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掐着桐四手头上紧要的事物,想逼桐四把安笙带出来,但是每次桐四答应了,转头就坑他。
时间长了,桐四又有了小情儿,费轩怀疑安笙根本没在桐四那里,今天一个临海餐厅的项目,桐四和费轩又斗鸡一样都想拿下。
桐四又诓他说安笙在,费轩虽然根本不信,但还是来了这种不入流的小游轮酒会,大半是侯总这人爱好低俗,就喜欢扎这种人混杂的地方,他想拿下项目,确实不能摆姿态。
剩下的一小半,就是费轩还抱着点希望,毕竟第一次跑了之后,安笙就躲在桐四身边,费轩想想就气的脑仁疼,也还是来了。
没想到,安笙真的在!
真的一直躲在桐四那里!
费轩短暂的惊喜过后,就是气,气的恨不得把安笙和桐四一起咬碎吞了。
她为什么会在桐四那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费轩想到这里,感受着安笙在他怀里挣扎,半年积攒的的火越烧越旺,很快在心里燎了原。
他没去理丁洁莹说了什么,单手圈着安笙的腰不让她挣扎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硬扳向自己。
两人四目真正相对,同时愣了一下。
费轩今天西装革履,是安笙没见过的样子,加上他头发都梳上去了,没有刘海,露出全脸,那种本来就过于飞扬鲜明的眉眼,侵略性更强。
似乎还为了参加酒会,专门做过造型,真是的……看着就让人肝儿颤的帅。
最重要他还不灵不灵的闪似的,安笙也不能免俗的被男主光环给套了一下。
而费轩本来带着质问的表情,也在看清安笙之后,变成了错愕。
半年多不见而已,安笙模样变化的不可谓不大,和费轩记忆里,总是头发乱翘素面朝天张牙舞爪的样子差了太多。
安笙穿着礼服长裙,头发长的正好挽起来,还化了淡妆,似乎连脸都有了变化,费轩仔细看,又说不出是哪里,就好像……
就好像才半年的光景,安笙长大了,或者说长开了,但是怎么可能,安笙已经过了还变模样的年龄。
费轩掐着安笙下巴的手,慢慢松开,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安笙白嫩的脸蛋上轻轻用手指勾了下。
“你……”费轩想说,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你放开!”
但是他一开口,就被安笙打断,安笙从男主光环里面钻出来,立时横眉竖眼,恶声恶气,“费轩你神经病吧!松开我——”
站在两人身后的丁莹洁,这回彻底看清了安笙的模样,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方才那个费轩的商业对手,明明说,费轩追的这个人,是她的“原版”。
丁莹洁也早就听说了,她只“某某”的替身,说实话,小说看的多了,丁莹洁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两人怎么可能会给人一样的感觉呢?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就像这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
替身?
到最后谁能记得谁,谁是谁的影子还不知道呢。
费轩帅气多金,又不轻浮,没有乱七八糟的嗜好,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动心?
丁莹洁向来懂得进退,懂得把握。
但是此刻,看到传说中“原版”的样子,她最后那点不舒服彻底没了,这叫什么“原版”她们根本就不像好么。
“你松开!”安笙手腕被费轩攥的生疼,“你别发神经!我今天不是故意出现的——”
“不是故意?”安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费轩刚下去一点的火,又腾的着大发了。
想到这半年,找不到人不说,还总被桐四坑,费轩直接气笑了。
不是故意出现,就是有意躲他!
“耍我是吧?!”费轩一手抓着安笙的手腕,一手掐着安笙的后颈皮,“不是故意出现?嗯?躲在桐四那里看着我被他耍的转圈,是不是特别好玩?”
安笙不知道费轩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不敢动了,一动疼的龇牙咧嘴,她一个大活人,被像狗崽子一样揪住了后颈皮……
她的皮有那么松吗?!
被揪住后颈皮真的动不了,别说狗,人也动不了!
安笙不敢动,只能僵着脖子咆哮,“费轩!神经病,变态!说好了分手了!分手了你还纠缠,你怎么就这么贱!”
