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不行!”于晚想都没想,拒绝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陆时熠情绪略显激动的站起,朝书桌的方向走去,走到桌前他停下脚步,双手撑在桌面,微俯下身,和于晚平视着,“我都说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像以前一样只做你的助理,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困扰。为什么还不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于晚冷艳的脸紧绷着,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该道歉的我道歉了,该保证的我都保证了,你必须给我一个不行的理由!”
还说不会逼迫她,他现在质问的每一句话,分明都是在逼迫。
于晚不想回答,从椅子上站起,椅轮和地板摩擦出声响。她冷凝着一张脸朝书房外走去,直接下逐客令,“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回去吧。”
陆时熠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于晚的胳膊,把她面前拉开的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强势的将她抵在门板上。
“到底因为什么?”陆时熠克制着情绪,哑着声继续逼问,“你要把我赶走,难道就因为我喜欢你吗?我喜欢你也有错吗?”
于晚被困在门和陆时熠宽阔结实的胸膛间,他有力的双臂撑在她两侧,即便两人的身体没有丝毫接触,但跟前黑压压的身影,还是将她圈|禁的无处可逃。
于晚讨厌被逼迫,讨厌自己面对陆时熠时,越来越无法与他淡然相对。
她讨厌这种心失去控制的感觉。
于晚也来了火气,仰起白皙的脸,怒声回:“因为什么?因为你在我身边,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的工作,你必须从荣光离开!”
“我影响了你工作……”陆时熠似是不解,一脸困惑的呢喃着。随后想到什么,目光骤亮,抬起眼眸,又兴奋又惊喜的问道,“我影响到你工作,是不是因为你对我有好感了?”
于晚:“……”
“你喜欢上我了是吗?”陆时熠眸底的光彩,瞬间亮若星辰。
于晚侧过脸去,紧抿着唇,还是不说话。
陆时熠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漂亮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向他,两人四目相对。
薄唇凑近,陆时熠故意带着几分恐吓的意味,继续逼问道,“到底是不是?你要不说话,那我只能吻你了!”
陆时熠刚刚所有的保证,在这一刻全都被他喂了狗。
男人的话果然一句都不能信!
于晚已经见识过失去理智的陆时熠,知道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了,索性承认道,“是,我是对你有好感了!”
承认了,她终于承认了!
于晚对他有好感了,终于不再把他当弟弟,而是把他当男人了!
陆时熠激动的都要疯了。
然而于晚的下一句话,就将他从天堂瞬间打入了地狱。
“但也仅限于好感而已,不会对我的决定,和我们的关系有任何改变。陆时熠,如果你不愿意当我弟弟,那从此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吧!”
-
一连多日。
陆时熠都泡在酒吧里,天天喝得醉生梦死,颓废的不像样子。
林洲洋看不下去了,给于牧打了电话,“时熠今晚又在酒吧里买醉了,再这么喝下去,他真要废了。”
于牧说他才懒得管,还放狠话说陆时熠活该,谁让他去招惹他姐,就让他醉死在酒吧里算了。
然而,当于牧看到林洲洋发给他的视频后,他直接爆了粗口,“喝成这副蠢样,这TM谁啊?艹!!”
于牧盯着手机屏幕,在办公室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拿了车钥匙。
酒吧里人声鼎沸,音浪喧嚣。
没过多久,于牧出现在酒吧门口。他这张经常和女明星出现在新闻上的脸,一出现就有不少人认出他是环影娱乐的总裁,随后就有不少女人热情似火的贴了上来。于牧冷冷推开,看都没看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直接上了二楼。
相对楼下的喧闹,二楼就显得清静不少。
目光巡视一圈,看到林洲洋和沈卓尧坐在最里侧的卡座,而他们旁边,正东倒西歪的躺着一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身前开了好几粒扣,肌肉紧致的胸膛半敞不敞,手里抱着酒瓶,脸颊通红,那双桃花眼似醒非醒的微睁着,一脸萎靡不振,哪里还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于牧看的来火,走上前踹了陆时熠一脚,“不就失个恋,至于这副德性吗?”
