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唇上的温度——弗里川音
时间:2019-05-18 09:44:51

  于晚深吸了口气,“今晚参加同学聚会的人都有谁?”
  “张列、祁其、何铭……”于牧点名一样的汇报着。
  于晚打断:“陆时熠是不是也在?”
  “在,在,在!林洲洋也在呢!我们都玩这个游戏了,姐,你别生气,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从小到大,于牧只要一犯错,都会拉上陆时熠和林洲洋给自己垫背。这样,他就不是主犯,顶多是个共犯了。
  果然!
  于晚之前还以为陆时熠那个电话,是真跟她告白……原来也是把她当做了游戏对象,耍她玩呢!
  她被这两混蛋气得不轻,“马上把地址发给我。”
  “啊?姐,你要过来啊?”
  “这么有意思的游戏,我怎么能不亲自来参与呢。”于晚咬着牙,声音极冷,“地址。立刻!马上!”
  于牧还想说什么,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已经被挂断了。
  完了完了,他姐要亲自来修理他了……
  于牧顿如一条死鱼,瘫在沙发上。
  陆时熠给于晚打完电话后,就去屋外透气去了。一回来,就看到于牧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问,“这货怎么了?”
  “陆少,你刚刚出去那一会功夫,真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呢。”
  “什么好戏?”
  大伙将于牧刚刚输了牌数后的事,娓娓道来。陆时熠听后,如临大敌,踢了于牧一脚,“你姐要过来?”
  于牧一动不动,认命的点头,“地址我已经发了,老子以后再也不跟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
  他又有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工作狂就是工作狂,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我居然有个这么无趣又恐怖的姐姐,我真是好惨啊……”
  这回,轮到陆时熠瘫在沙发上了。
  他有一种被架上断头台等着处决的恐惧感,紧张到手心都在发冷汗。今晚他大胆的表白了,一会于晚来了,他该怎么面对她好呢?
  -
  KTV包房很大。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烁着,屏幕里女歌手唱的深情又投入,茶几上,瓜子、果皮、空酒瓶、扔的到处都是,原本喧闹的包间,这会已经没剩几人。
  房门被推开,清脆的高跟鞋声,踏入屋里时,正在善后的班长和另一男生转过头,看到来人,纷纷看呆了。
  他们不仅被来人的容貌所惊艳,更被来人的气场所震慑,让人恨不得跪下来喊“爸爸”。
  班长多少猜出,来人就是于牧的姐姐,毕竟姐弟俩多少有点像。他壮着胆子上前问,“你是于少的姐姐于总吧?”
  于晚微微点头,冷艳的脸上透着与生俱来的冷气压,她扫视一圈,“于牧和陆时熠呢?”
  班长指了指角落,两个像尸体一样的大男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发上,“他俩喝醉了。”
  “真醉了?”
  “真醉了。今晚我们喝了好多酒。大部分同学都醉的不轻,先送走一波了。我俩正准备送他们回去呢。”班长答。
  于晚走到沙发边,一人踹了一脚,两人都像死猪一样,毫无反应。
  于晚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勾了勾唇角,冷笑。
  每次都用这招,好得很!陆时熠也是有出息了,居然也学她渣弟用醉酒来躲修理。
  都给她等着!
  “那就麻烦你俩把他们抬我车上吧。”
  “好的于总。”
  一个小时后。
  于晚从驾驶座下来,“砰”的声关上车门。俩男同学随车来到了于家,也跟着下车,并将车里的俩醉鬼一一抬上了楼。
  在于晚提出送他们回去后,两男同学赶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打车回去就行。”
  于晚点头,“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两人赶紧撤,一出于家,纷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刚一路,他俩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难怪于少这么怕她姐,气场太强了!比我领导找我谈话还紧张……”
  -
  于牧房间。
  于牧和陆时熠正七竖八的躺在一张大床上,于牧酒劲上来了,正在床上手舞足蹈,鬼哭狼嚎的耍酒疯。相对于牧,陆时熠“醉”的就文雅多了,只在那安静的诈尸。
  于晚进屋,狠狠踹了不安分的于牧一脚,“闭嘴!”
  她像以往一样,忍着脾气,耐着性子,照顾着这个醉鬼。给他脱了鞋,拧了把湿毛巾,胡乱的给于牧擦了个脸,扯了被子给他盖上,
  做完这一些,于晚直接去关了床灯,准备走人。
  “……”陆时熠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于晚对自己的同等待遇。于晚从进于牧房间起,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他,完全是准备让他自生自灭。
  他都“醉”了,她怎么忍心让他自生自灭呢?
