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弃妇又厉害又撩人——黝紫
时间:2019-05-27 09:49:44

  林舒婉早上没吃饭就出门,现在已是饥肠辘辘,她站在街口,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失望的叹了口气,街市繁华,却没有她林舒婉挣钱的地方。
 
  有的铺子在招伙计和掌柜,但只招男子,一看到林舒婉是个女的,问都不多问一句,看都不多看一眼,就直接拒绝了。
 
  好不容易见到一家铺子招女子,却是招厨娘的。原主就算再落魄,也没有生过火做过饭,林舒婉虽然前世会做饭,却对付不了古代的灶头。
 
  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挣钱的法子?
 
  林舒婉在街上走了许久也找不到什么灵感,肚子又饿得厉害,只好先往回去的方向走。
 
  第5章 这倒巧了,我也是个寡妇
 
  林舒婉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在街角拐弯处,突然瞄到了一张布告。布告上“招人”两个字,迅速跳入林舒婉的眼帘。
 
  这里离林舒婉住的民居很近,林舒婉出门的时候,意气风发,竟没有注意到这张布告,现在垂头丧气的回来,倒是一眼看到了。
 
  瞄到“招人”这两个字,林舒婉精神一震,肚子饿也忘了,大步走到布告面前看起来。
 
  布告十分显旧,纸张发黄,字迹也淡了,应该贴了已经有段日子了。
 
  布告的内容,是招聘人的,是一家绣坊,招聘女账房。
 
  林舒婉看了一眼布告旁边紧闭的院门,心中暗道,原来她家附近开了一家绣坊,只是,女账房?
 
  为什么要招女账房?
 
  不管是林舒婉刚才去街上的实地考察也好,还是她得到的原主记忆也罢,这个时代的账房一般由男子担任。
 
  刚才,她在街上也看到有铺子张贴布告,要招收账房的,但都默认是招男子。她走进去想试一试,东家一见她是女子,问都不多问一句,直接把她赶出来。
 
  这张招人的布告倒是奇怪,特意写明只招女账房。
 
  林舒婉思索了一小会儿,她虽不知道这家绣坊为什么一定要找女账房,但她现在急需用钱,又可以胜任账房的工作,就打算试一试。
 
  她走到布告边的双福面门,拿起门上的圆形门环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老妇人,约摸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不少,人看着到挺精神。
 
  她看到林舒婉一张生脸,疑惑道:“你是……”
 
  “我在门口看到你们贴的布告,说是要找女账房,现在你们还要找吗?我想来试试,”林舒婉道。
 
  老妇人一听,立刻道:“我们找啊,你会算账?”
 
  “我会算账,”林舒婉点头。
 
  “那好啊,快请进来,请进来说话。”
 
  “好的。”
 
  老妇人十分热情,笑呵呵把林舒婉请进院子。
 
  林舒婉迅速扫视了一圈院子,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角落里拉了几根麻绳,麻绳上挂了几块布料晒着。
 
  她跟着老妇人,走进堂屋,堂屋里坐了七八个绣娘,年纪大多在二三十岁的模样,每个绣娘面前都摆了一面绣架。
 
  绣娘们看到老妇人带着林舒婉进来,都放下手里的活,好奇的抬头看着。
 
  老妇人对绣娘们说:“我说小娘子们,你们可别这样盯着人家看啊,把人家都看羞了。这几日绣活多着呢,赶紧着,好好的绣你们手里的活咧。”
 
  绣娘们轻笑起来:“知道了啊,郝婆婆。”
 
  老妇人对其中一个年纪偏小的绣娘喊道:“春燕,你去楼上找董大娘,就说有小娘子看了门口的布告,要来我们绣坊当账房。”
 
  “嗳,郝婆婆,我这就去,”那个□□燕的绣娘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听到郝婆婆喊她,就起了身,小跑着就往楼梯走,“噔噔噔”,一会儿没了踪影。
 
  老妇人回头对林舒婉道:“小娘子,你跟我到这边坐。”
 
  林舒婉又跟着这老妇人走到堂屋的一角,在一张圈椅上坐下,老妇人坐在她的旁边。
 
  “小娘子,老婆子姓郝,你叫我郝婆婆就行了。你在这里坐会儿,东家在楼上,春燕去知会她了,”郝婆婆说道。
 
  “好的,谢谢,”林舒婉说道,“郝婆婆,我想问问,你们的布告上说要找女账房,为什么要特地找女账房,男账房不行吗?”
 
