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沙雕老公——元月月半
时间:2019-05-20 08:50:36

  “你等一下!”张母连忙打断小寒的话。
  小寒故意装作不知,“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我没让你说这个。”张母道。
  小寒:“可我爸一开始说的就是这个。”
  张母噎了一下,道,“你直接说你爸是不是——”
  “对,我爸没意见。”老两口脸上一喜。小寒说,“我爸说他和我婆婆分开十多年了,两人早就没感情了,我婆婆想另嫁他完全没意见,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什么?”张母以为自己没听清,“你,你婆婆另嫁?哪个婆婆?”
  小寒:“还有哪个?就是我丈夫立夏的妈妈,我的前婆婆,爸说了,她结婚那天,大哥会把礼金送过去,姥姥姥爷尽管放心,爸答应的事不会赖账的。”
  “你,你胡扯!”张父霍然起身,指着小寒。
  小寒眨了眨眼睛,“难道你们过来不是提醒我爸别忘了礼钱,还有其他事?姥爷,我爸看在他和我前婆婆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你们也别太过分。”
  “我,我过分?”张父不敢置信,“过分的是你们。”
  张母没容小寒开口,就跟着说,“你别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小寒道,“我问你们来找我爸什么事,你们承认是私事,私事不是那件事,难不成你们还嫌钱少?”
  张母:“我,我们不是来找他要钱,我们是——”
  小寒:“难道是我前婆婆现在的对象知道你们眼里只有钱,不愿意娶我前婆婆,你们就想让我爸跟她和好?你们做梦!真以为我们老夏家没人了是不是?”
  “我,我不是!”张母道。
  小寒:“不是这事,那到底是什么事?还非要在这里说,不能回家。”
  “我……”张淑华被夏民主赶出去,错在张淑华,老两口这次过来本来就有些担心夏民主会发火。土包子小寒变成都市丽人,张家父母开始犯糊涂了,小寒又胡诌出个张淑华要嫁人,七八十岁的俩人更糊涂了。小寒再次发问,张母的脑袋跟浆糊似的,张父更是气得脸通红。
  小寒看似等着他们回答,却只留给他们五秒,够他们组织语言,却没容他们说出来,“看来你们真是来找我爸要钱的。”
  “不是!”张父道。
  小寒故意引他们,“那是因为什么?”
  “我,我们是来让你爸把你妈接回去。”张母道。
  小寒:“您说错了,那是我前婆婆,而且他们十一年前就分开了。”再次强调“十一年”,不过是提醒围观群众,张淑华以前干的事。
  “没有分开。”张母道。
  张父跟着说,“他们又和好了,你不知道这事,我们不怪你。”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
  小寒想笑:“和好?那我前婆婆为什么会在你家,而不是在夏家?”
  “因为你爸又把她赶出去了。”张母道,“我不跟你说,我去找夏民主,我问问他什么意思。”
  小寒:“不用问。你如果说早些天的事,这个我可以告诉你。”看着老两口往里走,也没喊他们,悠悠道,”因为我妈虐待有孕在身的儿媳妇。”
  老两口猛然停下。张母更是涨红了脸,“你血口喷人!”
  小寒:“血口喷人?本来我想给你们二老留点面子,不打算说出来。既然你们不要,那我也不客气。去年我爸升任市长,你们找人撮合,说我前婆婆知道错了,当年不应该抛夫弃子,让我爸和我婆婆和好,有这事吧?
  “我爸不愿意,你们说家里有孩子有孕妇,总要有个主事人。我婆婆说她回去也可以照顾怀孕的儿媳妇和小孙女,我爸为了孩子着想就让她回去了。但他俩并没住一块,我爸住书房,我婆婆住卧室,从我婆婆搬回去那天起,我爸就再也没有踏进卧室一步,这是真的吧?你们摸着良心说。”
  张母:“是,但是——”
  “我还没说完。”小寒并不想听但是,因为张淑华不可能说出照顾孙女的话,“从去年九月,我爸就把工资给我婆婆,可她倒好,秋天天天青菜,冬天天天萝卜白菜,吃的我大嫂怀孕七个月了,还跟人家三四个月的一样。
  “我和立夏结婚,我婆婆买掉色的线毯给我们。我爸因此生气,管她要钱让我们自己买,她却只拿出两百块。五个月的工资,将近一千五,被她祸祸的只剩两百,我爸一怒之下让她走。她说走就走,反正这个家她也呆够了。
  “没过两天,你们就让人捎信给我们,说我婆婆要嫁人了,结婚那天让我们都去,还让我们别忘了带上礼物。我们商量一天,我爸脾气好答应了给礼金,现在这事黄了,你们又来找,你们还是不是人?”说着说着满脸泪水。
  “你——你胡说!”张母气得脸发紫,指着小寒,“你给我滚!”
