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校霸有点甜——城下烟
时间:2019-05-21 13:58:48

      “我是不是比你大?”岑然低头看着她。
      乐于点头“嗯”了一声。这个问题之前两人已经讨论过了,乐于等着他的下文。
      岑然见她不说话,不自然地清咳了两声,意有所指道:“你比我小。”
      “嗯。”然后呢?乐于不知道这人要干嘛。
      “你叫他小渔哥哥。”岑然眨巴了两下眼睛。
      “嗯。”所以呢?乐于盯着他等待下文。
      害羞,不好意思直接说。要不你叫我一声然然哥哥?
      “东西拿回宿舍吗?”岑然开口。
      “啊?”乐于有点懵,这是什么神转折?所以你之前那两句话是为了什么铺垫的?
      五一学校放假,乐于也回了在C市的家,只不过乐暮春早上起来又被学校叫了回去。外市来了个考察领导组,学校把几个带课老师都给叫了去作陪。
      乐于一个人在家刷刷习题发发呆,倒也没觉得多无聊。
      岑然就不一样了,他觉得放假,实在太他妈无聊了。真想上课,真想上自习,真想听乐乐老师给他辅导功课。
      我真是个热爱学习的好男孩。
      岑同学决定怎么想的就怎么贯彻,摸过手机就给人拍了一道作业过去:乐乐,我这题不会写。
      书桌面儿上的手机震了震,乐于拿过来划拉开屏幕。看了一眼消息,是个语文的文言文翻译。
      乐于给他按着白话翻译了一遍发了过去。
      对面秒回:这个会了,还好多不会。怎么办?放完假上课,写不完作业,又要罚站了。
      “……”乐于有点无语。好像也没见这人交过几次作业,更别提罚站了。王成武属于绝不体罚学生,坚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爱心——俗称唠叨感化学生的老师。其他几位任课老师貌似也懒得管他。
      这头乐于还捧着手机斟酌着怎么回复他,对面一条消息又过来了:要不我来接你上我家写作业吧。
      乐于觉得更不知道怎么回了。
      对面迟迟不见人回复,终于一个电话飚了过来。
      “乐乐。”电话接通,岑然在那头喊了一声。
      乐于“嗯”了一声。等着下文。
      “作业好难,”岑然接着表演,“我要好好学习。”
      “你别怕,我爸妈不在家。”岑然很二逼地添了那么一句。
      乐于:“……”感觉哪里怪怪的。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岑然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学渣装久了,智商在自己精湛的演技熏陶下也跟着直线下降,“阿姨在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哦。”乐于等了三秒钟,回了一声。
      “那,”岑然不知道这个哦是几个意思,是“知道了你滚吧”还是“好的我来”,试探地问道,“我来接你?”
      “你发我个定位,”乐于道,“我自己叫个车就行。”
      “不行,”岑然道,“很远的,你发我地址,我来接你。”
      “快快快,”还没等乐于回答,岑然又咋呼上了,“这样我就能早点看见你,车上就能问你习题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好好学习,学习使我快洛。”
      “……”乐于真的服了。难道自己打车去的时间和这人到自己家里来用的时间不是一样的吗?
      算了,估计跟他解释一遍还得花三分钟:“行吧,我微信上发你。”
      乐于挂了电话,给人把地址发了过去。转头又给乐暮春发了个消息:爸,我上同学家写作业去了。
      岑然乐颠颠地出了书房:“李叔,麻烦你给我送到这个地址。”
      “嘿,少爷你怎么老是这么客气。”中年人回道,“好嘞,现在就走?”
      岑然“嗯”了一声,两人立刻去车库取了车出了门。
      发完消息,乐于简单收拾了个小书包。把还没写完的作业和习题带上了。趁着同桌做题的间隙自己也能写一会儿。
      果然如岑然所说,过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手机消息才再次响了起来。期间岑然还发了两回消息过来报备自己大概到哪儿了,让她别急再等等。
      乐于背着小书包锁了门,下楼的时候岑然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她单肩挎着个包还没背好,伸手就给人拎了过来:“车开进来了,就在前面。”
      乐于点头跟着。有种在这人脸上看到了“书包给你抢走,你只能跟我走了”的感觉。
      小区的露天临时停车位上停了一辆黑色揽胜5.0,看着还是挺低调的。
      司机站在门边给两人拉开了后门,还没等乐于说话就笑着叫了她一声:“乐乐小姐好。”
      乐于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岑然弯腰说了一句“李叔”。小姑娘跟着叫了一声。
      瞧着就很憨实的中年人不好意思地“嘿嘿”乐了两声。
      两人上了车坐在后排,车上空间还挺大,有可以支起来的小桌板茶杯架子,车上备了点饮料和吃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岑然还真装模作样地带出来一套语文卷子摆在了小桌板上。然后笑眯眯地侧身看着小同桌,满脸写着“乐乐你看我真的很爱学习吧,你是不是应该表扬表扬我”。
      车子一路前行,开了几十分钟过后,乐于发现这是上回去春游时候的那条路。
      大概是五一节,来这儿玩的人还不少,车子又堵了一会儿,岑然怕她晕车,给她收了小桌板调了座椅角度让她眯会儿。沿着环湖路七拐八拐,路上车子才渐渐少了起来。已经挺偏了。
      乐于没睡着,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少年,正晃着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的笔看着试卷。少女生出了一种自己是不是要被拉去山区拐卖掉的感觉。
      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人为了拐卖自己不惜给她校园卡上充了吃几年的饭钱,再坚持不懈地带了几个月早饭,再花了几百万买了辆车雇了个司机,用一套语文卷子把她骗过来。有点亏本吧?
