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道了一声谢,看着周易,还没说话,就听到护士的声音。
“4号床位病人许明坤要交费用了。”
“又要交?”许母的蓦然提高了声量,“我昨天不死才交了好几万吗?怎么今天又在跟我要钱,是不是你们的账单搞错了?”
护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账单明细给她看,“你看仔细一点。哪里错了来找我。”
许母接过账单明细,看都没看一眼,抓着一把就放进手提包里。
……
包子的手被开水烫到了,今天就这样,明天改,大家晚安。
“真的还能再相见吗?”张天宝激动的望着余媚,倒是让她不好意思把真相说出口。
过奈何桥给你一碗孟婆水,这辈子你是爷爷,下辈子你就是孙子,见或不见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这话余媚只能自己嘀咕,面对张天宝的期望,她还是郑重的说:“真的!”
得到肯定的张天宝记得得差点喜极而涕,在他心中余媚是超强的,即使知道不可能,他也愿意去相信。
“去吧。”
余媚挥挥手,把激动得一塌糊涂的张天宝送入地狱。
终于把这个麻烦解决,余媚惬意的伸个懒腰,接下来就该解决她自己的事情了。
摊开手掌,一张似血的红玉椅躺在掌心。小小的,非常精致,像个供人观赏的艺术品。
就这样什么都不动,只是静静的观赏,也能感受到其散发的力量。
至今为止她所有的变化,都和这小东西脱不开身。
能让鬼变成人的东西,足以可见其中的蕴含的力量有多强大。当然这个鬼变成人只是一种有人的形体却没有影子的假象。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十有**都是坑!
不搞清楚这个东西的来龙去脉,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余媚握紧拳头,红玉椅随之收起,现在不是研究红玉椅的时间,地点。
……
警察局调解室内,年轻车主和头上绑着纱布的男人对立而坐,两人对峙着,气氛紧张的像即将爆炸的爆竹。
“宝宝,宝宝……”身着华丽服装,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妇女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年轻车主,也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待看到年轻车主脸上的淤青,妇女心痛的惊呼一声,
“哎呀!
宝宝!
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宝宝疼不疼啊,擦了药没有,要不要妈妈给你吹吹,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弄的,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打死那个混蛋……”
浮夸的语言,浮夸的表情,年轻车主仿佛能感受到别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他一把推开妇女,不耐烦的说:“妈,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喊我宝宝,我在外人面前还要不要脸啊!”
要不是父亲冻结了他的银行卡,他怎么会让他妈出来给他丢人!
孩子嫌弃的表情和母亲紧张的神情形成强烈的对比,调解室里的警察总算明白这下子一声坏毛病是怎么来的。
警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一位青年的警员嗓子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开口道:“这位女士。”
女士正深入浮夸的表演中,对此视而不见,倒是年轻的车主有了动静,
只见他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往地上一砸,怒气冲冲的说:“妈,你再这样给我丢脸,以后我就不回家了!”
这一出惊到除了妇女外的所有人,这不是在养儿子,这是在养祖宗吧!
经过这一出,妇女总算安静下来,男孩也恢复了先前的傲气,轻蔑的对头上绑着纱布的男人说:“现在我妈妈来了,说罢,你要多少赔偿金。”
头纱男人听到这话,恨的牙痒痒,伸出五个手指头。
“嗤!”男孩轻蔑的笑了一声,“妈,给他五千块钱买药吃。”
妇女这时候才注意到头纱男,她指着头纱男问男孩:“宝家明,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他打的?”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警员们都插不进嘴。
自家的心肝宝贝被打了,妇女哪还有心思赔钱,张开双臂朝头纱男身上打去,“你个千刀杀的,居然敢打我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娘打不死你——”
啪啪啪,
猝不及防之下,拳头跟下雨似的落在头纱男身上,头上,等警员们拉开妇女的时候,男人头上的纱布都侵出了血。
“警察局都敢动手打人,想把老底坐穿是吧!”警员黑着脸训斥道。
此时妇女的形象凌乱,早就不是刚进来时光彩照人,依然派头十足的反驳:“他打了我儿子你不抓他去坐牢,还在这里训我?你有什么资格训我……”
妇女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推,具体意思是,这个男人打了我儿子,你应该抓他去坐牢,我那不算动手,只不过爱子心切出口气罢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要是不把打我儿子的人给抓起来,我就去告你们受贿!”
