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刚才冲洗的很快,她猜费轩现在应该在卧室里面的那个浴室洗澡,要是那样她就正好快速穿过客厅,跑到卧室里面拿了衣服出来换。
只不过安笙才将头探出来,费轩的声音就在浴室门后响起。
“忘记带衣服了吧,给你,”费轩说,“内裤是一次性的,你先对付穿着,等我一会去前台问一下有没有卖的。”
安笙吓了一跳,头磕在门框上,不过飞快的伸出手,抓住费轩手里面递过来的换洗衣服,准备立刻缩回去,谁料却让费轩抓住了手臂。
“你干嘛……”安笙一着急,头又磕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你放开,费轩!”
费轩已经把门拉开,安笙手抓着浴巾的上面,飞快转头对着墙壁。
费轩看了一眼,有些无语道,“你有什么好躲的?包的这么严,马路上走的都比你露的多……”
“那你去大马路上看啊,你老对着我耍什么流氓!”安笙抱着衣服,羞恼的耳朵都红了。
费轩挑眉靠着门框,“你说我为什么老对着你耍流氓啊?”
他朝前走两步,从身后抱住对着墙面壁的安笙,将嘴唇贴在安笙湿漉漉的肩头,轻轻的啄吻,发嗲道,“我要是真的看大马路上的女人,对着她们耍流氓,你让吗?”
安笙刚才就看见了,费轩也就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根本都没擦,身上还泛着水光,虽然没有刺激人眼球的有型肌肉,但是线条特别的流畅,安笙知道不光看着流畅,摸着还挺紧实呢……
可是两个人这个进展也太神速了,安笙实在是遭不住,费轩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放在了安笙的肩头,安笙缩了一下肩膀,费轩亲了亲她的头发,低头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费轩你别闹了,”安笙的呼吸有点乱,“我,我先换衣服……”
费轩哼唧了一声,但是他没有松开安笙,而是抓着安笙的肩,猛的将安笙转向自己,把安笙按进他的怀里。
手指从她的脸上,顺到她的下颚,最后落到她的肩头。
“好像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说过,”费轩喉结滚动,凑近安笙的侧耳,清越的声线,震得人鼓膜发痒。
费轩说,“你真美。”
安笙的双手按着费轩的肩膀,推着他和他拉开距离,咬着嘴唇,眼神湿漉漉的看他。
费轩低下头,碰了碰安笙的嘴唇,然后理所当然道,“给我看一看。”
说着手指在安笙的耳垂上用力捏了捏。
安笙的脸色腾的就红了,脑子嗡嗡作响,伸手使劲推了一下费轩。
本来夹在两个人中间的换洗衣服,随着两个人分开的动作落下去,费轩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安笙,伸手连看都没看,就把衣服捞住,放在了洗手台旁边的柜子上。
朝着安笙走了一步,安笙就后退一步,红着脸瞪着眼睛看他,“你够了,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费轩脚步停住,站在安笙的不远处,脸上换上受伤的神色,刚才的攻击性瞬间烟消云散,语气又变成安笙熟悉的嗲,“我看一下怎么了,你都……”
费轩指着浴巾位置,“你可是都上手了,你想不负责任?!”
安笙憋的脸色越来越红,要让费轩说的哑口无言,吭哧了一会儿道,“我不是自愿的!”
“你不是自愿的?”费轩点了点头,又朝前走了一步,安笙彻底贴在墙上,眼神里的戒备都散了,四处乱闪,不敢跟费轩对视。
“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费轩说,“快结束的时候,我可没按着你的手吧?”
“你——”安笙整个人所有在外的皮肤,已经全部变成粉色,连指尖都不例外,费轩却步步紧逼,一只手按在安笙的头侧,近距离逼视着安笙,“你告诉我,是我按着你的吗?”
安笙将头转向旁边,闭上眼睛,完全变成了一条毡板上的鱼,任由费轩刮鳞去腮,刨开胸膛。
“我就按了一下……”费轩的声音放低,整个人贴近安笙,“抓着我不放的,是你啊,笙笙~”
安笙紧紧闭着,费轩扳过她的头,伸手直接去扒她的眼睛,迫使安笙睁眼看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抓着不放?”
