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很轻,说的也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因为睡的不沉,被安笙的吻痒痒醒的费轩,都听到了,也听懂了。
安笙只是才测试他,只是在等他表现的“正常”了,就会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费轩听的明明白白,然后转头就半夜三更的爬起来,和他曾经在外面布置的那些人,用手电发信号。
他并没有因为安笙关了他那些天有什么怨恨,但他还是联系了费师,想要一边跟安笙玩这种游戏,一边背着安笙该做什么做什么。
反正安笙说了他一个期限,等到期限到了,安笙就彻底属于他了。
狗东西就是狗东西,永远都只会算计来算计去,不肯好好的当个人。
安笙那天晚上知道他醒了,是故意告诉他的,说出了那些话,就等于是放弃了再相互折磨,费轩从小屋出来,实在是乖的让安笙心疼了。
没想到费轩听到了,却还是连这几天都没能忍,这么急不可耐出去,算计她,他根本就一点都没意识到哪里错了!
“我知道错了,”费轩仰着头,眼泪顺着脸大颗大颗的滚下来,安笙看在眼里,感觉自己在看猴戏。
费轩是不会轻易改的。
安笙现在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她必须再下“猛药”,她没有理会费轩哀求,挣开他抬步朝着客厅走。
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等我回来,希望你已经走了,要不然我会考虑叫警察,或者……”
安笙看着费轩的眼神很冷,“或者我就当你怀念那个小屋子,想回去了。”
费轩半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安笙笑了笑,“再进去,别说是生食,你估计只能啃冰箱等死了,我不会给你任何的食物,如果摆脱你只能用那种办法……我不会心软的。”
安笙吓唬完人,背着小包包摔门出去,费轩到这一刻,才是彻底的慌了,起来想要追安笙奈何裤子缠住了脚,朝前一使劲,“噗通”拌摔了,一个标准的狗啃泥,抬起头后,门已经被甩上了。
安笙出门之后,打电话又找了费蓝蓝,两个人是在菜市场碰上的,费蓝蓝她……已经从费家出来了。
母女两个人净身出户,好在她妈妈这些年是真的没少搞东西,还都分散着放的,甚至用别人的名字,偷偷的买了房子,好巧就在安笙家隔壁的小区。
“出来约吗?”安笙语气熟稔,她和费蓝蓝从第一次见,就气场和,这几次接触下来,已经彻底成了好朋友。
“可以啊。”费蓝蓝在电话那头说,“但是你得等我一会,我甩个人。”
安笙笑了一声,“桐四又偷偷跟着你?”
费蓝蓝也轻笑了一声,“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真的面对面又不说。”
“前几天我以前同事给了我一张内部打折卡,咱们俩今晚开瓶酒,也住一次五星级总统套怎么样?”
“好呀”费蓝蓝说,“你胸大,你说了算。”
挂掉电话,安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费轩正站在楼上看着她,躲在窗帘的后面,像谁看不到似的。
安笙开车,先去了申市大酒店等着,给打折卡的是以前她做服务员时候的小迎宾给的,先前她有两次跑来给费轩买小紫薯,小迎宾本来是给她让她在酒店买菜的时候用,今天正好用来开房。
酒店顶层套房,四面落地窗,屋子里大的能跑马,安笙推开门,有那么瞬间的恍惚,犹记得上一次进这个屋子,还是满屋子的玫瑰花瓣。
安笙闭了闭眼,把费轩割腕的画面从脑子里晃出去,她这几天都不会回去了,她其实刚才撒谎了,她并没有真的和费轩一刀两断,而又给了费轩最后一个机会。
就看他怎么选择。
费蓝蓝也很快到了,安笙给她开门,然后被她的打扮惊到。
费蓝蓝从前总是长发长裙,仙气缥缈,极其的契合她圣母气质,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但是今天的费蓝蓝,一身紧身小皮裙,高跟鞋尖细的能戳死人,波浪大卷,烈焰红唇。
“你这是……”安笙啧了一声,“走狂野范了?”要不是实在长相给力,这大半活像个站街的,还是五十一次的那种。
费蓝蓝笑了下,进屋就把高跟鞋脱了,“我先洗个澡……带着妆不舒服,我今天去相亲了……”
“相亲?”安笙有点新奇,“你妈妈找的吗?”
费蓝蓝放了水,把裙子直接脱了,“是小区里一个大妈介绍的,才毕业的小孩儿。”
安笙站门口满脸好奇,费蓝蓝温柔的笑了下,满足她的好奇心,“被搅黄了。”
“又是桐四?”
