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沙雕老公——元月月半
时间:2019-05-20 08:50:36

  立夏瞥她一眼,面对着小寒说,“真明白了。”
  小艾呲一声——眼疼,拿着课本就去小虎房里。
  立夏走的时候,小艾都在小虎房里睡着了,小寒就让立夏把她抱回来。立夏把小艾放炕上,就朝她脸上拧一把,“睡觉的时候这么老实,咋一醒来就这么会气人呢。”
  “这么大的小孩都这么调皮。”小寒道。
  立夏:“你就不调皮,小时候可老实了。”
  “所以在我像小艾这么大的时候,你就开始惦记我了?”小寒问。
  立夏连忙说:“没有,没有。”
  “我不信。”小寒道,“看着我的眼睛说。”
  立夏那时候想的最多的是要娶个开朗活泼,爽朗大气的女子,根本不好温顺老实,还嫌小寒这样的是木头美人。怕小寒看出点什么,就说,“今天晚了,你早点睡觉,明天再说。”说完就往外跑。
  小寒望着他的背影嗤一声,转身关上门,上炕睡觉。
  翌日早上,小寒打开门惊呆了,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小寒第一反应就是往外跑。正在院子里铲雪的韩有福连忙喊住她,“是不是去找立夏?别找了,立夏在厨房里帮你娘烧火。”
  “立夏没去买车票?”小寒忙问。
  韩有福:“我估摸着还得继续下,就没让立夏去,你们年后再走。”
  小寒:“可是立夏和他爸——”
  “过几天天晴了,我去县里发个电报。”立夏出来说,“我爸敢骂我,我就让他回单位住。”
  韩高氏听见了,从堂屋里走出来,“你爸还有房子?”
  “我爸一直有房子。”以前被组织收走了,现在肯定又还给他了。立夏没说这点,不然又得解释老半天,“就是没我的房子住着舒服。”
  韩高氏:“既然你爸有房,他不骂你,你也不能让他长,不然你和小寒的孩子住哪儿?”
  “对哦。”立夏上辈子的老婆没生孩子,立夏有想过他和小寒的孩子,但其他问题都没想过,“我知道了。”
  小艾:“姐夫的意思,雪停了,你们也等过了年再走?”
  “这场大雪过后也到小年了。小年还走,别人还以为我赶你姐夫和你姐走呢。”韩有福道,“大不了年后早点回去。””
  小艾咧嘴笑了,“太好了。”然而,她只顾高兴,忘了韩有福最后一句。
  年初二,小寒和立夏走了,小艾哭了,抓住小寒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因为小艾以为小寒得在家过了初十,没想到这么快。
  小寒上辈子天天在外面跑,对于离别没啥感觉,小艾嚎啕大哭,小虎默默流泪,生生把小寒弄哭了。立夏看到小寒哭了,就要揍小艾。
  小艾松开小寒就和立夏对打。韩有福趁机抓住小艾,让立夏和小寒赶紧走。小寒见小艾瞪着眼睛看着立夏,嘴里不断骂立夏是个坏蛋等等,又莫名想笑。带着这种情绪,小寒和立夏到了火车站。
  去年恢复高考,能考上的知青都会返城上学,虽然才年初二,火车上也有不少人。立夏看到车里人多,就扛起大包,拿着车票对小寒说,“你慢慢走,我先去找位子。”
  火车上冷,刘素芬就让小寒拿着被子,立夏抗的便是被子。小寒拎着吃的和他俩的衣裳,从村里走到县里,小寒累得浑身无力,也不好意思让满头大汗的立夏帮忙,就说,“你快去吧。”
  立夏上去才发现,别的车厢人多,通往帝都,也就是他和小寒坐的车厢里没多少人。立夏很快找到他们的位子,然而,座位上有人。立夏又看一眼车票,没错?就便拍拍正在吃鸡的人,“同志,麻烦让一下,这是我的座位。”
  青年男子下意识想拎包起来,一看手上的油,“坐哪儿都一样。”指着对面的空位,“这里没人,你坐这儿好了。”
  “可是你坐的这个是我的位子。”立夏道。
  “谁说是你的?写你名字了吗?”
  立夏不禁皱眉:“没写我的名字,但我有车票。”
  男人勾头看一眼,顿时心虚,往外移一点,“让给你。”
  “这个位子也是我的。”
  男人岿然不动:“这是三人座,兄弟,你只有两张票。”
  立夏一想,他说得对,就想转身放东西,突然想到应该不会这么巧,“那你,把你的车票拿给我看看。”男人僵住,立夏笑了,“你的座位不是这儿?不是就让开,回你座位去。”
  男人张张嘴,“这,这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妹妹的。”
  “你妹?”立夏下意识往四周看,只看到一个年轻女子,便是他老婆小寒,“你妹在哪儿呢?”