  “小娘子,你有所不知啊,我们东家的丈夫已经去世十年了,是了,”郝婆婆点了下头,“我们东家是个寡妇。寡妇么,唉,有句话叫寡妇门前是非多,该避嫌的时候就该避嫌。账房和东家是要经常接触的,找个男账房不方便。哦,这只是原因之一。”
 
  “还有什么原因?”林舒婉问道。
 
  “还有啊,你看我们绣坊,从东家到绣娘,到我这个管事,再到打扫院子的婆子,再到厨娘,就没有一个男人。冒冒然找个男账房进来,也不合适,”郝婆婆说道,“所以啊,我们东家就想找个女账房,一来避嫌,二来也方便些。”
 
  “原来是这样,”林舒婉恍然大悟,虽说这个时代对劳动妇女没有像她前世明清时代一样严苛,但是男女大妨还是要讲些的。
 
  “可不就是,”郝婆婆说道,“原本呀,董大娘,哦,就是我们东家,她自己做账,不过现在绣坊生意越做越大,董大娘既要管日常琐事,又要做账,就忙不过来了,这才想到找个女账房帮忙做账。”
 
  “明白了,哦,郝婆婆,我看门口的布告贴了有些时日了吧,”林舒婉问道。
 
  “贴了有半年了。”郝婆婆道。
 
  “那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招到女账房?”
 
  “因为啊,合适的人难找啊。”
 
  “这又是为什么?”
 
  郝婆婆还没回答,又听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脆生生的女子声音:“郝婆婆,董大娘让这位小娘子上楼去见她。”
 
  “好咧,知道了。”郝婆婆应了一声,对林舒婉道:“小娘子,我们东家要见一见你,大概是要考教考教你,你就跟着春燕上楼吧。”
 
  “好,”林舒婉起身,“春燕妹妹,请带了路。”
 
  “小娘子莫要客气。”
 
  □□燕的绣娘把林舒婉带到了两楼的一间小厅。
 
  “小娘子,坐吧,”董大娘说道。
 
  林舒婉坐了下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坐在对面的董大娘,董大娘约摸四十多岁,穿着短襦马面裙,料子是锦缎的,大概因为寡妇的身份,颜色偏深,也没有花纹,头发却梳的一丝不苟,在脑后扎了个垂髻,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
 
  董大娘神色冷淡,说话语气也冷冰冰的,完全不似郝婆婆的热情。
 
  “你是想来做账房?”董大娘问道。
 
  “是啊,我看到门口贴了布告,说绣坊在找女账房,就来试一试,”林舒婉说道。
 
  “这告示已经贴了半年了,我已经见了十几个要来做账房的女子了,”董大娘道,“可惜都是不会做账的。以为会识几个字就会做账了,哪是那么容易的?”
 
  “东家,我是会做账的,”林舒婉说道。
 
  “别那么快就叫东家,我还不是你东家,”董大娘语气十分生硬,“我这绣坊虽小,但是每日进项出项也有不少,采买的绣线,布料,针头,给绣娘的工钱,卖出去绣品收到的银子……这还是整的,还有不少零零碎碎的进项出项,什么打赏人跑腿,买菜的菜钱。
 
  小娘子,要做账房先生,这么多的进项出项,要做的又快又好,那是一钱银子都不能差的。”
 
  “好的,您不必担心,这些我都是做得到的,”林舒婉颔首道。
 
  董大娘见林舒婉说得既坦然又自信,心里对林舒婉相信了几份,但是之前不几次失败的招人经验,让她还有些将信将疑,她继续问:“小娘子想好了?你得想明白了若是确定了,我就要考教考了。到时候,小娘子答不上来,场面难看尴尬,就怪不得我了。”
 
