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宠占有——所言非言
时间:2019-05-31 09:23:19

  他涵养向来极好,就算生气,也是黑眸沉沉看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消化,气消了才回来继续给她讲。
  苏灿知道这样不行,不对,不应该,可是,那是她十六岁情窦初开就喜欢上的人啊,他离她这么近,身边都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那气息无孔不入,渗进血脉里,流入心脏。
  再后来,物理考试中同样的题型,苏灿一分也没挣到,明峣拿着试卷气得直笑,那时候,苏灿没敢抬头看明峣的表情,她怕在他脸上看到失望。
  明峣是真气到了,他教的小孩,绝对不允许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苏灿低垂着脑袋,声音如蚊:“对不起。”
  明峣正思考着怎么在不伤害小女孩自尊心的前提下好好管教一番,结果胃部突然一阵剧痛,一张口就咳出血。苏灿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即就吓懵了,抱着明峣就开始嚎啕大哭。
  嘴里还念念有词:“孙姨,救命啊,我把明峣哥哥气死了。”
  明峣:“……”
  他死不瞑目。
  ————
  苏望山和赵卿仪不在家,孙姨说,两人一早就上山拜佛去了。
  不在也好,省的彼此见面尴尬。苏灿要拿的东西不多,装了一口袋便收拾好了,明峣替她搬到车上,苏灿走在后面,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挂在楼梯口的全家福。
  这张照片里,苏望山和简柔都穿着婚服,她那时候只有三岁,肉嘟嘟的,也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简柔将她抱在腿上,而苏望山站在简柔身后,环抱着妻女。
  简柔和苏望山结婚的时候,简家人是反对的,得不到家人的祝福,那时候,简柔也没有办婚礼,所以也没有拍婚纱照,这唯一的一张,还是后面补拍的。
  明峣放好东西进来,就看到楼梯口那里站着一个人。
  深色的灰黑背景,她一身白孤寂地站立着,如一张黑白画影,嵌在那方。
  明峣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疼,眼前仿佛又闪过那天在医院,简柔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苏灿的手交到他的手上,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她,似乎那时候,简柔就预想到了,终会有这么一天,这个家,将容不下一个她。
  步子又缓又轻,他朝她走过去,从背后扶住她的肩膀,似在无形之中给她支撑,他轻声问:“都收拾好了?”
  苏灿轻嗯了一声,带着浓厚的鼻音,声音发瓮,她问:“明峣哥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帮我把照片取下来。”这话苏灿说得极慢,一字一句都好像是从咽喉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酸涩,缓慢而坚定,她说,“我想带走。”
  明峣:“好。”
  明峣将所有的东西送往江汀小筑。
  苏灿去厨房给明峣切水果,犒劳他做了一下午的苦力,一转身,目光扫到男人敞着大长腿坐在她的床上,双手撑在身侧,身体微微往后仰,模样闲适又懒散。
  “……”她端着果盘过去,走近了,扎扎实实往明峣小腿上一踢,警告他:“起开,床是留给男朋友坐的。”
  明峣:“……”
  苏灿眼神往旁边一瞥:“来,坐地上。”
  “……”
  这小没良心的!
  两人在江汀小筑休息了一个小时,苏灿晚上还有和学校同事的聚餐,大家约好了在校门口一起过去,明峣拿着车钥匙跟着她下楼:“我正好顺路,送你过去。”
  苏灿也没拒绝,任由明峣送她到了学校。
  她的同事在不远处站着,因为隔着行道树,他们没瞧见苏灿。
  苏灿立在车旁,微微弯着身子给车里的人道别,结果明峣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明峣迎着她疑惑的目光,解释:“等个人。”
  “?”
  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喏,来了。”
  “??”
  苏灿转头,看到闵晚正慢慢往这边走。
  “???”
  所以他还真是顺个路!
