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爹,不理就好。
而她这种吃定老爹是个女儿奴所以无所谓的态度再次激怒了老江,偏偏又舍不得冲自家女儿发火,只能转头冷声低斥木清垣:“年纪轻轻,不务正业,一天天地就想着谈恋爱,我是不可能同意我女儿和你这种绣花枕头在一起的。”
木清垣一点也没恼,依然保持着他最具杀伤力的笑容,打算安抚一下暴躁的未来岳父,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老江又幽幽补充了一句。
“而且腰不好。”
饶是双商高如木清垣,笑容也在某一瞬间凝固在了他脸上。
江见凉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崽崽小小年纪天天把她吃干抹净,她觉得让他吃点瘪也好,不然一点主动权都拿不回来了,以后面子往哪儿搁。
于是她扬了扬下巴,冲老江点了点头:“爸,我突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是为了我好,所以我跟你回去。”
老江抬了抬眉毛,他的女儿,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于是立马很配合:“我难道还能为了你不好?你容叔叔家的小儿子,年少有为,在商界已经说得上话了,还一表人才,身强体壮的,我中意他好久了,本来想着就这几天给你们安排安排,结果你给我躲这儿来了,还不快和我回去?”
虽然女儿很叛逆,虽然女儿想和别的小兔崽子跑了,但是女儿的需求必须满足,女儿的面子必须给。
而且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倒也不是非要拆散他们不可,他就是不信任这个小猪仔,比凉凉还小三岁,还在上学,又是个超级富N代,长得还是个招蜂引蝶的模样,他怎么瞧怎么不靠谱,心里总是担心凉凉上当受骗,为情所伤,每次想到这儿他一颗老父亲心都要疼碎了。
所以他必须得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行不能行。
父女俩这一唱一和倒是把木清垣整得一愣一愣的,而江见凉也火速收拾好了行李和老江走了。
临走之前,还拥抱了一下木清垣:“玩了两个月了也玩够了,我先回去相个亲,你伤养好了再回公司也不迟,慢慢来,不着急。”
然后就登上老江的直升飞机呜啦啦飞走了。
管家看着自家小少爷表情微妙而复杂,试探性地叫了声:“少爷?”
结果一向教养脾气顶天好的温柔小少爷居然吼了他:“还愣着干什么?收拾行李准备飞机回国!”
到手的媳妇儿还想跑?
木清垣勾了勾嘴角,玩够了?回去相亲?慢慢来?
当他这两三个月理疗白做的?他不让她哭着求饶她怕是不会知道他腰现在有多好。
管家在一旁看着他家小少爷神色的变化,觉得他似乎黑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光鲜亮丽.相亲霸总
晚上.精疲力竭.求饶娇妻
第43章 Chapter 43
江见凉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俊美的年轻男人, 突然觉得老江果然还是疼自己的, 相亲对象没乱选。
是帅的, 是那种带点痞气风流但又因为十分好看且气质矜贵而不显得下流的二世祖的帅气。
五官精致,发型精致, 服饰精致, 一双桃花眼随时带着笑意, 是那种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纨绔但又不会让人讨厌的纨绔。
江见凉发现自己对长得好看的年轻男孩儿都会比较宽容。
当然,在她心里, 全天下就她家崽崽最帅, 没有之一。
不过面前这个确实也不错, 看着吃饭也还挺有食欲的。
“听说容展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持股了许多家颇具前景的新型创业公司, 是未来几年国内商业界最受瞩目的新贵呀。”
江见凉一边细细切着盘里的鹅肝,一边象征性地商业互吹。
容展也是个上道的, 晃了晃红酒杯, 勾了勾嘴角:“还是江总比较优秀,年纪轻轻已经上过热搜了, 有名又有财,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女总裁。”
“过奖过奖。”
“彼此彼此。”
气氛竟然莫名地和谐。
“我冒昧问一句,容先生家世显著,青年才俊, 又一表人才, 为何现在还是单身呢?”
在娱乐圈待久了,江见凉发现自己都变得八卦了起来。
容展微微抬了抬眼,沾染上莫名的笑意, 答道:“江小姐也家世显著,年轻貌美,为何现在还是单身呢?”
江见凉妩媚地笑了笑:“森林还很广阔,何必年纪轻轻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说是吧,容先生?”
