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接过衣服挪回了里床,“我只是还不太适应你这张脸。”
这话倒是真的,连杰罗姆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不太适应这张脸,不可否认这是一张很帅气的脸,立体的五官,胡渣从唇下密密麻麻的爬至耳后,帅气却莫名让人想起了阿拉伯商人。
杰罗姆刷完牙索性把胡子也剃了个一干二净,佳妮忒对现代生活还有些不适应,她很多东西都不会用,连淋浴都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杰罗姆一件件教会了她。
在佳妮忒洗澡的时候,他打开了电视和电脑,四处搜索着网上有关他自己的信息,但结果并不令他满意。
他在以杰罗姆这个身份活着的时候公之于众的一盘录像带虽然广为流传,但被各路所谓的学者断定为危言耸听。
杰罗姆讨厌这种人,一直想要追寻答案,但当有人把真相摆到他们的眼前时,却又没有人相信。
想想就生气,他暗暗发誓,这次复活,一定要闹出比以前更大的动静,最好让整个哥谭不得安宁。
佳妮忒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饿了,可早饭还没着落,头发仍是湿的,用毛巾包到半干后梳顺,等它自然晾干,杰罗姆没在这个家里找到什么能够直接食用的东西,两人只能出门觅食。
佳妮忒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他们住着的房子并不是很先进,甚至还有点老旧,杰罗姆不喜欢,但无奈的是这具身体以前似乎并不是很有钱,翻遍他的存款也没找到多少金额。
附近的早午餐店里解决了饮食问题后,佳妮忒走在与那时候一点都不一样的街道上很是兴奋的打量着一切,她对很多东西感兴趣,无奈的是没有钱也买不起,这让杰罗姆更加不喜欢他们现在的状态。
他想到的方法是短时间内的强取豪夺,但显然佳妮忒不会喜欢,但他不会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不会收敛自己的本性。
佳妮忒并不讨厌那样的他,就像杰罗姆所说的,下到地狱里的人哪有干净这一说。
可她还是劝道:“既然从地狱里出来了,那便就不要再祸害那些无辜的人,他们会受到惩罚,而不是现在。”
杰罗姆反驳:“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就没有造福人间这一说,死亡不过是生存的另一种进行方式,而我只是提前带他么领略了新世界。”
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便也不去阻止,但在她眼皮子底下,杰罗姆还是比较收敛的。
于是他悄无声息的抢劫了一个珠宝商,准备拿那笔钱去住酒店。
佳妮忒问他为什么不租房子住,他给的答案是犯罪分子不配拥有稳定的居所,除了监狱。
佳妮忒看惯了死亡,也见识过无数穷凶极恶之人,但在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知道死后自然会有新的世界在等着他们,但如此草率的了结在人世间的生活还是有点太可惜了。
这个名叫杰里德的中年男子的死亡的起因是杰罗姆想要通过熟悉的杀人方式来向哥谭市的人民宣告他的回归。
杰罗姆占据的身体名叫杰克,是个马戏团里的小丑,妻子是马戏团里的一个杂技表演者,他们贫穷却幸福。
而杰罗姆却不幸福,他画着浓妆上台表演飞刀的时候直接杀死了一旁的一个小丑,手法和他在那个宴会上做的一样。
那场表演的观众很多,而当时的宴会事件又是电视全程直播,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他。
虽然换了张脸,可那笑容却让所有人都永生难忘,他成功的让自己在哥谭名声大噪,同时也引来了警察。
佳妮忒被迫跟着他一起进行逃亡,说是逃亡,不如称作戏弄更贴切。
杰罗姆把那些警察和特工耍的团团转,她被放在高处看着一切,看着他游戏人间,陷入癫狂。
这样的生活和她想象的有些背道而驰。
“杰罗姆,”她在一天清晨对他说:“我想离开哥谭。”
他蹙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悦,“甜心,是哥谭让你失望了吗?”
她不会承认,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她只说:“我想回家看看。”
“伦敦?”
