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
棠悠刚才的样子让他无法放心,周钦尧实在无法让自己淡定坐在咖啡厅里装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出租车开得特别快,最后停在了海城一家小有名气的酒吧门口。
周钦尧看到棠悠从车里下来,快步进了里面。
他皱了皱眉,大概猜到能让棠悠这么紧张赶过来,还是进了酒吧这样地方的人是谁了。
虽然说两个女孩都已经是成年人,有进出酒吧的资格和自由,但今晚是情人节,酒吧里多的是情侣,也多的是来猎物的猎人。
周钦尧跟小陆说了声,自己悄悄进了酒吧。
这座酒吧跟c城的热格差不多,但规模没有那么大,气氛一样热闹,dj,演员,此刻正在台上轮番上演,将现场的气氛烘托得全是高潮和热浪。
昏暗的光线下,周钦尧在场子里环视了一圈,轻松就看到了吧台上的棠悠。
她安慰着身边另一个女生,那个女生虽然带着帽子遮挡得很严实,但周钦尧从背影还是认了出来,的确是程泫。
程泫面前堆了不少酒瓶,好像是在故意买醉。
周钦尧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出现会很突兀,也不是最合适的时机,只好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一瓶酒,静静地看着对面两个女孩。
只要安全,他也不会上前阻止她们。
过了大概十分钟,程泫不知是说到了什么,连带着棠悠也有些感触,开口喝了面前的第一杯酒。
周钦尧当时心里犹豫了下,但还是没有过去。
心中默念——
她成人了,她有自己的选择。
周钦尧这一刻选择了纵容的后果就是——之后的半小时里,两个姑娘你一杯我一杯,干得潇洒又漂亮。
起初他只是扯了扯领带,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再后面,就真的无法淡定了。
站到通风处抽了根烟,而后打开手机,给一个号码发去短信。
等了不到十分钟,蒋定也来了。
“人在哪?”
周钦尧朝里面指了指,皱眉问:“你们怎么了。”
蒋定往吧台看了一眼,没答,只边走边说:“有有你带走。”
……
光影迷离的酒吧内场,蒋定带着鸭舌帽,走到程泫面前,一把拦下她要送到口中的酒:“你是不是疯了。”
彼时两个姑娘都喝得有些上了头,棠悠趴在吧台上小眠,程泫神色微熏地在蒋定身上点了点:“你谁啊?”
蒋定看到周钦尧跟过来了,懒得与程泫解释,直接铁青着一张脸拉着她往外走。
而吧台上,棠悠还丝毫不知情地趴着。
周钦尧看着小姑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叠出一排浓密的阴影,脸颊染满了酒红,此刻就像一个无害的小动物,柔软,好捏。
周钦尧无奈地叹了口气。
把她直接拦腰抱到怀里。
棠悠正在发困,懵然被人抱起,有些不满地睁开眼睛。
“泫,你别碰我。”
周钦尧把她抱得很紧,从酒吧出来,上了路边的车。
小陆看到老板突然从酒吧里抱了个姑娘出来,脑子里马上脑补出了上万字的小说。
但还是不敢问,也不敢吱声。
棠悠刚刚在半清醒半困倦的状态下,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抱住自己的人是眼熟的样子,从而潜意识的放下了戒备心,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
周钦尧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小陆战战兢兢:“老板,现在去哪啊?”
周钦尧看着怀里的女孩,按了按眉心,报了棠家的别墅地址。
劳斯莱斯快速穿梭在夜色里,朝棠悠家里开去。
到家的时候棠悠还没醒,周钦尧只好继续抱着她,敲了门。
没想到来开门的是家里的佣人。
佣人上次见过周钦尧,知道他是周家的大少爷,很客气地把他迎了进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佣人问。
“方总呢?”
