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大佬黑化前——锦橙
时间:2019-05-25 08:45:30

  地狱恶鬼随着招魂咒接二连三从脚下爬出,它们向时蓉和时妈逼近,每深吸一口气,她们的寿命就会缩解一分,且会遭受非人的虐待和苦楚。
  “时暮,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时妈妈被禁锢在墙壁之间,脸上已有部分皮肤变黑,她瞪着眼,像是要将时暮撕碎。
  时暮闭着眼,吟诵不停。
  时蓉挣扎着爬到时暮脚边,拉扯着她的裤腿苦苦哀求,“我错了,时暮我错了,求求你让它们走,让这些东西离开,我好疼……呜,我真的好疼……”她是真的怕了,那些东西在不断发出刺耳的呻吟,吵得她脑袋都要炸了,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正在被这些恶灵拉扯,疼,四肢再疼,五脏六腑再疼,疼到难以思考,更恐怖的还是它们的面容,丑陋,扭曲,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时暮停下,睁眼,冷冷生生匍匐在她身下不断哭泣的时蓉,她的眼神扫过时蓉的脸,时蓉的身,最后停在她腿上,笑了,眸中竟带着勾魂的魅:
  “你伤我两次,都在腿上,是吗?”
  时蓉再哭,没有回答。
  时蓉弯腰看她,修长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眸,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被大人惯坏的孩子,所以我处处包容,处处忍让,就算你把我推下楼梯我都认为你只是冲动不懂事。可是今天,我发现你坏了,你的人坏了,你的心烂了,你让我厌恶无比。”
  她紧紧拉着时暮,哭的肝肠寸断:“时暮,是妈妈……妈妈让我做的,求求你……放过我,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下一秒,在时妈妈凄厉的惨叫声中,两只恶鬼竟狠狠拧断了时蓉的一条腿,时蓉张开嘴瞪大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她都没来得及叫,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时蓉晕死过去了,是疼晕的,也是吓晕的。
  时暮踢开时蓉的手,后退两步,垂眸敛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断你一条腿,很公平。”
  “不不不不,蓉蓉……蓉蓉。”满身狼狈的时妈爬到时蓉身上,看着脸色苍白,只剩下一条腿的时蓉,抱着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时暮拉过傅云深,“我们走吧。”没有再看她们一眼。
  “嗯。”傅云深揽过时暮,搀扶着她向外走去。
  望着两人背影,时妈妈被泪水浸染过的双眸迸发出浓浓的阴锐,目光闪烁,看到他腰间流露出的巫毒娃娃,时妈妈咬咬唇,连滚带爬到傅云深身后,趁其不备竟直接夺了过来。
  傅云深瞳眸一紧,扭头看去。
  时妈妈摘下发叉,紧紧握着,笑的奸险:“时暮,烧死你外婆的那把火是我点的,我杀那邪物一次,就能杀第二次。”说罢,狠狠把发叉刺入到了娃娃胸膛。
  只听娃娃发出凄切惨叫,血液源源不断从娃娃胸口渗透,巫毒娃娃猩红一片,她笑着,得意洋洋。
  时暮捂住胸口倒在傅云深怀里,她能感受到缠藤蛊温暖的藤蔓将心脏紧紧包裹,也能感受到缠藤受到攻击时的痛苦,甚至能听到它的喘息和魅蛊不安的跳动声。
  [哥们儿你没死了吧?]
  [喂,缠藤?]
  [格老子的,你不会真死了吧?]
