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春风榴火
时间:2019-05-24 08:45:00

  寂白性子温雅,懂得收敛,但该展露的时候丝毫不含糊,是个伶俐的孩子,模样在几位姐妹里也是拔尖的。
  厉琛看上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然,寂家几位姐妹,谁能最终拔得“头筹”现在还是定数,厉琛把赌注压在了寂白身上,将来如果能成其好事,他不仅抱得美人归,寂氏集团和厉氏集团强强联合,自然是两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寂老太什么都没说,却让几个女孩自行挑选,寂白能选中这块白玉观音,说明两个人是有缘分的。
  厉琛策划了这所有的一切,却独独没有料到,寂白这小没良心的居然会把这枚几乎可以说是厉寂两家“定亲信物”的白玉观音,转手送给了别人。
  厉琛看着谢随脖颈上挂着那枚观音,脸色沉了下去。
  他已经能猜测到,两个人之间或许有亲密的关系了。
  谢随抬头瞥了厉琛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脖颈,本能地感受到一丝威胁,伸手将脖颈上悬挂的观音放进了衣领中。
 
 
第56章 疼
  沸腾鼎盛的地下拳击室, 谢随的重新回归令人兴奋。
  经理原本还挺懊恼,上次的跨重量级的冒险尝试, 让谢随洗手不干了。
  没想到时隔几个月, 他居然又回来了, 而且这一次回归的势头, 比他最鼎盛时期还要暴躁,已经连赢数十场, 给经理赚了个钵盆满溢。
  谢随拿到了不菲的佣金,全部存进了给寂白保管的那张银行|卡里。
  他知道, 这些钱对于寂白来说或许不值一提,如果她变成寂静那样的人, 坐拥的江山又何止千万。
  但经历了那一晚的事情, 谢随开始害怕了。
  他无数次在午夜惊醒, 背上被冷汗侵湿, 他梦见寂白被人戳了带血的针头, 感染了艾滋病, 他甚至还梦见了她的死亡……
  他不能坐以待毙,这些用命挣来的钱, 都是他的筹码,他会站在女孩的身后,如果情况真的不容乐观,他就用这些钱,带她走!
  女孩说过,她会愿意跟他走的...
  谢随苦心孤诣地为他们筹谋着一个有希望的未来。
  vip包厢的单向透视落地玻璃前, 厉琛穿着整束的白衬衣,深榛色的眸子凝望着拳击场的休息座。
  少年穿着黑t坐在椅子上休息,他刚刚打完了一场下来,胀鼓鼓的手臂肌肉还有些充血。
  他在自己的书包里翻找着什么。
  厉琛以为他摸手机,却没想到,少年摸出来的不过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口袋英语单词本,在等待下一场的琐碎时间里,他居然认认真真地开始记单词了。
  经理见大boss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谢随身上,他不由得解释道:“这孩子今年高三了,说要考个好大学,这不,难得来一次,我尽可能给他多安排几场,省得他来回跑,耽搁时间。”
  厉琛见少年学习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摸出颈下悬佩的白玉观音坠,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很刺眼,厉琛简直有种想把他脖子拧断的冲动。
  “他下一场对谁?”厉琛面无表情地问。
  “朱凯,也是我们这里的王牌选手了,呼声很高,跟谢随对上,还是很有看头的。”经理兴奋地说:“厉总,要不要投一注玩玩?”
  厉琛冷笑:“行啊,我押二十万,赌朱凯赢。”
  “要不还是押谢随吧,赢的可能性更大。”经理好意提醒:“谢随那小子,真他妈老天爷赏饭吃的,爆发力太强了。”
  厉琛睨了经理一眼,经理立刻噤声,转身走出了vip贵宾包厢,低声叨叨道:“行吧,您高兴就好。”
  “等下。”厉琛忽然叫住了他:“上批剩下的货还有吗,给朱凯拿一包。”
  经理诧异地回头:“厉总,上次警察来查抄,关了好几个同事,那些家伙输了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要是让他们看出来选手吃了药,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咱都说好了能不用那个...就尽量不用啊。”
  “让你去就去。”厉琛面无表情道:“跟朱凯说,赢了,这20万归他。”
  经理心头“咯噔”一下:“厉总,这样对谢随太不公平吧。”
  厉琛冷笑:“公平这种东西,不是给他那种人准备的,告诉朱凯,给我往死里揍。”
  **
  比赛开始前二十分钟,朱凯把谢随叫到了无人的更衣室,鬼鬼祟祟对他说:“随哥,等会儿比赛,你让让我行不。”
  谢随脱了t恤,穿上黑色工字背心,冷淡地拒绝:“不行。”
  朱凯连忙挡住他:“是这样的,有个大老板二十万买我赢啊!说我要是赢了,二十万归我,这比我打二十场挣得还多啊!谢随,帮帮忙,大不了我分你五万,行不。”
  “给你二十万?”谢随皱了皱眉:“这冤大头这么看好你?”
