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四楼,季悠轻咳了一声:“你放我下去,我开门。”
祁彧霸道道:“不放,把门卡给我,我开。”
门卡在季悠的衣服兜里,祁彧的手指去取门卡的时候,当然不可避免的摸了季悠的腰。
她的腰肢又软又细,让人恨不得探进衣服里面去揉一揉。
祁彧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刷开了门,然后用脚把门踢上一路将季悠抱到了床上。
柔软的床垫微微陷下去了些,还不待季悠直起身子来,祁彧就倾身压了下去。
“宝贝儿,想死你了。”
他的胸膛轻轻起伏,用手扣住季悠的肩膀,肆无忌惮的亲了下去。
红艳的嘴唇一如既往的好吃,他仔仔细细的摩擦着她嘴上每一条纹路,然后伸出舌尖试探性的舔了舔。
季悠浑身都软了下来,她闭上眼睛,被动的迎合着祁彧的吻。
虽然见面的时间少,但他的吻技貌似一点也都没有退步,又或者,祁彧对她来说就是最管用的迷药,总能把她吻的七荤八素。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床上翻腾来翻腾去,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半天才停下来,各自躺在一边粗喘着气。
季悠扫了一眼祁彧的下半身,然后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那个...你饿不饿啊。”
她理了理自己的衬衫,坐起身子来,取了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祁彧怨念的望着季悠细瘦的腰肢和笔直的两条腿:“还有两年。”
季悠不明所以的转回头,靠在书桌边,问:“什么两年啊?”
祁彧一挺身也坐了起来,身上的燥热和冲动缓缓降了下去。
“还有两年我就不用忍着了。”
他呼出一口气,小腹绷起,跳下了床。
季悠轻轻的舔了舔唇角,眼底含笑的往窗外看。
她就当做听不懂,反正,反正还有两年呢。
“喂,吃蛋糕吗,我刚刚在咖啡厅买的。”
季悠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奶油蹭的到处都是,相貌上已经不能看了。
但好在闻着还是挺香甜的。
季悠用叉子挖了一勺奶油,伸出舌头舔了舔。
甜糯糯的,充满了奶香味。
“你先吃一口,我再吃。”
祁彧盯着她唇边白色的奶油看。
季悠听话的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挖了一勺递到祁彧嘴边。
祁彧默默的把蛋糕给咽了,好吃是挺好吃的,但他对甜食不狂热,平时在学校吃不到也不会想。
季悠你一口我一口的喂了,一块小小的蛋糕很快就吃了进去,她满足的抿了抿唇。
“还是挺好吃的是吧。”
祁彧喉结微动,点点头:“好吃,你喂得最好吃。”
季悠眉毛微垂,跟祁彧贴了贴额头。
外面太阳已经落了下去,但是离天黑还早,他们只有一顿晚饭的时间,还是祁彧借他爸的名义弄来的。
时间流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弥足珍贵,甚至来不及思索该如何珍惜。
旁边是一家很很干净的当地菜馆,菜价要比北京便宜很多,又实惠量又大。
他们点多了,祁彧已经吃了两碗饭硬是没有吃完。
这东西总不能让季悠带上飞机,于是祁彧准备拎回军区。
“我跟你一起走回去吧。”季悠轻声道。
哪怕是一路的时间她也不舍得浪费,今天已经快要过去了,明天晚上她就要离开了。
但是再舍不得,她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他们等得起,两年之后,祁彧就想办法调回北京,这样他们就就能在一个城市生活了。
“天太黑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别送我了,乖,明天我还来呢。”
祁彧摸了摸季悠的头发,把她放到了宾馆。
季悠站在宾馆门口,跟祁彧轻轻摆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里却闪烁着微不可见的泪光。
祁彧一边缓缓向后退,一边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温柔道:“一会儿打电话。”
季悠点点头,只能看着祁彧渐渐消失在暮色里。
她感到一阵浓郁的怅然若失,望着粘稠的黑色,也只能轻叹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祁彧一路快跑回了机关大楼,这时候伸缩门已经关了,只有门卫室依旧亮着灯,里面守夜的军人正在聊天。
祁彧蹑手蹑脚的绕了一边的墙头,试探了下高度,然后双手扶住,猛地一窜。
他双臂的力气很大,咬牙将自己给提了上去。
祁彧四下看了看,领导们都去房间休息了,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只能看到几个和他一样的学生在打闹。
他放下心来,翻身一跃,然后顺着墙面慢慢滑了下去。
祁彧拍了拍手上的灰,提溜着剩菜,满脸轻松的自己的房间走。
刚走出不到五十米,花坛柳树的阴影下突然传出一个严厉的声音。
“知道回来了?”
