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杏说着便比划了起来，竭力调动着自己的肢体语言。
她说完后，灌了大大的一口茶，“这样，你懂了吗？”
江远霆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笑得肩膀都在微微抖动，“你真的以为我还要你教啊？”
章之杏不满了，鼓着嘴，“你以为拙劣的技巧不需要吗？”
“拙劣？”
江远霆有些疑惑了。
章之杏嫌弃地“啧”了声，“你知道吗？你夸我头像可爱的时候，我尴尬到起鸡皮疙瘩。”
江远霆：“……”
他面色有些尴尬，“有吗？”
“有。”章之杏又嫌弃地摇了摇头，“真的很尴尬。”
当了这么多情场浪子的江远霆被这样评价，感到了有些羞窘。
于是，他没忍住低声道：“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章之杏继续火上浇油，“所以你看你这水平吧，就——”
她话音没落下，江远霆凑了过来。
江远霆笑了下，“好了，该闭嘴了。”
章之杏笑眯眯，“我就不。”
他又凑近了些，手扣住了章之杏的腰部，“不怕我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吗？”
“不怕哦。”章之杏眨了眨眼睛，“接下来要干什么？接吻吗？”
江远霆本来只想吓吓她，却被她这样的态度激起了几分征服欲。
他看着她那双灵动的黑眸，鼻间嗅到了些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江远霆喉结动了动，凑了过去。
距离很近，他几乎感受到了章之杏呼吸间带来的热气。
江远霆闭眼，吻了上去。
然后，他的嘴边触到了一片微凉。
他睁眼，看到一张纸横亘在两人之间——计划表。
章之杏伸手一推，将江远霆推了开来。
她又晃了晃手中的计划表，话音甜甜，“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江远霆微愣。
章之杏又笑了下，“对着喜欢的人一步也踏不出去的人，真的不需要一点帮助吗？”
江远霆沉默了几秒，道：“没必要。”
话音刚落，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几分钟后，菜品已经上完了。
江远霆拿起了筷子，“趁热吃，这家的松鼠鱼是一绝。”
章之杏看着他，“你在害怕什么啊？”
江远霆的动作顿了顿，“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害怕呢？”
章之杏耸了耸肩，“是不是只有你知道咯。”
江远霆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菜。
他看向章之杏，桃花眸弯弯，“少点胡思乱想，对谁都好。”
********
翌日下午。
“非常高兴这次能和你合作，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强调……”
江远霆看向梁雅雅，将这次内部的一些要求尽数提了出来。
江远霆的态度实在过于强硬，梁雅雅也有些无奈。
双方各自代表了身后集团的利益，谁也难以说服谁。
一下午的磋商后，双方在合作合约上依旧没有得到共识，只得休战。
会议解散后，梁雅雅准备离开。
江远霆看着她的背影，脑中却想起了章之杏带着些讥讽意味的话。
他喉结动了动，喊住了梁雅雅，“雅雅姐。”
梁雅雅有些疑惑地转过了头，“怎么？”
江远霆怔了下，随即扯出了个笑，“要一起吃个饭吗？”
梁雅雅有些诧异于他的邀请，却也点头应允了。
江远霆载着梁雅雅到了本市的一家音乐餐厅。
餐厅内装修典雅，布置华美。
两人就坐没多久，大堂便有侍者演奏起了钢琴。
侍应生呈上了菜品，江远霆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侍应生点点头离开了。
梁雅雅不禁有些好奇，“你说了什么？”
江远霆勾起了点笑意，“很快就知道了。”
没几秒，钢琴声变成小提琴。