  “嘿,随哥,帮帮忙吧,这场我非赢不可啊。”
  “老子不打假拳。”
  朱凯急了,连忙追上去,堵在门边:“谢随,我跟你对半分,行不!”
  谢随漫不经心道:“这种自砸招牌的事,你就算给我一百万,我也只有两个字——不行。”
  在场的这些所谓的客人,都是拳击爱好者兼职狂热赌徒,因为关系到切身利益,一旦被发现是在打假拳,那就是身败名裂的黑历史,这辈子都别想再吃这碗饭了。
  谢随当然不可能同意朱凯的请求,而朱凯又如何不知道,吃药就跟打假拳是一样的性质,要是被发现,后果很严重,但是这二十万的诱惑,宛如悬在他眼前的毒苹果一样。
  二十万够他拼命打多少场了啊!
  既然他不吃软的,那就只有硬碰硬了……
  上场前,丛喻舟在场子里兜了一圈,然后坐到谢随身边,低声对他说:“朱凯这状态,看样子是来势汹汹啊。”
  谢随抬头瞥他,发现他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眼睛也有些充血,跟刚刚更衣室的镇定模样判若两人。
  他以为是朱凯为这二十万太过兴奋,并没有想太多。
  直到上场以后,谢随才渐渐意识到情况不妙,朱凯每一拳的爆发力和他以前的水平几乎判若两人!他在极速消耗着体力,但同时,凌厉的拳头宛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谢随身上。
 
 
第一回 合就把谢随打得趴在地上支不起身子。
  整个场子都快炸了。
  或许别人站得远感受不出来,但是在较量中,谢随能察觉到朱凯状况的不对劲,他就像野兽一样,几乎是拳拳致命,而且控制不住地那种,最后那一记重压,如果谢随没有躲过去,肝脏都会被他打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只有一个原因...嗑药了!
  朱凯走到谢随身边,将他抓起来,重重丢在地上,谢随顺势勾住他的脚,将其反制。朱凯眼睛已经充血,变得血红一片,看上去就跟开了挂的超级赛亚人似的,直接把谢随掀翻,抓起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地上。
  谢随头晕目眩,整个人好像都要飞起来了。
  不过谢随也不是吃素的,丰富的临场经验让他躲开了朱凯致命的几拳攻击,而他的拳头落到朱凯的身上,对于他而言痛觉感受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强烈。
  和一个感知不到痛的疯子打,谢随落于下风。
  丛喻舟疯了一般地大喊:“你他妈吃药了是不是!”
  此言一出,场子里绝大部分买谢随赢的客人跟着就疯了,几个激动的冲上场抓着朱凯衣领道:“操!真他妈吃药了!”
  “骗子!!”
  “妈的!还钱!”
  ……
  谢随晕头转向地扶着拳击场的护栏边缘,眼花缭乱,一动也动不了。
  丛喻舟被激动的人群拦在十几米开外的场下,根本无法靠近他,只是大喊着:“让开,让我过去,谢随你怎么样啊!”
  谢随倒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只是刚刚那一场悬殊的较量将他的体力消耗殆尽,他虚弱地倒在了地上,感觉周围嘈杂的吵闹声渐渐离他远去了,耳膜像是被人剜去了一般,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共振。
  世界,变得非常安静。
  这时,他隐约感受到,有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站了很久,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力气抬头看他。
  有一双冰凉的手,落到了他的脖颈上,轻轻地游走着...隐忍又克制,仿佛下一秒,就要拧断他的脖子。
  谢随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尝试着支起身子。
  可是地面就像磁铁一样狠狠地吸附着他,他只能勉力抬起眼皮。
  隐约间,他看到一双被擦拭得锃亮的黑色皮鞋。
  那人从他脖颈上扯下了红绳,将白玉观音在他眼前晃来又晃去。
  观音佛面,慈悲地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他......
  谢随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想去抓,可是抓到的却是一片虚无,他拳头握紧了,用力地嘶吼:“还给我!”