费蓝蓝叹口气,“是。”
“他想干什么啊?”安笙哭笑不得,她已经知道了桐四和费蓝蓝之间的事儿,上次见面,费蓝蓝就都和她说了,安笙把费轩的事和费蓝蓝也说了,费蓝蓝还给安笙宽心,说他哥哥喜欢和不喜欢,从来不会改变,也不会放弃,特别值得托付,至于人,需要耗费点时间修理。
“我也不知道,”费蓝蓝把头发撩起来,撇了下嘴,“见面又不说话,我听说他喜欢清纯的,今天还特意打扮这样,以为他会烦了,但他还是跟着……”
“报警吧。”安笙说,“这世界老爷们可能就没有正常的,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得了。”
费蓝蓝轻笑,面对着安笙站着,两个人都美,不是一个类型的美,安笙美的精致,美的像一个精心烧制的瓷娃娃,让人爱不释手,费蓝蓝的美让人觉得缱绻而温柔,就算浓妆艳抹,也盖不住一身贤良淑德。
“行吧,那就咱们俩凑合下。”费蓝蓝说。
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浴室里面,甜美又清脆。
“一起洗吗?”费蓝蓝发出邀请。
安笙欣然点头,“洗泡泡的吧……”
不同于这里面的一室春景水波荡漾。
外面月黑风高,两个武装的严严实实的,前来“抓奸”狗男人,狭路相逢在电梯里,看对方有点眼熟,隔着大口罩对视一眼,惊的各自后退一步。
第63章 只要你要我
“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失踪了吗?!”
两个人同时出声, 皆是一脸惊愕。
一个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申市各大报纸头版头条, 电视台黄金时段滚动播出, 更不用说费罗铭在政府那里相好出了多大的力, 明面上出动的警察有多少, 暗地里又出动了多少, 得到的结果,都是费轩开着车,在申市去往临市的盘山路上面人间失踪。
山下更是这一个月,让费师掘地三尺, 别说是人, 连车的残骸都不见踪影。
桐四虽然看不上费轩,但是真的没到盼着他去死的程度, 这些天盘上路底下也没少派人去,可是任谁都找不到费轩的一点蛛丝马迹。
这会这个失踪了一个多月的人, 突然出现在,面前, 桐四不可能不震惊。
“你……”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费轩还不知道桐四搞了费蓝蓝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遇见他不爽,不想他一开口, 桐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下颚低着, 眼睛朝上看, 这是个标准的做错事情, 怕被收拾的姿态。
费轩眼睛微眯,他在费师的身上,经常看到这种姿态,但是桐四每次见他恨不得都用鼻孔冲着他,个头不太够,抻着脖子,踮着脚尖也要昂头,十足的斗鸡样子,怎么会露出这种姿态来?
费轩正要上前一步,仔细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但是这时候电梯正好到了,桐四脚底抹油,呲溜一下钻出电梯,迈步赶紧朝着他预定的包房走。
他现在确实是有点怕费轩,见识过费轩的疯劲儿,又搞了他的预备役“媳妇”虽然圈里都知道,费轩看不上费蓝蓝,可是费蓝蓝确实是按照费轩媳妇养大的,算是他的人。
桐四快步走到包房的门口,他正好是订在安笙和费蓝蓝的隔壁,还是上次的那个房间,又找人安了窃听……
桐四今天跟着费蓝蓝,听了她打电话,说是跟人约了开房,五脏六腑都拧劲儿了似的,特别的不舒服,桐四不傻,他大概知道这种不舒服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他一面对费蓝蓝,就屁也放不出来了。
怎么说啊,说他睡了费蓝蓝几回,对她上瘾了?
这大概是对一个小姑娘最深的侮辱,说他接触了这几次,就爱上人家了?谁他妈的信呢,孵鸡仔都没这么快,显得太浅薄了。
他瞻前顾后,又是难得的牵肠挂肚,不知道怎么进退,只好边跟着费蓝蓝,边冥思苦想要怎么办。
费蓝蓝确实是桐四喜欢的类型,确切说费蓝蓝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他只怕说的太潦草了,像假的,轻薄了美人,又怕看不住,再被谁给捡了大便宜,他连被费轩整都准备挨了,他……想要这个女人。
所以听了费蓝蓝和别人开房,急吼吼的赶来了,却又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抓奸”只敢在隔壁弄了屋子,准备实在不行,就只好出绝招,放把火,说什么也不能让费蓝蓝和别人成了。
桐四这边进屋了,费轩却没有订房间,他理不直气也壮,反正在安笙这里他已经是没有脸了,形象也已经毁的干干净净,他还怕什么呢。
所以费轩没像桐四那么怂,而是直接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
安笙和费蓝蓝洗完了出来,正躺在床边上聊天,桌子上放的是事先摆好的酒和下酒的小吃,两个小姑娘像是总有说不完的话,正聊到兴头上,门铃急促的响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里面耽搁的越久,费轩的脸色就越黑,他听说了安笙和他吵完了开车来申市大酒店,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肯定是又找那只野鸡!