“是的,我已经离开了那里太久,我想回去看看。”
十七世纪的英国处于资产阶级革命,没有一户贵族家庭能过的顺心,而她出生在斯图亚特王朝复辟的时期。
那时社会经济的变革已经不可逆转,后来更是为了政党问题闹的不可开交,她的父亲在立储之争中站了队,所以另一党为了报复而杀死了她。
可就算当时的英国是那样的混乱,可那也终究是她的故乡。
“我想回去看看,每当我看见哥谭的梧桐树落下了枯黄的树叶时,我都想起了伦敦繁忙却温暖的初冬。”
第94章 哥谭神经病与地狱守门人四
虽然换了个身体, 但长发依旧垂及腰部,佳妮忒懒得盘发, 那天她路过理发店的时候,突发奇想的把自己的一头黑发染成了红色。
傍晚的时候, 杰罗姆坐在酒店顶楼的栏杆上,看着夕阳下缓缓走来的佳妮忒,突然心里一跳。
红色的长发在金色的夕阳下闪闪发光,就像是融化了的酒红色火漆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印泥,带着古典的华贵。
当她踏入房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将她抵在门板上,细密的琢吻。
“我的甜心, ”他在她的颈肩喘息,“这个世界从来不曾分给我一丝善意,我悲惨人生中最大的美好就是在地狱之门前遇见了你。”
她揉了揉他淡金色的短发, “杰罗姆,生活中也可以有很多美好的, 你要试着去发现。”
杰罗姆将一个个的吻落在她的脖颈, 压低了的声音宛若是低鸣的大提琴, 每一个音符都在拨动她的心弦,“我是无可否认的恶魔,但我不需要天使的救赎, 我只愿在世界的任何一隅拥抱着你,我的甜心,我的海洛因, 当黑暗世界里照进了唯一一丝的光亮,便再也不容许其他光芒的坠落,我只要你,不需要其他,做我的唯一,陪在我的左右,欣赏我为你打造的王国,爱我,我只需要你这么做。”
她在他的胸前叹了口气,“杰罗姆,”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高大的男人用唇瓣堵住了嘴,他用牙齿轻轻的咬了咬她的下唇:“我不喜欢听到拒绝的回答,黑暗会吸收光亮,所以我会把你禁锢,甜心,不要拒绝我,做我一个人的专有,我离不开你,也不想离开你,外面的世界再过光亮也不属于我,我是黑暗里独居的恶魔,此生只祈求一束光芒的照耀。”
他的情话长的令人咂舌,她轻笑出声,“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有拒绝的机会吗?”
“当然,”他回答的极快,趁着她抬头看他的时候,他顺势深入了这个吻,直到分离开来时才说出了下半句话,“没有。”
“你不是个好人,”她红色的长发在他指尖缠绕,“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你一定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嗯?”他不满的质疑,“你连姓氏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择偶标准?”
“我说了,你不是一个好人,”她攥着他衣领的手微微松开,“我想找一个能安定过日子的,你活得太疯狂,而我只想要一个宁静的避风港。”
“如你所言,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活的很疯狂,不安定,且充满喧嚣,我喜欢在鲜血里寻找刺激,犯罪能使我更加快乐,我不是一个合适的避风港,”他把自己看得很清楚,“可是,我的甜心,我躁动的心在看到你的那一霎那就变得平静,我们失去了人世间所谓的美好,可在地狱里我们却不期而遇,我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镇定剂,如果想改变我,那就和我在一起,约束我管制我控制我,还哥谭一个安宁。”
一大段冗长的情话将佳妮忒砸了个晕头转向,她抓住了末尾的那句话:“你是在拿哥谭市的安全来威胁我?”
杰罗姆耸眉,“这样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甜心,你知道吗,在医学上来说,海洛因是毒品,却也能治病救人,你是我的海洛因,让我着迷,让我发狂,却也是我的良药,抑制我内心的一切躁动情绪,甜心,答应我,和我在一起,我真的需要你,需要你照亮我独居的黑暗。”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长裙背后的拉链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杰罗姆拉开,裙摆也被撩至腰际,她突然有些发慌,“你要做什么?”
他的眼眸里含着明显的笑意,笑声溢出唇角传到了她的耳畔,酥麻而让她腿软,“甜心,我只是在履行这两具身体应该进行的义务。”
“可我的灵魂还在这具身体之内,”她质问道:“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当然,”嘴里说着撩人的话,手上也不安分,他将碍事的障碍物逐层解除:“甜心,我只是在对这具身体上下其手,你可以选择闭上你灵魂的双眼。”
这杀千刀的回答,她是第一次发现杰罗姆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她用力的想将他推开,却被他用更大的力气禁锢。
“答应我的请求,”他吻着她的耳垂,“收留这找不到归途的我,接受我对你的爱意,接受我对你的好,我想和你生活,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也可以。”
她不断的向一边躲避,“你要我拿什么来判断你的真心?拿你双手的鲜血还是拿这脱口而出都不打草稿的谎言般的情话?”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在骗你?你觉得我所说的都是假话?”
