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被害人龚秋玫和证人的指认，加上犯罪现场，铁证如山，犯罪嫌疑人史春阳没有辩驳的机会。
与此同时，警方在史春阳家里，还发现了其他人的。
因案件性质太过于残忍，警方特例专案组调查此事，限期破案。
一个星期后，轰动全国的变态连环杀人案成功告破。
案件告破，不等同于结案。
犯罪嫌疑人史春阳，疯了。
在这种情况下，是没办法结案的。
警方把这个消息带给龚母的时候，龚母正在给龚秋玫喂米汤。
龚母当即就把碗中的稀饭，泼到警察身上。
“史春阳他是变态杀人魔鬼，他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判死刑，为什么不判死刑……”
整个病房只有龚母悲痛的唾骂声回荡。
专案组组长低着头，任有龚母打骂，直到她身疲力竭，才哑着嗓子解释：“抱歉，这是国家刑法规定的，我们也没办法改变。”
“为什么？不是说杀人偿命吗？为什么史春阳那个恶魔杀了这么多人，还平安无事？
就因为精神病吗？”
龚秋玫红着眼：“我们跟他认识二十多年，我们可以作证，他没疯，他就是想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装疯，他没疯！！！”
第27章 让你真疯
“龚小姐，你冷静一点。”
警察抓住龚秋玫的肩膀，正色道：“我们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过精神鉴定，鉴定结果他就是精神病患者。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就算是我们，也恨不得马上把史春阳拉去枪毙。
但国有国法，哪怕是证据确凿，我们也不能动史春阳半分。”
龚秋玫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有种随时都会晕倒的感觉。
余媚拍了拍她的肩膀：“冷静点，史春阳的事情他们不给你公正，我自会给你公正。”
“我”
“别说话，也别看我，别让警察看出问题。”
龚秋玫把嘴里的话咽下去，看着警察冷漠的说：“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走吧。”
说完就躺了下来，摆出一副拒绝沟通的姿势。
警察见此，只好退出病房。
医院外，阳光刺眼，专案组组长停下脚步，逆着光，望着天边。
身后的新来的实习警察不解的问：“头儿，怎么不走了？”
“走吧。”组长收回视线，目向前方。
实习警察跟上，边感怀人生似的说：“头儿，你说恶人真的会有恶报吗？”
风呼呼刮过，场面安静如鸡。
没人理他，实习警察再接再厉：“史春阳做了这么多恶，还能逃离法律的制裁，想想就来气！
只是可怜了龚小姐还有那些被害者，头儿，头儿，这不是去警局的路，我们是去哪呀”
汽车在马路上奔驰，最后停在青山精神病院外。
青山精神病院内的环境还不错，花红绿柳的，现在可能是放风时间，小草坪以及休息区到处都是穿着统一病服的精神病患者。
他们行为怪异，精神恍惚，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组长和实习医生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史春阳身边。
实习医生看着史春阳第一面的时候，诧异的啊了一声，然后惊讶的看着护士：“这他是怎么回事？”
就连组长也皱起眉。
让他们惊讶的不是史春阳用一条红内裤罩在头上，抱着另外一个患者的手臂瑟瑟发抖。
而是史春阳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距太大了。
初见的史春阳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哪怕就是在发疯的时候，面貌精神在正常人的范畴内。
现在不过才短短三天没见，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他的身形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面貌五官也没有多大变化，可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气，没有焦距的目光中，又是惊惧，又是害怕。
这种感觉就好像大家常看到的鬼片中，一个男人被女鬼吸完精气后的视觉感。