  男人抬手一指,“那儿呢。我这是先给我妹占座位,懂不?”
  立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气乐了,“那个穿黑裤子红上衣的是你妹。”
  “对,咋的了?”男人斜着眼看立夏,“不信啊?”
  立夏冷笑一声,道,“那是我老婆!”
 
 
第21章 回到家中
  男人的脸一下红了。四周响起嗤笑声。男人抱着包,卷着啃的狼藉的鸡就跑,从小寒身边经过还瞪她一眼。
  小寒莫名其妙,“那人是谁呀?”
  “不知道。”立夏道,“说话流里流气,还管我叫兄弟,谁是他兄弟!”往男人消失的方向看一眼,十分嫌弃,仿佛在看一个脏东西。
  “好了,别气啦。”小寒见他把被子塞到上面,就把衣服包递给他,“跟那种人置气不值得。”
  立夏“嗯”一声表示知道,“回头冷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把被子拿下来。”
  小寒:“知道了。我坐里面,还是你坐里面?”
  “我坐吧。”立夏道,“里面铁皮凉。”
  吃的东西全放在绿帆布书包里,这个包是立夏十一年前从首都背来的,在村里用不着包,以至于现在还跟新的一样。立夏把斜挎在小寒身上的包拿下来,翻出用豆油烙的千层饼就递给小寒,“我去打点热水?”
  火车是下午三点的,小寒和立夏早上九点从家里出发,走到县里就晌午了。当时立夏要带小寒去吃点东西,小寒没看到公交车的影子,怕误了点,就说到车站再吃。
  县里的火车站四处进风,小寒拿掉手套手就冻僵了,想起她上辈子坐的绿皮火车里有暖气,便对立夏说到车上再吃。立夏也嫌车站里冷,就听小寒的话,俩人上车前啥也没吃。
  车上只比车站里稍微好一点点,根本没暖气,小寒非常失望,还忍不住心疼自己,听到立夏的话心里才好受点,“多倒点水。对了,看看哪里有厕所。”
  “车厢和车厢中间有厕所。”立夏道,“你要去吗?”
  小寒:“你回来我再去,我看着咱们的东西。”
  “好。”立夏打了热水,回到座位弄湿毛巾擦擦手,把鸡蛋拿出来。
  小寒上了厕所回来,就看到瓷缸盖上面放着四个剥了壳的鸡蛋和半张饼。刘素芬本想用猪油,猪油香,考虑到猪油遇冷就凝固,就特意找人借豆油烙饼。
  小寒拿起一个鸡蛋,喝着水把蛋黄咽下去,正想吃第二个,注意到立夏又掰半块饼,没有吃鸡蛋的打算,“你咋不吃?”
  “我现在不想吃。”立夏道。
  刘素芬一共煮十六个鸡蛋,他俩一顿各两个,正好够他们吃四顿。小寒听立夏这样说,眼中堆满笑容,“那留着你回头想吃的时候再吃。”
  “你吃吧。”立夏道,“我想吃会再剥。
  小寒抿抿嘴,道,“可能是饿过劲了,我吃这两个鸡蛋和饼就差不多了。”
  “那留你晚上吃。”立夏等小寒吃好,就把剩下的俩鸡蛋放瓷缸里。到了晚上小寒吃一个,另一个鸡蛋小寒死活不吃,立夏才把那个鸡蛋吃了。
  晚上八/九点,立夏把吃的放最里面,把被子铺在座位上,就让小寒躺被子上,枕着他的腿睡觉。
  小寒很清楚立夏情商不高,或者说人情世故这方面很单纯,也就没指望立夏能照顾好她。可是看到立夏拍拍他自己的腿,小寒想起立夏方才说不想吃鸡蛋,意外的同时又有些感动,“那你咋睡?”
  “我没事。”立夏道。
  小寒:“咱们对面没人,我在对面睡,你在这边睡。”
  来的路上立夏这样打算过,车里很空的话,他们就一人占一排座。经之前那个占座的男人说小寒是他妹妹一事,立夏注意到前后三个车厢里的女人,没一个有小寒长得好看的。立夏怕他俩睡着后,有二流子占小寒便宜,“等你睡醒了我再睡。”随即降低声音,“咱俩都睡着了,我身上的钱被人拿走,咱们也不知道。”
  立夏身上带着他们全部家产,小寒想到这点,便说,“你撑不住了就喊我啊。”
  “好。”立夏答应的十分干脆。
  小寒放心下来,然而,再次睁开眼就看到外面蒙蒙亮,立夏困得一磕头一磕头,双手却紧紧抓住她的衣裳。小寒顿时觉得眼角酸涩,不禁揉揉眼角,深吸两几口气,才推醒立夏,“你睡会吧。”
  “你,你醒了?”立夏睁开眼就问,“咋不再睡会儿?”
