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沙雕老公——元月月半
时间:2019-05-20 08:50:36

  “为什么?”夏民主问出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我反对你娶小寒,你才那么生气?”
  立夏楞了一下,听明白他说什么,点点头,“对,小寒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我以为爸不会像他们一样,一定会支持我,没想到爸……在信里就写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希望爸别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夏民主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什么事?”
  立夏:“她奶奶嫌我无房无地无工作,我和他们家人谈的时候就说我有房。她奶奶不信,就对小寒说,到了城里就看看咱家土地证上面写的是不是我的名字。我俩来的路上小寒还在说这事。”
  “我当是什么事呢。”夏民主笑了,“土地证,土地证……土地证被我放哪去了?”
  立夏:“房子还给咱们的时候有土地证吗?”
  “对了,想起来了。”夏民主打开放公文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都在这里。”
  立夏接过来,“我的?”
  “是的,都是你的资料。”夏民主道,“把这个给小寒,让她放心,再劝劝她别生气了,回头我找你妈要两百块钱,你再带小寒多买几条床单。”
  立夏:“真不用了,爸,我和小寒身上还有将近五百块呢。”
  夏明仁给立夏六百,一辆自行车就去掉一百二。夏民主不禁问,“怎么还剩这么多?”
  “小寒的奶奶确实给了她一百块钱。”立夏道,“我俩结婚当天宴席上用的鱼是她爹买的,猪是她家养的,菜是自留地里种的,所以……”剩下的立夏不说,夏父也猜出来了,“钱留着你们平时买米买面,我和小寒没工作,就不给家里生活费了。”说完拿着档案袋出去。
  蔡红英抬起头,正好看到立夏从厨房门口过去,踢踢和囡囡玩的夏明义,“爸给立夏钱了。”
  “你看见了?”夏明义问。
  蔡红英点头,就把她看到的说出来。夏明义白她一眼,一副你是不是傻的模样,“爸真有钱刚才就不会只给立夏二十。应该是立夏的档案。”
  “档案?”蔡红英不懂,就转移话题,“你说妈想什么呢?”
  夏明义:“管她想什么,反正等她回来,老两口不打一架,也得吵一架。”
  “你二哥和你二嫂一直这么说话不避人?”小寒见立夏回来,打算关门拆档案,手碰到门,听到蔡红英的话,“还是他俩忘了隔壁有人。”
  立夏:“他俩一直这样,因为二嫂碎嘴,妈没少数落她。”
  小寒笑笑,忍住问他怎么知道的冲动,指着档案,“给我看看。”
  立夏拿出土地证,看到上面确实是他的名字,抬手丢给小寒,“这下放心了吧。”
  “不放心。”小寒道。
  立夏:“还不放心?”
  小寒点头,“怕你妈收拾我。”指着线毯,“这事毕竟因我而起。”
  “她不敢。”立夏拿着脏衣服往外走,小声说,“相信我,真的。”
  小寒别有深意地问:“你昨天才回来,咋这么肯定?”
  立夏:“你以后就知道了。”把衣服放盆里,“是先泡一会儿,还是现在就洗?”
  “先泡泡洗的干净。”蔡红英从厨房里出来,“钢筋锅里有热水,你们倒了泡衣服。”
  小寒:“二嫂不用?”
  “咱家锅大,热水多。”蔡红英道,“你们现在不用,也是倒了刷碗,不然等到晚上,锅里的水就开了。”
  小寒:“我们用了,回头用啥刷碗?”
  “咱们吃饭的时候把钢筋锅放炉子上,等咱们吃好饭,锅里的水就热了。”蔡红英道。
  小寒懂了,对蔡红英道一声谢就和立夏一起洗衣服。而俩人还没洗好,蔡红英就把饭做好了。
  冬天农村没什么菜,城里也一样。蔡红英炒的萝卜丝,煮的粥,热几个年前蒸的馒头,一家人吃好,小寒和蔡红英两人把厨房收拾干净,立夏把衣服拧干水晾绳上,俩人才出去买床单。
  小寒上辈子把演戏当成职业,也享受鲜花和掌声,今生也就没想过转行。小寒一开始打算去东北那边城里闯荡,是因为东北有个电影制片厂,名气不亚于首都这边。后来选择嫁给立夏,自然是重回母校读书,但她忘了此时只有一部分高校恢复招生。关于这点,立夏填报志愿时提到过,小寒那时就在想,到了首都就去她母校华国戏剧学院看看。
  立夏骑着夏明义的自行车载着小寒直奔百货商店,买两条颜色素净的床单和一个白色被里,给夏明义的女儿买了一包糖果,小寒才对立夏说,“时间还早,我们玩会儿再回去?”