甚至比这更虚，更难看。
若是他们能看到鬼，一定能看到张天宝得意洋洋的半张脸。
医院什么最多，当然是鬼啦！
其他精神病沉迷的是脑海里幻想的世界，而史春阳，天天看的是各种各样的鬼。
眼睁睁的看着各种各样的鬼，一点一点夺取他的阳气。
张天宝笑的很得意。
让你装疯！
让你真疯！
这件事情办得这么好，大佬一定会很满意！
组长从护士那了解史春阳的一些情况后，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转身离去。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实习警察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头儿，头儿，等等我，等等我”
第28章 冥界直播
警察走后，龚秋玫住的病房内，顷刻间静下来。
余媚对背着龚秋玫的龚母抬抬下巴，提醒道：“你妈在哭。”
龚秋玫看着母亲沧桑的后背，愧疚不已。
她故作不知，语气轻松的说：“妈，突然好想吃葡萄，你去给我买点呗。”
龚母抹掉脸上的泪痕，转身去拿钱包，准备出门的时候，又问了句：“你还想吃什么不，妈给你买去。”
龚秋玫对着她憨憨的笑了一下：“不要了，妈你出门小心点。”
这一笑又差点把龚母的眼泪给逼来。
龚母一走，龚秋玫迫不及待询问起余媚史春阳的事情来。
“你刚才说史春阳你有打算，快说说你的打算。”
余媚瞥了她一眼：“我还能用什么办法，自然是找鬼吓唬他咯。”
“就只是找鬼吓唬他？”龚秋玫皱起眉头：“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便宜他？”
余媚漆黑的眼中涌上层层幽墨般的冷霜，“这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大招在后面呢。”
龚秋玫满眼好奇：“什么大招？”
余媚扫了她一眼：“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也别再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好吧，我不问。我的要求也不高，”龚秋玫看着余媚很认真的说：“只要他死！”
余媚深深的望了她几眼，郑重的点头：“我答应你！”
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最后愿望！
“对了，”余媚拿出手机，对龚秋玫说：“你要不要看看史春阳现在是什么样子？”
龚秋玫睁大眼睛：“可可以吗？”
余媚挑眉冲她笑了一下，“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们人类无法办到，但在我们鬼类眼中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
说完她电话联系张天宝。
张天宝也是有电话的，那是他妈烧给他的。
至于功能嘛和黑无常给的手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于是龚秋玫作为人类，第一个，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冥界的在线直播。
屏幕中，史春阳因为‘发病’被绑在病床上，他的周围飘着许多或黑，或灰的迷雾。
龚秋玫看了好一会，才在哪个癫疯发狂的邋遢男子找到史春阳的痕迹。
“满意吗？”余媚问。
龚秋玫虚弱的点头，眼神却异常凶狠：“满意，要是他死了就更满意了。”
折腾了这么久，龚秋玫精神早就不济了，但她还是强撑着多看几眼被折磨的史春阳。
余媚见她的样子，收回手机。
“怎怎么关了？”龚秋玫望着她。
余媚道：“想要看史春阳受折磨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你的身体需要休息。”
龚秋玫也自觉身体撑不住了，便顺意躺下来休息。
她抬眸看了眼吊瓶，还没说话，就听到余媚说：“我来看着，你安心去睡。”
龚秋玫闭上双眼，嘴角微微勾起，渐渐睡沉。
余媚看了她一眼，把手机又拿出来。
那头，张天宝半张被碾压过的脑袋，占据整个屏幕。
余媚道：“把你的烂脑阔移开。”
话语中的嫌弃快要隔着屏幕溢出来。
张天宝马上把镜头对着史春阳，讨好的说：“大佬，事情办的还满意吗？”
余媚看了眼史春阳就把视线收了回来，淡淡的说：“还不错，有其他状况通知我。”
第29章 血光之灾