  好歹也给他盖个被子吧……
  就在于晚准备走时,陆时熠终于装醉不下去了。他从床上坐起,从后一把抱住于晚的腰,一颗不安的脑袋埋在她的后腰上,瓮声瓮气的问:“你、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陆时熠:我不是陆渣渣,我是陆痴情。
 
 
第28章 表白
  于晚背脊猛的一僵, 面上的神情霎那间冷了下来。
  这小混蛋果然在装醉!
  两人工作这么长时间, 陆时熠跟她出去应酬过那么多次。于晚就知道以他的酒量, 不可能轻易会醉。
  于晚隐忍着脾气, 嗓音压的又低又沉又冷:“把手松开。”
  陆时熠不仅没放, 反而抱得更紧了。脸在她的后腰上蹭了又蹭,像一只急缺安全感的赖皮狗。
  炙热的气息, 透过面料渗入肌肤,如火苗直窜于晚心底。她被蹭的火气噌噌往上蹿。此刻若不是在于牧房间,顾及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她绝对下手去揍人了。
  她冷沉的嗓音,带着克制的怒意, 警告着:“立刻把你的爪子,给我拿走!”
  陆时熠就像是耳朵失了聪, 她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依旧重复着那句:“你就没有别的跟我讲吗?”
  他胳膊强壮而有力, 腰肢被他搂的太紧,搂的于晚呼吸都不顺畅了, 微微侧头, 盯着他毛茸茸的头顶, 咬牙,“怎么没有?当然有了!你现在就跟我出来!”
  正好,今晚的事,她要跟他好好算算账!
  “我不出去,你不许赶我走!”也不知哪句话, 让陆时熠受到了刺激,他猛的抬起头,触及到于晚凶冷的目光时,他虽然缩了缩脖子,但是举动却更过分了。
  原本坐着矮她一截的人,忽然站起,像一座大山笼罩在于晚身后。原本圈在她腰间的手,也改成了将她整个身子都紧紧圈在了他宽大结实的胸怀里。
  陆时熠下巴搭在于晚的肩膀上,侧脸紧贴着她脖颈,热烫的气息落在她肌肤上,语气带着醉酒般的无赖和孩子气:“就让你打死我,我也不走!”
  “……”她什么时候说要赶他走了?
  这如情侣般亲密的姿势,让于晚全身僵硬,浑身不自在。
  若说陆时熠醉了,也不太像,若说他此刻是清醒的,就更不像了。
  于晚深吸口气:“发什么酒疯?放开我!”
  “我没发酒疯,我清醒着呢……”不知想到什么,陆时熠语气一转,低哑的嗓音,难受的说,“我喝醉了,我好难受,好不安……”
  陆时熠一会说自己清醒着,一会儿又说自己醉了,反反复复,嫣然就是一个醉鬼!
  于晚发现,这小混蛋发起酒疯来,简直比她弟还难缠,根本没法沟通!
  她花了不少力气,也没能将身前圈住她的如铁般结实的双臂掰开。她甚至用脚踩他的脚,他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紧贴着她的背,纹丝不动。
  陆时熠见于晚不说话,越来越不安,又低低诉求着:“别不理我好吗?好歹也跟我说句话吧……”
  “陆时熠,你闹够了吗?”于晚本来就压着火气,他又在这无理取闹,她就像是被点燃的炸|弹,瞬间就炸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不是意识不清的醉鬼,于晚发泄着情绪:“把我当作游戏的对象,跟我打电话说‘我喜欢你’来耍我玩,好玩吗?”
  于晚胸膛剧烈起伏,陆时熠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在生气,赶紧说:“今晚我们是玩游戏了,可我没把你当游戏对象,我是真的喜欢你。”
  像是怕于晚不信,陆时熠又无比郑重的,强调了一句,“很喜欢!非常喜欢!”
  喜欢?
  于晚没忘记于牧跟她说的话,说陆时熠回国,是为了追求他的真爱唐宛晴。
  就算不是游戏,这“喜欢”两字从花心的陆时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讽刺又刺耳。
  “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我毛早就长齐了,你要不要看看?”陆时熠直接接过话。
  “……”突如其来的浑话,让于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身后的人动了动腰肢,与她的身体贴得更近了。于晚顿时火烧火燎,奈何她又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她怒声道:“说什么浑话呢?注意你的分寸!”