“太太和先生出去应酬了,还没回来。”
“……”
两个家长竟然都不在家。
“棠悠喝多了。”周钦尧只好嘱咐佣人,“去拧块热毛巾给我。”
“好,我马上去。”
把棠悠扶到二楼自己的卧室,小姑娘喝醉了,睡得很沉,周钦尧帮她擦了擦脸,盖好被子后深深看了几眼,把兜里的项链拿出来,帮她重新带上。
做完这一切,他知道自己继续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孤男寡女呆在房间,难免楼下的佣人会觉得奇怪。
正准备离开,小姑娘忽然抻了抻腰,睁开了眼。
突然的一个四目对视。
周钦尧:“……”
一切来得太快,周钦尧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顿了顿,棠悠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是我太想你了吗周钦尧……”
她边说,手边来捏周钦尧的脸,又顺着下去玩他的领带:“你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我的梦里啊?”
周钦尧:“……”
姑娘说着说着坐起来,拉着领带的手用力,把人拉到面前,唇傻傻地弯起:“不过真的挺帅的,嘿。”
说完,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口。
周钦尧:“……”
男人所有的克制和隐忍在棠悠这一个轻轻的三分挑逗七分撒娇的吻下,崩塌式的瓦解了。
小姑娘眼神迷离荡漾,梨涡浅浅,脸颊像红酒一样迷人。
周钦尧根本无法控制这一切的发生。
他在棠悠刚刚离开自己唇边不到两秒的时间,手拖着她的后脑重新将泛着酒香的唇送回自己面前。
他将分别一年所有的思念和冲动都融在了这个吻里,咬住她带着酒气的唇,粗暴勾住舌尖品尝,往里探索了一寸又一寸都不够。
棠悠气息有些不稳,手推着他,身体却又迎合着他:
“我好想你……”
唇齿与呼吸交缠,春光炙热旖旎。
周钦尧情难自控地将坐起的女孩压至床上,床垫被这股冲击力冲得陷入三分,棠悠发出一声唔的轻喘——
她闭着眼,一张脸绯红熟透,有些不满地推开周钦尧:“你轻点啊。”
说完又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睡过去,自言自语梦呓:“不亲了,我要存一点给明天。”
周钦尧:“……”
他只觉得身体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三年前飙车在最高速时的那种状态,飘然失控,全身都像有一股火驱使着。
飙车的时候他可以加速油门往前冲,可现在……
小姑娘帮他强行刹车了。
门外这时也响起敲门声:“周少爷,要不要出来喝杯茶?”
这是棠家的佣人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自己该出去了。
深呼吸。
再深呼吸。
周钦尧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床上的女孩已经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醉意让她很好的睡去,刚刚发生的一切她醒来可能根本不会记得。
周钦尧无奈地帮她盖好被子,在她额上又印了一吻,理好自己的衣服,这才走出房间。
交代佣人好好照顾,跟着离开了棠家。闻到室外清冷的空气,全身那股绷紧的欲望才缓解了一点。
第二天,棠悠从层层梦境里突然醒来。
她睁着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房间的天花板,似乎还没有分清现实和梦境。
怔怔地出神了很久,她才暗暗回神——
昨晚太疯狂了…
她是真的太想他,所以竟然做起春梦来了吗……
棠悠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记忆里,昨晚程泫打来电话说自己心情很差,在酒吧,之后她就赶了过去。
昨天的娱乐新闻头条是蒋定和某女星一起泡温泉被拍,情人节这么特别的日子,棠悠知道程泫心里肯定不好过。
从两人一起合拍广告开始,棠悠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程泫和蒋定间的发展,她只希望两人能有个好结果。
可程泫还是买醉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棠悠现在也有些记不太清了,她思绪还有些犯浑,从床上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到化妆镜前坐下。
打量自己,凌乱的头发,唇色微红,泛着暧昧的情欲痕迹。
棠悠忍不住用手抚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昨晚她梦到周钦尧了,很真实很真实的感觉,梦到他穿着很奇怪的正式西装,很霸道地吻她,吻得激烈而又缠绵。
那个画面,光是现在想起来,棠悠都觉得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脸红心跳。
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怎么会做这种梦啊……好羞耻。”
从抽屉里拿起发带,套到头上准备去洗脸,就在把头发全部撩起的一瞬间,棠悠神情僵住了。
脖子上…她的项链?
她的项链竟然回来了?