  林舒婉浅浅一笑:“我想明白了,您考教我吧。”
 
  “好,”董大娘说道,“既然小娘子爽利,那我也不啰嗦了。你跟我过来。”
 
  董大娘把林舒婉带到偏厅的一角,那里摆着一张书案椅子,书案上摆了一本账册,几张宣纸,一方石砚,石砚里的墨已经砚好,石砚上搁着一支细羊毫,旁边还有笔洗和镇纸。
 
  董大娘手指着账册道:“做账房先生,要会写小字,不要求多漂亮,但一定要工整干净。你把账册的第一页在纸上誊抄一遍。”
 
  林舒婉从善如流:“好的,这就写。”
 
  林舒婉在书案前坐下,打开账册第一页,用镇纸压好,提起羊毫笔,开始誊抄。
 
  不多时,她就把一页账册抄好了了。
 
  “您过目,”林舒婉把宣纸递给董大娘。
 
  董大娘接过墨迹未干的宣纸一看,神色变得十分惊讶,除了惊讶以外,还有惊艳。
 
  林舒婉有原主的记忆,原主作为相府的大小姐,性子柔软可欺,字却写得漂亮,尤其是那一手蝇头小楷,娟秀清逸。
 
  “恩,好,这一关算你过了,”董大娘见林舒婉这一手漂亮的字,语气也柔和下来,“方才我也说了,做账房先生最重要的是会算账,账算错了,字写得再好看也没用。”
 
  “您说的正是,还请考教,”林舒婉。
 
  “好,”董大娘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宣纸,从旁边的矮柜子里拿出一把算盘,她把宣纸和算盘一并递给林舒婉:“这是第二关,这纸上有十个数,你用这把算盘把这十个数加起来,算对了就可以了。我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林舒婉接过了宣纸和算盘。
 
  她把算盘放在一边,开始看纸上的数字,纸上有十个数字,都是两位数和三位数,她前世小时候学过珠心算,三位数的连加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董大娘见林舒婉拿着宣纸,看都不看一眼书案上的算盘,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娘子跟本就不会算盘,字写得好有什么用?不会算算盘,还是白搭。秀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可心的账房?
 
  她叹了口气,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变得冰冷,语气甚至比之前更加生硬:“既然连算盘都不会用,那还来当什么账房?”
 
  董大娘话音刚落,却听得林舒婉说轻声道:“统共是三千八百五十七。”
 
  温和的轻声细语中透着一股子坦然自信。
 
  第6章 这倒巧了,我也是个寡妇
 
  董大娘一怔,林舒婉的答案正是她事先算好的正确答案,她还是用算盘打出来,而林舒婉只是看了几眼,就报出答案。
 
  若非她清楚这题是春燕走后,她临时出的,她都要以为林舒婉是提前知晓了答案。
 
  董大娘瞥了眼书案上的算盘,震惊道:“你究竟是怎么算的?”
 
  林舒婉淡淡笑:“我虽不才,算盘还是会用的,不过加这些数目,还用不到算盘。”
 
  “用不到算盘?”董大娘将信将疑,看着林舒婉问:“你是说……”
 
  “我是心算的。”
 
  “当真是心算的?”董大娘手掌拍了下书案,“小娘子好本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识浅,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心算这么厉害的。”
 
  “您过谦了,您打理这么大的绣坊,生意做的这般好,怎么会见识浅,是巾帼英雄才是。”
 
  董大娘哈哈大笑:“说什么巾帼英雄,我当不得这个称赞,不过小娘子这个心算的本事,确实厉害。”
 
  林舒婉也呵呵笑:“那我这一声“东家”,是不是可以喊了?”
 
  “好,小娘子爽利,我也爽利,从今往后,小娘子就是我这织云绣坊的账房先生,”董大娘道。
 
  林舒婉起身:“多谢东家。”
 
  董大娘摆摆手:“你也别东家长,东家短的,我夫家姓程,娘家姓董,丈夫死了十年了,是个寡妇,旁人都叫我一声董大娘,你就跟着别人一起喊我董大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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