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娇——眠风枕月
时间:2019-05-20 08:47:55

  马车里头坐着的是楚王元曜和高意如,二人说好了低调行事,并没有刻意打扮,不过都穿着相匹配的暗红色金丝绣线绸缎华服,衣着鲜亮明媚,妇人也是珠翠环绕,妆容精致,一眼看去瑰姿艳逸,高贵大方。
  元曜唇角微微勾出笑意,伸手过去,抓住了妇人的手攥进手心。
  旁边高意如还皱了皱眉,有些不好意思的缩手。
  元曜问:“你现在都嫁给我了还不让碰?”
  高意如侧开脸没有理他。
  元曜嗤笑一声,干脆一把勾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上,另一手还是握着她的手,埋头下来,柔声道:“路途辛苦,靠我身上休息,舒服一些。”
  高意如靠在他胸口上,心下还猛然一跳,离得这么近憋得有些不习惯,嘟囔了一句:“硬邦邦的,还不如靠着我的枕头。”
  元曜笑意更深,道:“让你靠着就靠着,都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你还害臊……”
  高意如自然知道年纪不小了,儿女都这么大了……可是她对着元曜总有种错觉,好像他们还是当年灵山上邂逅的少年少女似的。
  在她心里,只留下了那时候的印象,对于现在的元曜,其实很是陌生,了解甚少,毕竟十多年都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
  想了想,高意如又埋下头,道:“我之前与你说过,当年我生了娇娇之后就不能再生,你不介意么……”
  意思今后不会为他生儿育女。
  元曜捏着她的手,柔声道:“我不是又多了个女儿了,还生什么生。”
  高意如靠他肩上渐渐放松下来,自然了许多,只再次强调:“娇娇就算跟着你也不会改姓。”
  她知道,元曜有一对儿女,是嘉宁长公主所出的龙凤胎,如今十六岁,长公主过世至少也有十年了,元曜一直不曾再娶,不过,应该有妾侍就是了,只望她别成了插足之人才好。
  但愿元曜念在当初的恩情,能照着承诺那般善待她们母女,不求有什么感情,只求今后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就好。
  第二辆马车稍微秀气一些,里头坐着的就是慕含娇。
  昨夜睡前吃了魏浟给的小药丸再睡,果然一夜无梦,今日起来也是精神抖擞,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此刻阿桃在马车里陪着慕含娇,正席地而坐,清理今日一早魏浟送过来的箱子。
  对,魏浟没有来送行,只是吩咐流萤送过来一个箱子。
  阿桃打开箱子查看,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道:“姑娘,昭王送的怎么全是药!”
  有什么治伤去疤的药,止痛的药,治多梦的药,甚至还有一些药方,治风寒,调理身子,经血不顺,诸如此类……
  反正慕含娇好像也没什么病,魏浟就把她当成了药罐子似的,别的没有全是药。
  之前好像也是每回都给她送药,送了有三回!除了药,他难道就送不出什么别的?
  送药也就算了,还送了两个人,把流萤和一个叫黑煞的暗卫送给她了,是以皇后的名义。
  慕含娇就觉得,莫不是她都已经走了,魏浟还要派人来监视她?
  不过慕含娇并不反感,毕竟流萤机敏能干,还会武艺,能带着她去安乐也好多个帮手,免得她们娘俩被欺负,至于黑煞……听说没人见过黑煞的真面目,见过的人都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慕含娇正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外头就听见高殊的声音,喊了一声“娇娇”。
  慕含娇让阿桃打开车窗,看着外头骑马的高殊,这才询问:“三表哥怎么了?”
  随后就见,高殊从背后拿出来一束花,笑得灿烂,道:“娇娇,我刚刚看见路边这些花开得正好,就叫人摘了一些给你,很香。”
  慕含娇看了一眼这红红绿绿的一簇花,有点不敢接……
  虽然没有魏浟在了,也没人跟她说不许收高殊送的东西,可是慕含娇琢磨着,他既然拒绝了高殊,就应该拒绝得彻底一些,不能纠缠不清的。
  虽然说路边的野花也不值几个钱,但是以后他送的东西还是都不收为好,才好让他早点死心。
  于是慕含娇回答道:“我不喜欢花,三表哥留着玩吧。”
  随后就让阿桃把窗子关上了。
  高殊还骑在马上,看着马车合上的窗子,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看着手上慢慢垂下的花,暗自叹息了一声,只好顺手将这束小野花插在她马车的缝隙处作为装饰,随着马车前行,一摇一摇的看上去也挺好看。
  从洛京出发,此去北方边境的安乐郡,相聚一两千里的路程,坐马车快一些也要半个月时间,跟去东面的东莱相距路程差不多远。
  头一天晚上,众人在驿馆歇息。
  慕含娇面对楚王的时候,既警惕又恭敬,毕竟她们母女今后都得仰仗着这楚王照顾了,千万不敢得罪他,只希望他什么时候不想造反了才好,不然她们母女都要跟着遭殃……
  在旁边看着,倒是觉得楚王对母亲温柔体贴,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至少看上去表面功夫到位就是了。
  驿馆内,慕含娇在自己的房间,被褥之类的贴身之物,还有碗筷以至于脸盆都是随行携带的,阿桃和流萤替她铺上,吃了饭,用了药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休息。
  另一间客房之内,元曜却被高意如拦在门口。
  元曜皱眉,压低声音道:“我们现在是夫妻,我难道不该跟你住?”