猛然间,棠悠想起昨晚自己是跟周湛约好了拿项链,不过到了咖啡厅程泫临时打电话过来,她心里一着急直接赶去了酒吧。
所以项链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身上的……
棠悠忽然之间背后渗出一阵寒意。
那个太过真实的吻,还有奇怪的西装…
周湛是个跟踪狂,难道……
她不敢往下想了,马上走出房间,刚好遇到来叫她起床的佣人。
慌忙抓住佣人问:
“彭姨,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佣人眯着眼睛笑:“是周湛少爷呀。”
棠悠:“……”
“他很体贴的,亲自送你回的房间,待了一会才出来的呢。”
激吻的画面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棠悠双眼发黑,扶住门框:
“别说了……”
“我…冷静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有默念三连——这是梦,这是假的,这不可能。
这是畸形的爱啊!畸形啊!周湛你这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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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伯顿钻石, 1966年,在南非的"普列米尔"(premier)矿山发现了一颗重240.80克拉的优等钻石原石,1968年被美国宝石商哈里·温斯顿(harry winston)买到此钻,并让人琢磨成一枚杏仁一般大小、重69.42克拉的梨型饰钻。
经过精心设计,被切割、加工和琢磨成十几颗钻石,其中最大一颗钻石,重量为69.42克拉,呈梨形,成为世界罕见的十大名钻,排名第九位,经美国宝石学院交易实验室鉴定为无暇级,颜色为无色,净度极高,为fl级,光彩夺目。理查德·伯顿将这颗极为美观的钻石赠送给伊丽莎白·泰勒,故这颗钻石被命名为——“泰勒一伯顿” 伊丽莎白泰勒与理查德·伯顿的爱情被人们称为跨世纪的绝世之恋
第36章 格拉夫孔雀胸针
难怪那个吻那么真实, 让自己即便睡醒了还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悸动和心跳。
原来……是周湛吻了自己!
棠悠顿时觉得一阵无以复加的羞耻涌遍全身。
她怎么能让自己发生这种事…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周钦尧?
洗脸的心思也没了,关上门, 靠在门后心乱如麻, 棠悠生了好久的气, 气自己, 更气周湛这样趁人之危。
她愤恨难平地找出自己的手机,给周湛的号码拨过去。
拨通后响了两声,挂掉了。
很好,做了亏心事,现在连电话都不敢接了。
棠悠在气头上,噼里啪啦给他发过去一串带着火药味的话:
【趁我喝醉了亲我, 以为我睡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小人,伪君子,别再让我看到你!】
一口气打完再点发送, 一点都没犹豫。
做完这一切棠悠都愣了愣。
从前的自己绝不会这样果断, 那时候她以为周钦尧摸了自己的屁股, 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敢偷偷打了一张大字报跟着他。
此一时彼一时,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但棠悠还是觉得, 是周钦尧的出现改变了她, 是他教会自己坚定和勇敢。
想到这个,小姑娘心里生出浓浓的愧疚感。
或许因为昨晚是情人节的原因,在酒吧听程泫说了许多难过的事后,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周钦尧, 一时伤感多喝了几杯,竟然把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错认成了自己想念太久的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惜是个讨厌的人充当了她的梦。
美梦变成了噩梦,棠悠好沮丧。
靠在门背后烦了很久,她才无精打采地洗漱一番,穿好衣服走出了门。
方莱正在楼下吃早餐,看到她下来,若无其事地问:
“听说昨晚是周湛送你回来的?”
棠悠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厌恶:“妈,你别提他好吗?”
方莱一愣,放下刀叉,莫名笑了出来:“怎么了?”
方莱清晨起床听家里的佣人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以为是两个年轻人情难自控见了面,但现在听棠悠这个口气,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棠悠崩溃地捂着脸:“别说了,我不想再提到这个人,他就是个跟踪狂,变态狂。”
方莱:“……”
忍不住笑出声来。
棠悠不满地望过来:“妈你笑什么?”
方莱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我笑你……见到他真人后一定不会这么说了。”
棠悠知道周湛一早就是母亲口中的矜贵少爷,钻石奇才,看他带着滤镜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