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魂体出窍,若非被我相救,你以为你还能活?还有这次,她激愤之下自戕,还不是你救她回来?你总是这样,为了锦觅,为了旭凤,从来不顾及自己。可是棉儿,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这样受伤,让我整日担心,让我整日难过,我如何能放过锦觅?”
润玉从王座上快步走下,像是近乡情怯一般停在她的面前:“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她不是锦觅那般毫无察觉迟钝的丝毫不明白旁人的处境。
璇玑宫相伴多年,她怎会不知,夜神大殿下润玉不过是天宫中的一个隐形人,空有长子的头衔,却处处遭人打压。
荼姚防备他,太微忽视他,就连唯一曾真心相待的旭凤,那个高高在上从不知道何为冷遇的旭凤也不曾明白这个大哥心中的痛苦。
润玉手段残酷,心机深沉,他就算对不起任何人,也从没有对不起她!
润玉从没有对不起锦素,她一直都明白。
可正是明白,才更不能面对,更不能原谅自己。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爹爹和临秀姨的仇不能报,锦觅和旭凤误会重重有情人却不能成为眷侣,让她如何原谅自己?面对自己?
面前的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已然是泪流满面。
“润玉,我跟你,就到此为止吧……”
润玉握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放下:“你在说什么啊?”
锦素下定了决心,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将绝情的话语说出口:“我说,我跟你,就这样结束吧。”
“………………………………”
她捧着润玉的脸:“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不会成为现在这样的润玉?”
她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一身白衣,温润谦和,永远都带着温柔的笑容的少年。他曾惊艳了她的岁月,曾温柔了她的时光。
她永不会忘记他温柔的笑魇,忘不了曾经的缠绵。
然而这一切,该结束了……
“要跟我分开?不再爱我?不再陪着我了?因为知道了我的真正面目?”
“我只想那个温柔的白衣少年能够回来。”
如何能回来呢?这一切的温润如玉,一切的谦和有礼,都只是他的假象啊!他的内心,一直都是那样阴暗、多疑,不择手段的人。
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商
东飞伯劳西飞燕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他,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只能选择离开?
真是个傻姑娘,旁人做错了事,却只会怪罪自己,谴责自己。
润玉的心中似是充满了甜的蜜和苦的浆,这样的锦素,他的棉儿,就这么坦然的放手,让她走?
这怎么可能呢?
润玉心底嗤笑起来。
“傻孩子,到了今天的地步,我怎么可能再放开你呢?对我毫无防备,是你自己的错。”
锦素蓦的睁大双眼,软软的倒在润玉的怀里。
……………………
三十三天外,浩瀚天河之上,有一座浮空的岛屿,岛屿中一座异常华丽的宫殿,它孤独的矗立在天河之中。
在这里没有白天与黑夜,太阳与月亮的交替轮回,唯有万古不变的混沌星辰无言的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
这浩瀚而宁谧的晨星无言的看着宫殿内那一对交叠的男女。
低吟的喘息,难耐的娇言,伴随着一声声带着泣音的求饶,交缠的身体,火热的爱欲,将汗珠蒸腾成雾气。
天帝朝服散落在地上,已然变得皱皱巴巴,而他的主人却丝毫不在意。
怀中的女子鬓发散乱,满面潮红,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一艘滔天巨浪中的小舟,只能随着身上年轻的男人起伏。
一声低泣后,她仿佛不堪忍受一般抖动了几下身体,随即瘫软下来。
上方的男子轻笑几声,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又到了?”
女子疲惫的闭上双目,不去看这个可恶的男人,翻过身背对着他,却被他长臂一把捞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
“你到底还要关我多久?”
情事后的嗓音略微带着些沙哑。
而细心的男人则察觉到了这一点,拿过一旁小几上的茶杯,放在她嘴边。然而背对他的女子却没有丝毫想要睁眼看看他的意愿。
他也不恼,饮了一口杯中的琼浆玉露,捏住女子小巧的下巴,口对口的渡了过去,唇舌纠缠,深入她的喉间,让她喘不过气来,不断推拒着他,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液体从嘴角滑下,被他一一吸吮干净。
说是喂水,还不如说是一个极为缠绵悱恻的吻。
“润玉!”
