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唇上的温度——弗里川音
时间:2019-05-18 09:44:51

  陆时熠深吸了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声线听起来平稳,“我……我自己去问。”
  -
  陆时熠到底是没胆量,当面去问于晚。
  接下来几天,他悄悄地跟了于晚几次,发现于晚私底下,真的有去见季靳禾。
  两人约在同一家饭店,见了好几次,虽然都各自带着秘书,但每次见面,一呆都好几个小时……
  陆时熠坐在车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望着饭店的方向,红了眼睛。
  于晚说,让他不要插手她的事,她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荣光的事。
  所以,她的办法,就是准备抛弃他,跟别的男人联姻?
 
 
第55章 分手
  于晚最近几天一直很忙, 忙着和禾亚集团协商各种合约事项。
  另一边,还要应付那群隔三差五就来闹事的股东。
  这天,股东再次来公司闹事, 如同之前几次,全都在指责于晚决策失误,说当初就不该收购TOMITO, 进军无人驾驶汽车领域,稳稳妥妥的发展,荣光也就不会走到这般田地。
  “于总, 你看看荣光现在股票都跌成什么样子了?谁还愿意跟我们荣光合作?当初我就不赞成收购德国的公司,就因为你的个人失误, 才会害得荣光欠下巨额的违约金!我丑话说在前头, 我们可没钱往里面补这个窟窿!”
  说话的人是马德全,除于晚外, 公司第二大股东, 持有荣光12%的股份。这段时间, 就他带头闹得最凶。
  他一说完,他的党羽们纷纷附和,都说没钱补这个窟窿。
  于晚冷漠的扫向他们。
  这些人分红的时候,比谁都积极开心,公司一遇到事, 就恨不得将自己撇的远远的,一分钱也不舍得往外掏。
  股东会议上,只有少数股东站在于晚这边, 替于晚说着话,让他们不要激动,相信于总。
  这其中,就有林启明。
  “公司马上就要宣布破产了,你让我们还怎么相信?”
  于晚指尖叩了叩桌面,红唇淡漠的勾起,“马总,既然如此不相信荣光,不相信我,那你不如将手头的股份卖了,趁早离开荣光,也免得被荣光拖累。”
  马德全呵呵一笑,嘲讽道:“你以为我不想卖吗?都跌成这样了谁敢接盘?”
  他扫视一圈,没人敢点头,最后目光落在于晚身上,“于总,这破股份你敢要吗?”
  “杨颂去把股份转让书拿来,让马总签字。”于晚直接用行动回应他。
  马德全怔了怔,“你还有钱收购股份吗?”
  “这就不劳马总操心了,市场价,一分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于晚嗓音清冷而有力,扫视众人,“还有谁想转让,仅此一天,抓紧时间找杨颂签字。”
  于晚办事毫不拖泥带水,当场就让他们把股份转让书给签了。
  回到办公室,杨颂紧随其后进屋,将手里的股份转让书递给于总过目。
  “一共收回了21%的股份。”
  于晚手里原本有22%的股份,加上于牧的10%,和现在的,就是53%,即便跟禾亚集团合作,她还是最大的股东,对荣光有着决策权。
  “很好。”于晚在办公椅上坐下,看着上面的名单,勾了勾唇角。
  这些老油条,她早就想把他们清出荣光了。正好趁此机会,给荣光注入一批新的血液。
  于晚放下股权书,问:“和禾亚集团的合同都拟好了吗?”
  “差不多了,律师那边还有几个附加合同拟好,您就能和季总签字了。”
  于晚点了点头。
  杨颂没有马上离开,斟酌了一下,担忧的问道,“于总,小陆那边,您想好怎么跟他说这事了吗?”
  一说到陆时熠,于晚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运筹帷幄,果决从容。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宇间有着明显的纠结和痛苦,她垂下眼眸,“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
  不管她和季靳禾联姻的事是不是真的,陆时熠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这件事,他恐怕都很难接受……
  杨颂正要说什么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是季靳禾的助理打来的。
  一接通,听完对方说的内容后,杨颂神色变了又变,挂断电话,赶紧跟于晚汇报,“于总,不好了,小于总和小陆跟季总打起来了……”
  于晚心头顿时咯噔一跳,难道陆时熠已经知道这事了?
