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又被调戏了——城下烟
时间:2019-06-04 08:43:49

  宋芜嗅了嗅鼻子,这么风骚的味道,一闻就知道不是小秦,而是小秦那个倒霉催的三弟。
  宋芜皱着眉头侧头快速瞧了一眼,果然是这家伙。
  秦逾见她发现了自己,边跟着人群走边略微低头瞧着她,勾唇笑道:“二公子小心些看路,别摔着了。”
  宋芜就觉得这人贴着自己身侧,靠得贼近,瞪了他一眼,抬高了音量说道:“保持距离!”
  秦逾闻言,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反而挪到她身后,伸出胳膊围了个半圈,状似护着她一般,轻佻道:“二公子这般瘦弱,别叫人挤到了,我皇兄可是要心疼的。我先替他护着你走。”
  宋芜:???靠!瘦弱你妹!好想给这家伙一个肘击啊!袭击皇子犯不犯法啊?!
  只是这顺着人潮,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摆脱不了这家伙。
  待到人群终于疏散一些,两人找了个檐廊站了过去,准备等人少一些的时候再回原来的地方找其余的人。
  “行了,现在不挤了,你离我远一点啊。”宋芜瞧着秦逾,眼神里带着警告。
  “二公子如此怕我作甚?”秦逾好笑道,“你同我皇兄如此亲近,怎得没见你让他离你远一些?”
  “好歹我们也是一道喝过花酒看过戏的交情,二公子于我还有救命之恩,怎么那日过后反倒是生疏起来了?”秦逾孜孜不倦地又问道。
  宋芜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抬腿就准备走,背对着他留下一句:“我先去找他们。”
  “二公子如此着急作甚?歇一会儿再去不急。”秦逾说着便伸手拉着她一条胳膊。
  宋芜转过身,正欲叫他放开。
  喊出口的却是:“当心!”
  宋芜眼瞧着秦逾头顶的灯笼一斜,内里的明火迅速烧着了外侧的灯纸,眼看便要落下,下意识地抬手一挡。
  秦逾瞧着那着了的灯笼落到一旁地上,“哄”地一声起了一团火,烧得里面的竹篾噼啪作响。
  “你……”秦逾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刚还明显是想走,不愿和自己待一块儿,下一刻却……
  “嘶——”宋芜见那灯笼落地,也反应了过来,手臂外侧的疼痛也后知后觉地袭来。
  这些花灯里,有的放的是蜡烛,有些点的则是灯油,不巧,这只偏偏就是。这灯油随着灯笼落下,顺势淌到了宋芜的手臂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渗了进去。虽然不多,却很是烫人。
  “靠!你特么非酋转世啊?赶紧给我撒手!”宋芜这下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了,国骂配嘲讽,管他懂不懂。
  秦逾这才注意到,宋芜抬着的另一只胳膊有些不对劲。连忙松手,准备捉过她那只胳膊瞧瞧。
  “停停停!”宋芜赶紧退后两步,示意他不要上前,“离我三丈远!”
  上回是冒着生命危险,这回是承担着毁容的风险,这人到底什么体质啊?!
  “别闹,是不是烫伤了?我带你去附近的医馆瞧瞧。”秦逾这回倒是非常真心实意。
  宋芜正想拒绝,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叫她,声音熟悉,带着些焦急。
  “小秦我在这儿!”宋芜见了来人,挥着右手喊道。
  “阿芜,你没事吧?总算找到你了。”秦墨声音里带着点喘。
  问完话又瞧她脸色不对,还姿势诡异地抬着一只胳膊。眼梢拐到了地上那只灯笼的残骸,顿时紧张起来。
  “阿芜你……”想伸手捉过她那只胳膊看看,又怕碰伤了她。
  宋芜刚想说没事,就听秦逾在一旁开了口。
  “二公子,还是让我带你去看看吧,这烫伤还是及时处理得好。”秦逾诚心建议道,也是有些担心。
  秦墨听完,心里一揪,也不等着宋芜回话了,抄手便把人抱了起来:“秦明前面带路,最近的医馆!”
  这前一秒还准备说话,下一秒便被人抱在怀里的宋芜,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怔楞了片刻,抬眼瞧了瞧秦墨难得严肃的脸,磕磕巴巴说了一句:“那个,小秦啊,我伤的是手臂不是腿,我好像自己能走……”
  秦墨听见她说话,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开口道:“阿芜还是别乱跑了。”
  宋芜:“……”小秦今天有点怪……
  还站在廊檐下的秦逾,瞧着秦墨抱着宋芜渐行渐远的身影,觉得这两人要好的,真是让人有些嫉妒。可既然两人如此要好,这宋芜为何还三番两次出手相救?
