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寂白是起不来的,但想着谢随登山也需要手套,她只好妥协道:“发个定位,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谢随给她发了温泉山庄的定位,同时说道:“泳衣带上,我给你买温泉票了。”
寂白:......
寂白拎着泳衣包走出酒店大厅,不远处的温泉池里,几个女孩围坐在寂绯绯的身边,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笑得花枝乱颤。
寂绯绯偏头望见寂白,问倒:“这么晚了,去哪儿?”
“出去透透气。”
“小心点,早些回来。”
“知道。”
在外人面前,姐姐对她总是关怀备至。
有女孩低声说:“绯绯啊,你看她对你爱理不理的样子,你还这样关心她。”
“可不是,寂白太高傲了吧,这一路上,她连话都不想跟咱们多讲呢。”
寂绯绯微笑着说:“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只能多包容她了。”
寂白只听了两句,便加快步伐走出酒店大门。
她的确是不怎么爱搭理这些女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跟寂绯绯能敞开心扉聊天说地,和寂白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温泉山庄距离寂白的酒店不过几百米,步行几分钟便到了。
谢随蹲在大门口的阶梯上,手里拎着一根烟,狭长的眼微弯,懒洋洋地睨着她。
“知道老子等了你多久?”
寂白扬了扬手里的口袋,抱歉地说:“收拾东西,耽搁了。”
“怎么提这么多?”
谢随翻了翻她的口袋,里面有泳衣、浴巾、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有瓶瓶罐罐的护肤乳……
寂白低声解释:“都是要用的。”
“行吧。”
谢随本来觉得女人真挺麻烦,可不知道为什么,落到她身上,他觉得怎么麻烦都不为过。
他等她,等得心甘情愿,等得心里甜滋滋,还咕噜咕噜往外冒可乐泡。
寂白不知道谢随内心的肖想,她走到大厅柜台前,跟前台人员换了储物箱钥匙,回头问谢随:“你的朋友呢?”
“他们先进去了。”谢随走到她身边:“磨磨蹭蹭将近四十分钟,换别人谁他妈乐意站在外面吹冷风干等。”
虽然语气很不耐烦,但寂白还是能从里面听出他的包容。
她抱歉地说:“对不起哦。”
谢随将她推进了女更衣室:“啰嗦。”
寂白进了女更衣室,找到自己的储物柜,换上了自己白色的连体裙泳衣。
温泉山庄的条件虽然比不上西鹭岭酒店的五星级,不过也还算不错,有换衣服的隔间,也有地暖。
温泉区修缮在丛林间,白雾弥漫,足有大大小小百来个池子,每个池子的温度和功效都不一样,由石子小径连接着,周围是郁郁葱葱的绿植,步径边还有没化开的白色积雪。
寂白用浴巾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走过前方的小径,老远便听见了丛喻舟的声音。
“随哥,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快泡好了”
谢随声音听着很温柔:“女孩子家,事儿多,动作慢,正常。”
在外人跟前,谢随从来不会抱怨寂白任何不好,给她留足百分百的面子。
寂白裹着浴巾走过去,站在台边,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男孩看到寂白过来,纷纷露出了友好的微笑,蒋仲宁说:“小白,边上池子给你留着,你和我女朋友一起吧。”
兴许是怕她尴尬,男孩们也都自觉地别过头,没有看她。
另外一边的玫瑰池里,陆微微冲寂白挥了挥手:“来这边。”
寂白走过去的时候,偏头望了望谢随。
白雾缭绕间,他倚靠在温泉池畔,手肘随意地搁在石台上,水面正好漫到他胸口的位置,他身体的皮肤比脸要稍稍白了许多,手臂肌肉凹凸的轮廓明显,很有力量感。
他跟朋友说话间,目光似也有意无意地飘向寂白。
寂白加快步伐,走到隔壁的池边,摘下浴巾挂在木质衣杆上,然后走进温泉池。
温暖的池水从脚边缓缓蔓延到了全身,驱逐了身体的寒意。
陆微微正弯眼打量着寂白。
她皮肤白得像是被牛奶洗过一般,秀气的五官显得收敛又含蓄,眸子清透水润。
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女孩,总是精致的。
不过寂白举手投足间的礼貌和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气质,又让她与别的富家女不太一样。
陆微微不禁有些羡慕。
她与寂白攀谈起来:“西鹭岭酒店那么奢华的温泉池,听说环境比这边好太多呢,你怎么来这儿啊。”