容展低头抿唇笑了笑:“我觉得江小姐说得很有道理。”
江见凉平时被木清垣调戏多了,毫无还手之力,今天打定主意要找回自己昔日的威风,于是撩了撩头发,接着说道:“自然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不是单身,现在怎么有机会和容先生共进晚餐呢?”
容展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低下头不说话,江见凉只当这个二世祖是在装矜持:“之前以为容先生是个很风流的人,今日一见,发现原来是个正派绅士。”
“那江小姐是喜欢风流的,还是正派的?”
江见凉抿了口红酒,挑了挑嘴角:“我喜欢年轻的,风流的,有野性的,这样才觉得和平时接触的那些商务人士截然不同。”
“哦?是吗?原来江总喜欢这样的?”
江见凉刚想点头,却发现不对,首先,说话的语气不对,这个语气明显不是调侃,而是压着深深的怒意。
其次,这个声音不对,这个声音相当好听,相当熟悉,就是有点扭曲变形。
再则,这个声音方向不对,不是面前传来的,而是身后传来的。
江见凉心底生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形,又默默转回来,继续吃着鹅肝,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
只要她假装没有看见崽崽,崽崽就不会存在。
薛定谔的崽。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木清垣悠悠地晃着两条大长腿走到江见凉旁边,伸手轻轻叩了叩桌面,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隐隐透露着主人的愤怒。
“江总,好巧啊。”
“呀,你也在这里呀,好巧。”江见凉抬起头,冲着木清垣强颜欢笑,然后对着容展说道:“这位是我们公司的优秀艺人,木清垣。”
容展忍住没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之前每天承包微博热搜的那位。木先生,要坐下来一起吗?”
“不了。”木清垣微微眯了眯眼睛,平素里干净温柔的双眸流露出危险的气息,“二位良辰美景,才子佳人,我这位公司优秀艺人,就不好多打扰了。”
容展这种二世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顺便火上浇个油那种,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木先生如此体贴,容某甚是感激,正好我和小凉吃完饭后还要一起去看音乐会,就不能陪木先生了。”
江见凉心里一惊,什么鬼,什么小凉,什么音乐会,容展他是脑袋抽了么?
再抬头看向木清垣,他的眸光已经愈发危险了,这是小奶狗狼化的征兆。
木清垣朝容展笑了笑:“容先生可能要失望了,今晚我们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江总不得不参加,怕是不能陪您看音乐会了。是吧,江总。”
说完又居高临下地用狼光盯着江见凉,盯得江见凉心里发毛,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然而江见凉这个人的傲娇属性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依然挺直了腰板,微笑道:“没关系的,这个会也不是很重要,我还是可以先陪容先生的。”
天啦噜!我在说什么!我疯了吗!
江见凉还没确定自己疯没疯,但是木清垣觉得自己是快疯了。
他冷冷一笑:“不,江总,这个会很重要。容先生,抱歉,我们先走一步。”
然后拽着江见凉就离开了,不顾江见凉心虚地抵抗,一路把她拖到了一辆比江见凉的红色法拉利还要骚气的超跑旁,开门,把江见凉扔了进去,关门,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
不等她说话就直接俯身吻了上去,唇齿之间霸道又用力,是不容分说的炽热,江见凉想躲开,却被死死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她觉得木清垣已经不是在吻她了,而是在啃食吮吸了,带着某种宣誓主权的幼稚的意味。
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玩过火了。
“崽......”
一个字刚一出口立马又被死死封住,吻得更用力了,她快有些喘不过气来,呼吸变得沉重,逼仄的空间里满是暧昧的气息。
“清垣......”
她好容易从缝隙中喘了一口气,带着些讨好的意味低低唤道他的名字,却没想到木清垣根本不为所动,不仅不为所动,似乎还受了某种鼓励似的,愈发得寸进尺,手上也有些不老实起来。
江见凉还从未在如此处境里有过如此大胆的举动,心里羞赧却被吻得有些迷离,待得有些意乱情迷了,木清垣却戛然而止,而后一言不发,冷冷直视前方,一脚油门踩到底,弹射起步就开了出去。
江见凉一时有些尴尬。
她可以确定崽崽生气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生气,她默默地系好安全带,尴尬地咳了咳,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憋了好半天,憋出一句:“车不错啊。”
“LaFerrari,限量的,想着你会喜欢,特意想办法从美国运回来的。”
声音依然又低又冷,不带感情。
江见凉心里却突然罪恶得不行,自己曾经给他说过自己喜欢跑车,他就千方百计弄了一辆世界级限量超跑回来给她玩儿,而她......