周易风水馆的景色一如既往的雅致，警察组长目光扫了一圈，不见店主人影。
他直径走到待客区的沙发上坐下，双腿搭在茶几上，神情颇为悠哉。
实习警察左右看了看，视线所及处都是些五花八门的风水用品，目光顿时有些不自在。
“头儿，这地方阴阳怪气的，咱上这干嘛呀？”
组长哼笑一声：“当然是找朋友咯。”
“头儿，连这种朋友都有，你口味够独特的啊……”
“连我都敢取笑，找打是吧……”
说话间，耳边传来动静，两人抬头看去，周易带着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从内室出来。
从那堆满横肉的脸上，能看得出富态男子对这笔生意非常满意。
周易看到店中的两个人，连个眼神都没有晃动一下，带着富态男子到收银台买单。
目送富态男子离开，组长来到收银台，半靠在柜台，双手抱胸道：“看他合不拢嘴的样儿，这次又宰了多少钱啊。”
周易低头整理交易记录，充耳不闻。
组长敲了敲台面：“生意做不做？”
周易抬起头，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落在身后的实习警察脸上。
“你最近有血光之灾，需要一块平安玉，最低价格888，最高价格9999。需要自行到右边的多宝阁去选，过来直接埋单就是。”
说完后，周易低着头，继续整理交易记录。
实习警察嘴微半张着，两眼懵逼。
组长踢了他一脚，低语道：“发什么楞，去选啊。”
实习警察快速看了周易一眼，扯着嘴角，低声对组长说：“头儿，我不信这玩意儿。”
组长瞪了他一眼，“他很灵的。”
实习警察誓死不从的后退两步：“很灵我也不买！”
组长踢了他一脚，咬着牙无声骂了他两句才扭头，满面笑容的对周易说：“不是他，人在精神病院呢。”
“精神病你找错人了。”周易淡淡的回。
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自若模样。
“嘿，你小子别拐着弯骂人啊。”组长不高兴了，张嘴再要说点什么，身后的衣服被扯住。
他回头，看着抓住他衣角的手，用眼神询问实习警察：你干嘛？
实习警察视线又从周易身上掠过，窃语道：“头儿，这人自大狂妄的要死，你拿他当朋友，他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咱还是回去吧。”
“你懂什么！”组长把衣角扯回来，转过身对周易肉痛的说：“一万块。”
周易冷嗤一声：“你怕是忘了还欠我两万块。”
“两万块。”
“成交！”
周易进内室准备东西，组长越想越不对劲。
他回头问实习警察：“你说我是不是被坑了？”
实习警察望着他，欲言又止。
“磨蹭什么？有话就快说啊。”
“头儿，其实我觉得你这钱花很冤，其实完全没必要的。”
组长想想，这事儿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花的确实挺冤的。
关键是两万块！
不行，得找点补偿！
组长的视线在风水用品上溜了一圈，来到一个多宝格前。
他对实习警察招招手：“过来。”
第30章 暗夜收魂
周易的视角中，狭窄的过道里人头攒动，有缺眼珠子的，有七窍流血的，有四肢不健全的，但无一例外，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周易偏头询问魏乾城：“史春阳的病房就在前面吗？”
魏乾诚点头道：“就在前面的第五间病房。”
听到这话周易的神情变得越发严肃，魏乾城说的位置，正是鬼魂聚集所在之地。
鬼魂会聚集在一个地方，不是被操控了，就是某种无法抵抗的力量吸引着他们。
前者不难，无非就是斗法，要是后者就麻烦了，况且他身边还有拖后腿的。
周易拦着魏乾诚后退：“问题有些棘手，我们先撤。”
魏乾诚深知周易的本事，见他神色如此严峻，毫不迟疑退了出来。
两人出了青山精神病院，直奔停车场。
小方留在车里见他们去而复返惊讶道：“头儿，这么快就回来，事情搞定了？”
“那这么容易。”
小方还想再追问，魏乾诚摆摆手，不愿意再谈，这事一时半会跟他说不清。
他拍了下周易的肩膀问：“需要我帮忙吗？”
周易丢了个矿泉水瓶子给他，“你去撒一泡童子尿过来。”
童子尿可以辟邪，用来对付这种大量聚集在一起的鬼魂最好了。
魏乾诚刚把矿泉水接住，听到周易的话差点把瓶子摔出去。
他黑着脸说：“你是报复我吧。”
周易拧着眉看他：“要帮忙的是你，说报复的也是你，不愿意拉倒。”
魏乾诚难为情的看了眼憋笑的小方，举起手中的瓶子说：“不是我不帮你，你就不能给我个正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