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重生)——春风榴火
时间:2019-05-25 08:46:41

  甚至连名字,都有一个“白”。
  丛喻舟索性道:“小白同学,你坐到随哥身边去吧,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让他少喝点。”
  方悦白显得有些羞涩,抬头看了对面沙发的阴冷少年一眼,脸颊蓦然变红了。
  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
  丛喻舟这话也不算冒犯,本来就是兄弟找乐子的局,也没人强迫这些女孩过来玩,既然她们自愿来了,说明她们是有想法的。
  方悦白偷偷摸摸瞥了谢随好几眼,终于下定决心,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整张脸都红透了。
  “随哥,你喝多了。”她柔声劝道:“别喝了,好不好?”
  谢随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女孩,他抬起醉意惺忪的眼睛,睨了她一眼。
  她的眉眼虽与寂白有几分相似,但是谢随还没有醉到分不清人的地步。
  “你谁?”
  方悦白细声道:“我叫方悦白,朋友都叫我小白。”
  “小白...”
  谢随舌尖抵着下齿,厮磨着捻出了这两个字,寡冷的眸底竟泛起几许温柔。
  方悦白心头一喜,以为谢随对她有好感,于是伸手撤去了他手里的啤酒瓶:“你喝醉了。”
  而谢随腾出来的手,忽然捏住了方悦白的下颌,他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看了许久。
  方悦白感受着他指尖的粗砺质感,心跳加速,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我是杀人犯的儿子,你不怕我?”
  方悦白以为谢随喝醉了说胡话,她战战兢兢道:“我...不怕。”
  “你不怕有什么用。”谢随突然话锋一转,重重甩开了她的脸,冷笑着说:“你又不是她。”
  **
  夜深了,寂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索性起床,在毛茸茸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长款羽绒服,准备去小区门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关东煮。
  夜空里飘着雨星子,落在脸上带了丝丝凉意。
  寂白买了热乎乎的关东煮,从便利店里走出来,呵暖着冰凉的小手,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喂了一只热乎的牛肉丸。
  好烫好烫!
  她站在马路边,傻了吧唧地呵着气……
  马路对面的巷子里,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逆着光隐没在黑暗中,轮廓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绿灯亮了,少年指尖的烟头杵灭,他转身离开。
  寂白捧着关东煮,加快了步伐过马路,追上了少年。
  “谢随,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随脚步顿住了,他的手死死攥着拳头,却没有说话。
  他怎么会知道,莫名其妙便走到了这里,发了疯似的想见到她。
  即便明知见不到,哪怕离她更近一些,他那颗躁动的心都会获得安宁与平静。
  天知道,他真的见到她从便利店出来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
  这是生平唯一的一次,谢随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
  寂白低头看了看热乎乎的关东煮,询问道:“你吃饭没,饿不饿?”
  谢随没有作声。
  僵持了几分钟,寂白无可奈何道:“谢随,那我就先回去了哦。”
  她说完转身要离开了,却不想谢随突然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将她按在了墙边。
  寂白猝不及防,被他抵在了粗糙的墙面,他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脑袋抵在她耳侧的墙边,沉声说:“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行吗。”
  她嗅到了少年身上那股微醺的醉意,夹杂着香烟的薄荷味,那是属于他的独特气息。
  寂白有些慌了:“谢随,你喝醉了,放开我。”
  谢随没有放开她,反而压得更紧了,他衣料单薄,寂白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体传来的热感。
  他全身烫得就像烧红的烙铁。
  寂白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桎梏,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谢随凝望着她的眼睛,那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恐惧,宛如一头受惊的小兽。
  “谢随。”她声音里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谢随又心疼又着急,思绪紊乱,低声对她说——
  “小白,别怕我...我舍不得欺负你。”
  “那你放开我。”
  谢随没有放开她,他的指尖轻轻地抚到了她的唇畔,点住了她柔软的下唇瓣,漆黑的眸子里,渴望与克制的情绪纠缠着...
  他的手捂住了她的唇,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吻住了自己的手背。
  寂白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深情的眉宇。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这个少年偏执而浓烈的爱。
  他长而细密的眼睫毛微微地颤栗着...