  高意如侧开脸,道:“我们都还没到地方……”
  元曜扶额:“你人都是我的了,哪有那么些规矩,难道这一路半个月行程你都要与我分开住?”
  高意如咬着唇,不知如何作答……
  她嫁给楚王为继室,不愿太过大张旗鼓,所以一切礼节从简,可是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甚至临行前楚王妃的封号都已经册封下来。
  既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也只好先把元曜放进来。
  元曜进屋,两人就这么直挺挺立在火光摇晃的屋内,气氛略显得尴尬。
  元曜先行上前,握住高意如的手,垂目看她,只道:“既已是夫妻,你又何必如此见外?”
  高意如声音轻柔了一些,抬眸瞄他一眼,道:“我没见外……”
  元曜又问:“既然不见外,夫妻同枕共眠是不是理所应当的?”
  高意如埋下头,只好回答,“楚王说的是。”
  “还楚王,应当改口了,今后唤夫君。”
  高意如别开脸没理他,还有点不情愿。
  元曜勾唇浅笑,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道:“伺候夫君更衣。”
  高意如手有些僵住,随后还是慢慢软了下来,由嬷嬷帮忙着,伺候他更衣梳洗。
  随后一切忙完了,两人身着丝绸里衣,并且坐在床沿,嬷嬷只留了床前的灯,随后吹灯出去了。
  元曜侧脸看高意如一眼,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先爬上床,躺下睡了,只留下一句:“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然后,他就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了。
  高意如看他闭眼沉睡,一动不动,果真是睡了,便松了一口气,自己吹了灯,缩进被褥里头,和他保持距离。
  许是因为白天赶路真的累了,两人就跟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这么睡了一夜,几乎连挨都没挨一下。
  接连下来几日都是如此,白天赶路太累,晚上就直接蒙头大睡。
  高意如有点怀疑,他莫不是有问题,竟然只字不提圆房的事?天天晚上跟她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心思?还是说,只是不愿意碰她……
  白日里也就相敬如宾,直到第六天晚上的时候,元曜才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翻身过去,背着身睡觉,也是跟之前一样让她早点睡。
  高意如感觉脸上还有些冰凉凉的湿意,实在有点忍不住好奇了,盯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一些,伸出手指扯了扯他肩上的衣裳。
  元曜扭头过来,垂目就看见妇人正羞怯的看着他,一双杏目秋波流转,竟是显得有几分委屈。
  “怎么了。”元曜先问。
  高意如看他一眼,想问问他什么意思,非得嚷嚷要跟她同床共枕,可是如他所愿了,又几日只顾睡觉,实在让人费解。也不知,是不是以为她被魏远怎么非人对待过了,嘴上不介意,心里还是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五:ヽ( ̄▽ ̄)?原来我是表妹的心上人
 
 
第55章 
  元曜翻身面对着, 温润的眸光包裹着她, 询问:“睡不着么?”
  实在不知如何开口,高意如咬了咬唇, 又憋了回去。
  她目光暗淡下来,道:“没什么,早些歇息吧。”
  说着高意如侧开身, 背对着他, 心下有些五味具杂,却也不想再说什么。
  元曜凑上来,从背后将她抱住, 凑到她耳边道:“阿如是不是在想,为何我们每日同床共枕,我也不碰你一下?”
  感觉炙热的呼吸从耳边穿过,男人就贴在身后, 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揽在怀中,高意如呼吸都跟着一紧。
  她没说话,只是手指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裳。
  毕竟什么没说被他看出来了心思, 还有点窘迫。
  背后的男人又道:“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你把我当做是魏远同类......你若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等你准备好了,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说也可。我知道你信不过我, 阿如,今后有我在,我不会叫你失望。”
  即使是哄骗她的情话, 高意如也不禁心下一暖。
  希望他真的不会再让她失望,不会再让她在山里等那漫长的三天……
  元曜的手臂将她搂紧了一些,身子也彻彻底底的贴了上来,因为夏天稍微有些热,隔着衣裳两人接触的地方越来越热。
  他在他耳边道:“你以为我不想要你么,那年在灵山寺的时候我就在想了……阿如,你能感觉到么?”
