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甜甜——七日安
时间:2019-05-29 09:15:42

  当时她还有些担心两人成不了。
  元宵节两方家庭见面时,她跟蒋钱森说好了给两个孩子两年的相处时间,如果处得来就当真亲家,要处不来,也只能合约作废,让俩孩子各自在大学寻觅真爱。
  但是看下午做月饼时两人的样子,倒像是在一起很多年了的感觉。
  丁一凡摩挲着玻璃杯:“您不是都看见了么。”
  “所以真在一起了?”
  “还没。”
  “那你在这骄傲个什么劲?”沈文尔白了他一眼:“我提醒你啊,一一平时给你辅导学习已经够辛苦了,你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我虽然一直拿一一当儿媳妇,但不代表我觉得你配得上她。在一一答应跟你在一起之前,你少给我玩花样。让我知道了,我就告诉你爸。”
  丁一凡抽了抽嘴角,点头配合:“我知道,一一是您亲生的,我是捡来的。”
  沈文尔:“我倒是真想,可惜刚从产房出来,你爸就抱着你过来了。”
  她将草莓汁又原封不动地端走,临关门前,又叮嘱了一句:“不许欺负一一,不然有你好看的。”
  丁一凡低笑了声:“我倒也是真想,但得等到高考完。”
  。
  书房外,沈文尔笑容咧到嘴角,暗自欣喜了一会。
  斜对角的房门忽然从里打开。
  党一端着空水杯出来,看见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问好。
  沈文尔乐呵呵走过去:“一一还没睡啊,正好,阿姨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看。”
  。
  沈文尔想给党一看的东西是丁一凡从小到大的相册。
  其实早在党一第一次过来陪她吃饭时她就想给党一看了,只是担心太过突然,所以才作罢,只分享了几张丁一凡的五四红。歌会表情包。
  “你别看丁一凡现在半不着调的样子,小时候他可绅士了。”
  沈文尔给党一一页页介绍相片背景,指着幼儿园毕业留影站最边上,姓名牌印着“一一”的秀气包子脸说:“以前小孩子男女意识不强,还会欺负女生。丁一凡就不一样了,虽然从小就不跟女生玩,但看见别的男孩子欺负女孩,都会冲上去把人赶跑。”
  党一怔怔地望着照片,没应声。
  “不过他有一点特别奇怪,老是跟人女孩子强调他帮她们只是举手之劳,不求回报,更不要以身相许。”
  沈文尔自顾自说了一通:“但也不能说他是自恋,他们幼儿园的老师都给我说了,的确不少小女生喜欢他找他玩,只是他一个都不理。要不是他爸告诉我这跟他小时候一样,我都担心他以后讨不着老婆。”
  “我当时就纳闷了,别人家的孩子,看多了动画片,都是追着小女生逼人家以身相许,怎么到他这里就反过来了。”
  党一轻轻勾了勾唇角,抚着胸口,低声说:“也许,是他已经答应给别人以身相许了吧。”
  声音很低,已经是近乎喃喃自语。沈文尔还在自说自话,便没听清。
  她给党一翻完一整本相册,最后落在五四红。歌会他们的班级合影上,旁边还另外抠了一张两人在里面的合照。
  “照片是让丁一凡他爸抠的图。”沈文尔解释:“等你们毕业舞会,阿姨一定好好给你们拍一张合照。”
  党一轻轻应了好,送她出了卧室。
  然后一个人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时不时傻笑一阵。
  幼儿园毕业合影上的那个清秀包子脸,她是认识的。
  以身相许的这个说法,也是源自于她。
  当时她在幼儿园里瞎晃,看见丁一凡在外边被人欺负,侠肝义胆之下,二话不说冲钻出去美救英雄。
  只不过后来跑太快,把腿摔破了皮。
  小孩子爱美,又早熟。
  破了相就觉得不好看,嚎啕大哭说自己以后嫁不出去了,逼着救下的小男生报恩,用一颗草莓软糖,得到了以后要是真嫁不出去就以身相许的承诺。
  “所以真的以身相许了啊。”
  党一眨了眨眼,笑意渐渐放大。
  长大后的包子脸小哥哥发来一条消息。
  【dyf:怎么灯还亮着,还不睡?】
  【dy:就睡了。】
  【dyf:晚安。】
  【dy:一一哥哥晚安。】
  对面安静了十来秒,忽然发出数条消息。
  【dyf:甜甜?】
  【dyf:你想起来了?】
  【dyf:你知道了?】
  党一弯了弯唇,敲了一个“嗯”过去。
  对面没有回应。
  党一咦了一声,正奇怪,窗户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她看过去。
  丁一凡从外推开玻璃窗,纵身跳进来。
  党一抱着枕头,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丁一凡三两步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滚烫的吻:“来见我的甜甜。”
  接着缓慢移向她微微嘟起的唇:“顺便申请一个晚安吻。”
  两唇将将贴近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
  “咯吱”门开。
  沈文尔探头进来:“一一我还有件事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沈文尔:你们在床上干嘛?