  小寒:“恼羞成怒了?照着我婆婆那个用法,一个月最多用一百块吧。”其实并没有这么多,故意这样说不过是让周围人觉得她大度,“可她身上只剩两百,那八百块钱呢?”
  “我不知道!”张母想也没想就说,“我从没见过他的钱。”
  小寒:“对,因为都给你们买衣服,买吃的了,你们当然没见到钱。”
  “你别胡说。”张父气得抡起胳膊,“再胡说——”
  “还想打人?”立夏在外面看到小寒哭了就想进来,但被司机拉住了。刚才一见他姥姥指着小寒,立夏甩开司机跑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把小寒拉到他身后。
  张母指着立夏,“别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立夏指着他自己。
  张父:“这是我们跟她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关系,你少掺和。”
  “我,我是外人?”立夏下意识看小寒,是他老婆没错,转向面前的两位老人,是他姥姥姥爷,也没错,“我啥时候成了外人?”
  小寒擦擦眼泪,“他们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立夏皱眉。
  小寒胡诌道:“以前你说过,你妈说女儿跟妈一条心,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指望不上,所以在你十个月大就把你送到奶奶家,导致你连姥姥家都没去过几次,他们能认识你才怪呢。”
  “你你……”小寒一开口,张父就觉得不好,听他说完,脸比刚才又红了,这次不是气的,是终于意识到丢人,“你是立夏?”
  小寒:“他不是立夏,在这里敢拉我的胳膊?”
  “你们真不认识我?”立夏不敢相信,“我虽然去过几次,可我这些年没怎么变啊。”
  张父张口结舌,“我——”
  “别我了。”小寒道,“我们夏家不是收破烂的,回去告诉我那个婆婆,她口中的土包子儿媳妇不欢迎她。想必您老也听我婆婆说过我这个土包子吧。”
  张母脸色变了。
  小寒不能肯定张淑华有没有说过,但她知道以夏明珠的脾气,肯定会跟老两口说,“我二嫂的闺女都被她领成哑巴了,我二嫂不欢迎她。我大嫂被她照顾的营养不良,我大哥也不欢迎她。回去跟我婆婆说,死了这条心吧。
  “别再说什么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她。也别再说离了我爸,我婆婆活不下去。这十来年她活得挺好的。我爸的头发全白了,我婆婆满头乌发,发质比我的还好,说不定我都活不过她。”
  “你——”张母指着小寒,“你——”。
  小寒:“回头见到我爸我会跟他说,被我婆婆祸祸的钱,我们不要了。要是我婆婆再嫁,我们也不过去了,那笔钱权当给她上礼了。”说完,就往四周看,看到大厅里有执勤的警察,“同志,把这两位老人送出去吧。他们以后再来,麻烦先请示我爸,夏市长同意了,再让他们进来。不然整天这么吵吵闹闹,跟个菜市场似的,影响大家工作。”
  “我,我不走!”张母到,“我要见夏民主!”
  立夏眉头紧皱,“姥姥,我不介意把你拉出去。”说着,上前就抓住张母的胳膊往外拽。
  张母脸色大变,张父上去就掰扯立夏的胳膊。
  一切发生的太快,小寒不过眨一下眼,三人就扯起来了。小寒莫名想到韩高氏、小艾和小胖的娘打架那次,下意识上前,眼角余光注意到橄榄绿,连忙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们抬出去。别伤着他们,否则得赖我们一辈子。”
  几个也被突发情况惊着的警务人员连忙上前,一人抓住张父和张母的一条胳膊,架起他们就往外去,还没敢把人放在门口,架到路边才敢放下。
  小寒连忙抓住立夏的胳膊,“有没有受伤?”
  “没有。”立夏道,“你呢?”
  小寒:“我也没事。”见众人还打量他们,故作担心道,“姥姥姥爷不会明天还来吧?”