  作者有话要说:
  言妹:老哥哥疯狂立flag
  明队:总有一天,崽崽会心甘情愿让我坐在床上。
  崽崽:来人,上冷板凳。
  哈哈哈哈哈哈,老哥哥现在对崽崽就是一种责任感,还没有爱情,毕竟他认识崽崽的时候,崽崽还是小朋友,而且崽崽离开的时候,也就高一,虽然现在回来崽崽长大了,但是老哥哥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男女的喜欢,剧透一下吧,老哥哥追妻路很漫长,10万字以后去了,前期老哥哥简直就是拿命在作死……疯狂立flag。
  爱你们呀,继续留言呀~有留言=有积分=可以爬榜=一个开心的言妹哈哈哈哈。
 
 
第5章 五杯二锅头
  段轻鸿将聚餐地点定在烟雨楼。
  上次苏灿是跟着明峣来的,她好奇那位和明峣相亲的对象,所以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都没有好好打量这烟雨楼。
  海城有三个著名的餐厅,扶风山的二十四桥,四海区的山靠山,还有就是这梦溪湖的烟雨楼。烟雨楼整体上类似八角楼,其实里面却别有洞天,整个楼身正中间一条至下而上的透明玻璃电梯,将烟雨楼一分为二,一半是敞开式的,一半是小间式的。
  敞开式区域宽敞明亮,将梦溪湖尽收眼底;小间式隐秘性好,视野正对扶风山。段轻鸿选择的就是一个包间。
  按照酒桌惯例,苏灿初来乍到,得挨个敬酒,即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她也耐着性子,将今天桌上的各位同事敬了一圈。
  一圈下来,倒不至于立马醉了,但是胃里翻滚火辣,包间空气混浊,她拍了拍身边的段轻鸿:“段老师,我出去透透风。”
  段轻鸿作势就要起身和她一起出去,苏灿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立马将人按回座位上:“不麻烦段老师了,我就出去站会儿,没问题的。”
  话音刚落,有人叫段轻鸿,苏灿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出了包间。
  烟雨楼顶楼有一个露天的小花园,全方位敞开,视野极佳,每年遇到流星观测日,这个地方是绝佳的观测点,所以每年那天,烟雨楼楼顶就会聚集一批天文爱好者。
  苏灿靠在栏杆上,任由头发被风吹散,她站了一会儿,觉得意识清醒了些,才拿出手机给明峣发信息。
  苏灿:【我好像喝醉了。】
  指间在屏幕上顿了几秒,苏灿将这句已经编辑好的话删除,重新写到:【明峣哥哥,在干嘛?】
  这样的语气和措辞,才符合他和她现在的关系。
  海城的二月抓住了冬天的尾巴,夜里温度低,苏灿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亮了又灭掉,她只是越来越清醒,倒没觉得冷。
  忽然,屏幕又亮了起来。
  明峣回了消息:【为了终身大事而奋斗】“……”
  目光停在那行字上许久,心里感觉被针刺了一下,起先没觉得很疼,只是后来,那些疼不知道怎么的蔓延开,化成千万只手,齐齐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过了几分钟,苏灿才调整好了情绪,斟酌了一下该怎么去回复明峣刚才的那句话。她心里千百般的想告诉他,她现在感觉到很难受,想让他过来,可是偏偏此刻她又十分理智和冷静,心里有无数的声音告诉她,你不能这么做。
  最后,她反反复复编辑多次,回道:【那提前祝福哥哥了。】这次明峣隔了几秒就回复了,他说:【还是崽崽好,哥哥没白疼。】苏灿盯着这句话,心中苦涩却说不得。
  她以前觉得,十六岁认识明峣,她比任何人都先一步到他的身边,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他的宠爱,享受着他陪伴她的每一天。
  曾经,她无比庆幸,自己十六岁。
  现在,那些她以为的理所应当变成了束缚她和他的枷锁,像是在两人之间筑起了时光的高墙,而他,永远被困在了她的十六岁。
  ·
  苏灿收拾好情绪回到包间,段轻鸿等人又重新开了一瓶酒。
  她刚拉开椅子坐下,段轻鸿就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对她说:“准备一下,等会介绍一人给你认识。”
  “……”苏灿原本是不太喜欢饭桌上劝酒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段轻鸿给她倒酒,她倒是希望多来一点,最好不醉不归。
  没一会儿,段轻鸿他们口中的那位贵客就来了。
  苏灿跟着大家起身,人没看到,声音却先一步飘了进来:“各位老同学,有没有想明昭啊?”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声调高扬,莫名带着一股骚包气。
  下一秒,这人走进来,一身酒红色的西装,高调又张扬,见人就笑脸迎了上去,将每个人都抱了抱,轮到苏灿,他愣了一下。
  段轻鸿适时介绍道:“明昭,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苏灿。”
  男人点点头,嘴角始终扬起,他朝她伸出手,客气又礼貌:“好巧,没想到你竟然是轻鸿的同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霍明昭。”
  霍明昭说起来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当初他便是那批政府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最后杀出一条血路的佼佼者。他和段轻鸿等人是同班同学,都在鹿林大学读研。他们那个班,多数留校任职或继续深造,他是属于极少数的,一毕业就选择出来打拼,如今事业有成,也是鹿林大学知名校友之一了。