  -
  北三环某高端会所,刚刚平息一场激烈的打斗。
  打架的几人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老板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好在没闹出人命,后来几人都收了手,也将打破的东西,双倍的赔偿给他了。
  于晚匆匆赶到会所时,已是半个小时后。
  老板正指挥着员工收拾一地残骸,而会所里,早就没了他们的人影。
  于晚从老板这儿得到证实,不久前在这打架的人确实是陆时熠、于牧还有季靳禾。
  老板说,季总今天约人在这谈生意,小于总和陆总不久后也来了他们会所,具体为何事打架他不清楚,好像是小于总先挑的事……
  于晚听的脸都黑了,给陆时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给于牧打了六七个电话后,那头终于接通了。
  “你现在在哪?”于晚急声问。
  于牧沉默了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他已经回家了。
  “在家给我等着!”于晚挂了电话,立马驱车回于家别墅。
  -
  于牧脸上多处挂彩,李嫂帮着上药,疼的他嗷嗷叫唤。
  “小牧啊,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李嫂看他受伤的地方还挺多,实在是担心。
  “没事,都是皮外伤。”酒精擦过皮肤,于牧疼的龇牙咧嘴。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于牧立马背脊绷直,在沙发上坐直了身。
  李嫂看了眼寒着脸进屋的于晚,知道于牧今天免不了又要被他姐训一顿了,药已经上的差不多,李嫂叹了声,识趣的离开,把空间留给姐弟俩。
  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传来。
  于晚夹杂着火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你找季靳禾打架,你皮痒痒了是吗?”
  一提到季靳禾,于牧就来气,他扭头,气呼呼的说,“禾亚和荣光合作就合作,非要搞什么联姻。姐,那姓季的分明就是趁人之危!这种小人,不打他打谁!”
  “你懂什么!”于晚冷眉直蹙。
  她原本一肚子火气,走到于牧跟前,看到他脸上的伤,多少又有些心疼,“伤的重吗?”
  “还行吧!这姓季的打架还挺狠,今天没揍死他,算他走运!”于牧愤愤道。情绪波动太大,扯动嘴角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下午,他和陆时熠两人打他一人,愣是没占上风,算是个狠人!
  “他军校毕业的,你们找他打架,不是找死吗?”看这伤势,季靳禾多少还是手下留情了。
  于晚深吸了口气,忍不住问,“时熠有受伤吗?”
  “嗯。”
  “他伤的怎么样?”
  “比我严重点吧。”于牧如实说。
  于晚的语气一下子就急了,“多严重,都伤到哪儿了?”
  于牧哼哼两声,不爽的嘟囔,“果然是有了男人,就不管亲弟弟的死活了。啊,别揍我,疼疼疼!“
  “赶紧说!”
  “放心吧,都是皮外伤,死不了。”
  于晚缓了口气,又问,“他人呢?”
  于牧揉了揉颧骨,说,“我不知道。从会所出来后,他车开得很快,我没追上他,也打不通他电话,我就先回家了……”
  -
  这一架打完后,陆时熠就这么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整整三天,了无音讯。
  起初还能打通他电话,后来手机一直显示关机中。
  陆时熠没回陆家,也没再去找季靳禾麻烦,于牧联系了他所有的朋友,都说没有见到他。这三天,于晚也去了陆时熠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但都没找到人。
  这天晚上,于晚托着疲惫的身躯,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
  三天。
  整整三天联系不到陆时熠,于晚都快要崩溃了。
  之前德国那次,陆时熠忽然回国,于晚也曾有过联系不上他的经历,但那次于晚更多的是愤怒。
  但这次完全不一样,他不是手机没电了,他是在故意躲着她,躲着所有人。
  于牧说,他和陆时熠早在五六天前,就听说了她要和季靳禾联姻的事。
  但陆时熠一直没胆量去跟于晚求证这件事,于牧看不下去,这才拉着陆时熠去找了季靳禾,打架也是他先挑的头……
  不管这过程如何,总之,陆时熠是因为她要和季靳禾联姻的事,而失踪的。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于晚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双肘撑在书桌上,双手掩着面,白皙的指尖冰冷的毫无血色。
  这几天,她的心一直慌乱如麻。
  她害怕陆时熠就这么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更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于牧推开书房的门,朝屋里走去。
  看着书桌后的人,他心情沉重,出声安慰,“姐,你别担心,他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有事的。”
  于晚没说话,于牧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有个问题这几天一直盘旋在他心里,他好几次想问都没问出来。
  这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姐,你真的要和季靳禾联姻吗?”
