每日一娇[穿书]——晚亭风
时间:2019-05-17 10:04:41

  贺临江垂下眼睑,再也不忍看那样甜蜜的画面。
  他快速地别开视线,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
  脚底就像灌了铅一样,完全走不动。
  偏过头,又往玻璃墙面里看了一眼,娇娇正捋起耳边的一缕头发,夹在耳后,露出一个恬淡的,也有点羞涩的笑容。
  刚才的情形她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这个时候曲着颈,一直拿着小银匙在小口小口吃着甜品。
  动作优雅,又有些小女人的腼腆。
  看到这里,贺临江终于受不了,双脚就算是沉重,他也必须要离开现场。
  没有逗留的,他把风衣裹紧一些,从玻璃墙之外静静离开。
  “怎么了?”苏枕发现娇娇忽然别过头去看窗外,他也将视线转向那里。
  韩娇娇摇摇头,那里虽然有人在走动,但都是一些脚步匆匆的过路人,大概是她出现幻觉了,总觉得刚才那边好像站着一个人,而且好像就是贺临江。
  她把目光重新转回来,摇摇头:“没有,我就是突然想看看窗外的风景。”
  餐盘里的甜品吃得已经差不多,娇娇放下银匙,说:“聊些其他的吧。”
  ……
  晚上,吃过晚饭以后,苏枕把她送回来。
  看房的事情苏枕已经交给章安去做,并且很快就办好。房型和采光之类的问题,他都有亲自去把关过。
  非常满意的一个地方,是一栋三层楼的小别墅,前院可以种一些花草,后院有泳池。
  苏枕打算在后院派人去弄一处秋千来,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让娇娇在上面荡着玩儿。
  这些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白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顾着在丹龙市各大景点乱逛,走了一天的路,玩至晚上甚至有些小累。
  苏枕亲自开的车,娇娇想要苏枕送到楼下就可以,她自己上去。
  是苏枕坚持想要陪着她一起上楼,她才说好。
  其实还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苏枕已经做好准备,随时从兜里准备掏出那栋别墅的一串钥匙。
  他站在身边,眉眼突然染着笑意,轻抚她的额头,神神秘秘地说:“娇娇,你先闭上眼睛。”
  韩娇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苏枕可能是想给她什么惊喜吧?
  她只是照做,很快把眼睛闭上以后,额头上有一个温热绵软的物体压了过来,好像是苏枕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她险些破功,被他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弄得心颤。
  苏枕好几回都很犯规啊!
  她不听他的话,就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掌心罩了过来,温热的触感,让她一瞬间眼前陷入黑暗当中。
  苏枕提醒她:“等一会儿再睁开。现在还不可以,不然就是耍赖了。”
  娇娇笑着说:“比起我,我觉得你才更耍赖。所以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他的声音温厚,低笑着说:“马上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电梯上行到二十二楼,门被打开,门口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形,两只手里正拎着垃圾袋,看情形是准备下楼。
  一眼见到电梯里面,苏枕贴身站在娇娇的背后,正把娇娇的眼睛笼着,同时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正高举在半空中。
  只要娇娇睁开眼睛,便能看到他手心里的那个物体。
  贺临江一愣。
  苏枕见到他时,也轻轻一愣。
  捂着娇娇眼睛的手,不知不觉下垂。
  电梯里一下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胖胖国民1号、依依 10瓶;薇薇然 1瓶;
 
 
第59章 傅韶
  韩娇娇在这个瞬间看清贺临江清冷的面孔, 也在这个瞬间看清苏枕手里抓着的是什么物体。
  一串钥匙, 好像是之前他和她说过, 会在丹龙市置办一处房产, 然后让她搬出来住在那边,到时候他可能也会一切。
  电梯里还是鸦雀无声,直到门再次闭合上, 苏枕赶紧按了开电梯键, 门口再度出现贺临江清冷的面孔。
  他好像无视他们两个人的动作, 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下楼扔垃圾。”
  韩娇娇终于有意识, 和苏枕两个人赶紧从电梯里面出来。
  贺临江默默无声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接着再也没有任何视线的相交。
  电梯很快下行, 娇娇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进入之前转身问:“要进去坐坐吗?”