  因为霍明昭的加入,整个聚会似乎被推向了高潮。有些人天生就具有调动气氛的能力,而霍明昭就属于这一类,包间里氛围格外的好,霍明昭端了杯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段轻鸿调换了位置。
  高脚杯在他手里轻轻摇晃,深红色的液体和他今晚的西装遥相呼应,他开口说话,腔调带着笑意。
  “还记得我吗?”霍明昭淡淡的看她,他是属于那种天生笑颜的人,一双桃花眼,眼梢微微上挑,颇有一点风月场的随意浪荡。
  苏灿方才连喝了几杯,酒劲儿上头,有些晕,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闻言,她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落在霍明昭西装外套上的玫瑰花上,起先她以为是假的,现在离得近了,隐约闻见花香。
  她笑了笑:“谢谢你的热咖啡。”
  苏灿这么说,便是记得了。
  那日明峣相亲,她独自一人坐在二楼,这个霍明昭,就是给她小纸条的小哥哥。
  “客气了,请美女喝咖啡,是霍某人的荣幸。”
  苏灿笑了笑,没继续接话。表情冷淡且疏离,无形之中,拉开了自己与霍明昭的距离。
  过了会儿,段轻鸿他们又叫他,霍明昭应了一声,暂时离开了。
  苏灿得了清静,半瞌着眼靠在包间里面的沙发休息,或许身体得到放松,一不留神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发现包厢里大家都喝趴下了,只剩下段轻鸿和霍明昭。
  段轻鸿站在窗边打电话,似乎是在叫代驾,隔得不远,却听不太真切。
  而霍明昭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酒红色的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只剩下一件衬衣,纽扣解了几颗,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酒,眼神有些游离。
  见苏灿醒了,他揉着太阳穴看过来,音调低沉:“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苏灿打开手机看时间,却发现刚才睡着的时候,明峣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发了十几条信息。闻言,她一边看明峣发的信息,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我等会打车回去,谢谢你的好意。”
  霍明昭笑了笑,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淡声说道:“也行,路上注意安全。”
  过了会儿,段轻鸿也坐了过来,他说:“明昭,车我都叫好了,等会你先走。”
  霍明昭单手搭在前额靠在沙发上:“不急,先把他们弄上车吧。”
  屏幕折射的蓝光映照在脸上,苏灿原本积压在心底里的那些委屈,在明峣这一连串的关心质问中也消散了。
  原来他并没有完全忘记她。
  他还知道关心她有没有回家。
  还知道问她有没有喝酒。
  还说过来接她。
  突然,苏灿站了起来。
  段轻鸿和霍明昭同时看了过来,苏灿解释:“我出去回个电话。”
  指腹轻轻一划,包间燃起青色的火焰,霍明昭将含在嘴里的烟送过去,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草丝瞬间燃尽,然后他朝空气中吞吐烟雾。
  段轻鸿试探地问他:“明昭,你是不是对苏灿有那意思?”
  闻言,霍明昭笑了笑,笑容很浅:“嗯,想追她的意思。”
  ·
  苏灿出了包间就直奔楼顶的小花园。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不知道明峣有没有休息,于是先试探着在微信上发了一个表情过去,下一秒,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屏幕那一丁点的微亮,像是炙热的阳光,将她一晚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电话接起来,那边迟迟没有说话。
  苏灿知道,明峣生气了。他一生气就这样,不会对你大吼大叫,也不会骂人,只会一个人不说话,等到气消了才慢慢和你讲道理。
  “明峣哥哥,我头晕,好像喝醉了。”苏灿决定先示弱。
  “活该。”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冷酷又无情,可是苏灿却觉得特别安心。
  她背靠着栏杆站着,手指无意识地玩着自己的头发,听着那边浅浅的呼吸声,她心里跟小猫挠似的,过了会儿,她问:“你的终身大事奋斗完了吗?”
  “……”明峣淡声回,“早就送回家了。”
  “没看电影?”
  “我不喜欢看恐怖片。”
  “……”苏灿有点想笑,忍住了,又问,“那游乐场呢?”
  “去游乐场干嘛?那是哄小孩的玩意,带你去到还行。”
  “……”这到底是什么钢铁·直·老男人,“那散步总有吧?”
  “她穿着高跟鞋,不适合散步。”
  苏灿光是听着都替闵晚感到绝望,她问:“那你们晚上究竟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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