寂白淡淡道:“我是来给他还东西的。”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不想和寂绯绯她们一起泡温泉,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或许还是不忍拒绝谢随。
不过这些,都是不足与外人道哉。
丛喻舟和几个男孩相互交换眼神,一个接着一个起身离开:“随哥,我们去别的池子了。”
谢随漫不经心地“嗯”了声,不过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和他们一起
蒋仲宁冲陆微微捞捞手:“老婆,走吧。”
陆微微听话地跟着蒋仲宁离开。
相邻的温泉池里,就只剩谢随和寂白两个人。
两个人隔着水雾缭绕的池子,遥遥地对视着。
寂白似乎也察觉到现下气氛有些奇怪,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
谢随那黑漆漆的眸子,却一直凝视着她,看得她心跳都加速了。
半晌,谢随从池子里起身,带起哗哗的水流。他绕到了寂白的池子边,缓缓走了进来。
寂白防备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谢随站在温泉池的阶梯上,看着满池的玫瑰花瓣,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想泡玫瑰浴。”
“......”
他上身湿漉漉,身材简直好到没朋友,腹部的六块板块状肌肉,性感至极。四角裤因为站了水的缘故,略有些紧绷,能隐隐看到某处不可言说的弧线。
此刻夜阑人静,抬头可见满天星辰,天高地远,山风凛冽。
在谢随下池的那一刻,寂白呼吸有点急促。
树影处恍惚间还能听见少年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似乎很近,又好像很远。
她一个晃神,谢随竟然不见了,池里空荡荡,不见人影。
她担忧地唤了声:“谢随?”
渐渐,身边飘荡的池水中浮现人影,他竟然游到了她的身边,捉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寂白吃痒,惊吓得差点踩不住池底,险些淹没呛水。
谢随托着她的腰身,将她带出水面。
“哗”的一声,他的脑袋也浮出水面。
头发湿漉漉地嗒在他的额间,水流从他高挺的眉弓间滴落,他伸手擦了把脸,眼角有忍不住的笑意。
也不知道他在瞎开心什么,一直在笑。
寂白连忙挪着步子,离他远了些。
“跑什么,老子还能把你捂死在这池子里啊?”
谢随走到她身边,见她又要挪开,于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想和我在这里玩捉迷藏?”
她立刻停下来,全身紧绷,防备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随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到了她胸前——
淡色的连体泳衣,微微发育的小胸脯已经有了少女应有的轮廓。
寂白本能地将手肘搁在胸前。
“本来也没几两肉,挡什么挡。”
女孩不忿地说:“那你看什么。”
谢随笑了: “没几两肉,也挺可爱。”
“……”
缭绕的白雾中,她的眸子里晕染着湿漉漉的水色,格外迷人。
谢随微微侧过脑袋,不再这样去看了。
在这种地方,他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对她做出禽兽的事情来。
得忍着,她还是个小姑娘。
寂白见他终于安分了,这才稍稍放松些,靠在池边,开始享受泡温泉的乐趣。
她就怕谢随瞎闹腾,只要他不闹,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和他独处。
谢随看到寂白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沾染了细微的水雾。
他慢慢地伸出手,在尽可能不让她察觉的情况下,将手臂搭在了她背后的石台上。
如此一来,她仿佛是依偎着他似的。
慢慢的,某人的手不老实地越挪越近,挪到了她单薄的肩膀上。
女孩沉着嗓子说:“谢随,爪子拿开。”
谢随望着天,不动声色,一脸无辜。
寂白偏头看着他落在她肩上的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告诫道:“你老实一点。”
谢随反而是笑了:“管这叫不老实,说明你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不老实,想试试吗。”
“你敢...”