  “想去哪儿?”立夏没意见。
  小寒上辈子是帝都人,但一九七八年这会儿她还没出生。她上辈子的家在工体那边,上中学以前只往城里来过两次,一次看升旗,一次去故宫。等她上中学,城里面已高楼林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到处是四合院,以至于小寒连她现在的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就问立夏,“咱家附近有啥玩的?”
  “南边是北海公园,北面是什刹海公园,但这个天不适合去啊。”立夏道。
  小寒搁心里算一下,又惊又喜,他们家在一环内?为了确定这点,就问,“离故宫远吗?”
  “直线距离大概有三里,真正走下来得五里路。”立夏道,“你想去故宫?”
  小寒不答反问,“故宫大吗?”
  “很大。”立夏道。
  小寒想一下:“那咱们过几天再去,上午去,在里面好好逛逛。现在你带我往东边去,从北面绕回来,我看看附近都有什么,省得以后出来不知道东南西北。”
  “从北面绕?”立夏睁大眼,“那得绕过什刹海。”
  小寒:“中间没个桥啥的吗?”
  “好像有。”立夏记不清了,“回头找个人问问,假如没有,咱们就原路返回。”
  小寒想也没想就说:“好。”
  仗着她坐后面,立夏看不到见她,一开始小寒并没有往四周看,走了大概一里路,小寒才睁大眼睛,勾头盯着前方。
  大概又过一里,小寒拍拍立夏的背,“那是什么?”
  立夏抬头看一眼,“哦,学校。”
  “啥学校这么大?”小寒问。
  立夏:“好像是戏剧学校。我没往这边来过,不太清楚。”
  “教唱戏的?”小寒道,“早些年戏子不是被打成下九流了?咋还有人敢光明正大办学校,还弄这么大。”
  立夏笑了,“傻瓜,这是培养电影和话剧演员的。”
  小寒冲他的背挤眉弄眼一番,朝他身上掐一下,“你才傻。”
  “对,我傻,应该主动告诉你。”立夏知道她今儿气不顺,不敢顶嘴。
  小寒哼一声,“你的意思在这里上学,毕业后就能演电影。”
  “是呀。”立夏道,“电影演员都是从这类学校里选的。”
  小寒:“那你觉得我能考上吗?”
  砰!
  小寒的脑袋撞到立夏背上,“你干啥突然停下来?”朝他背上一拳。
  “你先下来,先下来。”立夏转身说,“你刚才说啥?”
  小寒:“问你我能不能考上这个,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停车干啥?看看我的额头都红了。”
  “你的额头没红。”立夏下意识看一眼,随即就说,“你告诉我,刚才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
  小寒睁大眼道,“不是。”
  “不,不是?”立夏不明白,“怎么就不是了?”
  小寒:“以前村里组织看电影,我就特羡慕电影里的人,觉得他们很厉害。你刚才说他们是从学校里出来的。”指着近在咫尺的学校,“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他们那么厉害是天天练的。”立夏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非常辛苦,你知道吗?”
  小寒点头,“知道啊。你为了考大学还天天看书,更何况他们。”说着,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当演员?”
  “我,我没有。”立夏眼神闪烁,不敢看小寒。
  小寒见状,瞬间确定:“你有,你就有。你也和你妈一样,觉得我是乡下来的,不配当演员,不配拍电影。”
  “我没有。”立夏大声反驳。
  小寒:“你就有。你妈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说着说着眼眶红了,眼泪一个个掉,哽咽道,“我不在你家过了,我要回东北……我要回东北……”
  “哎,你咋就哭了。”立夏一急,拔腿就追。
  咣当!