这家音乐餐厅的演奏者几乎都是专业的演奏人员，水平毋庸置疑。
优美的小提琴声回响了其拉，这餐桌上的小安排使得梁雅雅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她喝了口香槟，像是开玩笑似的道：“刚才谈判时，你态度再好些也不至于请这顿饭了。”
江远霆也笑，他将盘中的牛排切割好，然后开始分析了起来：“你们公司提供的渠道我们并不是无法取代，但是事实上……”
大概是涉及到了专业领域，江远霆表现的十分理性专业，全然没有平日吊儿郎当的戏谑态度。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依旧吸引了周围两桌的女顾客的注意。
她们频频看过来，欣赏着这个魅力四射的男人。
梁雅雅和他交流了一番后，也露出些惊诧和欣赏的神情。
江远霆自然感受到了，他嘴角一勾，喝了口冰水。
一顿饭吃完，两人也算相谈甚欢。
江远霆道：“我送你回酒店吧？”
梁雅雅摆手，“不用了，我已经预约好了车。”
刚走出酒店，梁雅雅便已经坐上了车离开了。
江远霆目送着梁雅雅离开，身子斜倚在车上。
好几秒，他呼出了口气，面上没有过多表情。
江远霆垂眸几秒，站直身子，打开了车门。
“嗡——”
手机一震。
他打开手机。
[长了只杏子：怎么样？！有没有按我说的带她去那家音乐餐厅？]
[长了只杏子：有没有展现出你的专业魅力？]
[长了只杏子：等等，我是不是该先问你们有没有约上饭？]
江远霆失笑。
[江远霆：还算顺利]
没几秒，就收到了回信。
[长了只杏子：我就说嘛，按我的来，不会错。]
江远霆上了车，他靠在椅背上靠了几秒。
然后，他发信息道：“有点无聊，晚上要一起去喝酒吗？”
[长了只杏子：哎呀我刚想起来我有作业没写呢，晚上估计不能玩儿了，你玩得开心。]
[江远霆：是因为小叔叔的事情所以不敢去了？]
[江远霆：不用担心，我这次的代驾绝不休假]
江远霆等了几分钟，依旧没收到她的回复。
真的去写作业了？
江远霆枕着手，单手操纵着手机发了个红包。
没人领。
他思忖了几秒，又从相册里挑了几张照片。
[江远霆：[图片]]
[江远霆：[图片]]
[江远霆：[图片]]
[江远霆：易扬夜店凌晨凌晨两点有男模秀，这里的男模指的就是你想象中的那种。]
江远霆的信息刚发出去，便感觉手机一震。
[长了只杏子：哥你啥时候来接我，我在化妆了]
第51章
收起了手机, 章之杏打开了衣柜挑起了衣服。
换好了一身露肩小短裙, 她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没多久, 章之杏就结束了一切的工作，她扯过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对着镜子欣赏了起来。
她微卷的黑发披在肩上，她的猫儿眼涂着蜜桃色眼影, 枫叶色的唇釉愈发衬得她俏丽清新。章之杏又打量了下半晌，拿起刷子刷了些橘色的腮红，略微夸张的妆容使得她更像是漫画里的精灵。
“天哪, 你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章之杏美滋滋地裹紧了外套，下了楼。
刚走到客厅，她就见到了江衍寒 。
江衍寒坐在沙发上, 十指在键盘上飞扬。
他瞥了她一眼, 动作顿住了。
章之杏明显地感到了他的目光停在了自己的身上。
嗨呀，都怪我太好看了, 没办法啊。
她心里更加美滋滋了。
章之杏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问道：“江叔叔, 我怎么了？”
江衍寒微微皱眉。
还几秒，他才道：“你的脸……你发烧了？”
章之杏：“……”
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扯出了个甜甜的笑意, “不是啦, 是腮红。”
江衍寒显然无法理解，眉头皱得更深了。
但是他也只是转过了头，更加专注于电脑。
江远霆这会儿还没到家，章之杏噘着嘴, 坐到了沙发上了。
她戳弄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微博，百无聊赖。