“乖,你现在要叫我夫君,我的天后娘娘。”
随手将茶杯丢在一旁,将放弃挣扎的女子搂在怀中,带着餍足的笑意,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发顶。
“天后?”
锦素动了动小腿,一条细细的金色链子从柔纱的幔帐中坠出:“带着镣铐,被囚禁在三十三天外的天后?”
她法力被封,活动范围也被具现在这座宫殿之中,天后?哪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天后,不过是个可怜的被囚禁的女人!
对于这样的嘲讽,润玉并不以为意:“变成这样都是棉儿的错。”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疯了,锦素清楚的知道曾经那个谦和的白衣少年,终究是回不来。
她不知道被囚禁在此处多长时间,没有白天黑夜,混沌之中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
哭闹,自残,毫无意义也毫无用处。
润玉将锦觅身上的那一半内丹取了回来,她不知道锦觅变得如何,只知道她还活着。
“我将锦觅送给旭凤了,你开心吗?先前为了锦觅,旭凤跑去魔界,自立为王,野心不小,只可惜,魔界人才凋零,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今,我将锦觅给了他,他们二人有情人终成眷侣,你不开心吗?”
“哦,那要恭喜陛下将魔界收入囊中了。”
这种敷衍的态度让眉眼如画的清秀男人略有不满,一把抱住她,搂在怀里:“穗禾我也已经将她杀了,莫要再生我的气,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这样过下去好不好?”
“你将我放开,我就答应你。”
猛然掐住她的腰,润玉脸奇怪的抽动两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带着温和笑意的表情:“这可不行呢,棉儿惯会骗人,都不知骗了我多少次,先前跑了那么多次,我怎么可能还会信你?你乖乖的,我们就这般朝夕相对,我陪着你,你陪着我,这样不好吗?”
“………………”
润玉轻柔的将她抱起,走到窗边:“你看这万千星河,这个地方只有你和我,只有你和我。”
将窗边桌案上的杂物一把扫到地上,将她背对着按在上面,俯身轻吻她的耳廓。
“不行!不行!不能再来了……”
强硬的扣住她的腰肢:“不能说不行!”
覆盖住她光洁的身体,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在她身上点燃层层欲火:“乖一点,棉儿,你要给我一个孩儿,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儿,你这样不乖,孩儿何时能孕育呢?听话……”
原始的律动,悱恻的缠绵
她的脑中成了一团浆糊,沉沦在这深重的爱欲中,已无法自拔。
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结局补完!
润玉扣住了锦觅,取出了锦素的半颗内丹,锦觅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了锦觅,旭凤成魔,统领魔界,两人以锦觅为筹码,润玉顺利将魔界收入囊中。因为女主逃跑了很多次,他已经不相信她了,就这样
第25章 番外
番外1
幽涯今年两百岁了,作为天界的大太子,父帝认可的储君,他遭受了自出生以来最大的挫折。
那就是,他要从母后的璇玑宫搬出去啦!再也不能跟母后一起睡,再也不能跟母后一个被窝啦!
大太子生气极了,都怪那个腹黑的坏爹爹,总是跟他争风吃醋,跟他抢母后,真是太坏了。
“不行不行!我不要,我要跟母后一起睡!”
虽然已经两百岁,却仍旧三头身,有着肥嘟嘟身子的大太子幽涯,抱着他的小枕头,扒着璇玑宫的大门,撅着小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的亲爹,他的父帝――润玉。
然而他阴险狡诈(在他看来)的父帝却丝毫面无表情,抵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已经200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开始要学会自己睡!”
“可人家就是小孩子呀。”幽涯扭了扭肥嘟嘟的身子,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眼中挤下几滴泪,张嘴就要嚎啕大哭。
润玉额头一跳,下了个静音咒,下一秒幽涯就只能动嘴却无法出声了。
“润玉……外面什么声音?”
“啊,是夜游星君,没什么大事。”
润玉一把拎起哭的眼泪汪汪的幽涯,朝着远处一丢,慌乱的仙婢们急忙跑过去,生怕他们的小殿下,天界的第一继承人出什么差池。
圆滚滚的幽涯在半空中一扭,全身发出一道刺目的红光,转眼胖乎乎的熊孩子就变成了一只小龙。
小龙一身炎色鳞片,闪烁着明亮的色泽,虽然体型还小,却能看出其日后的威风堂堂。
只是这将来能呼风唤雨的龙,现在却对着润玉龇牙咧嘴,大嘴一张,便吐出一个硕大的火球直接袭向润玉那张俊脸。
天帝陛下眉头都不皱一下,甩手一个水系法术,就将这个看着极为可怕的火球熄灭了。
“你再无理取闹,就送你去斗姆元君那里修炼!”
