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重生)——春风榴火
时间:2019-05-25 08:46:41

  可是当他看着女孩跟朋友们走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根本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没有看他一眼。
  所有的悲欢都是自己的,孤独和痛苦也是,无人能够救赎你的灵魂,你只有自己。
  从那以后,厉琛没有再打扰过她,他努力让自己便得优秀、强大,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那些曾经被迫承受的痛苦与伤害,他发誓百倍奉还。
  **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寂白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那段时间厉小意终于没有再出现了。
  这小子,过去每个周五的下午必定是准时校门口报道,这段时间不来了,挺有些反常。
  不过寂白没有多想,厉小意很聪明,应该是知道要高考了,所有没有再来打扰过他们。
  谢随也发现了小屁孩的“失踪”,但他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是那小少爷新鲜劲儿过去了,便觉得和他玩没多大意思了,又或者认识了新的朋友,小孩子不都这样么。
  直到某天戴星冶来谢随家里写作业,随口跟他侃大山八卦:“厉氏集团你知道吧,老总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了,现在小厉总成了当家人。”
  谢随听到厉琛两个字,脸色沉了沉,没应他,继续低头写作业。
  戴星冶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谢随:“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偏偏老总生病住院这阵子,家里的小儿子居然让人贩给拐了。”
  “啪”的一声,谢随手里钢笔的铁芯居然写断了。
  他诧异地望向戴星冶:“你说什么!”
  “我听我爸说的,这是内部消息啊,你可别出去乱讲,据说是封锁了消息的,不然媒体曝光这事,人贩子狗急跳墙,那小孩指不定会有性命危险呢!”
  谢随一把攥住了戴星冶的衣领:“谁被拐了?”
  “还能有谁啊。”戴星冶扯着他的手:“哎,你瞎激动什么啊又不是你儿子,快放开我。”
  谢随将他攥得更紧了,眼神里透出难以抑制的凶戾之气:“说清楚。”
  “就是厉氏集团的小少爷,厉庭的老来子,厉小意啊,说是在小学门口让人贩子拐了,现在警方正在查。”
  谢随终于松开了戴星冶,无力地坐在沙发边,脸色低沉,操起桌上的易拉罐可乐猛掷出去。
  戴星冶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说道:“不是我说风凉话啊,甭管是穷人家的小孩还是什么公司什么集团的小太子,只要是被人贩子拐了往山里一送,那就真的是天涯路远,再见靠缘了,报警也没辙。”
  谢随怔怔地坐在沙发边,这是他第一次回想起那个小孩的模样,
  他很漂亮,皮肤特别白,眼睛漆黑透亮,有时候好像什么都懂,像个小大人似的,有时候又会犯蠢。
  他总叫他“谢随哥”,虽然他总是骂他,不准他叫,但这小孩最好的一点就是从不记仇,见到他仍然笑嘻嘻...
  “几天了。”他嗓音微哑,问戴星冶:“失踪几天了。”
  “好几天了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啊,我就听我爸顺口提了那么一嘴。”戴星冶看着谢随,好奇地问:“你干嘛这么关心厉家的事。”
  谢随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起身走出了家门,边走边给丛喻舟和蒋仲宁打电话:“出了点事,老地方见。”
  几个男孩都是底层摸爬滚打一路爬出来的,多多少少黑的白的社会关系都有那么一点,尤其是谢随,他面冷心热,也曾经帮助过不少身处困境的家伙,现在他有事情找别人帮忙,那些人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谢随把他的照片给了几个朋友,让他们帮忙调查,但希望并不是很大。
  江城每年有多少小孩失踪,找回来的没几个,这是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事情。
  酒吧里,丛喻舟观察着谢随的脸色,忐忑道:“听说人贩子都是先找好买家,再踩点拐小孩,现在人还在江城的可能性很小,多半已经送出了...”
  “厉小意今年也不算小了吧。”蒋仲宁道:“人贩子一般不都拐婴儿么。”
  “你当婴儿这么好找啊。”丛喻舟说:“他这个年龄的小男孩,被拐卖进山里给人家当儿子的,多了去了。”
  “随哥,这事你别管了。”蒋仲宁对身边的谢随说:“离高考没几天,你之前那么玩命地学,这会儿可别被耽搁了啊,找不到就算了,左右跟你没什么关系,自己的前途比较重要,你答应了小白,跟她念同一所大学呢。”
  谢随知道蒋仲宁的意思,那小孩是程潇的儿子,是程潇在厉家稳稳扎根的筹码,说到底,即便是叫他一声“哥”,他就真的是他弟弟了吗?