陆时熠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呢喃着,“我还没谈恋爱,就失恋了,晚晚就不要我了……”
于牧:“……”
“她明明对我也有好感,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陆时熠自言自语着,如在梦呓,“为什么要把我赶走?为什么要和我做陌生人,我不要做陌生人……”
于牧见他一脸痛苦的模样,烦躁的揉了揉眉。
这时,林洲洋从陆时熠身边站起,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给于牧腾位子,“你去安慰安慰他吧,你姐拒绝了他,对他打击挺大的,我们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哎……”
谁能想到,他们兄弟几个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如此痴情的大情圣。
真是世事难料啊。
于牧实在看不惯陆时熠这副颓败的样子,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拽起,一脸暴躁,“你喜欢我姐什么?我姐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爱的死去活来的?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吊死在我姐这棵树上了?你能不能给老子振作点?!”
“天底下的女人再多,她们也不是我的晚晚。”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小熠熠,抱抱他~助攻会有的,于牧这个搅屎棍,马上要转型当助攻啦,哈哈哈~
第42章 秘密
听到这话, 于牧心头一震。
紧揪着陆时熠衬衫的手,手背青筋直蹦, 想揍他, 又有些不忍心揍。
此刻, 陆时熠也不知是醉, 还是清醒着,他微眯着眼,盯着于牧看了许久后,忽的扯动唇角, 苦笑了声。挥开抓着自己衣领的手,重新跌回沙发上, 陆时熠喃喃着,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 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了。”
于牧蹙了蹙眉,深吸了口气, 压下心口的闷火后,也在他身边坐下, 不解得问, “你羡慕我什么?”
明明从小到大,陆时熠才是那个,令他们兄弟几个都羡慕的人。
陆时熠拿过茶几上的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后,终于将自己爱了于晚十几年的晦暗心事, 一点一点向别人道来。
从小到大,陆时熠虽然百般受宠,但母亲常年忙于拍戏,父亲又天天扎在科学院,钻研各种学术,他基本属于没人管。
而于牧虽然爹不疼妈不爱,父母都不管他,但至少,他有个爱她的姐姐管着他。
所以,陆时熠打小就羡慕于牧有个姐姐。
于牧是个学渣,不学无术,只会闯祸,于晚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天天替自己弟弟收拾烂摊子。那时的陆时熠还不懂什么是爱,一心只想引起这个冷冰冰的,却长的格外漂亮的小姐姐的注意。
但这个漂亮的小姐姐,目光永远都在自己弟弟身上。
小的时候,陆时熠为了引起她的主意,他开始有意识的模仿于牧的言行举止。于牧是个学渣,他就故意隐藏自己学霸的身份,也伪装成学渣。于牧考了个位数,他就直接考零分。于牧交小女朋友,他也跟着交小女朋友。于牧闯祸犯浑,他就跟着一起闯祸犯浑。
所以,每次于晚教训于牧也顺带教训他时,陆时熠都在心里暗自窃喜着,自己又一次成功的引起了于晚的关注和重视。
“八岁那年,我们听到隔壁班一个小胖子,说你姐坏话。我们两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事,你还记得吗?”陆时熠扭头,醉意朦胧的桃花眼微眯着,望向于牧。
这事,于牧当然记得。
虽然他经常在外说他姐坏话,但是谁敢在他面前说他姐一个不字,他于牧向来只会拳头奉上。
那时,陆时熠和于牧把人打了以后,小胖子找了一群高年级的男生,把他俩堵在学校后门的胡同里。
人单力薄,他俩自然不是那群人的对手。
陆时熠不知道,当时于晚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在他俩被一群人围殴时,于晚宛若天神般降临,别看她那会高高瘦瘦,力气却很大。她拽着那些男生的衣领,直接将人一个个拽飞,把他俩从拳头下解救了出来。
于晚三岁就被于敏知送去练过跆拳道,所以,在面对七八个男生时,她毫无惧色。
在那场混战中,陆时熠看到有人想在背后偷袭于晚,他顾不得身上的疼,擦了擦嘴角的血,赶紧从地上爬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保护她。结果,不仅没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还被于晚当做偷袭的敌方,不小心踢了裤挡……
对陆时熠来说,那是相当惨烈,也相当难忘的一天。
后来那群男生,都被于晚打趴下了。她微扬着冷冰冰的小脸,语气霸气而护短,“以后你们要再敢动我这俩弟弟,我要你们好看!”
于晚冷厉的目光,硬生生将一群男生给吓退了。从此以后,他们再不敢找陆时熠和于牧的麻烦。
“那时候,你姐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那会我常常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比你姐高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保护你姐,而不是被她保护啊?”忆起往事,陆时熠唇角情不自禁弯起,而后,又苦恼的皱了皱眉,像是在自我反问,“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姐的呢?或许……”
陆时熠顿了顿。
目光望向远处五彩斑斓的灯,回忆着,“是在八岁那年,你姐忽然出现救了我们的那一刻,我就对她动心了。更或许,从我有记忆起,当我妈领着我去你家玩时,第一次见到你姐,我就喜欢上她了吧。”
窝草!!