炎色小龙鼓起腮帮子,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不情不愿的消停了。
眼睁睁看着璇玑宫的大门无情的关上,炎色小龙变回那个胖乎乎的熊孩子。
“小殿下,没受伤吧?”
仙婢的头领重阳仙子一脸关切的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好半天,这可是天界盼了好久的继承人,天帝陛下也真是的。
幽涯扁扁嘴,觉得委屈极了。不能跟母后一起睡,还要被坏爹爹欺负,他要离家出走!
璇玑宫内,关上门的润玉立马从面无表情变为温润谦和。
室内,塌上的锦素侧躺着,只穿着一袭淡蓝的纱衣,长发披散,露出修长光洁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
昏昏欲睡的锦素困倦极了,只略略看了一眼润玉:“涯儿睡了?”
“嗯,睡了。”
“他这是第一回跟我分开,也不知住不住的惯。”
“他是个男孩子,莫要太溺爱了,我刚才去看过,这小子睡得熟的很。”
听到这样的答复,锦素安下心来,那困倦像是猫尾巴一样又黏在她身上,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翻个身就要睡过去。
冷不防却被润玉抱起来:“困了去床上睡。”
迷迷糊糊的锦素习惯性的搂住润玉的脖子,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么多年,她的小习惯也始终没有变呢,润玉微微一笑,轻柔的将她放在幔帐内,自从生了那混小子,他俩有多久没单独相处过了。
可怜他堂堂天帝,沦落到跟儿子争风吃醋的地步。
擒住那双柔软的唇,揉捏着她身上的敏感,点起一丛丛火苗。
“唔,润玉,我好困……”
“乖,你睡你的,我做的我的。”
一室春色……
番外二
作为天界的太子,只有两百多岁距离成年还很远的幽涯不开心了,幽涯生气了。在渡过神生第一个没有阿娘陪伴的孤独夜晚,幽涯决定,离家出走!
他一定要给坏爹爹好看!
可是离家出走的话,去哪里呢?年近二百岁还是个幼儿的幽涯揪着小胖手指思考起来。如果去花界的话,一定会被长芳主她们教育一通,再被送回来的。
有了,他要去魔界,去找棠棠哥哥和锦觅姨母。
说做就做的幽涯太子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牵出一只成年的魇兽,躲过仙婢和侍卫们,直接往魔界而去。
魔界忘川河边……
穿着黑色宫装的美艳女子正带着一个小少年在忘川河边钓鱼,幽涯显然是熟门熟路,直接扑进女子的怀中,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美艳女子正是锦觅,千年过去,她早已没有原来的懵懂稚气,与旭凤诸多坎坷,最后也走到了一起。为人母后,更是多了一份温柔与稳重。
掏出一块手帕,给已经成了一个小哭包的幽涯擦擦脸上的泪痕:“涯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的小太子了呀?”
“父帝欺负我!不让我跟阿娘一起睡……”
锦觅难得�迦唬�不过想想润玉那可怕的独占欲,能容忍这孩子黏在素素身边两百年,果然是亲生的儿子,比对他们这些人容忍度高了不少。
“都两百岁了,还要跟阿娘一起睡,羞羞脸!”
锦觅身旁的白衣小少年笑嘻嘻的,还刮了刮幽涯白嫩的小脸。
“棠棠哥哥也是坏蛋!”
幽涯将头埋进锦觅怀里不肯抬起来了,锦觅温柔的看了一眼棠樾,都是个大孩子了还欺负弟弟。
“姨母你们在做什么啊?”
棠樾抹了抹鼻子,得意道:“娘亲跟我在钓媳妇儿呢啊。”
“钓媳妇儿?”幽涯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媳妇儿是什么?能吃吗?”
“媳妇儿……媳妇儿就是……就是……”这个问题显然让棠樾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比如我娘亲就是爹爹的媳妇,你娘亲就是你爹爹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