  小寒想说天快亮了,话在嘴里转一圈,“我想上厕所,不睡了。你躺在这里睡,我待会儿坐对面。”
  立夏太困,迷迷瞪瞪点点头,“哦,那我先睡会儿,你困了就把我叫醒啊。”
  “我知道。”小寒笑笑,起身帮他把被子盖好,往厕所方向走两步,回头看到立夏闭上眼,就悄悄在他对面坐下。
  坐在立夏和小寒斜对过的一对中年夫妻正在用热水泡面饼,光明正大听完小寒和立夏说话,中年女子颇为羡慕,道,“你丈夫对你真好。”
  “他啊。”小寒看看还没一分钟就开始打呼噜的人,笑着说,“就是一个大傻子。”
  中年女子接道,“傻子好啊。你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你叫他推磨,他都不知道找驴。哪像我家这口子,我让他去打点开水,他说干啥都叫他去,懒死我算了。”
  小寒笑笑,没敢接茬,她也不擅长跟陌生人侃大山,索性翻出瓷缸,把饼掰碎,打点水,学着人家用开水炮饼。
  晌午太阳照进车厢里立夏还在睡,小寒也没喊他,估摸着快到首都了,小寒才把立夏叫醒。
  立夏揉揉眼角,发现太阳扎眼,皱眉道,“这么快就天亮了?”
  “是呀。”小寒忍着笑说,“醒醒困,吃点东西吧。”
  立夏“嗯”一声就去厕所,回来后彻底清醒过来才意识到不对,“这太阳咋又大又红?”
  “那是夕阳。”坐在斜对过的中年男子瞥一眼立夏,嗤一声,“真是个大傻子。”
  小寒眉头一皱。立夏很不高兴,“你咋骂人呢?”
  “别搭理他。”小寒突然感觉车速慢下来,扯一下立夏的衣袖,“咱们把被子收起来,火车就到站了。”
  立夏“嗯”一声,却忍不住嘀咕,“现在咋啥人都能坐火车了。”
  “你说啥?大点声。”中年男子问。
  立夏:“我说——”
  “我说你快点吧。”小寒抓住立夏的胳膊,打断他的话,随即转向斜对过的男人,“这位大哥,你差不多得了,别以为他好脾气就没脾气,信不信他一人能打你们两口子?”
  中年男子有些不自在。中年女子连忙出声打圆场,“你大哥跟你丈夫开玩笑呢。”
  小寒卷着被子白她一眼,“是不是开玩笑我能听出来。立夏,缸子里有我用开水烫的鸡蛋,吃吧,都快凉了。”
  “好。”立夏顿时不气了,心里还美美的,见缸子里还有饼,“你吃了没?”
  小寒:“我吃饱了。你把这些全吃了,等咱们到家,哪怕家里吃过饭了,也不用再给咱们做了。”
  立夏不确定啥时候能回去,给他爸拍电报的时候只说年后。夏明仁发来的电报也是说年后再回。村里又没电话,立夏和小寒上火车前没法通知家里人,也就没人知道立夏今天到家。
  没人接,立夏和小寒就坐公交车回去。他俩下车后走了大概一里多路,到胡同口,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胡同里没路灯,立夏就扛着被子,让小寒拎着衣服,他拉着小寒的手,“这边路不平,你跟紧我。”
  四周漆黑一片,北风呼呼刮个不停,小寒想快点回去,只说一个“好”,任由立夏牵着他。俩人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立夏停下来松开小寒,“敲门。”
  小寒拿掉厚厚的手套,使劲拍拍门,里面毫无反应,不禁转向立夏,“是这里吗?”
  “肯定是这里。”立夏道,“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不会记错的。”说着,忍不住往四周看看,结果啥也看不见。
  立夏就让小寒帮他拿掉手套,摸摸木门,“是这里。我摸到我小时候在门上刻的字了。”
  小寒见他这样顿时想笑,“不会记错,你还要确认一下?”
  这一排的四合院长得差不多,他又离家十来年,认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立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仗着天黑小寒看不清楚,他也看不清小寒的表情,就假装小寒没调侃他,“肯定是你力气小,他们没听见。”
  “换你来。”小寒道。
  立夏抬手就捶,然而,还是没人开门。立夏趴在门上仔细听,听到一阵阵笑声。
  立夏眉头微皱,张嘴想喊人,一阵冷风袭来,立夏打了个哆嗦,到嘴边的话被风吹了回去,忍不住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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