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甜好甜呀——甜饼猫
时间:2019-05-28 09:23:01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的学生竟然和拾光传媒的江总认识,是朋友!
  cry——陈若言,他的学生竟然还有这样一条人脉在!
  他原本算准了无权无势的陈若言就算背上了“背叛者”“抄袭狗”的恶名也没处声张,可哪想……
  ……他完了。
  他后悔了,非常后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不该这么做的啊!他为什么要主动要地狱里跳呢?
  蠢蛋!
  这一刻,他追悔莫及。
  但这世界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时光回流,做了,就受着吧。
  另一边,梁宣打了几通电话调查了一番,很快得知网上发生了什么。他面沉如水,收起了电话,朝某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陈若言正在四层甲板的某家免费餐厅吃饭,为了吃这顿饭,她排了很久的队,这才刚刚坐下,还没开始点单,旁边一名端着餐盘的女路人忽然撞上她,将手里的套餐稀里哗啦全部招呼到了她身上。
  “啊,不好意思。”女路人很不诚意地道歉,道完歉后立即就和同伴嘻嘻哈哈地说笑起来。
  陈若言:“……”
  她脾气一向很好,但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这种事!
  她站起来拦住想要离开的女路人,想和她理论,可那女路人比她还理直气壮,拉着自己的男性同伴往她面前一推。
  “哥,这个女人凶我,我好害怕,哥帮帮我!”
  陈若言:“……”
  她无语了一刹,正要开口,突然有人从她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后拉了拉,并挺身站到了她面前。
  “小姐,你说谁凶你?”来人问。
 
 
第四十四章 恋人
  “梁宣!”陈若言脱口喊出。
  梁宣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而后接着盯着前面的女路人以及女路人的男性同伴。
  他的身高要比那位对面那位男性高得多, 气质也偏冷硬, 因为做久了江余钦的代言人,他的气势比普通人要强悍得多,而当他做出维护的姿势时, 那威慑力非同一般。
  对面的男性和他对上视线,浑身一震, 霎时变成了一只纸糊的老虎。
  比之这位男性, 女路人反倒更加凶悍, 她见状推开自己的同伴,从同伴身后站出来, 叉腰瞪梁宣:“就是你身后的女表子无缘无故地凶我,怎么的?你想替她出头?”
  梁宣目光凉凉:“你称她什么?”
  “女表子!抄袭狗!”女路人扯着嗓子喊,“狼心狗——”
  “啪!”
  这是一声巴掌声,来自女路人的脸上。
  女路人被人扇了一巴掌, 来自……陈若言,那个看似温温和和的陈若言。
  女路人惊了,旁边逐渐聚集的吃瓜路人也惊了。
  半晌——
  “啊啊啊!你这个女表子竟然敢扇我!”女路人状若疯狂地扑上来,举起手掌想回掴过去, 可她没能得逞, 被梁宣抓住了手腕制止住了。
  女路人气得大骂,对着梁宣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仅如此,还嘴里疯狂吐粪。
  梁宣皱了皱眉, 沉声道:“够了!”
  这简单的两个字落入女路人的耳中,她心中一摄,想继续撒泼,可莫名其妙地颤抖了一下,再也下不了手。
  她的余光扫见周围,见大家看着她,突然觉得委屈,眼泪掉了下来。
  “你、你们欺负人,呜……”
  周围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出声。
  “姑娘,是你把餐盘打翻在那边那位小姐身上又不好好道歉,还让自己的同伴出来逞凶吧?”
  “对呀,人家小姐也没做什么,你却要那样骂人家,要是我也忍不住。”
  “姑娘,我看你还是好好道歉,然后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姑娘……”
  女路人哭得更大声了,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哭喊着说道:“你们会这么想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这个女人多可恶,她身为画者,却可耻地抄袭自己的老师,把对她极好的老师的成果占为己有,我只是看不惯她逍遥法外,我是正义的啊!”