总有一些泼妇一次再一次刷新人的三观,这就罢了,没文化的泼妇他们见的多了,警员们诧异的是,陈家明居然一副理之所然的态度。
本来几个小时可以搞定的事情,一直僵持到天黑。
再过一两个小时上班族就要下班了,陈家明进派出所是瞒着父亲的,必须要在父亲没回家之前就把这事儿给解决。
母亲还在和头纱男因为赔偿问题争执不休,他拉了下妇女,两人走到一边小声商量。
陈家明道:“都这么晚了,钱赔给他算了。”
他妈一口否决:“他打了你还要赔他50万,我咽不下这口气!”
“咱家又不差这50万。”
他妈狠狠的讲:“这钱我就算丢水里,响都不响一声,也不给他!”
陈家明脸色一黑,“妈,你是不是故意害我,爸已经冻结了银行卡,要知道我进了派出所把我零花钱也禁了,我怎么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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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医院相见
他握着妻子冰凉的手,心下一阵愧疚,欠妻子的终究太多了。
白母握手回应,像是在安慰他般,让白父心底一暖。
车程还远,过了会白父又问:“周先生,为什么这半年来的事情我没有记忆?”
“不是没有记忆,”周易解释道:“你仔细想想,公司里面的事情,其他事情,比如接触了什么人,学习到了什么,这些都是有记忆的。
没记忆的是你们在家里的日子,你们被控制,模糊了记忆不记得很正常。”
白父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公司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清楚地记得下个礼拜约书记打球。
他握了握白母的手,“雅舒,你也是这样吗?”
白母点头,她也是这样的情况。
周易的这番说法让白父对这些一时之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好奇道:“周先生,听彤彤说你是开风水馆的?”
周易抬眸从后视镜看了白父一眼,“你是问关于生意方面的事情吧。”
白父惊喜道:“你怎么知道?”
“太简单了。”周易道:“你沾染了邪祟之物,邪祟之物对气运有很大的影响,我观你恶运缠身,最近肯定诸事不顺,尤其是生意方面。”
白父惊诧道:“竟还有此时?”
白文彤端着方向盘,视线时不时的往后面瞟,听到这里的时候,纠结着要不要开口告诉她爸,她早就把公司最近霉运连连的事情告诉周易了。
直说吧,又太不给周易面子了,不说又怕老爸被忽悠上当受骗。
她现在终于明白,周易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水蛭,吸血的那种。
可万一周易说的都是真的呢?那她说出来她爸不信周易,岂不是更加坏事?
如此这般纠结了,白文彤直到车在周易风水馆还没说出口。
说到底还是周易用真本事征服了白文彤。
余媚知道程何芳惧怕靠近周易风水馆,带着她提前下车,寻了处没有人的地方,余媚停下来对程何芳说:“你还有什么未结的怨恨吗?”
程何芳先想到吴家母子的嘴脸,然后又想到杀死她的司邬,脑海里最后闪现的是孙大贵肥腻令人作呕的身体。
怔怔的过了许久,程何芳开口道:“余媚,你说为什么要怨恨?”
余媚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大概是觉得委屈吧。”
委屈,确实委屈啊。
吴海生母子凭什么这么对她!
司邬凭什么杀她!
孙大贵凭什么侮辱她!
相比之下,程何芳更加怨恨的是吴家母子。
程何芳回想起吴海生向她表白时的心情,那时候她是如此的高兴,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刚嫁入吴家的时候,她也曾把吴家老太太当作亲生母亲来对待的。
事到如今,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吴家那个死老太婆,恨不得挖出吴海生的心看看,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
余媚感受到程何芳的情绪,就知道她还没有放下,不过这也没什么,程何芳的人生会变成这样,可以说吴家母子是最大的推手,放不下也很正常。
她开口道:“既然怨恨那就去化解怨恨吧。”
程何芳不解的看着余媚:“什么意思?”