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相亲,还说自己是单身。
江见凉一时间恨不得薯片割腕。
“清垣......你听我说......”江见凉再次试探性地开了口。
“我不想听。”
而一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包容大度双商爆表的木清垣竟然冷酷而没有礼貌地打断了她。
江见凉内心有愧,又不好意思撒娇,只能默默看向窗外。
北京熟悉的街景一点点向后飞驰而过,这是开向二环内,可是不是去她家的路。
车开入了市区,开始减速,七绕八绕,驶进了一条胡同里。
江见凉疑惑地抬了抬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木清垣找好了车位,停下后,下车拉开她的车门,把她拎了出来:“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你没有四合院吗?今天带你来看看你的四合院。”
“我的四合院?”江见凉心里一怔。
“对,你的。明天开始,它就是你的。”说着牵着江见凉的手就往里走去。
江见凉还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心里酸酸的,仿佛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看着走在她前面一步的木清垣有些冷漠和愤怒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崽崽有些委屈。
自己说过什么,他全都放在心里,自己想要的,他都给她,但是自己还在埋怨自己没有主权,然后把他一个人扔在洛杉矶就走了,还故意惹他生气吃醋。
她第一次觉得在这段年下恋里,其实自己才是一直被照顾被保护被宠着的那一个,无关物质,只在于感情上的主导权。
她之所以会觉得自己没有把握主权,其实只是因为她没有木清垣那样爱得执着认真又勇敢,她只是一直在被动地接受着他的爱意和成全,一直都是他在努力走向她。
她突然对木清垣生出了愧疚。
然而这份愧疚在被木清垣带进卧室关上门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一关上门,木清垣就把她打横抱起扔在了古朴的雕花木床上,然后压住她,气息沉重,声音低沉喑哑。
“喜欢年轻的?风流的?野性的?好,我今天就满足江总的要求,江总顺便可以检验一下你们公司的优秀艺人腰到底好不好。”
第44章 Chapter 44
这座四合院本来是木清垣他爸的, 他成年的时候, 他爸送给了他, 而他打算把这个连同那辆LaFerrari一起作为聘礼之一送给江见凉。
四合院的一应摆设物件都是他爸亲手挑选布置的,大多都是明清年间的古董, 十分雅致有品味, 以及......
有年代感。
包括那张雕花大木床。
木床吱吱呀呀响了一夜, 然后在某个醋意翻天还极力想证明自己腰确实好的男人的努力运动下,塌了。
床塌的那一刻, 木清垣本能地翻过身子, 想要垫在江见凉下面, 没想到江见凉却死死垫在下面护住了他的腰。
“小心。”
她的声音因为彻夜的□□有些沙哑, 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撩拨木清垣的心。
两个精疲力竭的人,躺在断裂的木板上层层叠叠的被褥之间, 木清垣心疼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你是不是傻, 我多重呀,压疼你了怎么办?”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无力,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孟浪。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又受了情绪挑拨,便有些不能自持, 只想一味的占有她, 听她在自己身下低低求饶。
江见凉安安分分地躺在他怀里,哑着嗓子说道:“我怕你腰又不好了。”
江见凉向来是个傲娇的,很少主动对他好, 给他说些什么情话,每每他都要又撩又逗,连哄带骗,才能从她身上讨得一些好处。
但是木清垣知道江见凉是在意他的,比如每时每刻,她本能地对他的关心。
他的姑娘啊,是只小坏小坏的狐狸,可是是个善良柔软的小狐狸。
想到这儿木清垣恨不得再把她圈紧一点揉进自己怀里才好,他低低笑了一声:“现在还在担心我的腰没恢复好吗?是我还不够风流?不够野性?”
“够了够了。”江见凉忙往木清垣怀里缩了缩,还讨好地蹭了蹭。
再不够,散架的就不是雕花木床了,是她自个儿了。
木清垣扯了扯被子,结结实实地裹住她,生怕硌着她了,理了理她微湿的额发,柔声问道:“还有力气吗?”
江见凉身子一绷:“你要干嘛?”
木清垣不禁好笑:“想什么呢?当我是人还是禽兽呢?我是想问你还有力气起来洗漱然后回你家么,没有的话我们估计就只得现在这里凑合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