  “应该不会。”立夏道,“咱们都跟他们说清楚了。”
  小寒:“以前也说清楚了,不还是三番五次找来。当年他们说的那些话,换个人都恨不得跳楼自杀。”
  “你——”立夏张嘴想问,你咋知道的,抬眼一看,好几人盯着他们,竖起耳朵等着听,拽着小寒就往外走,“咱们回家。”
  小寒“嗯”一声,就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了。”然后才随立夏出去。从头到尾没说“大家评评理”之类的话。
  小寒知道,凭张家老两口不认识亲外孙这点,往后张家人说什么,这栋办公大楼里的人都不会信。因为在他们看来解释就是掩饰。不过,见到夏民主的司机,小寒有交代他,别把今天的事告诉夏民主。
  让司机去接立夏和小寒的人是秘书,把俩人送回去,司机就把亲眼所见亲耳听见的事告诉夏民主的秘书,由他向夏民主汇报。
  秘书也没料到小寒真敢跟张家人撕破脸,听司机说张淑华的父母气得脸通红,像三伏天喝了北冰洋一样爽。但他也没告诉夏民主,担心夏民主知道这事觉得丢脸。毕竟张淑华的父母是他前岳父岳母,是他几个孩子的亲姥姥姥爷。
  五点,夏民主从办公室出来,就发现无论谁见到他,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夏民主纳闷,就问同他一起出来的秘书,“我脸上是不是有灰?”
  “没有。”秘书道。
  夏民主:“那他们怎么那个样看我?”
  “哪个样?”秘书明知故问。
  夏民主仔细想想,“说不上来,像同情,但不可能是同情,可又像怜悯,今天哪里出事了?”
  “没有,肯定是您看错了。”秘书道,“天快黑了,您回家吧。您如果不放心,我再回去问问。”
  夏民主:“不用,你也早点回去吧。”
  再说立夏和小寒,俩人从接待大厅里出来,张家老两口还在路边,小寒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让司机送他们回去。
  到家里立夏刚打开门,田蓉和囡囡就出现在影壁边。小寒有些惊讶,而田蓉见她双眼通红就更惊讶了,“怎么哭了?他们欺负你了?”
  “我姥爷要打小寒,幸亏我反应快。”立夏道,“小寒,把那边卧室门打开,我把妈的东西收拾出来,回头给她送过去。”
  小寒:“钥匙在咱们屋里的抽屉里。”话音刚落,立夏就往屋里去。
  田蓉见状,“你,姥爷为什么打你?”
  “我说钱的事,他说我胡说。”小寒道,“我算给他听,他就要打我。”
  田蓉对那老两口的印象不好,小寒又不像是个爱哭的人,也没怀疑,“他们真是太不像话。”
  “都是你们惯得。”小寒道,“特别是大哥。”
  田蓉张张嘴,想为夏明仁辩解,话到嘴边想起线毯掉色以及夏明珠骂小寒的时候,夏明仁和稀泥,“那是他妈,他也不能说你滚,你走。他是老师,说出这种话,以后也没脸教学生。”
  “教学生愚孝?”小寒问。
  田蓉僵住了。
  小寒看向田蓉,“回头大哥要在你面前说我,你就这么问他。母亲把孩子,孩子不动弹,任由母亲打。母亲把孩子打死,犯了杀人罪,被枪决了,这是孝顺还是大不孝。”
  “大哥肯定无言以对。”立夏拿着钥匙出来,“等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解释。”
  五点半,天黑下来,上班的都回来了。小寒在厨房炒菜,立夏把他爸,他两个哥哥嫂嫂都叫到堂屋,跟他们讲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小寒跟张家老两口胡扯那段,立夏没听见,但他不傻,就说张家二老的表情,恨不得把小寒生吞活剥。说到小寒气哭了,夏明义的表情变了,说到“打人”,夏明仁脸上出现浓浓的失望。
  立夏满意了,随后把他的打算说给一家人听。夏明仁说,“我把妈的东西送过去。”
  夏民主了解大儿子,心软敦厚,小儿子性子直,便说:“明义,你去。”
  “知道了,爸。”立夏已经把张淑华的东西收拾好,夏明义道,“现在就去?”
  夏民主:“明天去上班的时候,绕到你姥姥那边,今天太晚了。”
  翌日,夏明义和蔡红英各驮着一包东西送到张家。张家左右邻居看见了随口问一句夏明义驮的什么。夏明义直接说他妈的东西。
  邻里好奇,问东西怎么送回来了。夏明义就说,他爸和他妈分清了,以后婚聘嫁娶各不相干。敲开张家的门,把东西递给开门的人,他都没进去,和蔡红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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