  丁一凡:聊天。
  忽然意识到,以身相许这个梗,我下一本还有……
 
 
第四十六章 真香第三十天
  党一因为丁一凡的倾身靠近,上半身无意识地后仰。
  后背紧紧贴着床头板,屏住呼吸,感觉对面人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脸上。
  脑袋里面晕乎乎的,心脏在胸腔里面疯狂跳动,完全没有规律可言,只一个劲地想要蹦出来。
  她怔怔地望着丁一凡慢慢靠近,两人的唇瓣将要贴合在一起,她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一我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
  门口沈文尔的声音给了她当头棒喝,让她霎时睁开眼睛,大脑光速运转,在沈文尔目光看过来的前0.1秒,尖叫出声。
  “阿姨小心!有老鼠!”
  沈文尔跟着叫了起来,跳上沙发不敢动弹,眼睛死死闭着不敢睁开:“啊啊啊!老鼠在哪?在哪?丁一凡!快过来!”
  “丁一凡已经在赶老鼠了,您别怕。”
  党一以手抵开丁一凡的胸膛,示意他接话。
  “妈你等会儿,先别睁眼,我现在把它赶出去。”丁一凡低咳一声,颇有些不甘心地轻咬了党一的下唇一口,装模作样地翻箱倒柜驱赶了一会:“好了,老鼠已经从窗户那里跑出去了。”
  沈文尔悄悄掀开半边眼帘,打探了整个房间,终于放下心来,拍着胸口心有戚戚道:“家里什么时候进的老鼠啊?真是太吓人了。”
  党一解释:“可能是我忘记关窗户,它从后院顺着管道爬进来的。”
  “爬窗户进来的?”沈文尔闻言身子僵了一秒:“丁一凡,你再去检查一下窗户锁好没有。”
  丁一凡依言过去,将窗户锁扣都挨个试了一遍。
  沈文尔渐渐缓过神来,看着丁一凡的背影,面露狐疑。
  党一连忙又问:“阿姨您刚刚是想说什么事情忘记告诉我了?”
  “哦,就是我们下午做的那些冰皮月饼,我想留两块给丁一凡他爸尝尝,他过两天就回来了,应该还能吃吧?”
  党一顿了下:“可以的,放冷藏室可以保存一周左右。我先帮您把给丁叔叔留的月饼装好吧。”
  边说边挽着沈文尔下了楼。
  沈文尔笑眯眯地应了好,眼里还有些疑惑,总觉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没问。
  。
  中秋节后,党一和丁一凡继续投身高考的备考中。
  丁一凡的基础知识框架都搭建完毕,现在主要是查漏补缺,将以前规避的劣势逐一攻破。
  为此党一又找了几套知名高考大省的真题卷让他和自己一起做。
  题目难度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就算是她做起来也有些费劲。
  “这道题,是我一中的班主任还在高考命题组时出的。”丁一凡看着久违的物理动力学分析大题,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上课时特地拿出来让我们做过,全班只有两个人答对。”
  余光扫到党一的卷面,默了一秒,补充:“现在又多了一个。”
  党一:“……”
  “张建达老师出的题一直都是近似物理竞赛的难度,只要写了公式就能得分,你只要能将主要公式写出来就好了。”她手藏在校服袖子里,勾着丁一凡的小拇指晃了晃:“加油,给你充会电。”
  “唔……”丁一凡挑了挑眉,反握住她的指尖,慢慢将手掌包拢在手里:“这种方式充的电有点不够用,我申请换一个。”
  “……”党一睨了他一眼,轻哼:“你把这题做对了,随你换什么方式。”
  丁一凡轻抚下巴,煞有其事地说:“方式倒不用换,我如果做对了,申请给点奖励。”
  党一:“你先做了再说。”
  三分钟后。
  党一看着他整洁有序、步骤清晰的卷面,不发一言。
  丁一凡一脸虚心的表情:“之前做对的那两个人,是我朋友。”
  党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吧,要什么奖励。”
  丁一凡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等会儿下了晚自习,让方琦自己先回宿舍,我在天台等你。”