良久，江衍寒突然抬头看向了她。
章之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将手机藏到手里，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江衍寒握着鼠标的手指动了下。
章之杏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高数课堂，她这才放松了下来，对自己的反应生气了起来。
不就是高数吗？！你怕什么！
于是她昂起了脖子，一副子骄傲得六亲不认的样子。
江衍寒不禁有些想笑。
他看向她，淡淡道：“把你微信给我。”
章之杏眼珠一动，开始浮想联翩了。
哇果然还是发现了我过分美丽了吧？
她想着，不禁更加高傲了起来。
章之杏娇笑了下，猫儿眼里都是自得：“江叔叔不是有我的电话了？平常想想联系的话已经够了吧？”
江衍寒面无表情地道：“我出了一份高数的自测试卷发给你，记得做。”
章之杏：“……”
她咬嘴，“为什么我要做试卷啊，别的小朋友都不用做诶。”
江衍寒一本正经道：“别的小朋友没有在补考的时候乱画东西。”
章之杏更委屈了，“那你也不能滥用私刑啊？”
江衍寒合上了电脑，“微信。”
“嘤”
章之杏打开了二维码界面。
没几秒，一份试卷文件就发了过来。
章之杏嘴巴噘得比天还高。
江衍寒看着她娇俏的面容满是不开心，他喉咙痒痒的。
半晌，江衍寒移开了目光，话音淡淡的，“你做了这份试卷，我才能知道你到底有哪些部分是不熟悉的。”
“不用做试卷啊！我知道我自己哪里不会！”
章之杏认真地看向江衍寒。
江衍寒对上她的视线，“那你哪里不会？”
章之杏小心翼翼地道：“哪里都不会。”
江衍寒：“……”
他揉捏了下鼻梁，没忍住笑出了声。
真是……
江衍寒如寒星的黑眸柔和了些，英俊深邃的面容消去了寒霜。
他紧抿的薄唇勾起了些弧度，身上冷峻的气质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反而映衬出几分温和来。
章之杏认识他这段时间，几乎从未见过他露出“面无表情”外的表情，这会儿陡然见到他的笑，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江衍寒的笑意一闪而逝，面上恢复了冷意。
“嗡——”
他接起了电话，几乎全程只有短暂的“嗯”“好”之类的词汇。
章之杏仍在回味于他的笑。
江衍寒挂了电话，收起了电脑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章之杏。
章之杏抬眼看他，黑眸映衬着灯光，一闪闪的。
江衍寒喉结微动，声音低了些，“章之杏。”
他的目光过分认真了，莫名的，连气氛都有些粘稠了。
章之杏心下一动，他难道对自己……
她嘴角翘了下，托腮看着江衍寒。
好几秒。
江衍寒道：“试卷，明天别忘了交给我。”
章之杏：“……”
********
上了江远霆的车，章之杏面上还是蔫儿蔫儿的，没半点平日的兴奋。
江远霆嘴角一勾，“哟，我们的小杏子怎么啦？怎么这么可怜巴巴啊？”
章之杏瞪了他一眼，“让我静静。”
“那我送你去图书馆吧。”
江远霆继续逗着她，“反正比夜店好能让你清静。”
章之杏撇嘴，没再搭话。
江远霆也不再搭话。
很快，两人到了夜店。
刚在包厢坐下，章之杏就道：“我就不喝酒了。”
江远霆应了声，兀自开始喝酒。
这会儿才□□点，离凌晨两点还早得很。
章之杏招来了侍应生，“给我纸和笔。”
顿了下，她又补充道：“要那种四开的，不要小纸片。”
侍应生有些纳闷地拿了几张四开纸过来，“您要这个干嘛啊？”
章之杏笑了下，“做作业。”
侍应生：“……”
在夜店做作业？
侍应生也不敢多说什么，离开了包厢。
江远霆都不知道几支酒下肚了，听到了这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笑出了声：“可真有你的啊，来这儿做作业。”
“还不是你那小叔叔！”
章之杏微微咬牙，“你爷爷奶奶当初怎么就没用那时间散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