“是你逼我的……”安笙声音轻不可闻,费轩哼的笑了,笑的特别特别坏。
“明明就是你,是你是你,你还想耍赖,”费轩伸手捏安笙的鼻子,“你对我那样,现在我想看一看你都不让,你说你是不是欺负我?嗯~”
老天爷开开眼,这他妈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安笙在心里面哀嚎,想躲避,可是身后是墙,面前是费轩,费轩粘人的功力已经满级,安笙想视而不见,想充耳不闻,却是根本都做不到。
而她想发火也根本找不到理由,费轩虽然说的话扭曲事情始末,但是毕竟有一部分是真的。
她是真的上手了,别管是自愿,还是被迫……
费轩额头抵着安生的额头,手指轻轻的捏着安笙浴巾掖起来的一角,慢慢的朝外拉。
“给我看一眼就行,我保证不碰,行不行?”费轩说,“就算看了,算起来还是我吃亏,我都被你……”
安笙实在是受不了他磨,抓住费轩的手,费轩却手腕一转,连带着浴巾也带开了。
两人的呼吸同时静止,费轩垂头,片刻后把安笙严严实实的拢上,然后紧紧箍进自己的怀里。
安笙被他勒的呼吸不畅,费轩头埋在她的肩膀,难耐的闷声道,“真想现在就把你吞了。”
安笙被费轩抱了一会儿,听他跳得飞快的心脏,感受他的隐忍,伸手抱住费轩的腰,也搂紧他。
好一会儿,费轩长出一口气,松开安笙,拿了一条干的毛巾放在安笙的头上,催促“快换衣服,中午我带你去山上的农家乐,是正宗的小笨鸡炖野蘑菇。”
安笙点头,费轩进了卫生间之后,她赶紧擦头发换衣服,出来的时候费轩也穿好了衣服,正在吹头发。
听见声音转过头招呼安笙,“你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安笙占站到费轩的身前,眯着眼睛让费轩给她吹头发,她喜欢费轩的手指温柔的在她头上抓来抓去。
费轩吹完了之后,张开双臂把安笙抱住,片刻后又松开。
费轩每次都非逼得人上不来气才肯松开,难得这么小清新的只抱了一下。
安笙疑惑的看他,费轩伸手落在安笙的头顶,敲了敲,“你刚才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快抱抱我’。”
安笙切了一声,拍开费轩的手,走到卧室里扑在软的过分的床上,整个人都埋进去,把拖鞋甩掉,“我不想动,好累了,我想睡觉。”
确实是觉得有点累,别的倒好说,主要是费轩今天实在是……太过火了,高度紧张和兴奋过后,自然就会觉得累。
费轩走到床边,单膝半跪在床上,“可我已经定好地方了……”
他伸手拨了一下安笙的头,安笙直接钻进枕头底下,费轩无奈的笑了一下,伸手照着她的背轻轻甩了一巴掌,“那我就叫前台先随便送点,晚上的时候再带你去。”
安笙被揍了,瞪了费轩一眼之后,回头拽上被子钻进去,拱了几下,就露出上半张脸在外呼吸。
“先别睡,”费轩扑到枕边,拨开安笙额头上的碎发,“吃点东西再睡,我这就去打电话。”
最终午饭还是没能吃成,费轩在外头通话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催眠曲,安笙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不过睡着了,也并没能消停的着,梦里面比外面还要刺激,主题还是费轩,特点是内容还是重复,剧情为了拆散他们,简直不遗余力。
只不过这一次是换了花样,不再是阳光绿草,还有费轩手里金色的锁链。
而是在一幢房子里,安笙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费轩用打火机点燃了窗帘,然后回头对她笑得又痛苦又甜蜜。
然后费轩就跪在她的脚边,捧着她软弱无力的手,一直在重复一段话。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会一直抱着你,大火会把我们融为一体,到最后连骨灰,都不会再分离。”
安笙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和脚都在流血,滴滴嗒嗒的落了一地板,疼的要死,而狰狞的伤口处,正是手筋和脚筋的位置。
这个梦确实有点恐怖,梦里烟味还有火烧的感觉,都太过真实,安笙是窒息醒的,醒过来后,这种窒息感也没有消失。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费轩的大脑袋,枕在她胸前,她脸呼吸都费力,不仅如此,费轩整个人绳子一样捆在她身上。
安笙伸手把他脑袋推开,费轩仰着脖子,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片刻后又滚了回来,继续抱着安笙。
长吁一口气,安笙吐槽,怪不得梦里面又是感觉浑身动不了,又是感觉手疼脚疼,然后还是窒息。
费轩压的她窒息,缠得她手脚都麻了!