  女路人的话信息量不小,周围人听了之后闹闹哄哄地讨论起来,一边讨论一边朝陈若言传去怪异的打量。
  梁宣的眉头深深皱了下去,想也没想便往陈若言面前一站,想替她挡住那些视线。
  陈若言眼中划过一丝诧异,片刻,她从梁宣身后走出,走到女路人面前,表情沉静地问:“你说什么?”
  女路人恨恨地盯着她,冷笑:“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自己做过的事还想装傻?”
  陈若言看向梁宣,问:“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梁宣默了默,道:“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陈若言缓缓摇了摇头,执着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梁宣看她一眼。
  她目露哀求:“请告诉我……”
  梁宣心脏一抽,没有任何抵抗力地简单陈述了一下网上的风波。
  吃瓜观众也听到了,啧啧感叹,感叹自己竟然看走了眼,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竟然是个那样的人!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陈若言低下了头。
  女路人看大伙儿都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得意地昂起了头。
  她是属于离不开网路的那类人,此就算到了游轮上也依然抽时间上网,因此比游轮上的大多数人都先了解到网上的风波。
  在餐厅遇到风波主角是个偶然,但她利用了这个偶然,实施了正义仲裁,以她自己的手。为此,她感到满足和骄傲。
  看,她多么了不起,成为了一名可敬的仲裁者!
  这个世界缺少这样她这样的仲裁者,她得填补这个空缺,舍她其谁!
  她沉浸于自我满足之中,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伟大的人。
  她沾沾自喜,而陈若言就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
  她的那双眼啊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里面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愧,只有悲伤。
  众人被她眼中沉甸甸的伤痛所惊到,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但只有一瞬间,一瞬间后,她再次埋下了头。
  梁宣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传来不熟悉的抽疼,不由唤道:“陈小姐——”
  陈若言“嗯”了一声以作应答,而后又说:“梁宣,谢谢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梁宣下意识道:“如果你需要帮助……”
  陈若言摇头:“谢谢,不需要。”她道,“我还没有软弱到去依赖别人。”
  说完这,她转身离开了餐厅,背影怅然。
  “看,她逃走了!”女路人指着她惊呼,但众人此时正被一股奇怪的感情所锁住,没有给路人回应。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是苦涩吧,是悲伤吧,是怅然和迷茫吧……从离开的女画者身上传出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过于浓烈,以至于他们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只有女路人还在咋咋呼呼。
  梁宣目送陈若言走远,然后看向女路人:“小姐——”
  女路人防备:“干嘛?”
  梁宣道:“在你实行的正义的标准中,流言的传播者是几级罪恶呢?”
  “什么?”
  “没什么。”
  梁宣不再看她,转身走了。
  他去了陈若言的房间,然后敲了敲门。他觉得陈若言应该需要一个人陪着,而他愿意做这个人,但很可惜,陈若言没有为他开门。
  敲门声石沉大海之后,他没有再做其他举动,只是静静守在她门前,不声不响。
  一门之隔,陈若言抱膝坐在地上,背抵着门,头埋在臂弯。
  她有些茫然。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不可能抄袭,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老师利用了。
  但愤怒远没有悲伤来得强烈。
  她很受伤。
  受到的伤害不仅仅是来自老师的利用,更多的是被现实伤害到了。
  自她拿起画笔的那一刻,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她没有天赋,只有一片热忱和执着,但她坚持下来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坚持着自己的道,画自己的画。
  她不敢说自己爱得纯粹,但至少不会愧对手中的画笔。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她所爱的画的世界的黑暗,利用、背叛……这些不应该在画的世界里出现的啊。
  她为此痛心。
  只有深爱,才不会希望它被玷污。
  抬起手,她看看自己的五指,不由产生质疑,质疑它们会不会也在未来的某一天染上污秽,她一想到这一点就害怕到颤抖。
  她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另一个何沛呢?
