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没什么共同话题,也不怎么聊天,她刚嫁过来时,他多少会给她一定的尊重,如今倒好,本性全暴露了,嘴毒得不得了,陆怜怜好想咬死他。
她气鼓鼓道:“如果再给我选择的机会,我才不会嫁给他。”
她每次过来都会这么说,阿黎刚开始还会为她担忧,现在已经完全不着急了,甚至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如果真过得不开心,现在再找个合适的也不晚呀。”
陆怜怜鼓起腮,伸手去挠阿黎的痒,“好呀,之前还跟我同仇敌忾,现在反倒学会看我笑话啦,一成亲,连你都变坏了!”
阿黎笑着躲了躲,两人又闹了会儿才又说起正事,阿黎前几日便与她提过做生意的事,就等她什么时候过来时再详细商量,见她下午无事,便认真说了一下。
见阿黎又说起了拉她入伙的事,陆怜怜附和道:“好呀,不过我现在没多少银子,等年底结账时再给你钱。”
这个阿黎自然没意见,她就是不投钱都成。
陆怜怜眨了眨眼,“那我以后过去避暑时,能来个最低价不?不然我肯定连十日都待不了。”
她去年根本没去几日就花了不少银子,虽然成亲后,她已经是个小富婆了,最近这一年她却一直大手大脚的,小金库里的现银几乎快被她挥霍光了,她总觉得再这么花下去,她的生活质量会大大降低。
阿黎有些忍俊不禁,又忍不住打趣她,“邱瑾枫不是挺有钱,难道不舍得给你花吗?”
陆怜怜再次眨了眨眼,对呀,她都嫁给他了,完全可以管他要银子花呀!他不是也有不少铺子?不给她花,难不成以后留给狐狸精不成?陆怜怜之前从未想到可以管他要,想到自己已经见底的小金库,她顿时有些肉疼,岂不是白浪费了那么多钱?
阿黎并不知道,她一句打趣的话,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陆怜怜有些坐不住,想回去管邱瑾枫要钱去,阿黎却硬是将她留了下来,仔细跟她商讨了一下生意上的事。
其实消暑别庄火起来后,有不少人想要效仿,因为打听出了温二少背后的人可能是太子,众人才不敢模仿,因为没人模仿,他们至今还是头一份,今年的生意自然差不了,这段时间便陆续有人过去了,等天气热起来时,肯定再次爆满。
阿黎与她又说了一下将生意做大的事,想做大必然得有别庄才行,阿黎自己有两个庄子,只不过自理位置稍微有些远,不太合适,陆怜怜跟姐姐虽然也有陪嫁的庄子,却不是依山傍水之处,并不是特别凉快。
想拿来消暑,环境和地理位置都得合适才行,阿黎前段时间让人特意留意了一下适合的地方,还真发现两个合适的,其中一个恰好是邱瑾枫的。
阿黎将情况与陆怜怜说了一下,“你回去后帮着问问他,看看他愿不愿意出售,如果他有意出售,再问问他想要多少银子,我这儿还有不少银子,钱不是问题,他若不想卖,表姐也无须为难他,旁的地方也有合适的,姐姐已经让人去问了,说不得很快就有消息了。”
陆怜怜嗯嗯应了下来,回府后她就与邱瑾枫说起了别庄的事,前几日她一直有些不爽,也不太愿意搭理他,见她主动凑了过来,邱瑾枫就冲她勾了勾手,将人抱到了腿上,虽然晚上时常坐在他怀里,她白日可没这么跟他亲近过,陆怜怜有些不自在,便揪了揪他的头发,嘟囔道:“你快说要不要卖,不想卖也得卖,我还没找你帮过什么忙,成亲后才求你这一次,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
邱瑾枫捉住了她作乱的手,似笑非笑地扬了下唇,“你这是求人应有的态度?”
他五官昳丽,明明相貌是极好的,却偏偏似笑非笑的,勾唇时也说不出的邪气,陆怜怜特别不喜欢他这个神情,哼了一声,鼓了鼓腮帮子,“不同意算了。”
说着就想离他远点,人还没站起来,她却又反悔了,凭什么要放过他呀,她戳了戳他的胸膛,没好气道:“成亲后,你的银子从来没给我花过一分,找你办一件事,都拖拖拉拉的,你就是这么当人夫君的?算什么男人!”
邱瑾枫脸有些黑,陆怜怜才不怕他,冲他扮了个鬼脸,“小气鬼。”
话音刚落邱瑾枫就黑着脸将她扛了起来,实打实的扛,直接搂着她的腰扛到了肩上,陆怜怜一阵头晕目眩,气得哇哇哇大叫,男人却根本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在她羞恼的骂声中,他重新教了她什么叫男人,好在他也不是总这么讨厌,最终,他还是点了头,直接将庄子给了她,无需阿黎再付钱,让陆怜怜当本钱投进去。
陆怜怜这才欢喜起来,觉得有个夫君也不是完全没用嘛。
阿黎当天就收到了她的好消息,说来也巧,武康侯府的人刚来没多久,姐姐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已经谈拢了,她已经出钱将别庄买了下来,价格还算合理。
阿黎当即派人去了别庄,着手修建去了,速度快的话,月底就可以坐收银子了,晚上顾景渊回来时,才发现她今日心情格外好。他最近一直在忙藩王的事,也没过问阿黎生意上的事,便仔细问了一下,阿黎与他说了说,末了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看来邱瑾枫对表姐还挺不错的。”
顾景渊嗤笑了一声,“不过给一个庄子就是不错?”