  寂白嗅到了他手上的烟草气息。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谢随,你喝醉了,早点回去吧。”
  谢随狼狈地望着她,热切的眼神也渐渐凉了下来。
  她捡起了地上洒落一地的关东煮,扔进垃圾桶,回头对他说道:“我不喜欢酗酒的人,谢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
  寂白赌着气说完这句话,重新走进便利店,关东煮已经卖完了。
  她叹了一声,幽幽地埋怨起谢随来了,真是个神经病。
  谢随并没有离开,他看着她一无所获地从便利店出来,沉着嗓子说:“给我十分钟。”
  不等寂白回答,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寂白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此刻已然夜深,她好几次转身便想走,但都没有挪动步子,不知为何,她很不想看到少年眼神里那种失望的神情。
  那种神情会让她觉得心疼。
  谢随真的没有食言,说好的十分钟,他只花了十分钟,便从一公里外的另外一家便利店里,买回了一盒热腾腾的关东煮,送到寂白的手边。
  寂白看着满满胀胀的盒子,怀疑谢随把人家店里的关东煮都捞光了。
  他的胸脯轻微地起伏着,显然是一路狂奔回来的,身上衣服的颜色因为雨星子的湿润,加深了许多。
  寂白饿得不行了,一盒关东煮的确可以治愈她烦躁的心情,她抿抿嘴,对他说:“谢了。”
  在寂白准备过马路的时候,谢随扬着调子唤了声:“小白。”
  她防备地回头:“干嘛?”
  “不干嘛,叫一下。”
  他眼角微弯,眼底闪了光。
  寂白耸耸肩,恰逢绿灯亮了,她小跑着过了马路,回了自家的小区。
  坐在书桌边,她用小勺子舀起牛肉丸,一口咬了下去,牛肉丸柔韧的内部汁液四溅,差点烫了她的唇,寂白连忙吹了几下。
  这时候,谢随的消息进来:“好不好吃?”
  关东煮不都是一个味道,难不成他买的就会更特别一点吗。
  寂白没搭理他。
  **
  圣诞节那天下午,德新高中没有行课,但是也没有放假,同学们可以在学校里自由玩闹过节,只是不能离开学校。
  虽然不算放假,但是没有课程的下午对于高中生而言,都是值得兴奋的消息。
  大礼堂会组织播放电影《圣诞惊魂夜》,几乎大半的同学都会去看电影。
  午间下课,陈哲阳将寂白叫了出去,对她说:“我刚刚从朋友那里拿到两张票,下午一起去看电影吧。”
  寂白看着他真诚的微笑,淡定地问道:“怎么,我姐姐不去吗?”
  陈哲阳嘴角微笑僵了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寂白:“你怎么会这样以为啊!”
  “不然呢?”
  上一世,陈哲阳开始是邀请寂绯绯去看电影,可是被寂绯绯拒绝了,他转头便邀请了寂白,寂白受宠若惊,开心地答应了,却没想到电影开始五分钟以后,寂绯绯突然改变主意,给陈哲阳发信息,说要来看电影。
  当寂白收拾打扮妥当,期待地来到大礼堂,便看到寂绯绯和陈哲阳坐在一起。
  寂白当场便抹眼泪了。
  寂绯绯装模作样对陈哲阳说,要不你还是和我妹妹看电影吧,我是姐姐,应该让着她。
  她的话反而激起了陈哲阳的保护欲,他对寂白好言相劝道:“白白,姐姐生病了,你都应该让着她。”
  寂白掉眼泪的样子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后来她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了很久。
  ……
  想到上一世的事情,寂白脸色越加冷淡了。
  她对陈哲阳说:“放心吧,寂绯绯会跟你去的。”
  “可我、我没有邀请你姐姐啊。”
  寂白微感诧异,他居然没有邀请寂绯绯。
  陈哲阳有些心慌,脸颊泛了红:“我只邀请了你,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
  寂白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怎么跟预想的剧本不一样。
  她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接过了票。
  陈哲阳以为她同意了,心满意足地离开。
  寂白给殷夏夏发了短信,让她回教室的时候,给她捎带一张好看的信封纸,写情书那种。
  五分钟后,殷夏夏将粉红的信封递到寂白桌上。
  信封果然是充满少女心的粉红色,四周印着清新的暗纹花边,还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殷夏夏坐到寂白身边,八卦地问她:“小白白要给谁写情书呀!”