寂白顿了顿,发现暂时想不出能够威胁到谢随的狠话。
谢随狭长的眸子勾起一段风流的味道:“怎样?”
“我就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他。
谢随眼角笑意晕染开来,良久,他终于抬起手臂,离开了她的肩膀。
然而还不等寂白松口气,这家伙不老实的手竟然捏住了她的左耳垂。
他指腹用力,轻轻地揉捏着她软软的耳垂肉,凶巴巴的说——
“敢不理老子试试。”
寂白被他捏得酥痒难耐,脊梁骨窜起一阵激灵。
“松...松开。”她声线都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谢随松开了她,不过逗逗她而已。
一挣脱开少年的桎梏,寂白立刻往边上靠了靠,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小鹿般的眸子警惕地看着他:“都说了,让你不要碰我。”
“老子疼你才碰你,换别的女人,送到老子面前都懒得看一眼。”
“别人我不管...反正我不允许,你就不能碰我。”
这个年纪的男孩,对于性的欲求非常强烈。
寂白不太敢和他独处了,她起身走出了温泉浴池,裹着浴巾朝着青石子小路另一边走去。
谢随怔怔地望着她苗条纤细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她柔软耳垂的余味。
“小白。”他突然叫住她。
寂白闷闷地回头。
“那我答应你,以后都会乖一点。”他目光真挚,语气里似乎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我等你允许,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随随:我这辈子就没怂过。
谢谢大佬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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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不信命!
泡完温泉出来, 已经是晚上九点,谢随将寂白送到酒店门口。
西鹭岭酒店仅是花园就占地好几千百平, 花园里有植物雕塑和温泉小桥流水, 复古式的建筑格调优雅。
谢随听蒋仲宁说起过, 在这酒店里住一晚四位数。
倒也不是住不起, 但是如果有更经济的选择,他不会住这样的酒店, 即便他并不缺这点钱。
他的钱,一块一分, 都是用命挣来的。
感受到谢随的沉默,寂白问他:“你在想什么?”
谢随坦率道:“我在想, 等你允许我碰你的那一天, 就算不要命了, 我也要会你住上这样的酒店。”
“......”
寂白无语极了, 男人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她将手套取出来递给谢随:“喏, 我回去了。”
谢随接过来, 拉起她的手,将手套重新戴了回去, 捻好每一根手指头:“给你了,就是你的。”
“不用,你明天不是还要登山吗。”
“不准摘。”
“......”
寂白偏要摘,谢随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强硬地说:“再闹, 老子亲你了。”
寂白连忙后退几步,忿忿地低声咕哝道:“不摘就不摘,反正被手冻的人也不是我。”
她说完朝着酒店门小跑了去。
谢随望着她的背影,无意识地摸了摸左胸,心尖漾起丝丝缕缕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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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回到房间,寂绯绯穿着绸质的性感睡衣,坐在床边,给手臂擦拭润肤乳。
相比于寂白而言,寂绯绯的女人味儿更重一些,如瀑的长发尾端微卷,护肤品用的是最顶级的品牌,穿着打扮也要成熟性感许多。
见寂白回来,寂绯绯关切地问:“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寂白躺在床上,画着大字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毫不掩饰道:“找谢随了。”
寂绯绯擦拭手腕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白白,你最好少和他交往。”
寂白没有回应她的话,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
耳边再度传来寂绯绯的声音:“白白,他那样的男孩,注定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她的语气,倒真是宛若一个和蔼亲切的大姐姐,对自己的妹妹说着肺腑之言。
寂白淡淡道:“姐姐不也喜欢谢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