  于晚终于有反应了,淡淡的“嗯”了声。
  “那时熠怎么办?”于牧情绪骤然激动。
  双手无力的从脸上滑落,于晚抬起头,面对自己弟弟的质问,她的眼眶一点一点泛红,她努力的隐忍着情绪,简短的说,“季靳禾心里有喜欢的人,她母亲一直不同意,给他物色了很多姑娘,最近催他结婚催的紧。正好季靳禾对荣光感兴趣,也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们打算签一份两年的联姻合同,一来应付他母亲,二来也能帮荣光渡过眼下的难关。”
  联姻虽然是假的,合同到期就会解除联姻关系。但是,这两年至少在外人看来,荣光和禾亚确实是联姻关系。
  于牧消化了好一会,才消化这其中的信息。虽然真相要比他想象的好得多。
  但是——
  “姐,那你这两年是不是要跟时熠分手?”
  就算联姻是假的,荣光和禾亚联姻,那陆时熠和他姐还在一起的话,就名不正言不顺了,岂不是真要变成他姐圈养的小白脸了?
  于牧觉得,以他对陆时熠的了解,他绝对接受不了这种身份。
  “姐,时熠他那么爱你,你要是跟他分手了,他会发疯的!”于牧情绪激动,越说越急,“就算是假的,你也不能牺牲时熠,跟姓季的联姻!”
  “时熠为了你,不仅把工作重心移到了国内,还把公司给卖了,他这么全心全意的对你,你还要抛弃他,你这不是在玩弄时熠的感情吗?”
  于牧的这番话,彻底的刺激到了于晚。
  于晚拍桌站起,情绪再也绷不住了,通红的眼眶里,有泪光闪动,“你知道荣光还能撑几天吗?你知道荣光破产意味着什么吗?上万员工都得跟着失业,你知道又有多少家庭,会因为没了这份工作支离破碎吗?”
  “我TM难道想联姻吗?你真以为我是女强人,无坚不摧吗?我TM也想撂担子不干,好好谈一份感情。谁能替我扛下这份重担?你能吗?”于晚仰着脸,哑声反问,“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我不牺牲自己的感情,为公司保驾护航,还有谁能够牺牲?对,我玩弄了你兄弟的感情,我对不起他行了吧? ”
  于晚激动的直接飙脏话,说到最后,声音都在哽咽。
  于牧看着于晚眼中闪动的泪水,胸膛震荡不已。
  从小到大,这还是于牧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姐哭,他难以想象,一直在他面前如钢铁般坚强的人,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这在他心里产生的震撼,不亚于十级地震。
  于牧忽然好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姐说的没错,他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花天酒地,但凡他在事业上有些上进心,也不至于让他姐牺牲自己的感情来挽救公司……
  于牧也红了眼眶,挫败的握紧了身侧的五指。
  他现在既帮不上他姐,也帮不上他兄弟半点忙。
  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真的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
  北京一年四季,也就夏天会下几场暴雨。
  夜里雷声轰鸣,窗外风声呼呼作响,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厚重的窗帘。
  深夜,于晚半睡半醒间,猛的从床上惊醒。
  她坐起,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心口莫名压抑,像是有预感般,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向窗外。
  雷声轰鸣的夜色里,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此刻正停在别墅外。
  于晚眼中顿时翻涌起狂喜,睡衣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
  消失好几天的男人,此刻正坐在车里,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车窗传来声响。
  陆时熠睁开眼,缓缓转头,看到车外熟悉的面容时,眸光微怔,很是意外。
  车外风有些大,于晚身上的睡衣被吹的鼓鼓生风。
  陆时熠长臂一伸,拿过后座的西装外套,推开车门赶紧下车,几步绕过车头,他将外套披在于晚单薄的身驱上,将她裹紧,“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
  陆时熠的腰肢,忽然被抱紧,于晚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终于见到人,于晚原本想要生气的质问他跑哪去了?可是一出声,嗓音就不自觉的染上了浓浓的担心和哭腔。
  陆时熠背脊僵直,身侧的手缓缓抬起,回抱着她,嗓音低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