  她惊惧着。
  这一天,对画之一道坚持了十几年的陈若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她不吃不喝,只沉默地抱着自己。
  当天下午,何沛来道歉了,说他已经在网络上澄清,并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抖出,附上长篇道歉信。
  他说他知道错了,一遍遍地祈求原谅。
  他说他接到了学院的处分通知,说他可能会被革职,说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愿意受着。
  他说……
  他说了很多,但门后的陈若言一句都没听清,她像是坠入了一个冗长的噩梦中,挣扎着醒不来。
  她不知道何沛什么时候走的,她想大概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一梦醒来,她变了许多,周身的悲伤气息不见了,表情也不再迷茫了,她走出了房间。
  一出门看见梁宣守在门后,她吓了一跳,笑道:“你不会一直都在这里吧?”
  梁宣点头:“在的。”
  陈若言:“……”
  她眨了眨眼,“为什么?”
  梁宣看着她,说:“想守着。”
  陈若言不说话了。
  梁宣道:“林林和江总也来过了。”
  陈若言动容,嘴唇嗫嚅两下,道:“让你们担心了。”她扬起笑容,“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
  梁宣的目光垂落在她脸上,过了几秒钟,“嗯”了一声。
  陈若言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嘴里说着好饿,抬头问梁宣:“要一起吃饭吗?”
  梁宣自然不拒绝,于是两人一起朝餐厅走去。去餐厅的途中,陈若言毫无阴霾地提起网络上的事,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梁宣回说:“何沛道歉并澄清了,网友们都在骂他。”
  陈若言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他道歉得这么干脆,肯定是因为你们帮忙了吧?”
  梁宣不敢邀功,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是的,什么都没做,但何沛胆小,惧于拾光集团的强悍,自己先承受不住,道歉了。
  陈若言道:“算他识相,如果他不道歉,我也有东西逼他道歉。”
  那“东西”就是她留在个人博客上的画图构思与感想,上面留有时间,绝对比何沛早!
  她原本只是习惯做这样的记录,却不想成了证明自己的强力证据!虽然现在用不上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她真诚道。
  梁宣眸光闪烁,在听到她的感谢后说:“陈小姐,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啊?”陈若言微微一怔,“可以啊,当然可以。”
  梁宣闻言嘴角扬起了一点,喊:“若言——”
  陈若言猛地顿住,心中因为这一声“若言”泛起了丝丝涟漪。
  ***
  林织再次见到陈若言时是在游轮14层的阳光浴场,陈若言说想晒晒阳光,于是他们便约着一起去了露天浴场。
  暴风雨刚过,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洒下来,明媚异样。
  换上泳装,踩着人工白色沙滩,脚下的这份细软惹人喜爱,但不能因为享受阳光与沙滩就忘记了太阳的凶狠,防晒是有必要的。
  林织就差一点忘记了,她从换衣间出来竟迷迷糊糊地打算直接去沙滩,好在陈若言拥有双倍的细心,适时提醒了她。
  两人趴在换衣间外的休息长椅上互抹防晒霜,抹着抹着,江余钦从换衣间出来了,抹着抹着,梁宣出来了,两个大男人杵在一旁看着她们,好似看出了什么乐趣一般连眼都不眨一下。
  林织还不太习惯泳衣的样子,拿着浴巾遮遮掩掩,目光对上江余钦大大方方果露的上半身脸红了一下。
  陈若言倒是十分坦然,看着旁边的两个大男人,问:“你们要不要抹一点?”
  江余钦迟疑了一下,坐到长椅上,对着林织说:“帮个忙?”
  林织看见那赤果的肉体一下子来到自己面前,冲击不小,目光闪躲,神情恍惚。
  “啊?”
  江余钦指了指长椅上的防晒霜。
  林织反应过来,呆呆愣愣地拿起旁边的防晒霜,见此,陈若言离开休息长椅,把位置留给他们。
  她看梁宣一个人落单,便走过去问他需不要帮忙。
  梁宣猛然抬头,不干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确认道:“可以吗?”
  陈若言笑笑:“举手之劳。”
  说完,她看了梁宣一眼,说,“朋友间的互帮互助罢了。”
  梁宣听完目光炙热:“朋友?”
  陈若言反问:“梁先生没把我当朋友?”
  梁宣顿了顿,说:“梁宣。”
  “什么?”
  “叫我名字——梁宣。”梁宣说,“因为是朋友。”
  陈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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