安笙也抓着费轩的两个胳膊,防止他揪的太狠了,把她的皮揪的更松,但是手指头没闲着,抠着费轩的手上,已经被她指甲划出了好几道子红痕。
“我贱……”费轩森森笑着点头,舌尖滑过绷的发酸的牙龈,在腮肉上抵了下。
看着安笙的两只眼睛,几乎烧起火来。
“我是贱,神经病,变态……”费轩揪着安笙,把她朝自己身前拎过来,拎的安笙一阵尖叫,爪子,哦不,手一顿乱抓,成功把费轩擦脸划出血道子。
“松开!救命啊!变态杀人了!”安笙余光看到一只站在两人身后的丁洁莹,求助道,“小姑娘快去叫警卫,这个傻逼他发病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丁莹洁,本来早就想要再插言,可是她从来没见过费轩这样子,平时就算是生意上被坑,顶多沉着脸。
像现在这样,气到跳脚的程度,丁莹洁不太敢上前。
不过安笙开口了,她立马打蛇随棍上,快步走到费轩的身边,轻扳费轩的肩膀。
“费总……”
费轩连头都没回,死死瞪着安笙,安笙则是冲着丁莹洁吼,“去找警卫啊——”
“小丁,你去下面陪侯总先说说话,”费轩说,“我有点事要办。”
“费……”丁莹洁再张嘴,一句话却咽在了嗓子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费轩一矮身,揽着安笙的后背把她原地扛了起来。
安笙炸营的母鸡一样,双腿乱蹬,手臂乱挥,被费轩扛起来,连踢带打,甚至照着费轩的后背上吭哧就是一口。
费轩被咬的一抖,却连脚步都没顿,迈着大长腿,朝着走廊最里面的方向,直奔他的房间。
安笙一路上嘴忙着,没空出来喊,等到进了屋子,安笙被摔在沙发上,嘴“咯噔”一声脱离了费轩的后背,再想喊,已经没用了。
费轩轻而易举的就把安笙骑住,任由安笙怎么挣扎,都窜不出去,费轩后背上疼的很,皱眉把西装外套脱了,领带拽开,把才挣扎出去一点的安笙,原地翻了个个,趴着骑在沙发上。
自已则是一颗颗的解西装扣子。
安笙吱哇乱叫手刨脚蹬期间,回头看到费轩正在解衣服,差点没吓没脉了。
“你要干什么!我我我……我告诉你费轩,你今天敢动我,我活剥了你皮,你信不信?!”
费轩哼笑一声,动作不停,语带嘲讽,“活剥我皮?你现在口气真的大,有靠山了,就觉得天下无敌了?”
“桐四不是什么善茬,你在他那里,顶多算个玩物,”费轩垂头,和安笙的视线对上,伸手掐着她嫩嫩的脸蛋,咬牙切齿的拧了半圈,“你以为他当你是个什么。”
“跟他有什么关系,费轩你少发疯!”安笙看到费轩已经露出一小片的胸膛,更是挣扎的激烈,“我说活剥,就他妈的真活剥,我剥你整个不用半小时——”
费轩张了张嘴,真想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咬一口,但是后背感觉很不好,加快速度解衣服。
安笙要疯了,余光看到费轩解开了衣服,正往下脱,一咬牙玩命一抻,胸腔里顿时一阵抽疼,都没顾得上,伸手划拉到茶几,抓住茶几上的烟灰缸,回手照着费轩就是头脸不顾的一下子。
费轩正回头看自己后背的伤口,这死丫头下嘴真是狠,他回手摸了一下,一手血。
安笙一下子砸在了费轩手臂上,费轩顿时更火了,俯身压制她的后脖子,低吼,“安笙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畜生!禽兽!神经病……”安笙手徒劳的扳了下茶几,胸腔因为刚才的过力,现在整个疼的她不敢动,费轩上衣已经脱剩了一个袖子,她又屈辱又生气又绝望,“哇”的一声哭了。
“你干!”安笙哭着吼。“你不干你孙子!呜呜呜……你今天干不死我,明天我保证把你切成生人片儿!”
费轩动作一顿,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安笙什么意思,松了钳制她的劲儿,起身有些茫然道,“干什……”
费轩无语的同时,耳根不争气的红了。“我没有我就是……”就是看看后背的伤,你咬的!