  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因为太过紧张,高意如身上都浮出了层层薄汗,她自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男人炙热的身躯,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同样在颤动从背后顶在她尾骨上……
  男人的浴火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因为只穿着一件轻薄的丝绸里衣,轻易就能解开了绑带......触及到依旧柔嫩紧致的肌肤,男人愈发烈火焚身,一点一点从骨子里燃烧起来,呼吸沉凝。
  许久没有被男人触碰过的身子,毕竟已为人妇却三年没尝过那种滋味,只是稍稍的举动,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呼吸得变得紧促了起来,脸上越来越烫,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能发出声音......
  元曜也不问她愿不愿意了,不反抗就是默认愿意,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早晚也会有这一天,说不定,她也想,不好意思说呢......
  男人暗暗欣喜,好似等了这么多年总算得到了,迫不及待的勾过下巴想吻她,她咬着唇,别开脸,不想亲吻。
  不过元曜也不介意,轻而易举的温柔也可让她额上带着汗珠,脸颊片片红晕,双眼波光潋滟,面容带着醉人的韵味。
  感觉差不多了,元曜翻身而上,在她耳边道:“阿如……你还记得我头一次亲你的时候么……”
  本来已经很难受,听他的情话在耳边响起,一瞬间就让妇人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越抓越紧,好像指甲都要嵌他臂膀的肉里。
  随着屋外的风吹草动,月光如水般摇摇晃晃,虫鱼鸟兽声音低低轻语,额头上一滴滴汗珠顺流滑下,滴答在被褥上绽放着朵朵水花。
  动情时候,他含情脉脉的询问她:“阿如,喜欢吗?”
  因为之前有过一个男人,不知不觉就体验出了差别,身上的男人好似一把利剑要把她贯穿一般。
  她咬着唇,不肯出声,呼吸太过沉重,让她喉咙都干涩得发疼。
  好似化作一对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舞着,流窜在五彩缤纷的花丛之中,花瓣满天纷飞,景象绝美。
  一场云雨,双方满足之后,汗水都快把床单浸湿透了,高意如还气喘吁吁的靠在枕头上休息,他好像又开始不老实。
  她一巴掌给他拍了下去,略微娇媚的嗓音道:“明日还要赶路!”
  男人也只好作罢,随后唤仆人备水......又得沐浴一回才行。
  *
  另一边,洛京城,皇宫大内。
  已是深更半夜,魏浟还伏案参阅文书,忙于公务,不得停歇。
  陈越在旁边顶着个黑眼圈,撑着脑袋坐着,已经是摇摇欲坠,昏昏欲睡。
  不过殿下都没睡他怎敢睡觉,只能给自己狠狠掐了一下,提起来几分精神,看着连夜秉烛办理公务的魏浟,长长叹息了一声。
  自从表姑娘走了这七八天时间,他家殿下白天在外头奔波处理事务,几乎每天晚上就只睡两个时辰,其他时候不是在忙公务就是在忙公务,千里之外调兵遣将不说,还要忙着对付朝中各方势力,陈越能帮上的忙,也就是听从吩咐随时调遣下头人手。
  此刻深更半夜,外头突有飞鸽传书送过来,陈越收到之后,一看之下,表情微变,瞬间提起了精神,连忙拿进来向魏浟禀报。
  “殿下,黑煞来信,说是好像有可疑之人尾随楚王车队,恐怕来者不善。”
  魏浟还提着笔,正在边关军情的文书上批注,淡然应道:“楚王也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还有高殊带人护送,何需千里之外的闲杂人等操心,今后楚王那边的事不必与我再提。”
  陈越想说什么,可是琢磨着,有流萤和黑煞保护表姑娘了,再加上高殊肯定会竭尽全力,就算当真出什么岔子,应该也不足为患。
  想到这里,陈越感叹了一句,道:“高三公子如今与表姑娘朝夕相处,我看,说不定三公子回来的时候,表姑娘就愿意跟他回来了呢,确实也不必太过操心。”
  听到这句,魏浟有些不能淡定自如了,突然定神,放下笔,迟疑询问道:“他们现在到哪了?”
  果然还是提高三公子才能让他着急,陈越憋笑,清了清嗓子,回答:“估摸着快到太原境内了,快马加鞭三日也能追得上......”
  魏浟冷冷瞥了他一眼:“谁说要去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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