  “不坐了,”苏枕抬起指心, 在她的头上揉了揉, “今晚你好好休息。”
  没有过多的解释,苏枕将钥匙直接交付到她的手心里, 也清楚下一步娇娇会说什么话, 关于这一点, 他已经做好应对方法:“娇娇, 一套房子的价值, 并不是很多, 我希望你能收下。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更关键的是,他也一直记着,她曾经救过他的命。
  不等娇娇回复什么, 他一下抱住她的肩,将她搂进怀里,感应灯瞬间暗下来的同时,苏枕的一个吻,已经精准无误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娇娇感受着他双唇之间的绵软与温度,他只逗留片刻,在下一个感应灯亮起的时候,苏枕已经按亮了电梯的按键。
  没一会儿,电梯上行来到这个楼层,门被打开以后空无一人,并没有贺临江的身影。
  在娇娇的视线尽头里,苏枕走入进去,见他轻轻道了一声:“晚安,娇娇。”
  门被安静合上。
  ……
  扔完垃圾的贺临江,独自站在楼下,站在一个风口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夜晚的空气有一点冷,快要过元旦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原本冷清的公寓看起来更加冷清。前几天有几个房客过来找他退房,说是要提前为回家做准备。
  这回家的时间回得也实在太早,原本贺临江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多想法,反正这南区的公寓楼里随时都能欢迎新的住客。
  但这一次,感受好像和之前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样。
  他下楼之前顺便从屋内带来两样东西,从兜里一摸,是打火机和香烟盒。
  以前从来不抽香烟的他,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喜欢抽这玩意儿。
  只听贺逊说过,人有烦恼的时候,抽一根解解闷。他才不信这种话,不过今天很想尝试一下。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点燃,贺临江修长的指尖夹着它,深深吸了一口,呛得整个肺都快搅动起来。
  他猛烈咳嗽两声,皱着眉头想试着抽第二口,身后慢慢走来一个人影,从旁侧递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他的烟从指尖抽开。
  贺临江轻挑了眉,说:“我以为你会和她两个人在房间里多坐一会儿。”
  苏枕笑了笑:“我知道你肯定会为了避嫌,在楼下慢慢等,等到我下来为止,我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好兄弟一直在外面吹冷风?”
  “快回去吧。”他回头看了一下楼上二十二层亮着的两个房间的灯,一个应该就是贺临江的,还有一处是娇娇待的那间。
  很快,他又看到一个细小的人影从阳台内慢慢走出,明明是很远的距离,但他一瞬间便能捕捉到那个人的动向和身影。
  苏枕望着她,楼上的娇娇也在这个瞬间望见了他。
  没想到苏枕没有走,贺临江也在他的身边,娇娇兀自看了一会儿,抬起手臂朝着苏枕摇了摇手。
  她不确信苏枕能不能看到,只是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没想到他竟然发现她的举动,也同样朝她摆了摆手。
  “准备什么时候说?”贺临江现在已经淡定一些,冷不丁地这么问。
  苏枕慢慢地放下指心,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内容,直接说:“年后吧,或者情人节。”
  贺临江:“确定了?”
  苏枕又是笑:“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随便开玩笑的类型。”
  贺临江:“嗯,我知道。”
  他不是一个话多的类型,也对往后娇娇的日常生活怎么样,不想再去感兴趣,便敛着神色说:“我先回去了,祝福你们吧。”
  他目光微移,看向苏枕夹着的他的那支烟,他伸手从苏枕指尖里拿过来,想办法摁在灯柱上熄灭,然后扔到垃圾桶里:“这玩意儿真不好抽。”
  招招手,他转身上楼。
  苏枕便无奈地笑叹一口气,也转过身朝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刚一上车,章安的电话便来了:“苏总,有两件事想向你汇报,一件是娄傲轩那边有了新的消息,一件是我们刚收到一个包裹,快递说,就是寄给您的,没有寄件人的姓名,也没有地址和电话等等。我们还不敢拆,但是包裹比较轻,里面应该没有装什么会危害人性命的东西。”
  比如章安想到暗杀之类的东西,以前苏枕的爷爷苏时茂就差点遭到人的暗杀,对方还是他的竞争对手,那时候苏时茂比较年轻,遇到这样的事也是非常后怕。
  对方用的手段其实也很简单,就混迹于人群里,突然撞到苏时茂的身上,并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小刀。
  还好苏时茂身边的秘书眼疾手快,替他挡下这一刀,秘书的手臂只受了一点轻微的伤,没有人员伤亡。至于那个敢行刺的人,直接被警方带走。
  苏枕平静的声线几乎没有一丝起伏,说:“知道了,等我回去。”
