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沙雕老公——元月月半
时间:2019-05-20 08:50:36

  小寒下意识点头,“当然不欠。真要说欠,也是养育之恩,而不是债。你朋友的妈妈伺候公婆,换来的是公婆三天两头帮她娘家,这可以说是等价交换,你朋友的妈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她妈认为,公婆就应该无条件帮她娘家。”立夏道,“大嫂刚才漏了这句。”
  田蓉点头,看着小寒,“所以不是无条件?”
  “当然不是。”小寒道,“就像二哥,他不上班,国家凭啥给他发工资?”
  田蓉:“明义那是上班,我朋友这是亲戚,一个公一个私,不一样。”
  “大嫂,亲兄弟明算账听说过吗?”小寒道,“你朋友她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没任何血缘关系,帮亲家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说句难听的话,她爷爷奶奶没让她爸妈离婚都已经很厚道了。除非她爸讨不到老婆。”
  立夏:“大嫂的朋友的爸长得好,以前家里条件也好,一堆姑娘想嫁给他。反倒是她妈家里情况很不好,和你姥姥家差不多。”
  “是的。”田蓉道,“我朋友她舅舅结婚时用的钱,她妈出的。她舅舅和姨妈的工作也是她爷爷给安排的。”
  小寒笑了,“这就难怪了。”随即想到田蓉的年龄,“等等,你朋友小时候还没解放吧?”
  “四处都在打仗。”立夏道。
  小寒:“那时候想给亲戚安排个像样的工作可不容易。”
  “也不难,我朋友的爷爷挺有本事的。”田蓉道,“没费什么心,在家里打个电话就办妥了。”
  小寒乐了,“大嫂这样想的?”
  田蓉点头,见小寒好像不以为然:“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大嫂以前也认为她奶奶恶毒?”小寒问。
  田蓉:“以前这样想过。”
  “大嫂啊。”小寒叹气,“人家再有本事也不是生来就有,人家的人脉是自己一点点拓展的,有可能还是拿钱堆出来的。人脉这东西虽然无形,可也是人家财富一部分。她舅舅工作后有给她爷爷钱吗?”
  “没有。”田蓉摇摇头,“她妈反而把家里的钱全给她舅舅了,早几天还找她要钱。”
  小寒:“逢年过节有没有去拜访过她爷爷?”
  “肯定没有。”立夏道。
  小寒奇了怪了,“你咋这么清楚?”
  “我当然清楚。”立夏想也没想就说,“大嫂说的朋友就是大嫂自己。”
 
 
第28章 小寒教夫
  田蓉脸色煞白,望着立夏,惊疑不定,“你,你怎么知道?”
  小寒也跟着她转向立夏,我也很好奇。
  立夏:“你家的事,除了这个傻瓜,大家都知道。”抬手指一下小寒。
  小寒朝他身上捶一拳,“不准再说我傻。”
  “好好好,不说,不说。”立夏随即就问,“大嫂怎么突然想起来说你娘家的事?”
  小寒一开始听田蓉一口一个她朋友,确实没往田蓉身上想,因为小寒和立夏刚到的那天田蓉就在她娘家。正常情况下她娘这么对她,她应该不想回去才对。
  小寒当时心里也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现在知道了,怪异感消失,倒也没感到意外,结合田蓉进门时的表情,“大嫂刚才不会是觉得我娘很不孝吧?”
  田蓉的脸刷一下红了,比被立夏戳穿还要尴尬,讷讷道:“你娘,我是觉得不应该……”瞥一眼小寒,见她没露出厌恶的神色,“你娘家里是真穷。”
  小寒不禁翻个白眼,这时候的人被封建糟粕毒害的真深,“真穷不假。但我们农村和你们城里情况不一样。”
  “有何不同?”田蓉问。
  小寒打量她一番,“你当真好奇?”
  “是的。”田蓉道。
  小寒:“我们农村干一天活记一天工分,大家都一样。我家日子宽裕,是我们会过,我姥姥家穷,是他们不会过。他家得了粮就敞开肚皮吃,没粮就去我家借,可我家的余粮也是大人小孩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你说我娘应该借吗?”