余媚双手结印,掌心浮出一团黑雾,她把黑雾推送入程何芳的鬼魂里,
……
晚点改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程何芳感觉天花板在旋转,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无尽无穷的黑夜中,一身啼鸣犹如锋利的刀子划开黑幕,前方绽放出微弱的光明。
程何芳朝着光明奔去,手在接触光明的瞬间,场景转变,周围还是一样的黑,正中心多了一座血池。
鲜红的血液像是一锅滚烫的开水,咕噜咕噜在血池翻滚,婴孩小小的手从血水中冒出,手掌,胳膊,脑袋,肩膀,最后卡在腰部的位置就不动了。
孩子的下半身泡在血池中,面部狰狞,目光死死地的盯着前方,嘴里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妞妞,你说什么?妞妞你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妈妈很快就能把尸体找到,一定好好安葬你,一定好好安葬你……”
程何芳趴在地上痛哭,虽然听不清女儿说什么,但母女连心,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无数跟针同时扎进去,她的妞妞究竟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沸腾的血水咕噜咕噜缓缓上升,孩子像是被什么东溪束缚住了一般,奋力扭动挣扎几下,就被拖入血池。
锥心般的疼痛随着孩子坠入血池消失,程何芳伸手想去抓住孩子,无奈前方像是有一层无形的膈膜,将她母女俩隔离开,任凭她如何用尽全力始终破开不了这层壁垒,只能站在三步之外的距离眼睁睁看着妞妞被拖进血池里淹没。
“妞妞,妞妞——”
妞妞——
程何芳蓦然睁开眼,胸口起伏不定,两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额头上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坠入枕巾。
屋里没有开灯,眼前一片漆黑,其他人也睡下了,屋里安静的听得能听到她沉重的呼吸声。
程何芳摸向内侧,手下一片空空,不久前她的妞妞还睡在这里,身体有暖暖的温度,呼吸的时候肚子像青蛙,一鼓一鼓的很可爱。
可惜这一切都不在了,一切都不在了……
次日,一大清早程何芳就出了门,老太太对着她的背影吐了把口水,“猪婆子!”眼中的嫌弃快要溢出来。
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有什么用!
……
暗沉的屋子里,铁质的单人床吱嘎吱嘎响动,程何芳跟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身上的男人用力耸动几下,拔出来的时候,白色液体流落在泛着油的床单上。
程何芳像是没有知觉一样,麻木的起身,一张纸巾甩在脸上,因为没有人去接,纸巾从脸上掉到身上,再飘到地上。
男人穿好裤子,看着女人的样子冷笑一声:“装这副死样子给谁看,昨天甩了我一巴掌装贞洁烈女,今天还不是照样求我上你。”
程何芳有一米六的身高。
第146章
“不能!”
护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病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你进去探视会有细菌,加重病人的病情。”
周易料到她会这样说,早就想好了应对,继续开口道:“我可以穿无菌服进入。”
“今天也不行。”护士开口道:“穿无菌服探视,需要提前预约。”
周易很少来医院,身边也只有魏乾诚一个比较亲近的人,不知道穿无菌服探视还需要预约,只好失望的说:“那多谢你了。”
“不客气,那你需不需要预约一下?”
周易故作纠结的想了一会儿说:“还是算了吧,我等他脱离了危险期再来看他。”
既然如此,护士也就没搭理他。
周易站在一边,却满脑子都是疑问。
刚才往病房内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邪祟之物。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向护士提出进去探视的话,想进入病房内,仔细查探一下。
不然以他和许明坤的雇主关系,就算他死在里面,也跟他没有关系。
许母终究还是年纪大了,闹了一会儿,已经精疲力尽。
这些人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挣脱许母,衣裳凌乱的离开。
走得相当狼狈。
等许母歇够气了,才忽然记起周易,视线转了一圈,看到他就站在门外,手撑着地面爬起来,走到周易身边。
“周大仙……先生,你快观察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
话说到这里急转弯,差一点就把鬼说出来了。
许母眼巴巴望着周易,苍老的脸上布满期待。
刚才的一番折腾,已经把她梳好的头发弄乱,身上出了一身汗,衣服凌乱,就跟个疯婆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