  不,不是。
  厉小意是厉琛的弟弟,但不是他谢随的弟弟。
  “你说说厉家是多流年不利,老子刚住进医院,儿子就让拐子给卖了。”蒋仲宁感叹着说:“真是挣再多钱都没用了。”
  “你还忘了一件事,小儿子被拐了,大儿子顺利成为接班人,老头子要是撑不住,这会儿连个分遗产的都没有了。”
  此言一出,三个男孩面面相觑,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丛喻舟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但是事情偏偏就这么巧,偏偏在厉庭病危的关头,厉琛唯一的“竞争对手”居然被人贩拐走了。
  所以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既得利益者都是最大的赢家。
  “不用这么阴谋论吧。”蒋仲宁说:“那天看厉琛挺护着他弟弟,他俩可是亲兄弟啊。”
  丛喻舟放下酒杯,从容说道:“厉小意还是随哥的亲弟弟呢,说到底,不是一个妈生的。”
  谢随忽然起身,匆匆走出了酒吧。
  “随哥,你去哪儿!”
  “哎,等等我们!”
  丛喻舟和蒋仲宁也赶紧追了出去,酒吧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幕里,谢随拦了一辆出租车。
  男孩们担心他出事,也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追上去。
  ……
  晚上九点,厉琛将轿车驶出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刚转过街道角,滂沱雨幕中,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愤怒地打开车门,吼道:“疯了吗!”
  男人气势汹汹地朝他走了过来,近光灯照在他的脸上,厉琛才看清了他的容貌。
  谢随!
  他脸色低沉,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暴戾的凶光。
  厉琛心道不妙,连连后退,坐回车里猛地按下车锁。但还是迟了一步,谢随走上前将厉琛揪出了轿车,猛地一拳揍在他的腹部。
  厉琛重心不稳,倒在了街边的水滩里,剧烈的疼痛让他死死咬着牙关,狼狈不堪。
  “你把他弄到那儿去了!”
  谢随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顺势揪住了厉琛的衣领,压着嘶哑的嗓子问:“你把我弟弟弄到哪儿去了!”
  厉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他,嘴角忽然挂起一丝冰冷的笑。
  “回答我!”
  他怒吼着,好几拳冲他腹部砸了过去,厉琛根本不是谢随的对手,他闷哼着,一言不发。
  谢随能够从他眼神中确定,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不说是吧。”谢随拍了拍他的脸,眸光变得无比冰冷:“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谢随在见不得光的环境里摸爬滚打,道上什么样的招数没有见识,骨头再硬的人都有开口的时候。
  他揪着厉琛的衣领,拖着他走进了无人的地下通道。
  厉琛忽然沉声道:“谢随,你信不信,这世道,善良的人都活不长。”
  “我信。”谢随将他拉近了自己,狠声说:“但你肯定死在老子前面。”
  他抄起一根铁棍,对着厉琛的头击去。
  就在这时,丛喻舟蒋仲宁从租车上下来,冲过去抱住了谢随:“别冲动啊!”
  “没证据,他不会说的!”
  “你还要高考呢!别做这些事!”
  丛喻舟和蒋仲宁也都是拳击场里练出来的,身手自然不错,但两个人架住谢随都还显得有些吃力。
  厉琛见谢随是真的动了杀心,他也慌了,挣脱谢随的桎梏之后,连滚带爬朝着轿车跑过去。
  谢随急红了眼,撩翻了两个男孩,朝着轿车追过去。
  厉琛坐进车里按下了车锁,车窗徐徐关上,他剧烈地喘息着,摸出了手机,但他并没有报警。
  隔着车窗玻璃,厉琛与大雨中那个狠戾的男人对视着。
  忽然,厉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用嘴型对他说了两个字——
  “卖了。”
 
 
第65章 
  即便知道厉小意是被厉琛弄走了, 但是谢随找不到证据,也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夜雨中发生的那场暴行, 厉琛没有声张。
  他心里有鬼, 自然不敢声张, 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吃了这个闷亏。
  厉小意被拐卖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谢随也瞒着寂白, 担心会影响她的复习。
  高考在即,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分心。
  朋友们拉了群, 每天会分享一些信息,但是多数是没有价值的消息。
  厉小意依旧音信全无。
  谢随猜测, 他多半已经被买家接手了。
  一旦被买家接手, 运气差一点进了山, 那就真的是大海捞针, 回天乏术了。
  谢随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梦见那小孩被绑着手和脚, 像狗一样拴在地上,吃着比猪饲料还不如的糟糠...