  其实两人此刻的姿势,根本没有分寸可言……
  “是你说我毛没长齐的……”陆时熠小声嘀咕着。
  “……”她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奈何,陆时熠在她耳边,又加了句,“我早就成年了,我现在是个成熟的男人,各方面都成熟了。”
  “……”于晚脸色跟调色盘一样变化这。她也是服了自己,居然有耐心跟醉鬼说这么多。她深吸了口气,“我不需要你的喜欢,专心喜欢你的唐……”
  “你别急着拒绝我好吗?”陆时熠急急打断她的话,许是酒精壮人胆。这会,他借着醉意,将以往不敢跟于晚说的话,一股脑的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不想你再把我当弟弟了,我想当你的男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于晚:“……”
  “你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陆时熠害怕听到她当场拒绝的话,“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考虑,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
  说完,陆时熠立马松开了于晚,撒腿就跑,跑了两步,又跑回来,在还没反应过来的于晚脸颊上,“吧唧”一声,重重的亲了一口,亲的于晚差点没站稳。
  陆时熠一亲完,看都不敢看于晚一眼,以闪电的速度,飞速的往门外跑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于晚反应过来,捂着脸,对陆时熠的背影怒道,“你找死啊——”
  这混蛋,居然还敢偷亲她!
  “你大爷的,干嘛呢?吵死老子了!”床上忽然传来于牧一声暴喝。吓了于晚一跳,她侧头看去。于牧翻了个身,又呼呼的打起了呼噜。显然刚刚是在说梦话……
  而另一边,陆时熠跑太急,脑门“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板上,他捂着额头爬起,跌跌撞撞的接着往门外跑。
  于晚:“……”
  楼梯传来滑动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滚了下去,紧接着,楼下便传来了开门又关门的声响。
  北京这两天又降温了,寒流夹杂着冷风,冷得像刀子似的刮着皮肤。陆时熠跑的急,连他搁在于牧房里的外套都没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线衣,就往外跑了,绝对能冻到他感冒。
  再说他醉到连路都走不稳,都能从楼梯上摔下去,恐怕跑出去也是东南西北分不清……
  今晚陆时熠种种过分举动,固然让于晚恼火到恨不得扒了他一层皮。可谁让他姓陆,是苏澜的儿子,看在苏姨的面子上,于晚也没法狠下心,对这个小混蛋不管不顾。
  于晚说服自己后,拿着陆时熠的外套追了出去。然而小区里,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于晚深吸一口气。
  算了,他身体那么好,挨冻就挨冻吧。再说了,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就算喝醉,睡在大街上也出不了什么事。
  于晚回到家,直接上楼洗澡去了。
  她站在淋浴头下,反复冲洗着被陆时熠吻过的那半边脸颊,可是不管怎么洗,脸颊都火烧火燎,他留下的温度和气味,像是怎么冲都冲不散。
  连同她的心,也被那个吻搅得不得安宁。
  于晚素来是个冷静理性的人,除了林家和于牧的事,就算天马上塌下来,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处理任何事。从母亲死后,她便心如止水,心境很难大起大落。可她最近不知怎么了,和陆时熠相处的这段时间,对他的关注,甚至多过了于牧。她常常还会因为陆时熠无意间的一个举动,让她心情烦躁,久久难以平静。
  就像今晚。
  那个吻……
  还有他说的那句,我不想你再把我当弟弟了,我想当你的男人,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一个小时后。
  于晚还是不放心的给苏澜打了个电话,她没细说,大致说了下陆时熠今晚和于牧参加同学聚会的情况,说两人都喝多了,原本她将他们一起带回了于家,后来陆时熠忽然自己走了……
  没能将人送回去,于晚道了声歉,才问:“苏姨,他到家了吗?”
  “小晚啊,你难得放假还让你操心,真是辛苦了。你不用担心,那小兔崽子刚刚到家,这会儿正在楼上吐着呢,边吐还边在那胡言乱语,啧啧啧……”
  于晚松了口气后,好奇的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我真的喜欢你啊’,‘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啊’,什么‘我一定会拿命对你好啊’……”苏澜不愧是演员,就连陆时熠说这些话时可怜兮兮的语气和神态都复述的一模一样。她看着屋里,自己那醉的一脸情痴模样的儿子,嫌弃的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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