  魅蛊再叫,一声比一声急促。
  它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曾吞噬下去的力量源源不断输送到缠藤身上,时暮感受到魅蛊的力量越来越小,心脏的跳动声也越来越大,同时,伤口开始修复,愈合。
  这是缠藤,把魅蛊给它的力量再给了她,这么一来,时暮本身的力量已经大过了这两条蛊。
  感受着那细密的温暖,时暮眼眶骤然红了,明明只是两条虫子,甚至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样子,却让她切身感受到了被保护的感觉。
  [龟孙孙,仙人你个铲铲,莫挨老子,离老子远点。]缠藤说话了,虽然替时暮承受了巫毒娃娃的致命一击,但还活着。
  魅蛊没吱声,又把力量往缠藤身上送了点,小小声:[老子给你的,不准给外人。]语气有些别扭。
  外人时暮:[……]抢了它们的蛊力还真是对不起了。
  “时暮?”头顶,傅云深视线灼灼,带着担忧。
  她冲傅云深怀里出来,仰头,毫不犹豫的亲上了他的唇。
  傅云深一愣,有些手足无措,“你……”
  “我没事。”时暮笑的很灿烂。
  她的确没事,脸上的伤口没了,眼睛更亮了,也不知是不是傅云深错觉,总觉得……时暮变的更好看了,是的,好看,甩开了少年感,骨子里散发出了女儿家的娇柔。
  看着还好端端和傅云深聊天的时暮,披头散发的时妈妈有些接受不能,她眼神放空,手上发叉更加凶狠的刺着那娃娃,被这么一阵疯狂猛戳后,娃娃很快变得破破烂烂。
  突然,时妈妈像是被惊雷劈到天灵感一样,全身都动弹不得,她眼神闪烁,嘴里呢喃:“时、时黎?小黎,我的小黎……”她大哭着绕过时蓉,跌跌撞撞向楼下跑去。
  刚才的天色变动已经让宾客全部离开,她跌跌撞撞来到二楼,摸索出钥匙开门,手很抖,半天都对不准钥匙孔,正当绝望之时,时暮夺过钥匙开了门。
  屋内窗帘紧闭,漆黑一片。
  床上被褥凌乱,满是血迹。
  时暮往前几步,时黎倒在身上,捂着胸口眉眼痛苦。
  他死了,身上有着和时暮一模一样的伤痕,可惜的是……没有两条蛊为他抵挡最后的致命攻击。
  时暮总算明白,为什么在时蓉第一次刺入她心脏时她还能站起来,她和时黎双生,从母胎出来时只差了十几秒,巫毒娃娃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和月份,遭受伤害的是她和时黎。
  时黎先天体弱,重病缠身,注定难遭此劫。
  时妈妈跌坐在地,在这黯淡无光的房间里,在倒地的时黎面前,同时倒塌的还有她的期望。
  她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死了,她疼爱的小女儿残疾了,她的心血没了,未来……也没了。
  她到底报复的是谁?是时暮,是魅蛊,是她的母亲?
  或者,是母亲再报复她?
  时妈妈眼神游离,已然陷入到了疯魔的状态。
  寂静无声之中,时暮看到那白衣纤细的少年出现了窗前,他看了脚下的尸身一眼,最后又望向独自呢喃的母亲,神情平静,无怨无憎。
  最后,目光定定落到时暮脸上,轻轻说;“带我离开。”
  时暮睫毛轻颤,推了推身旁的傅云深。
  他皱眉,上前把时黎抱了起来。
  时黎面无表情:“你能不要公主抱吗?”
  “屁话真多。”傅云深嘟囔一句后,把时黎的尸体抗在了肩上,只听哐当一声,时黎的脚丫子重重磕在了床脚。
  “……”看着就疼。
  时黎有些不满:“你能温柔点吗?”
  傅云深眼角余光冷冷瞥过,他瞬间收声,绕过傅云深到了时暮身旁。
  对于突然做鬼,时黎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傅云深让他有些不爽,身上那股劲儿让他格外不舒服,时黎余光瞥向时暮,眸光又暗了暗。
  傅云深扛着时黎尸体下楼,大厅乱作一团,一些昂贵的花瓶和用品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那些亲戚趁乱捎走的。
  时黎的视线认认真真略过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他身体很差,这房子是三年前为了给自己养病,奶奶不顾爸爸反对强行让他买下的,老实说时黎不喜欢这样的大房子,空间越大,越显得内心寂寥。
  傅云深拨打了急救电话,就算时蓉可恶也不能死了,那会对他们造成严重影响,至于时黎尸体,不如交给专业的处理,一切解决完后,傅云深拉着时暮就要离开。
  时黎长睫轻颤,着急跟上,可在迎上头顶那灼热的阳光时,他瞬间退回到了房子。
  时暮扭头看着,站在阴影处的时黎表情深邃,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安与忐忑。
  她心中微动,挣开了傅云深手,重回屋子打了把伞出来,时黎双手插兜,不动神色跟了过来。
  傅云深拧眉,冷声问:“你要带着他?”今天过后,他对这家人的感官非常不好,就算时黎没做什么,傅云深也觉得讨厌。
  时暮咬了咬下唇,停下脚步和傅云深说:“你先回去吧。”
  “嗯?”