他仔细算了一下自己名下的庄子,打算将地契都给她,阿黎沐浴出来时,顾景渊便将地契找了出来,直接推给了她,阿黎整个人都呆了呆,这才想起下午的事,她忍不住弯了弯唇,伸手抱住了顾景渊的腰,“夫君做什么将地契给我?”
她越来越不怕他了,最近很喜欢抱着他的腰撒娇,有时候还会晃几下,娇气的像个小猫儿,顾景渊喜欢她的亲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头发只是半干,便拿起了一旁的布巾,边帮她擦头发边道:“给你你就收着。”
阿黎心中甜甜的,不老实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再次搂住了他的腰,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的,无需用地契来证明呀。
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他擦起来自然有些不方便,顾景渊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宝宝,乖一些,先擦干再抱。”
阿黎摇头,抱住他的腰不撒手,小脑袋又钻到了他怀里,天气已经暖和了起来,就算不立马擦干,一会儿也会干的,阿黎想抱抱他了。
她难得这么依赖他,顾景渊嘴上不说,心中却很受用,静静抱了她一会儿,又低头去吻她的唇,阿黎也忍不住回吻了他,她的每一次主动,都让他贪恋不已,年轻的身体又极容易情动,没亲几下,顾景渊就有些把控不住,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在他的极力坚持下,现在圆圆隔三差五会被奶娘带一晚,今晚恰好是奶娘带她的日子。
顾景渊便直接将她放在了床上,她头发尚且有些湿,他头一次没有将人压在身下,而是将阿黎抱到了身前。
第136章 损招!
柳姨娘的事是暗一去调查的,他让人盯了她几日,终于收到了消息,今日柳姨娘亲自出了府,他便尾随了上去,她先是上街买了一盒胭脂,就坐着马车驶入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与她接头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柳姨娘神色微愠,见到男子便道:“上次在醉香阁我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男子微微一笑,神情淡定,“柳姨娘何必想不开呢,薛贵妃如今已是阶下囚,你就算对她再忠心,又能得到什么?大皇子根本不曾将你放在眼底,大皇子妃又是个厉害的,在她手下能讨到什么好?若柳姨娘能为我们爷效忠,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柳姨娘嗤笑道:“谋逆可是大罪,我怕我无福消受。”
男子眼神有些冷,“柳姨娘还是慎言的好。”
柳姨娘才不怕,不屑道:“敢做不敢认吗?挑拨藩王和皇子的关系,难道不是别有居心?我也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以后都不要找我了。”
见她扭头就走,男子拿出一枚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他手上一用力,她脖子上便多了一道红痕,血液瞬间渗了出来,柳姨娘又惊又怕,疼得尖叫了一声,“你做什么?”
男子敛起了笑,神情有些冷漠,那双眼睛黑黝黝的,让人头皮莫名发紧,“柳姨娘还是识趣些好,我们主子是个仁慈的,还愿意给你机会,我可没有他那么好,你若不老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柳姨娘怕他当真对她不利,敢怒不敢言,她怒瞪了他一眼,才颤颤巍巍咬牙道:“说吧,这次让我做什么。”
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这才乖。”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纸条,递给了她,她刚看完一行,手就有些抖,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愠怒,“你们疯了,大皇子府并不比太子府守卫松懈,后院被沈曦把控的死死的,我连接近两个孩子都成问题,想再进一步行事,不嗤于痴人说梦。”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们手上。”
“你!”
清楚不能逼太紧,他又道:“你放心,到时自然会有人协助你,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就不会出差错,还是说柳姨娘已经活够了?我也不介意手上再沾一条人命。”
柳姨娘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点了头,暗一听得心惊,柳姨娘离开时,他只是吩咐手下跟了上去,自己则留在了小院附近,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他并没有闯进去,耐心在外面等了等,男子却一直到晚上才出来,他去的正是韩王的所在之处。
第137章 吃醋大王!