  田蓉不吭声了。
  小寒:“说句难听话,他们穷也是活该。我老家山上全是宝,村里人到山上弄个野鸡野兔的也不用上交。我几个舅舅勤快点,抓的野味足够他们过冬。家里若是养两头猪,只要给村里一头,另一头就归自己所有,一头可以出栏的猪至少能卖三四十块钱。”
  “东北老百姓一年干三四个月活,其余时间都是自己的。”立夏接道,“除了养猪,还可以养羊,喂鸡喂鸭,根本不需要找亲戚借钱借粮食。突然遇到困难的那种除外。”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嫂是不是听小寒讲我俩的婚事是她爸操办的,才开始对小寒家好奇?”
  “你又知道?”田蓉惊呼一声,就审视自己,她表现得这么明显?
  立夏见状,道:“你听我和小寒说鱼啊肉啊的时候,那个表情就差没明说我岳父是个另类,你自己没发现?”
  田蓉老老实实摇摇头,“我一直认为娘家给的陪嫁就是男方送过去的聘礼。”
  “你怎么会这样想?”小寒不解,“不会是你妈说的吧?”
  话音一落,田蓉的耳朵也红了。
  小寒张了张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冒昧问一句,大嫂今年芳龄几何?”
  “小寒!”立夏瞪她一眼,“大嫂家和你家情况不同。”
  小寒:“哪里不同?”
  “大嫂家就她一个闺女。”立夏道,“大嫂给她妈钱,是觉得如果连她都不帮她妈,就没人帮她妈了,她妈很可怜。”
  小寒眨了眨眼睛,消化刚刚听到的,“只有一个是啥意思?”
  田蓉:“我以前有个弟弟,但是没长大。”
  小寒更不懂了,“你说你爷爷很有本事,那给你爸妈安排的工作应该很不错。大革命结束后,你爸妈也回去上班了吧?”
  “在上班。”立夏替田蓉说。
  小寒又问:“你爸妈双职工,这边只有大哥上班,你还怀着孩子,你妈还管你要钱,她要钱干啥?”
  “刚才说了,给大嫂的舅舅。”立夏道。
  小寒惊得张大嘴,看着田蓉,“全给你舅舅的意思现在还给你舅钱?”
  “我妈说她和我舅是一家人。”田蓉道,“我舅的几个儿子是她家的种,她应该帮我舅舅养孩子,所以……”
  小寒的嘴更大了,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立夏让囡囡坐在他胳膊上,腾出一只手朝她脸上拧一下,“傻了?”
  “不,不是……”小寒张口结舌,艰涩道,“你妈,你妈咋比我奶奶还奇葩?”
  田蓉皱眉:“奇葩?”
  “稀世罕见。”小寒道,“你可是她亲生骨肉啊。”
  立夏提醒她:“大嫂姓田,和她妈不一个姓。”
  “咋不一个姓?”小寒皱眉道,“大嫂,你爷爷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他立碑?”田蓉点头。小寒又问,“你奶奶和你爷葬在一起的?清明去给你爷爷扫墓,没发现你奶奶的名字前面缀着你爷爷的姓?”
  田蓉没太明白,“你想说什么?”
  “你娘死后要葬在你们老田家祖坟里。”小寒道,“你娘以后要是让你给她立碑,碑上也会冠夫姓。说白了你娘生是田家的人,死是田家的鬼,居然说,说……她脑子没病吧?”
  立夏瞪她一眼,别说这么难听。
  “大嫂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小寒道,“你娘对你舅舅好,你娘老了,你舅伺候她?还是得你照顾。不信你再想想,哪家有孩子的人老了不是去子女家,而是去亲戚家。”说完,又不忿,“你娘真是个糊涂蛋。”
  田蓉张了张嘴,“我,我妈……”
  “你妈啥呀?你妈一直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有求于人还不甘心伏低做小,时间长了性格扭曲了。”小寒道,“你妈现在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力。”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说的是这里。不信我的话,等爸回来你问爸。”
  话音刚落,传来当当的钟声,小寒数一下,“十点了?”
  “大嫂,小寒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吧。你就算把命还给你妈,你妈的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立夏道,“你的亲人是大哥,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再由着你妈,以后你也会变成你妈。”
  田蓉猛然看向立夏,一脸的不信。
  立夏:“你妈并不是一开始觉得田家欠她的,这个怨恨是一点点积累的,对吧?将来你的孩子长大了,你会不会也认为你把孩子养大不容易,孩子也欠你的?”指一下她的肚子。
  田蓉整个人僵住。
  立夏不再看他,抱着囡囡拉张椅子坐下,叫小寒把他买的信封和信纸拿出来,给东北写信。
  信写好,立夏去送信,小寒去厨房做饭。
  夏民生一家四口都有工作,他们和夏民主一样,晌午都在单位吃饭。小寒料到田蓉没胃口,做好饭敲敲她的门,屋里没反应,小寒也没喊她,而是把菜和馒头放在钢筋锅里,坐在炉子上温着。
  下午,小寒写数学题,立夏抱着囡囡坐在她身边教囡囡写字,见囡囡不哭不闹十分乖巧,忍不住说,“小寒,咱们以后也生个女儿咋样?”