祁彧浑身一僵,扭过头去,看见他爸一动不动的坐在花坛边上,整个人都盖在柳树的阴影下。
怪不得他刚才没看见。
“我有事,出去了一会儿。”他懒得多解释,反正他爸肯定不会把他违纪的事情上报,他有恃无恐。
祁厉泓哼了一声:“你真是能耐了,出个任务你都能约上会,有种别打着我的名号出去啊。”
祁彧勾唇一笑,痞痞道:“哟,老祁最近很聪明嘛,正好我明天不用找借口了。”
祁厉泓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管了就没人能管你,这事儿你妈肯定不会同意的,她都开始给你物色相亲对象了,你好自为之吧。”
祁彧神色冷了下来,淡淡道:“我妈向来喜欢做无用功。”
方才愉悦的心情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倒是不在乎孟溪则反对,但这对季悠不公平,季悠应该受到最大的尊重,被所有人祝福,以最幸福的姿态成为他的妻子,但现在显然...不太现实。
祁厉泓站起身来,沉声道:“祁彧,有失必有得,你的家庭就是这样,这是你必须承受的事实,如果季悠执意要跟你在一起,那她也得承受。”
祁厉泓说罢,也不再看祁彧,背着手往回走。
祁彧沉默的望着他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捏住手里的塑料袋,眼神冷冽了起来。
与此同时,宾馆里的季悠看着手机里的短信,一咕噜身坐了起来。
她在上大学之前,偷偷拜托过爸爸手下的一个小哥哥,帮她留意那个身份证的动态。
之所以没让季立辉知道,是怕一切都是无用功,反倒让父母落人口舌。
好在查个身份证并不难,小哥哥也乐意帮她。
而刚刚她就收到了小哥哥的短信,上面写着,时隔两年,那个身份证终于再次使用了。
那人买了一张火车票,从阑市到秦川,按时间来看,现在已经到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92章
季悠睡了个并不踏实的觉。
她反复惊醒好几次,然后扯开窗帘, 向窗外望去。
祁彧所在的这个地方特别偏, 窗外是一片彻底的黑, 看不见一点路灯的光亮, 盯着凝视一会儿,就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黑暗吸进去了。
伸出手去轻轻一滑,玻璃冰凉,上面还带着久为清洗的浮灰。
她就仿佛在深海里踟蹰前行, 看不透远方, 也看不清来路。
季悠摸到手机, 又重新点开那条短信, 反复看了看。
短短的一行字, 被她读了无数遍,看到最后, 感觉自己都要不认识字了。
手机幽幽的光映在她脸上, 这是周遭唯一的光了, 也是她想试探的地方。
可惜自己的能量实在太低了, 知道了这件事又能怎么样呢?
报警说有人买卖身份证吗?
恐怕等警方查出结果,对方早就消失了。
季悠轻叹一口气, 倦倦的靠在靠枕上。
如果不是那次云南旅游,她大概也不会这么执念,但有了这一丝线索,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化工厂,爆炸, 假身份证,神秘的女人......
这些所有的关键词她反复想了很多年,甚至勾连出无数种可能。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会有人支持她去做的。
哪怕她父母就在公安系统,想要动用人力去彻查,阻力也莫名的大。
一个小女生的异想天开,除了她自己,又怎么可能有人会相信呢?