      小姑娘胡思乱想了没一会儿,车速就慢了下来,车子经过自动识别系统进了另一片区域。
      乐于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是一片独栋别墅区,就在天然湖边上。每户之间间隔都很远,掩着树木绿化,私密性不错。沿湖的几栋自带入户码头,码头边停着几艘游艇。
      两人下车,进了沿湖边的一栋。花园挺宽敞,大概比两个篮球场大一点。建筑也有点中西合璧的意思,小尖顶的灰色仿古瓦片屋顶,原石色外墙,进门一楼是落地玻璃窗,内里中空,采光颇佳。中间还架着一台黑色的三角钢琴。
      整个装修色调是柔和的米色系,给人的感觉就像岑然给她的感觉一样,没看出什么土豪气质,倒是挺细致温暖的风格。
      这么一来一回一折腾,已经到了中午时间。家里阿姨已经给做好了饭菜。
      “咱们先吃个饭再学习吧。”岑然给人小书包一放,一本正经道。
      乐于对他今天三句不离学习感到一丝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一桌菜还挺丰盛。从菜色到摆盘都跟酒店里的没什么差别。大概是上回补过生日一起吃饭那回,岑然见她挺爱吃海鲜,这次又给准备了几样。
      餐桌有些大,两人坐在一角显得跟小朋友过家家似的。岑然坐在她90度角侧边的位置,夹了个帝王蟹的腿肉到她盘子里:“乐乐多吃一点,滋阴补肾。”
      乐于摸到桌面上筷子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又特码来,我不需要补肾……
      “呵呵,”乐于尬笑两声,“你自己多吃些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岑然盯着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我不需要的,真的。”
      “……”沟通困难。
      虽然一顿饭吃下来,旁边有个人不时风马牛不相及地跟你逼逼叨两句,不过味道还是相当不错,两位吃得还挺愉快。
      这边磨磨唧唧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进入了正题,上了二楼书房写作业。
      岑然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好意思,还是怕乐于觉得不好意思,没关房门,就挺正大光明地开着。
      五一小长假发了好几套卷子,虽说A中也不是那种靠着题海战术打天下的教学风格,不过这些学生下学期就要高三了,老师们比他们还急,作业肯定还是要留一点的。
      乐暮春的消息这会儿才回过来,让她在同学家好好玩儿,晚上自己可能还回不来,得她自己吃点。乐于回了个“好”过去,就摁灭了屏幕。
      岑然没忘了自己找人来家里的理由,搬出试卷和教材放到了书桌上。乐于看了一眼,都很新。就封皮上面一个名字挺显眼的。
      你别说,这人两个字写得还不错。像是练过行书的样子。
      岑然又拉过来一张椅子给她坐,书桌挺大,两个人坐一块儿完全没问题。
      “你先把语文做完吧,”乐于坐下,看了下他在汽车上随意勾的几个选择题,“遇到不明白的再问我。”
      岑然“嗯嗯”点头。
      书房空间略大,这会儿窗户关着,外头间或一两声听不真切的鸟鸣,楼下也没什么声响,显得异常安静,又有那么一丝让人觉得,有点暧昧。
      好像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岑然做着古诗词欣赏,看到那两句“明朝放我东归去,后夜相思月满船”的时候,莫名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
      妈的,太惨了,这不就是我的真实写照么?晚上把小同桌送回家,明天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待家里。晚上一个人回来躺在卧室里的双人床上,看着窗外投进来洒满一屋子的月光,相思成疾。
      啧啧啧,好惨。不能想。
      乐于自己做了两道数学大题,见他又在盯着试卷发呆,凑过去瞟了一眼,见他顿住的地方轻声念了出来:“请赏析一下‘后夜相思月满船’的妙处。”
      “啊?”岑然以为她在问自己问题,咻地一下转头。
      乐于看着这人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突然抓包的样子,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眨巴了两下眼睛。
      “乐乐。”岑然咽了咽口水,没敢动。轻声喊了一声。
      “嗯?”乐于喉间溢出一个音节。
      “你,”啊呀,小同桌脸上像是水蜜桃表面细细软软的茸毛好像都能看清楚了。接着咽口水,“觉不觉得有点热?”
      “?”乐于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还行。”
      岑然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吃饱了有些热,我去开下窗透透气。”
      “……”乐于见他自顾自地站起来走过去开了点窗,又走了回来坐下,靠在椅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即使开了些窗,屋子里还是很安静,偶有小风吹来,掺着些草木清香。五一的C市并不炎热,温度适宜。一个既有阳光又静谧舒适的午后。
      “后夜相思……”乐于想问问他是不是这句卡住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往后夜里,我就只能一人待在碧水连天的湖心小舟上,看着清浅的月光铺满了船舱,独自一人思念着……”岑然顿了顿,“友人。”
      “啊,”乐于看着他愣了愣,这人一本正经地盯着你解释着,墨黑的瞳孔闪着润玉一样的光泽,语调柔柔,嗓音轻轻,仿佛还真带着那么一丝委屈和孤单,“……解释得很好。”
      “乐乐你渴吗?”岑然开口。
      “?”乐于微眯着眼睛,探了探脑袋。
      “我去拿点喝的上来。”岑然同学又站了起来,下楼了。
      坐回来没消停一会儿——
      “乐乐你觉不觉得太安静了?我放点轻音乐吧。”
      “乐乐你要不要歇会儿?我们好像已经做了好久的卷子了。”
      ……
      “岑然,”乐于忍不了了,觉得这人平时上课也没见这样啊,“你是不是不太能集中注意力,所以学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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