  党一对天台的印象就是521那晚他陪她一起看的烟花,一时间想不出在那还能做什么,随口便答应了,给方琦发了消息。
  。
  下课铃响,班上不少同学还坚持在自习。
  党一等丁一凡走了没多久,也从后门出去,绕上了天台。
  正是月初,月光黯淡,夜空点缀着点点繁星,看过去璀璨夺目,却没有多大的照明效果。
  天台浸在夜色里的,党一只能靠着依稀的光辨认出丁一凡靠在门边的身影。
  党一慢吞吞走过去:“你到底想要……”
  话还没说完,被堵在舌尖。
  丁一凡扣住她的腰将她困在墙边,按着她的脑袋,双唇相贴,轻轻啃咬吮吸她的唇瓣,以舌尖低开她的唇齿,带着不可抵挡的声势,在里面攻城略地勾结缠绕,仿佛要将她口腔里的甘甜气息尽数掠夺……
  一吻稍歇,他意犹未尽地放开怀里气息不稳,只能软软攀着他的肩的党一,牵着她的手缓慢地摩挲,在她手背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缠绵而缱绻。
  党一酥软了大半的身子,以手肘抵着他的胸,隔出一点距离,气喘吁吁地说:“停……停下。”
  “嗯,暂时停了。”
  党一:“……”
  她背抵着墙,等气息平复下来,四肢都还有些发软,只狠狠地瞪着某人:“亲够了吗?”
  丁一凡轻笑,笑声在天台回荡:“唔,说实话,有点不够。”
  “但是我觉得很够了。”党一用力捏着他的肩:“你这次要的奖励超出范围,这个礼拜要多做两套,不,三套卷子!”
  丁一凡唇角还上扬着,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轻吻她的耳朵,在她耳畔呢喃:“好,做十套。”
  。
  党一回到宿舍,方琦和程言雨还没睡。
  程言雨戴着耳机在做英语听力,方琦盘腿坐在瑜伽垫上看手机视频,腿上还放着一捆五彩斑斓的丝线。
  见党一进来,方琦按下暂停键,朝她招手:“一一你会编手链吗?”
  方琦不知道是受了哪部电视剧的影响,跑便利店买了编织彩绳,说是要给邹扬编幸运手链,让他考试的时候戴上,这会儿正苦于看视频教程看不懂。
  “我觉得我最后做出来的成品一定很丑。”方琦杵着下巴,一脸苦恼:“我们家祖传的手工活不行,以前我外婆的外套破了洞,都是我外公缝的。”
  党一安慰她:“别着急,慢慢来就好了。离高考还有一个学期,你只要能赶在高考前让他戴上就行。”
  方琦:“说是这样说,不过我还是再给他补一个幸运符袋吧。往里面塞张我亲手写的小纸条,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那也挺好的。”
  党一点了点头,准备绕过她去洗漱。
  方琦又问:“一一你要不要一起学?我这里还有很多编织绳。”
  党一下意识摇头,又想起某人拿着橡皮筋当护身符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她旁边。
  。
  高三上学期在大家埋头刷题,或者苦背古诗词、单词的日常里迈入尾声。
  在家过了一个简短的寒假,又重新返校,继续备考。
  到了下学期,大家都感觉到了高考逼近的气息,刷题的拼搏劲头越发足了。晚自习到10点就结束,很多高三的学生,会坚持复习到11点半,等到值班老师来催了,才会回宿舍熄灯睡觉。
  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床上偷偷插上台灯,学习到天亮。
  时光荏苒,很快,大家迎来了最终见证自己努力成果的两天。
  考试前,学校让考生回家休息了一天,养精蓄锐,并再三强调不要熬夜做题,多看错题集就好。
  。
  香叶小筑。
  丁爸推了这几天的行程,和沈文尔一起送党一、丁一凡最后一次返校。
  因为担心高考当天考生在路上出状况,庆北还是让大家提前一晚回学校。
  丁一凡在二楼楼道口等党一下楼,纸袋搁墙角放着,怀里还抱着一份档案袋。
  党一看见了,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带档案袋去学校做什么?”
  他们俩这次带回来的不多,一人一本错题集,拿了就能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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