  小寒停下来。立夏僵住。片刻,夫妻俩齐回头,车子倒在地上。
  立夏下意识去扶车子,抬起脚猛然想到小寒,转身拉住小寒的胳膊。
  小寒吓一跳,脱口道:“你干啥?”
  “你——我,看在车子都倒了的份上,你别哭了。”立夏拧着眉头道,“我没有说不让你去。”
  小寒:“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到了这份上你还骗我。”
  “哪份上了?”立夏下意识问。
  小寒抬手一指,“车子都倒了的份上。”
  立夏噎住了,随后就想笑,一看小寒脸上还挂俩泪珠,顿时笑不出来了,“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当演员。”
  “很厉害,全国人民都知道。”小寒道。
  立夏看看小寒,小寒一脸坦荡,任由他打量。立夏见状,沉吟片刻,“如果我不让你去,先别哭,我是说如果。”
  “我就回东北。”小寒道。
  立夏抓住小寒胳膊的手僵了一下,“你奶奶——”
  “我奶奶知道我能拍电影赚钱,肯定会支持我。”来城里走一遭再回去,小寒想怎么忽悠家里人都成,她爹娘问她怎么懂得那么多,她一句“听城里人说的”就全解决了。
  钱是韩高氏的软肋,为了钱能打亲儿子,而且还是唯一儿子。立夏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叹气,“你在村里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你后悔娶我了?”小寒瞪着眼睛看着他。
  立夏连忙说:“没有,没有。”
  “哼,你有我也不怕。”小寒道,“我奶奶说——”
  立夏抬起手,打断她的话,“别提你奶奶,算我求你了,行吗?你就是把她的话当圣旨,才变成现在这样。”
  “我哪样了?”立夏问。
  立夏:“就现在这样。不过挺好的,以后妈欺负你,你就这样和她吵。”
  小寒瞥他一眼,转身面对着戏剧学院大门。
  立夏见她这样,深吸一口气,“你真想拍电影?”小寒点头。立夏道,“据我所知人家选演员可挑剔了。”
  “二嫂说我比电影演员还好看。”小寒道。
  立夏:“二嫂嘴上没个把门的,她说的多了。再说,当演员不光好看,还有别的要求。”
  “那我们进去问问。”小寒道,“里面的老师若是说我行,你不准再拦着我。”
  立夏犹豫了。
  “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不想让我去。”小寒哼一声,转身就走。
  立夏连忙抓住他,“没有。我,我是怕老师说你不行,你又哭鼻子。”
  “我又不是水做的。”
  “曹雪芹说你们女人都是水做的。”
  “他又不是女人,他知道个啥?”
  立夏又噎住了,“那我们明天过来问问?”
  “你明天不会说有事来不了吧?”小寒盯着他问。
  立夏脸色微变,有一丝心虚,“当然不会。我敢找借口,晚上我睡椅子,你睡床,被子也全给你。”
  “那我们回家吧。”小寒满意了。
  立夏松了一口气,后悔跟小寒说,往东再往南就能到故宫。要不是他多嘴,哪来这些事啊。
  “你嘀咕啥呢?”小寒问。
  立夏连忙说:“我说糖有可能摔碎了。”
  “水果糖,不会的。”小寒坐上车就问,“咋没听大哥提过他的孩子?”
  立夏:“大嫂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大革命开始后,她和大哥就被下放到农村。他们待的地方比较苦,没敢生孩子。二嫂是工人阶级,二嫂的妈对外说二哥入赘到他们家,二哥没遭罪,他和二嫂又是双职工,才敢生囡囡。”
  “原来如此。”小寒道,“那你大哥现在是官复原职,还是……”
  立夏道,“我大哥在咱们家附近的小学当老师。大嫂怀孕了,五月份就生了,大哥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才搬回来住。二嫂想让囡囡去大哥学校上学——”
  “所以他俩也搬回来了。”小寒道,“你二叔和二婶呢?”
  立夏:“二叔以前住的是筒子楼,只有两间,一间半住人,半间做饭。明敏和明佳大了,再住在厨房里不像样。”
  “就搬到这边来了?”小寒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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