  “我想和时黎说点事。”
 
 
第103章 
  傅云深佯装误无事跟在后面:“你们说,我不听。”
  时暮瞪了他一眼,选择性无视后和时黎说:“先和我回家换身衣服吧。”
  没等时黎插话,傅云深就说:“刚夏航一打电话过来,问你怎样,你不想让他看见你这样吧。”
  时暮现在衣衫破烂满身血迹,别说是夏航一,就算是自己看见都会吓一跳。
  傅云深揽时暮入怀,不屑瞥了时黎眼,道:“去我那儿吧。”
  “可是……”
  “我搬家了,已经让车过来接我们了。”
  时暮眼神有些意外。
  出了小区,瞥见那熟悉的轿车停靠在路边,两人前脚刚上车,后脚救护车呜鸣而来。
  时黎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还有那交缠起的风景,突然觉得和活着时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身子轻了,束缚没了,责任也没了,同时还有病痛带给他的压抑,统统都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
  时黎突然觉得,死亡也不是那么糟糕。
  到了某高档小区,傅云深牵着时暮进入电梯,抵达顶楼,输入密码,开门。
  她去了浴室,洗干净身上血迹,伤痕还有些许,不深,没必要去医院,自从缠藤蛊把魅蛊的力量渡到自己身上后,身材似变得窈窕几分。
  浴室里没衣服,她裹上宽大的浴袍,直接出门到了落地窗前。
  时黎正朝下望着,22楼可以俯瞰所有风景,在一片灯虹迷醉中,瘦削的少年失去了他所有色彩。
  时暮感受到了他心目中的悲凉。
  “我送你去投胎,你这辈子没做坏事,下辈子会有一个好人家,一个好身体。”时暮是穿越来的,就算不是,也不会对时黎有任何感情,毕竟两个人没接触过太长时间,对于他的死她觉得可惜,怜悯,还有同情,唯独不会悲伤。
  时黎贴着窗户看,睫毛轻颤,清隽的眉眼无波无澜。
  时暮轻声说:“对不起,我害得你没家了。”
  “家?”时黎突然笑了,有些嘲讽的意味,“时暮,你是不是觉得我过的挺幸福的?”
  时暮不语。
  他说:“我们五岁时候的那件事你记得吗?我们一起去了森林,遇到野狼,你保护我和蓉蓉,让我们跳进了陷阱,一个人去吸引走那匹狼,还受了伤。”
  时暮说:“他们说我那是我的谎话,我要害死你们。”
  时黎:“是的,他们说你要害死我们,从此后我们再也没见过。”可是这件事他始终记得,记在了心上,并且深深的自责愧疚。
  时黎又说:“你没来的时候,不管是奶奶还是妈妈,总在我耳边灌输你有多可怕,每当我病痛时,他们都告诉我这一切是你带给我的,如果没有你,我会有健康的身体,我不用每天都量体温,不用咳嗽一声就惹得全家担惊受怕。”
  “那你也是这么觉得吗?”
  “是的,我也是这样觉得。”日复一日的洗脑,让时黎终是忘了儿时的胞妹有多善良。她带笑的小脸逐渐转换成一张冰冷的狰狞的怪物面孔,后来时暮来了,他和家人一样选择了疏远。
  后来,直到时暮走了,时黎才看清现实,惊觉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
  奶奶去世,爸爸入院,妈妈整日神神叨叨,嘴里呢喃着时暮和外婆的名字,病重的时黎愈发觉得怪异,开始收集几十年的资料。
  大火,私刑,种种疑点都指向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口口声声说着厌恶妹妹的母亲,亲手放火烧死了外婆。
  她痛恨时暮,不如说是痛恨那段过往;
  她痛恨邪魅,最终请了射偶师亲自给女儿下蛊。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黎听着时蓉的施蛊声,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突然觉得……活着不如死了好。
  这个家,太奇怪了,所有人都疯了,都疯了……
  时黎苦笑声:“之前路上被人抓住算卦,他说我活不过十八岁,没成想是真的。”
  “时黎……”
  “时暮,对不起。”时黎笑着,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从不知道你那么难过。”
  时暮心中一颤,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这是时黎的泪水,生前从没有过的双生子感应,在他死后突然出现。
  时暮低头揉揉眼,嗓子有些哑:“我今晚就送你去投胎,你放心,这次把你肯定会去一个好人家的。”
  “我不投胎。”
  时暮一怔。
  他歪头看着窗外,感受着那细碎阳光落在身上的灼热感,眉眼温润如春,“我一直想去四处转转,可是身体不好哪里都去不了,现在倒好了,可以飘来飘去还不费力。”
  时暮突然觉得时黎也有些可怜。
  就算她惨,起码吃嘛嘛香,有个健康的身体;时黎是别人口中的天子骄子,家人手上的傀儡,没有一个健康身体的他注定逃不出那家人的掌控,也许他早就做好了承担这一切的准备,所以在迎接死亡时才能如此坦然大方。
  “时家那边我已经找人处理了,他刚打电话过来,你妹妹已经被抢救过来,没什么大碍就是瘸了条腿,至于你妈妈,刚被送往了精神病院,哦对了,你父亲已经回去,相信你的尸体会得到安顿的。”傅云深目光沉沉的,“你什么时候走?”
  时黎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半空中飘来飘去,看来看去,就是不肯搭理傅云深。
  傅云深上前挡在时黎面前,“你什么时候走。”
  他阳气太重,受不了的时黎后退两步,不满皱眉:“你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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