  男人站起了身,轻蔑地俯视着匍匐在地的谢随。
  他踩住了他的手,用力地碾了碾。
  **
  当谢随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医院的住院病房不够,他被安排在了走廊的床位上,左手挂着水。
  谢随睁开眼,本能地摸了摸胸口,胸膛处空空如也。
  他猛地坐起身,扯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跌跌撞撞地便要离开。
  蒋仲宁正坐在小椅子上玩游戏,见谢随这一醒过来就要逃,他连忙拉住他:“随哥,哎,你跑什么啊!这里是医院。”
  “我的玉...”谢随哑着嗓子说:“有人抢了我的玉。”
  蒋仲宁拉不住谢随,恰逢丛喻舟拎着药上楼,见状连忙跑过来,跟蒋仲宁一起将谢随按在床上。
  “这次侥幸避开了重要部位,没什么事,就是虚脱了,但你别瞎折腾,我去叫医生来重新给你输液!”
  其实不算侥幸,谢随闪躲是很有技巧的,朱凯的拳头落下来也都是落在他硬邦邦的腱子肉上,不会伤及内脏。
  谢随一把攥住了丛喻舟衣领:“有人趁乱拿走了我的玉。”
  “什么玉啊?”
  蒋仲宁解释道:“就是他总挂脖子上,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一刻也舍不得摘下来的那个观音菩萨。”
  “操,看那块玉的成色,老值钱了吧!”
  蒋仲宁道:“值不值钱倒还另说,那是小白送给他的‘定情信物’,随哥就是把命丢了,也不敢把那块玉丢了啊!”
  谢随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牵扯着五脏六腑生生作疼,背都疼得躬起来了。
  丛喻舟连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说道:“甭着急,下午我们去拳击室走一趟,把监控调出来,谁拿了自然一清二楚。”
  蒋仲宁也劝道:“幸好今天周六,随哥,你趁周末好好养伤吧,争取周一前出院,不然这事在小白那儿就真的兜不住了,今天早上她还给你打电话,我都没敢接。”
  谢随稍稍冷静了一下,抓起枕头边的手机。
  还好,只显示一个未接电话,下排是她发来的短信息——
  “懒猪,快起床啦!”
  谢随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单手给她回信息。
  不经意间手腕一阵刺疼,护士在给他重新扎针输液。
  “小白,我起来了。”
  “下午市图书馆约吗?”
  一般而言,谢随不会拒绝寂白的主动邀约,但是这次不拒绝也不行——
  “我下午有点事。”
  “咦,做什么啊?”
  丛喻舟和蒋仲宁一人一边,坐在他身畔窥屏,瞎出主意道:“说跟我们打篮球吧,就算小白问起来,我们也能给你圆。”
  谢随的指尖顿在屏幕上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个谎言就势必要用另一个谎去圆,就像连环扣,没有尽头。
  谢随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对她说谎,说谎很伤感情的。
  思考了片刻,谢随凶巴巴地回了她一行字:“你管老子做什么!”
  **
  丛喻舟和蒋仲宁看着谢随发完这句话,目瞪口呆。
  随哥真他妈...刚啊。
  谢随将手机扔床上,烦闷地用双手抱住了头。
  妈的,心都在滴血。
  那句话发出去之后,寂白就再也没有回过了,显而易见是生气了。
  谢随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她太聪明,打过去聊不到几句,她肯定什么都套出来。
  算了,等这两天过来,再想想怎么弥补。
  “有镜子吗?”
  “放心,脸上没挂彩。”丛喻舟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不过你身上就看不下去了,青一块紫一块。”
  谢随看着自己的脸,确认了没有挂彩,这才稍稍放心些。
  身上的伤不重要,小白又不会扒他衣服,等到该扒衣服的时候,这些小伤早就好了。
  “你别不放在心上,好好养伤啊。”
  “知道了。”
  ……
  下午,丛喻舟和蒋仲宁去了拳击室,问经理要监控视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经理并没有给他们,说的是他没有调监控的权限。
  谢随放下电话,起身抄起自己的外套,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医院走道。
  护士看见他又拔了输液管,急忙道:“哎!你这个病人怎么回事,你跑什么啊。”
  谢随冲出医院直接打车去了拳击室。
  拳击室设置在地下酒吧里,客人们可以边看比赛,边喝酒,跟所有酒吧一样,白天这里并不会营业,工作人员寥寥无几。
  谢随熟门熟路地走到二楼,进了经理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丛喻舟和蒋仲宁正跟经理闹着——
  “随哥被扒了,看个视频怎么了啊。”
  “对啊,就算是顾客丢东西了,还可以看视频呢!怎么我们就看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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