  寂白将电影票塞进了信封里,小心翼翼地封好,淡淡一笑:“寂绯绯。”
  “卧槽,你口味有点重。”
  寂白丛笔袋里抽出中性笔,模仿着陈哲阳的字迹,在信封上写下了“寂绯绯收”四个字,同时还在右下角落款了陈哲阳的名字。
  她将信封递给殷夏夏:“帮个忙,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寂绯绯班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越多人看见,越好。”
  “为什么要越多人看见越好?”
  “听我的就是了,一定要当着人送,不然就没作用了。”
  寂白太了解寂绯绯了,如果陈哲阳私底下约她,她多半不会感兴趣。但是如果是以情书的浪漫形式,当着班级同学送出去,会大大满足她那酷爱出风头的虚荣心,她会欣然接受这张电影票。
  殷夏夏不解:“白白,你这是想干什么呀,干嘛要把陈哲阳那么好的男孩拱手相让?”
  “陈哲阳,好男孩?”寂白笑起来:“他算哪门子好男孩。”
  渣得明明白白的渣男了好吧。
  “不是吧。”殷夏夏难以置信地说:“白白你什么眼光啊,陈哲阳真的是很好很好的男孩子了,陈校长的儿子,家里又有钱,学习又好,人也长得帅,你不是一直很欣赏他吗?”
  “凡事都不要只看表面,坏人不一定真的坏,好人也不一定...真的会对你好。”
  殷夏夏突然八卦地笑了起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总不会觉得,一直欺负你的谢随,会比陈哲阳好吧?”
  寂白微微一怔,几乎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陈哲阳不配和谢随比。”
 
 
第25章 不脏
  丛喻舟拎着篮球从教室后门走进来, 放下篮球,趴到呼呼大睡的谢随桌边, 伸手扯了扯他的小刘海。
  蒋仲宁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比嘴型道:“你要完。”
  谢随的起床气发作起来, 一般人受不住。
  丛喻舟狡黠一笑, 附在谢随的耳畔,轻声说:“小白约你下午去礼堂看电影。”
  两秒以后, 谢随的身体突然机械地动了动,他抬起头, 惺忪朦胧的浅咖色眸子带了些小性感。
  “什么。”
  丛喻舟笑道:“没什么,我瞎说呢, 你继续睡。”
  谢随起身, 踱着懒散的步子去了阳台水槽, 扭开水龙头对着脸就是一阵猛拍, 然后还沾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丛喻舟倚在窗边, 看着侍弄发型的谢随, 忐忑地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他,约他看电影的‘小白’, 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个‘小白’,他会不会卸我一条腿?”
  蒋仲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拍了拍丛喻舟的肩膀:“哥,逃命吧。”
  所以谢随“精心打扮”之后,准时地等在了约定的教学楼下。
  不多时,方悦白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她着可爱的小冬裙, 头发扎成了马尾,鬓间垂着几缕微卷的发丝,分外娇俏。
  她冲谢随扬了扬手,谢随脸色变了变。
  他抬起头,五楼阳台上丛喻舟和蒋仲宁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逃之夭夭。
  方悦白手里捏着两张票根,忐忑又兴奋地对谢随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她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丝丝颤栗。
  谢随正要开口,恰在这时,寂白手里端着一碗土豆泥,和朋友们从教学楼侧面的小路走过来。
  阳光下,她那深褐色的瞳子显得剔透漂亮极了,即使是站在人群中,总是让他一眼望见她。
  寂白正和女孩们谈笑聊着天,偏头看见谢随和另一个陌生女孩在一起,她说话的语速明显慢了半拍。
  稍稍停顿了一下,她继续和朋友们讲着什么事情,脸上挂了笑。
  谢随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便抽不回来了。
  寂白从他身边经过,望了他一眼,却没有打扰他。
  谢随突然有些上火了,他抬腿朝着礼堂走了过去,方悦白在他身后,不解地喊了声:“哎,谢随。”
  别说,这方悦白不仅长得像寂白,名字像,就连嗓音都挺像。
  这一声“谢随”,叫得他脊梁骨窜起一阵激灵。
  他微微侧过头,沉声说:“不是看电影?”
  方悦白大喜过望,连忙追了上去:“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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