安笙龇牙咧嘴的蹬了一脚,可算把费轩给蹬开一点,然后翻身到床边上,轻轻地跺脚,甩手,等着这麻劲儿过去。
费轩闭着眼睛划了几下,没划拉到人,揉了揉眼睛睁开,发现安笙正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他。
因为洗完澡就睡觉了,他头发上撅着一捋呆毛,和安笙的爆炸头,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床”的手,可以说是情侣款了。
要不是两个人都有颜值撑着,分分钟钻桥洞底下再盖个报纸毫不违和。
两人一个眯眼,一个瞪眼,对视片刻,同时噗的笑出声。
费轩朝着安笙爬过来,把安笙揽到自己怀里,在她睡的特别蓬松的头顶蹭来蹭去。
安笙嘴角也带着笑意,手脚的麻劲儿也缓过来一些,被轩轩蹭了几下,彻底从梦境里脱离,索性整个人看完再费轩的怀里。
“睡醒了吗?饿不饿?”费轩抱着安笙,又朝后倒下去,安笙顺势趴在他的胸膛上。
“饿了,”安笙说着摸了摸肚子,“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吃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没叫你呢?”费轩无语,“我抓你肩膀晃了那么半天,你手一挥抽了我一巴掌,吧唧吧唧嘴转身用屁股对着我,我见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再叫了。”
安笙就莫名觉得这个形容不对,什么叫吧唧吧唧嘴?她又不是猪!
“你撒谎!”安笙说,“我睡相一直都特别好!”
费轩嗤笑了一声,“可算了吧祖宗,我跟你睡这几次,哪次要是不抱着你,你都能像时钟一样走一圈。”
安笙并不相信,总觉得费轩是在骗她,“你少骗我,我自己睡的时候晚上头冲哪边,早上起来还是头冲哪边,被子也盖的好好的。”
“你那是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吧?”费轩说,“被子确实是盖得好好的呀,因为你每天要转的时候都是带着被子转的。”
安笙沉默了片刻,费轩又摸着她的头发说,“没骗你,我要是抱着你的话,你挣扎两次挣扎不开,就会老老实实的睡了。”
安笙仍旧摇头,“我觉得是你自己睡相不好,必须要夹着东西睡,刚才我醒过来手脚都麻了。”
费轩叹口气,“要不然今天晚上录一下,用手机就成,看看到底是谁睡相不好?”
安笙有种这件事可能是真的感觉,及时掐断了这个话题,爬起来去卫生间上厕所,顺便漱口。
费轩则是打电话跟前台重新要了一点吃的,然后也钻进卫生间里,挤在安笙的旁边,洗了一把脸,试图把头顶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
费轩只要了一点东西垫肚子,晚饭的时间快到了。
两人坐在桌边慢慢吃,费轩说,“今天去不了山上了,挺晚了,外头刮了不小的风,那边其实还有一片树林挺漂亮的,咱们明天再去吧?”
安笙咬了一口鸡蛋卷,摇头道,“小鸡炖蘑菇没什么好吃的,要不明天咱们回去吧?”
费轩动作停住,抬头看安笙,“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呀?水产市场那边不是已经不做了吗?”
安笙喝了一口水,“我要去一趟老板娘家,而且租住屋也要回去,再说我没有工作了,你不是还得上班吗?整天跟我泡在一块公司不要了呀。”
“我必须经手的工作不多,而且也可以延后,”费轩给安笙又夹了一个鸡蛋卷,发嗲道,“我想跟你好好玩两天,你不要那么早回去好不好?”
安笙却摇头,“我也要重新找工作,费轩,我知道欠了你那么多钱,说要还给你,简直是大言不惭,我就算剁成块儿论斤卖,也值不了一个零头。”
安笙说,“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但我爸爸妈妈也在打工很辛苦,我就算赚的不多,也总要想办法还啊。”
费轩一句,“你其实可以不用还,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堵在嗓子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说道,“那也不差这两天,我们才刚在一起,蜜月期还没过呢……”
安笙正喝水,呛了一下,“结婚才有蜜月期吧?”
“热恋期还没过,你就要去上班,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多寂寞呀?”费轩可怜兮兮道。
“费大老板,说话不腰疼吗?你还寂寞,你这次跟我出来,都是硬抽出的时间吧。”
安笙用筷子夹了一个鸡蛋卷,放在费轩的碗里。收敛起玩笑的成分,认真道,“咱们两个才刚在一起……热恋期还是不要那么快过去吧。”
热恋期过去的情侣,通常会面临两个极端,走进婚姻的坟墓,或者分道扬镳。
安笙真的特别喜欢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她真的不想让热恋期这么快就过去了。
她又喝了一口水,眼睛看向费轩,这才刚刚开始,她就有点无法想象,要是费轩哪一天对她冷淡了,她一定会非常非常的不适应。
安笙是一个不喜欢变动的人,经历了两辈子,要接受一个人,还有要和一个人渐行渐远,对安笙来说都是十分耗费心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