韩王本就有不轨之心,早在之前,就有意拉拢顾谭,只不过顾谭虽年轻却不好对付,打听到顾谭喜欢之人是沈曦时,他才动了心思,想挑拨顾谭与大皇子的关系,若是顾谭当真愿意为美人怒发冲冠,他的计划就算完成了一半,他这才让属下找上了柳姨娘,柳姨娘未入宫前,曾受到过他的恩惠,才愿意帮他一次。
他料到了顾谭会调查,为了迷惑他,还刻意找了托儿,谁料计划还没完成,宫宴上肖暔却率先出了事,他虽然暂时妥协了,却并不甘心消沉,见顾谭果然不愿意上交兵权时,韩王心中的成算又大了一分。
顾谭身边一直有他的眼线,他想秘密联系顾谭时,却收到消息,说他跟太子走得很近,还亲自登门拜访了,韩王这才有些坐不住,想利用柳姨娘将沈曦的孩子偷出来,以沈曦对孩子的重视,到时还不是什么都听他的,拿住了沈曦,他就有了拿捏顾谭的本钱,到时再鼓动一下南岭王,凭借他们的兵力,想成事并非没有成算。
韩王计划的很好,甚至让几百精兵扮做普通百姓,偷偷潜入了京城,可以随时听他调遣,他却没料到太子的人已经盯上了柳姨娘,说起来也是他有些急躁了,放在以往,必然会多派几个人盯着柳姨娘,如果发现探子,绝不会让中间人来他这儿,他只是简单派了两个人,这两人武艺虽然不错,比起暗一却差远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不对劲。
为免打草惊蛇,暗一并没有潜入韩王所在的院子,回去后,就将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太子。
他当时离得不算近,只是勉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并没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尽管没有看到,柳姨娘的话却暴露了一些消息,清楚他们会对两个孩子下手,顾景渊当即让人亲自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将消息告诉了沈曦。
如果他的目标是大人,还可以将错就错,可惜他的目标却是两个孩子,虽然顾旭每次哒哒跑过来时,顾景渊脸色都很黑,不代表他想让他出事,韩王如此作死,顾景渊心中自然多少有些不耐烦。
藩王难得入京,若是其中一个在这个关头出了事,遭受非议是一回事,也会让另外几个藩王产生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心境,事情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饶是有杀了他的心思,也只能暂且忍着,顾景渊便将谋士喊了进来,商量了一下如何对付韩王。
韩王这些年在封地上也不是无恶不作之人,有不少人为他效命,他既然能带领一帮兄弟打了无数个胜仗,其实也说明了他极有能力,只不过这些年,天高皇帝远,他当惯了土皇帝,便滋生出了野心,越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想对付他自然得好好谋划,顾景渊倒是想出一个法子引他入套。顾谭反对上交兵权一事,可以说正中韩王的下怀,他最近说不得就要与顾谭联系,若是能说通顾谭,让他帮着做一场戏,引韩王入套,他谋逆的事若是证据确凿,就算想要处决他,南岭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顾景渊便又找人联系了顾谭。他一连几日都早出晚归的,阿黎心疼他,每日都会做一些他喜欢的食物。朝堂上的事,阿黎能帮的十分有限,只想让他回府后顺心一些。
这一日,肖晗却突然往太子府递了拜帖,她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出于韩王的授意。肖晗不蠢,相反还有几分聪明,父王的心思多少猜到了些,比起当个县主,自然是当公主更加风光,尤其是在宫宴上吃了瘪后,她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不过是碍于五公主与太子妃的身份才隐忍了下来,当时她便升起了一个念头,有朝一日定要将她们踩在脚下。
哥哥出事后,她便认清了一个事实,与其被皇上忌惮怀疑,战战兢兢的活着,还不如拼一把,所以她对韩王要谋划的事,也支持得很。
她迫不及待递了拜帖,想让人以为她有心做太子的侧妃,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藩王的嫡女,若是能联姻,自然能打消太子对父王的怀疑。
太子不是对她目不斜视吗?她倒要试试她能不能笼络住他,等他对她上心时,她再狠狠踹开他,想到他以后会因此痛苦,她就有些兴奋。
她递拜帖过来时,阿黎淡淡笑了笑,也没说不见,只是让丫鬟回了话,说她这两日身体不太爽利,过两日身体好了再给他传信。
肖晗身边的丫鬟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什么身体微恙,一看就是不愿意见您,不过是个太子妃而已,又不是已经母仪天下了,竟然如此不把您放在眼底。”
肖晗却比她冷静多了,虽然心中有些恼,面上却仍旧笑盈盈的,“瞧把你惯得,被父王听到,不定又怎么斥责你,她贵为太子妃,自然比我这个县主高贵多了,她说身体微恙就是微恙,我还能拆穿她不成?在宫宴上,我逼她喝了杯酒,她不定怎么恼火呢,给我个下马威也实属正常,她若是巴巴见了,反倒让人看低,看来这个太子妃也不若大家说得那般和善。”
丫鬟听得一愣一愣的,却不忘拍马屁,“县主英明。”
肖晗便淡定地等了两日,两日后阿黎果然让丫鬟传了话,她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去,她的五官虽然比不上沈曦两姐妹,气质却十分出色,举手投足皆英姿飒爽得很,为了彰显她的美,今日她特意选了一身火红色的骑装,愈发衬得她神采飞扬。
她翻身上马后,直接纵马去了太子府,她虽然没有女儿家惯有的娇媚,却也别有一番风采,京城的人见多了娇娇女,乍一出现个如此不拘小节的,不少人都在偷偷议论她,有眼尖的认出了她,好一番夸赞,“那日县主入京时就觉得她颇有韩王的风采,今日一身骑装,当真是英姿飒爽得很,听说她骑射皆是一流,果然是虎父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