  夜半惊醒, 背后冷汗直流。
  可厉小意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初是程潇选择抛弃他,从她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
  谢随不认这样的母亲,那么她的儿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所有的努力、他生活的全部意义,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心爱的女孩身边。
  就算他本性自私吧,这个世界本就未曾善待于他, 又凭什么要求他善待这个世界,善待他人。
  谢随不再去想这个事情,他自己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管不了任何人。
  高考终于如约而至,考场提前两天落实下来,寂白被分到了三中,而谢随的考场则被分到了稍稍偏郊区的十二中。
  为了不影响各自的发挥,这几天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出见面,只是偶尔发一两条短信报备复习的进展情况。
  考前谢随做过一套模拟试卷,是之前的恒英补习班的密卷,反馈的成绩还不错,这给了他不少信心。
  如果他沉着应考,指不定真的会有一线希望——和她念同一所大学。
  考试那几天,阴沉沉的天空落了几颗雨星子,驱散了早夏的燥热。
  气温凉爽,空气中漫着湿润的因子,黏在身上潮潮的。
  中午,谢随从书架上取下厚厚的英文单词本,准备将自己不熟悉的单词再全部重新温习一遍。
  当他翻开单词本,却看到里面有一张被压得平平整整的信纸,开头便是小孩那工整的方块字迹:“谢sui哥,您好哇!”
  谢随用力阖上单词本,闭上眼睛稳住心绪,努力让自己避开这些不良情绪。
  厉小意显然已经找不回来了,他想再多也没用。
  而且,即便要找,也应该是他的家人去找,与他又有何干。
  人各有命,他帮不了任何人。
  中午,谢随去外面的餐厅吃了饭,便早早地叫了出租车,去郊区的十二中考场等候开考。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谢随是有信心的,英语是他最早开始复习的科目,正常发挥问题不大。
  只要熬过了今天下午,以后山长水阔,一切都会好起来。
  谢随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低头看着英语单词本,进考场除了文具和准考证以外,不能带任何东西。
  谢随打算进去之前便把单词本扔了,以后他再也不会被这玩意儿折磨了。
  念及至此,心情还有点激动。
  司机师傅见他默记单词,知道是今天要去考试的学生,对他说道:“这条路有点塞车,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另一条路,你放心,肯定让你准时到考场。”
  谢随低头专注地看着书,淡淡地应声:“谢谢。”
  时间无论如何都应该来得及。
  司机师傅将车驶入了另外一条车辆较少的道路,红灯路口,谢随漫不经心地抬头,发现对面的黑色的轿车里有点不对劲。
  有个小男孩被手帕蒙着脸,趴在后座上睡觉,小男孩身上的衣服似乎穿了很多天,脏兮兮的,而他脚上穿着的那双鞋子,谢随觉得有点熟悉。
  他应该是见过那双鞋,耐克童款的白球鞋,他曾经见厉小意穿过,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有次打球,他不小心把他的白鞋踩脏了,厉小意还咕哝说,回去肯定挨骂。
  那个躺在后座上被蒙着脸的男孩无论身高还是体型,看着与厉小意七八分相似。
  很快,黑色轿车关上了窗户,阻隔了谢随的视线。
  红灯亮,轿车加快速度驶了过去,
  谢随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他急切地对司机说:“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啊?”
  “快跟上,前面那辆车可能拐了别人的孩子!”
  司机连忙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追上了前面那辆轿车。车尾有牌照,但谢随玩过赛车,一眼就看出来,那绝对是被动了手脚的假牌照。
  他更加确定,车上的人就是失踪多日的厉小意!
  “麻烦再快点,别跟丢了。”
  “我尽量啊。”
  假牌照轿车驶入了另外一条上坡的岔道,司机对谢随说:“同学,这条路就往回虎山那边走了啊,过了回虎山就上省道出城了,你今天不是要参加高考吗?干脆还是报警吧。”
  “车上挂的假牌照,报警来不及。”
  谢随的手紧紧攥住了拳头,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眼看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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