“你这个满脑子废料的混蛋……呜呜呜……”安笙无力的捶了一下沙发,哭的一哽一哽的。
费轩见她眼泪立马慌了,起身松开她,把茶几踹一边,蹲在沙发旁,伸手给安笙抹眼泪,自己却憋不住想笑。
“你想什么呢,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欺负女孩儿的人啊……”
“你是!你是!你是!你就是……呜呜……”
“好好好,我是我是……”费轩伸手再要给她抹眼泪,安笙把头一拧,冲沙发里了。
费轩无奈起身,红着脸捞着安笙的腰,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沙发上,把安笙抱到腿上。
安笙软的面条似的,哭的滴滴答答,费轩又想笑,又心疼,把安笙搂在回来,一下下抹眼泪,还要控制着后背不贴沙发上。
“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那么粗暴,可是你太狠,我不然怎么办……”
费轩哄着安笙,嘴唇细细密密的贴着安笙的脸啄吻,吻她豆大的泪珠。
双手捧着安笙一个劲耷拉的脑袋,拇指摸索着她的脸。
“别哭了,我再不敢了,你误会了,我没想怎么样,我就看看后背的伤,都让你咬出血了。”
安笙不吭声,这会儿胸腔疼好了点,顺着眼缝隙,看到费轩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感受他的唇在自己脸上贴来贴去,好像这半年被无限的缩短,好像上一刻,他们还在那间医院,费轩还魔音贯耳的读着小广告。
怎么就会这样呢,她这半年多,工资现钱,直接寄给安爸爸安妈妈,水产市场那种地方,根本用不上身份信息,她没用过卡,没办过卡,就连电话,也是那种不记名的,被人介绍营业点内部给拿的。
她在有意识的躲,却没想到,就贪了这么一次,就能好死不死的碰到费轩,这种一整个赶不上费轩半拉车的破游轮,费轩为什么会来?!
以至于现在,安笙看着费轩的眼神,就知道完了,一切的努力都白费,剧情没有回到正轨,费轩也见鬼的还对她念念不忘。
“费轩……”安笙抽噎着可怜兮兮的看他,“你就放过我吧,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求你了……”
费轩那点笑意顿时烟消云散,眼睛垂下去,片刻后又抬起来,“我……”
费轩手指慢慢挪到安笙的后颈,将她圈着靠向自己,声音低的几不可闻,“我一直……很想你。”忘不了,怎么放。
费轩身上衣服只剩一只手臂还挂着袖子,整个赤着,凑近了安笙,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混合着细微的香水味,就幽幽的笼上来,让安笙瞬间就想起了那段在医院里面被完全掌控的日子。
她抗拒的很,身上鸡皮疙瘩都气了一层,推着费轩的肩膀,躲避他要压下来的吻。
“再给我……”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好好的对你。
费轩的话没说完,安笙缓了这一会儿,已经好的差不多,积蓄了点力气,猛的推开费轩就从他的身上跳起来,朝着门口跑。
费轩手上一空,愣了片刻,直接长腿一迈,从沙发上跨过,伸手一抓,揪住了安笙的裙子。
“呲啦——”
安笙连人带裙子被扯回来,但是后面整个都扯开了。
“费轩我扒了你的皮——”安笙尖叫着捂住下坠的裙子,却被费轩圈住,带了几步两人踉跄再度摔在沙发上。
这回安笙不可能起来跑了,大片的后背暴露在费轩的眼中,带着颤栗弓起来。
安笙被气的直哆嗦,费轩却是跪坐在沙发上愣住了。
安笙还在骂人,也骂不出什么花,就是把费轩开膛刨肚,切片剥皮,拽掉舌头什么的……
费轩却是瞪着安笙的后背,好半晌都没吭声。
他知道安笙的后背上肯定会留下伤疤,那么大的事故,怎么可能恢复如初。
他也在安笙换药的时候偷偷看过,那时候他还打算着,等她再好一点,一定带安笙多除几次疤,不给她漂亮的后背,留下太深的痕迹。
但是闹了分手,安笙走了,费轩气头上忘了,后来想起,却找不到人了,直到现在,看到安笙背上狰狞横亘的疤,费轩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眼圈却先红了。
女孩子有多爱美,费轩知道,别说是女孩子,就连桐四,嘴上那个小伤疤,都磨没了,看到他还每次都恨不得给他脸上来几刀的样子。
可是安笙整个背上,被这道疤一横,这辈子估计再也穿不了露背的衣服了,再也……去不掉了。
费轩伸手,有点颤的,轻轻碰上安笙的背,似乎又回到那场出事的晚上,他耳朵嗡鸣,浑身因为剧烈撞击,疼的几乎失去知觉,安笙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带着一手湿黏血液,在他脸上一遍遍摸索……
人这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不过一瞬间,费轩当时在医院,安笙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的时候,他隔壁房的一个人,头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尸体都硬了,男的才三十多,留下一对儿女,一个老婆,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费轩当时心里触动太大了,安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费轩活到这么大,对他好的人很多,但是安笙是唯一一个触动他的人。
有个人肯为你牺牲自己,在重伤的情况下顾着你,刚刚好,这个人是你作为女朋友看待的人,会感动,继而喜欢她,会想要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至于当时安笙提出分手时说的那些,费轩当时昏了头相信,事后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蠢,怎么会相信那种话,生死关头上,那种瞬息的时候,有谁能顾得上利弊权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