  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在丹龙市一家星级最高的酒店,名叫帝豪酒店。
  娄傲轩是他之前派去暗中查看傅韶的人选,娄傲轩有情报也就表示傅韶那边有了什么新的消息。
  在发动车辆之前,苏枕偏头望向天空中沉静的月亮,皎皎月色照亮着大地,让整座丹龙市似乎都沐浴在一片银色的长河中。
  与此同时,远在隆州城的某私立医院,景若晴小心翼翼搀扶着傅韶,回到房间内休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傅韶已经清醒,并且能够适应目前的生活节奏。
  他的记忆好像停留在三四年前了,在那个时间段,他还忙碌于繁重的工作当中,并没有与韩娇娇有过任何接触。
  但他的脑海里,似乎封印着一段非常沉痛的记忆,每次傅韶想要去触摸那段记忆的时候,就会被一种更为刻骨铭心,且万分抵触的情绪拒绝。
  他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至少这种感受令他很不舒服,甚至很讨厌。
  景若晴发现他又待在床边发呆,从保温瓶里倒出家政阿姨刚送来的新鲜的鸡汤,她端着赶紧走过去想要喂他喝,却不小心触及到他发狠发冷的视线。
  景若晴很害怕看到他这样的目光,那歇斯底里的眼神,让她感到惧怕。
  傅韶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完美,这一点从她还是学生时期便已经知道,她默默地偷看着他,在背后追逐着他的身影,幻想着什么时候傅韶也能发现她的身影,并且回头看向她。
  暗恋的滋味让人苦涩,也让人学会如何坚强。
  床头柜被铺着一张张照片,是景若晴之前利用萧寰宇带回来的照片做文章——现代PS技术把照片里娇娇的脸全部换成她的脸,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甚至在简短的时间内骗过傅韶的眼睛。
  他眼底一片猩红,阴冷的目光终于转到照片上。
  景若晴的手微微有些抖,勉强笑着说:“傅韶,该吃东西了。”
  “啪”的一声,他抬起手臂,就将她即将喂至口中的食物打翻。
  地上一片狼藉,瓷碗碎裂,散落一地。
  景若晴被他的这副模样吓着了,赶紧蹲到地上想要收拾碎裂的瓷碗。
  傅韶黑沉着一张脸,就这么毫无怜悯地看着她,甚至看到景若晴的手指被割裂,鲜血直流。
  他被红色的鲜血刺激得有点兴奋,一把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并说:“你真的和我在这两年期间相爱过?”
  他丢失的只是这几年的记忆,并没有丢失过去的记忆。
  过去,他对景若晴的感觉一直很平淡,压根没有任何想法。
  傅韶很清楚自己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如果他真的对景若晴有意思,绝不会让她这么凄苦地等了若干年。
  有些话,他记得多年前已经和景若晴说过。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兴趣就是没兴趣,永远都不可能来电。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他忽然改变自己对景若晴的想法,变得非她不能。
  可那些照片里面,一幕幕景若晴在阳光下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与他的合影,看起来肩膀那么僵硬,脸容却笑得那么灿烂?这份违和感来自哪里?总觉得这张脸,和照片里的身子并不是一个人。
  景若晴被他提着胳膊,竟是有一点疼,莫名有一点委屈,眼眶都有点发红。
  这一幕倒是令他隐隐约约想到一个画面,这个画面和记忆一起被封尘起来,他只能模模糊糊回想起一个大概。
  好像曾经有一张我见犹怜的面孔,因为被他抓狂的样子吓到含泪,抽抽噎噎地娇嗔:“是你让我打的。”
  他的脑海记得不是太清楚,但身体的感受却帮他记住那个时候的冲动。
  那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扇过他一巴掌,他从来不会降低自己的身份,让一个女人敢这么骑到他的头上。
  但那个时候的他,似乎真的这么做了。
  傅韶轻抚着景若晴被吓到发颤的脸庞,试图将她害怕的模样和那个模糊的影子匹配上。
  她的睫羽轻颤,不明白傅韶下一刻想要做什么,只见到他逐渐拉近的面孔,那副雌雄难辨的美,特别摄人心魄。
  景若晴恍惚间遵从了这么多年来的心愿,以为傅韶是想通了,想要爱抚她,想要亲吻她。
  她闭上眼,等待着这个十年的守护。
  岂料傅韶并没有亲上来,等了半天的景若晴也终于睁开眼睛,发现傅韶正用阴鸷冰冷的眼睛望着她。
  她瞬间被傅韶推开,景若晴马上一下被推到陪护床上,腰肢撞得有些疼痛。
  她扭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傅韶。
  站在白炽灯下的傅韶,脸容阴沉到好像被前额的阴影覆盖了一样。
  他肩膀极宽,身材并没有因为重伤卧床而变得消瘦,反而和以前一样非常健壮。
  傅韶说:“不是这个感觉,景若晴,你别想把我当成呆子。说,这些照片里,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合成?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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