听到这,于牧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声“牲口”,那么小就对他姐动歪心思了,还是个人吗?!
不过,于牧没打断陆时熠的话,继续听他说着。
“那时候不懂爱,总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式,来引起你姐的注意。”陆时熠自嘲的笑,“现在想想,我还真是蠢啊。”
“十八岁那年我们高中毕业,我在出国念书前,你姐正好回国接手荣光。那些老股东们,不服气你姐年纪轻轻,就爬到他们头上掌管集团,也担心利益受损,就暗中给你姐使了不少绊子……”
说起这事,于牧就来气。
他虽然浑球,对工作也不怎么上心,但母亲死后,那段混乱的日子他记忆犹新。
五年前的荣光,被各大股东的亲戚控制着要害部门,他们相互勾结,贪污受贿,集团被这群蛀虫们严重掏空,已经濒临破产。而于敏知病逝后,这群老股东,还想趁火打劫,想将于家家业私吞,什么阴狠招数都使了出来。
他们曾多次暗中找人绑|架于晚姐弟,好在于晚有所防备,没被得逞。但防不胜防,最严重的一次,于晚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出了车祸,差点命丧黄泉。
于晚命大活下来了,她也不惧威胁,依旧大刀阔斧,果断的进行了改革,将公司的蛀虫和毒瘤,一一铲除,该送监狱的一个不落的送了进去。
于晚手腕强势,对他们不留半分情面。
那段时间,股东的亲戚们,天天来荣光闹事,于牧和陆时熠为了保护于晚,没少跟人打架。
最后,那些穷途末路的人,为了报复于晚,还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想将于晚毁了。那天,于晚参加完商业活动,从洗手间一出来,就被人用迷|药的手帕捂住了鼻子。
好在那天,杨颂及时发现于晚不见了,报警的同时也给于牧打个电话。
陆时熠和于牧看完活动中心的监控,两人都急疯了。陆时熠前所未有的担心和害怕,他立马给爷爷打了电话,动用了各方权势力量,终于查到于晚被他们带去了某个酒店。
毕竟是荣光集团的总裁,那几个地痞流|氓不敢轻举妄动,加上他们觉得这票风险很大,就和雇主提价。似乎是因为价格没谈拢,起了争执,拖延了一些时间,加上他们又赶的及时,于晚这才从虎口中脱险。
只不过,当时陆时熠冲进酒店房间,准备抱起床上的于晚时,于晚正好从昏迷中醒过来,有异性靠近,她本能的弓起膝盖,踢了过去。
于是,悲催的陆时熠,人生第二次被于晚踢了裤挡……
好在陆时熠反应敏捷,没被踢的太狠,没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当然,被踢裤挡这么没面子的事,陆时熠即便喝得有些醉,在兄弟几个面前,也省略了没讲。
于晚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不管去哪都带着保镖。公司步入正轨后,那些老股东们的分红一年比一年高,这才渐渐收了心,不再暗中使坏。
陆时熠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继续说:“别看你姐一直坚强的跟个女超人一样,好像不管什么事都击倒不了她。在我出国的前一天,我曾跟着她的车去了墓园……”
那时,陆时熠暗中跟着她,是担心她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没想到,却让他看到了于晚,从不曾在外人面前表露的一面。
“那天,你姐在墓碑前呆了很长时间,她对着你|妈的墓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她说她压力很大很大,她害怕自己扛不住会倒下,她担心自己没有能力让荣光渡过难关,她担心那些为荣光辛劳工作的员工们,会因为她的无能而失业,她更担心自己会照顾不好你……”
“那天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肩膀,哭得像个孩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姐如此脆弱的一面。当时……”说到这,陆时熠喉头有些沙哑哽咽,“我真的很想上去抱抱她,很想给她温暖和依靠。我多希望我有能力替她分担压力啊,这样她就不用伪装坚强,用她单薄的身躯扛起所有重担……”
他姐居然还会哭?
于牧不可思议的望向还在说话的陆时熠,在他印象中,他姐从来都是无坚不摧,别说流泪了,一星半点的脆弱都不曾在她身上显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