费轩被关了这么多天,就算能联系费师,也是战战兢兢遮遮掩掩的,好多事情,都不像从前那样能够及时获知,费师光顾着找费轩,找到后又顾着和费轩“暗通款曲”根本也没时间替他哥哥收拾“野鸡”只知道报告安笙的行踪,根本没看是跟谁进的酒店。
门铃越响越急促,安笙正好在距离门进一些的地方,这就披上浴袍,起身去开门,两人点了东西,都以为是客房服务,距离这一次时间不长的上一波,来的是个小哥哥,两人以为是个女服务员,费蓝蓝开门差点露点。
安笙边走还边不忘了提醒费蓝蓝,“你不用穿了,盖上点就行。”
费蓝蓝还是有些保守的,直接一掀被子,把脑袋都盖上了,其实她一辈子做出勾引桐四这种事,也是走投无路的极限了。
事实证明,她选择是对的,她那个爸爸果然根本不敢动桐四,加上桐四一直跟着费蓝蓝,并不像睡一次就腻歪的样子,让她爸爸想做点什么,也不太敢,只敢窝里横,对着她和她母亲一通秋风扫落叶,把两人扫出了费家。
这正是费蓝蓝想要的,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咆哮着自由的愉悦,又有了安笙这个朋友,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费蓝蓝甚至不着边际的想,要不是她哥哥疯了似的喜欢安笙,她真的和安笙凑合过也挺好的……
“你还把脑袋都捂上,不嫌热,”安笙嘟囔着趿拉着鞋去门边,毫无防备的打开门,看到费轩愣了一下,接着连个停顿都没再顿,直接关门。
费轩的手指头都扒到门上,安笙眼睛不眨的甩门,要不是费轩反应的快,把脚塞门缝里,他手指头指定和他告别了。
费轩脸色又黑了两个度,把门挤住,不让安笙关,两人近距离的对峙,一个脸上阴云密闭,一个脸上山雨欲来,往日浓情蜜意,这一刻荡然无存。
“屋子里是谁?”费轩先开口,嗓子哑的特别难听,明显在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安笙胸襟系的松松垮垮的,脖子上有一块,长了个不甚明显的小豆豆,刚才洗澡痒痒,挠了几下,现在红的十分暧昧,说像什么,就像什么。
费轩的脸顺着她的脸落到脖子上,被那一小块红痕烫伤了眼睛,他额角和脖颈的青筋都鼓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安笙,气的神色都扭曲了,恨不能把安笙脖子上的那块小红痕用刀剜下来,却极力的忍着,又问一遍,“说话!屋子里的是谁?!”
安笙顺着他视线垂头看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你管得着吗?”
安笙说完,再欲关门,费轩却一把揪住了她的浴袍,用和当初在机场一样的表情,对着安笙说,“你可以……”
费轩眼泪生生瞪下来,伸出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继续道,“你可以试试,无论今天屋子里的是谁,你关上这个门,我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安笙表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会,抓着门朝后开了一点,然后蓄力狠狠的朝回一拉。
费轩瞪着安笙一动没动,被夹了脚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只有眼泪如雨一样,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按住门猛的推开,“你就……”
费轩的声音不成调子,声音断断续续,喊出声之后,整个都撕裂了,“你为了个野鸡,你——”
后半句,声音又哑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就这么对我……”
安笙眼圈也有点红,但是寸步不让,费轩终于受不了她这种眼神,抬手又抹掉眼睛上不断下落的眼泪。
他抓着安笙的衣领,把她推离门边,几乎是温柔的按在墙上,声音却阴冷的像寒冬里爬上赤裸后背的毒蛇。
“你为了他这么对我……”费轩紧贴着安笙,那本来该是十分亲密的姿势,这一刻却像是隔了万千屏障。
“不要我没关系,”费轩说,“我像狗一样祈求你,你不动容也没关系,你恨我,”费轩声音低哑的像是经年失修的老旧门轴。
“不爱我……也没关系。”
他说,“但是你看着,安笙,你就看着,我到底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费轩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现在就送他下地狱!你尽可以和谁,谁都可以,我保证就算我被崩了,埋进土里,也绝对会一个一个的,把敢碰你的人都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