哪怕连祁彧,都相信赵一牛是被炸死了。
因为以赵一牛的身份,根本也不值得有人为他设计一场假死。
季悠晚上睡得不好,临到天蒙蒙亮,却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清醒过来,已经中午了。
祁彧发来好几个短信,问她有没有吃饭,吃的好不好。
季悠赶紧一咕噜身坐起来,快速给祁彧回短信。
片刻后,祁彧回复:“再没声音我都差点去找你了。”
毕竟这小镇子荒凉,季悠又是个小姑娘,他肯定担心。
趁着午休时间,季悠和祁彧简单聊几句,下午一点,他就又要去干活了。
他们约定晚饭时间见面,然后祁彧送季悠去机场,飞回北京。
可惜临到见面的时间却突然出了状况。
听说是几个领导要慰问执勤的学生,买了不少水果饮料,干脆做到他们宿舍里跟他们聊天。
祁彧作为祁厉泓的儿子,自然是各个领导的重点关注对象,每个人都要来夸一番。
祁彧根本就走不开。
等面对祁厉泓,他脸上才唯一露出点焦虑。
祁厉泓冷哼一声,转身走了,没什么可跟祁彧说的。
季悠独自在宾馆吃了晚饭,是最简单的香菇鸡丝面,吃了几口她就吃不下去了。
谈不上好不好吃,是她心里没着没落。
这宾馆大概平时没什么人,所以前台还能跟她聊两句。
得知她是首都某大学的学生,前台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连连赞道:“真好啊,学习真好。”
季悠弯眸笑了一下:“还行。”
“那你到这边干嘛来了,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旅游景点啊。”
“看我男朋友,他是军校的学生,最近在这里执勤。”季悠老老实实道。
前台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昨天那个嘛,狂野的把人抱进房间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直来直去。
“我看你就住到今天,是一会儿准备回家吗?”
季悠点头:“对,马上也要开学了,我得飞回北京。”
前台若有所思:“这得打车去吧,天都这么晚了,这地方反正...路过江北那片就不太安全,不过你有男朋友陪着就没事。”
季悠一顿:“江北...怎么不安全了?”
“呵,那破地方,人都可野蛮了,没人爱去。”
南边这片的人普遍瞧不起江北,一是因为的确经济发展差距太大,而是那边村子的人都抱团,讲不通道理的,经常有游客去江北野游被拦车收过路费。
不给过路费连车他们都敢砸,还在地上撒钉子,反正赔是肯定赔不起的,警察来了也没办法。
所以南边的人对他们就更是厌恶。
季悠垂了垂眸,支吾道:“哦我...我可能得自己打车了,因为我男朋友突然有事,出不来。”
她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了。
她也的确不敢天彻底黑再走。
如果祁彧真出不来,那她一会儿就要走了。
“哎哟,那我跟你叫个车吧,信得着的司机,我一个表舅,你别乱打别人车了。”
季悠顿了顿,看前台一脸真诚和担忧,松口道:“好吧,谢谢你。”
前台小跑回去给表舅打了电话,过了五分钟车子就开过来了。
是辆很老式的出租车,但是擦洗的还算干净。
也幸好这个表舅是住在这里的,不然季悠想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打车还真麻烦。
她给祁彧发了短信,但祁彧还被领导拉着手亲切慰问,根本无暇看手机。
季悠犹豫了片刻,只给他留言道:“现在准备坐车走了,等到了再给你发短信。”
她把手机收起来,拎着行李上了车。
那位表舅大概也刚吃完饭,就被从家里叫了出来,要不是季悠这一单的钱多,恐怕他还不爱出来。
季悠上了车,跟前台挥手告别,车子沿着沙土路开了出去。
“机场是吧?”
季悠轻声道:“对。”
“秦川的机场偏啊,我去这一趟回来都得快九点了。”
季悠默不作声,她知道这人在抱怨,但她付了钱,就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司机见她不说话,便也悻悻的闭上了嘴。
车里没开空调,估计是为了省油,好在都快晚上了,天气也不饿,没什么不舒服的。
这里的人工资都很低,平时斤斤计较一点,倒也有情可原。
车子开上一座大桥,桥面上铺的铁板轰隆隆响,车子也颠簸了起来。
季悠刚吃完一碗油腻的面,胃里有点不舒服。
她想拉开车窗透口气,但外面尘土飞扬的,一呼吸就是一嘴沙子。
这么一比阑市简直是人间天堂。
桥还没有彻底过去,一边站着个老太太朝司机挥手。
司机一踩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季悠立刻皱了皱眉。
老太太扒着车窗,用季悠听不太懂的方言跟司机说着什么,比比划划,嗓门还挺大。
司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然后老太太拎着包,拉门坐了进来。
季悠立刻绷直了后背,语气不太友善:“怎么回事?”
司机含糊道:“送下老太太,不远,你不着急吧。”
还不待季悠同意,司机开下了桥,就拐进了村间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