  “你想生啥生啥。”小寒道,“反正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跟我没关系。”
  立夏:“虽然是我们老爷们决定的,也得你配合才能生的出来。”
  “我会配合的,但不是现在。”小寒道,“你少给我下套。自从咱俩订婚,我奶奶天天给我讲咋当家做主,我哪怕只学会一成,也足够对付你的。”
  踏上回帝都的火车,立夏就觉得小寒变了,听她这么一说,生生气笑了,“难怪你现在像变了一个人,合着真是被你奶奶训的。那个老太婆——”
  “那个老太婆不欠你什么,反而是你还欠她几十块钱和一个孙女,嘴巴放尊重点。”小寒停下笔,瞥她一眼,“不过你放心,我只学她的好。”
  立夏:“整天吊着我是好?”
  “你说呢?”小寒歪着头问。
  囡囡仰头看立夏。
  立夏脸一热,“就算吊着我是好事,天天说我傻也是好?”
  “你没说我傻?讲不讲理啊。”小寒白了他一眼,“我奶奶无赖蛮横,我有学吗?我奶奶抠门小气,我有学吗?我奶奶把我娘当成丫鬟使唤,我有学吗?我非但没学,还天天给你们一大家子人做饭。夏立夏同志,知足吧。”
  立夏是挺知足,但违背了他的初衷。他当时想的是把小寒教的听话懂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一开口就被小寒噎的无言以对,“你变了,小寒。”
  “你也变了,记忆力衰退。”小寒道。
  立夏皱眉:“你说我老?”
  “看来智商也不行了。”小寒道,“改天你去买桌麻将吧。”
  立夏“啊”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买麻将干啥?”
  “据说麻将能防老年痴呆。”小寒一本正经道。
  立夏脸色骤变,“韩小寒!”
  “吓着囡囡了。”小寒用笔指一下他怀里的小孩儿。
  囡囡这几日天天看他俩斗嘴,一点也不怕,还抿嘴偷笑。
  立夏低头一看,正好看到小孩使劲抿嘴,“你真不愧是你妈的闺女,看热闹不嫌事大。”捏捏小囡囡的脸,就问小寒,“刚才啥意思?”
  “你觉得有一成不变的人吗?”小寒没等他开口,又说,“没有。就说大嫂,经过咱们那么一说,还会觉得她妈可怜?哪怕还认为她妈惨,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把身上的钱都给她妈。这一点改变对她妈来说,就是变得不像她。说起大嫂,我刚才一直想和你说件事。”
  立夏:“啥事?”
  “正经事。”小寒道,“这次没开玩笑。”
  立夏点头:“你说,我听着呢。”
  “你以后说话别这么直。”小寒道,“就像大嫂说她朋友,我问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跟我说,回头再告诉你。”
  立夏:“大嫂又不是外人。”
  “我还是你内人呢。”小寒道,“你说我傻我都不高兴。”
  立夏皱眉道:“可是大嫂没生气啊。”
  小寒张嘴想说,你咋知道。话到嘴边打个转,“大嫂大度。你能保证你同学都像大嫂一样大度?你能保证,当我没说。”
  立夏不能保证。
  “那以后再遇到今天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小寒问。
  立夏:“回头再告诉别人。”
  “错!”小寒道,“我是你老婆,最最亲的老婆,不论你说啥,我都不会告诉别人。你对你朋友说,那谁谁谁说的他朋友就是他自己,这话万一传到当事人耳朵里,人家会咋想?人家用朋友代替,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们要装作不知道,这是尊重,不是虚伪。”
  立夏皱了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小寒,“你是在教我?”
  “你说呢?笨蛋!”小寒白他一眼,“还天天说我傻,这么简单的道理小艾都懂。”
  立夏:“没她不懂的。”
  “她懂多少我不清楚,但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绝对比你多。”小寒道,“你不信?她班里的女生都喜欢她。女生和女生之间最容易闹矛盾,我都做不到让每个女生都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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