她扬起了脖子,努力的让自己忽视他在她身上游走的双手,殊不知这样反而将身体更贴近于他。
佳妮忒给出了回答:“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我只相信地久天长。”
杰罗姆轻哼,“我们相处的日子也不短了,你应该很了解我了,我对你也是日久生情。”
她声音软的不像话,却依旧装作理直气壮:“哥谭市顶级犯罪分子的话可以相信?”
他低头用前额抵住了她的额头:“哥谭市顶级犯罪分子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是我的话你可以相信,我在谎言与暴乱之中长大,我很会骗人,但我却不喜欢骗人,而面对你,我更是从未说过假话。”
两人离得太近,呼吸的节奏也全被打乱,佳妮忒小声的提要求:“那你说句真话来听听。”
杰罗姆尾音上扬,心情愉悦的飞起:“你让我裤/裆/发/痒。”
佳妮忒脸红的彻彻底底,“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杰罗姆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久违的少年音,清爽而富有磁性,每一个音节都将佳妮忒撩拨的意乱神迷。
他在她的耳畔低语:“死神要你守门,你怎么知道你等的不是我?”
第95章 哥谭神经病与地狱守门人五
但一切最终没能如他所愿。
一队警察通过窗户冲进了他们的房间。
有些组织的存在形式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比如打扰杰罗姆好事的哥谭警察。
他放下了佳妮忒的裙摆,拉上了她背后的拉链, 从房门前离开的那一瞬间,门板瞬间被人打破推开, 黑黝黝的枪口对着他们,杰罗姆叹了口气,佳妮忒僵了身子。
“你看吧,”她看着如临大敌的一队警察说道,“你果然不适合我。”
“还真是让人心烦,”杰罗姆揉了揉脖子,然后飞快的在佳妮忒的唇边亲了一口, “等我回来,什么事都留到之后再说。”
一众警察都愣在了原地,相互对视不知所措, 可能他们谁也没见过像这样乖乖服软的杰罗姆。
“走吧走吧,要带我去哪里?”他问, “回阿卡姆吗?你们跟我一起走还是我自己打车去?”
警察:……嚣张
但杰罗姆的疯狂他们都是见过的, 所以没有人会挑衅他。
说是押送, 他果然就乖乖的在车上坐着,没有丝毫要逃走或者跳车的举动。
对此,杰罗姆的回答是:“反正进去了之后我还有千万种方法从里面逃出来, 现在进去也不过是走个形式。”
虽然依旧感觉很嚣张,但警察也不能把他怎样。
一支队伍看住了佳妮忒,虽然只是暗中的, 秘密的监视,但佳妮忒还是感受到了。
她没有在哥谭再待下去,而是拿着钱买了一张去伦敦的船票。
从哥谭到伦敦需要很多天,船开的不算快,她没坐过船,却也不晕船,见过绵延万里的海洋后,体会了一把自己厌倦了却又想要再次追寻的寂静。
她在船上认识了一些有意思的朋友,她开始觉得那样平淡却有意义的才是生活。
杰罗姆从阿卡姆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逃出来之后警察没能跟得上他的步伐,他先回了酒店,却发现佳妮忒早就不住在那里了,他又陆陆续续去了许多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却都没有发现佳妮忒的身影。
为了找人,他黑入了哥谭的个大站点系统,终于找到了佳妮忒的行踪。
海洋中央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以他一个穷光蛋的状态是没什么能力能够去追上佳妮忒的,他所能想到的,最简单也是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劫持了一个哥谭的大款的私人飞机。
杰罗姆的心情有些烦闷,他在离开地狱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时间。
地狱的时间和人间是不一样的,他和佳妮忒在地狱相处的几个月在地面上却已经是十年,他离开的十年里,哥谭出了许多的新的犯罪分子,虽然他的名号还在,但也不像以前在犯罪界占有那么多的位置了。
他为了佳妮忒真的已经收敛了很多,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对于犯罪的渴望,那种纯粹的欲.望与快乐。
而佳妮忒的离开就好像是挑衅,将他心里最后一丝压抑着的情感释放,从飞机上不带任何护具就跳下的时候,海风猛烈的吹在他的身上,金色的发丝飘扬,那样的快活与刺激点燃了他内心强烈的犯罪欲.望。
两周半前滚翻完美落地。
他的出现引起了甲板上所有人的注意,或许都是从哥谭来的市民吧,大家对于犯罪分子的出现似乎已经变得颇为熟悉与习惯。
“下午好啊,女士们先生们。”他微笑着打着招呼,脸上却挂着标准的冷笑,“也许你们有人见过佳妮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