  秦逾觉得自己想不通。
  三殿下你不会想通的,因为在宋小姐看来,你就是个非酋而已……
  见人走远,隐在暗处的随侍才现了身,拱手请罪道:“殿下方才无事吧?属下……”
  秦墨抬手示意他不用解释,自己叫他不要出现的,没有怪他的道理。
  这边到了医馆的两人,让大夫先给宋芜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这刚坐下,便听见外头焰火腾空的声响。
  嗷,那个死非酋,害我烟花都没看到。宋芜内心又把秦逾鞭笞了一遍。
  秦墨见她瞧着外头不甘心的样子,出声安慰道:“还是先处理伤口要紧,焰火年年都有的。”
  宋芜撇了撇嘴,垂了眼眸,没有说话。
  秦墨瞧着她被大夫剪开衣料,上药,包扎。虽然应是觉得疼,握着拳头微眯着眼睛,却忍着不吭一声。抬头瞧他的时候,还硬要挤个笑脸。
  既觉得心疼得紧,又生了两分疑惑。那所谓仙道赠的神药,真会让人性情改变如此吗?那又会不会,突然哪日又变回去了?秦墨觉得有些惘然无措。
  “烫伤之处不算很严重,回去之后切记勿要沾水。大约半月便可恢复。”大夫叮嘱道,“两位可还要配些药材?”
  “不用了,多谢大夫。”秦墨回道,想着府里还有更好的伤药,待会儿便叫人给她送去将军府。
  秦墨瞧她坐在凳子上,盯着包扎好的伤口左右瞧了瞧,以为她在担心伤口会不会留疤,于是矮了身子半蹲着,一腿屈膝,与她平视着开口问道:“阿芜不用担心,我待会儿便叫人拿些府里的药材,你让府医换药的时候用上,往后不会留疤的。”
  宋芜闻言回神,笑着说道:“我没担心这个,就是瞧着包得好玩儿,看两眼而已。”
  宋芜心说我当年爬树翻墙打架挨揍,身上疤多了去了,多大点事儿,反正又不是在我英俊的脸上,嘿嘿嘿。
  秦墨瞧着她毫不作伪的笑脸,忍着想伸手摸上一摸的冲动,起身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好。”宋芜应道,又见他站自己跟前不动,连忙加了一句,“小秦我自己能走!”
  秦墨勾了勾嘴角,应了一声:“嗯,走吧。”
  秦墨吩咐秦明叫人回去拿药,自己则先送宋芜回去。
  出了医馆的宋芜四处瞧了瞧,街上零零散散还有些人,焰火过后,大多数都往回走了吧。
  于是问秦墨:“我大哥无忧和你小弟小妹他们呢?”
  “我也同他们走散了。不用担心,十一和小九身边护卫很多,不会有事的。阿芜待会儿回去,说不定小将军和你的丫头,也在家中等你了。”秦墨解释道。
  宋芜点头,心说先回府看看再说吧。
  秦墨想到她刚刚因为没瞧见焰火有些失落,又问道:“阿芜很喜欢看那焰火吗?”
  “啊,挺喜欢的,好像星星落下来一样。”宋芜想着从前过年的时候,趴在墙头看着外头的烟花,虽然那热闹似乎离她很远,却还是瞧得很开心。
  “往年都不曾出来瞧过,今年好不容易身子好了能出来玩儿,还没赶上,就有些挂心罢了,没事,等明年吧。”宋芜侧头笑说。
  秦墨点点头,没有说话。
  等到了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府门前了。
  “阿芜你没事吧?”
  “少爷你没事吧?”
  宋琛和无忧一起问道。
  宋芜一瞧他们果然回来了,也放心了下来,忙说没事。可这手臂上包扎的白布瞒不了人,于是又被拉着问长问短了一番。
  “殿下,药拿来了。”秦明回禀完,便把那伤药给了秦墨。
  秦墨帮着她一道解释了一番。把药给了她,又再三叮嘱她注意伤口,看着她随着宋琛一道进了门,才招呼秦明一起回去。
  回了芜院的宋芜让无忧帮着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夜深人静之后,便觉得伤口仍是疼地厉害,折腾了半宿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那头卫循并不知道宋芜烫伤的事情,昨天夜里和这伙人走散了之后他便回家了。也没人来问问他到底好不好,感觉自己被人遗忘了一般。
  这宋芜搞的投票活动终于是结束了,不光这卖选票赚了银子,还有那周刊和所谓的“周边”,都赚得不少。卫循急着要叫宋芜来分银子。
  主要是他兄弟叮嘱过,赚了钱要赶紧分给人家。没办法,只能老实照做。
  七夕第二日,宋芜也没睡得多晚,天气挺热加上伤口不舒服,迷迷糊糊地也就起来了。
  听见门房来报说卫循找她,换了伤药便出了门。
  “恭喜二公子了。”卫循见她来了,起身祝贺道。
  宋芜纳闷道:“何喜之有?”难不成我有对象了?
  “恭喜二公子夺得魁首啊。”卫循笑着说道,不知道是揶揄还是真心觉得可喜可贺。
  宋芜:“???”为什么会是我?
  “卫兄,可是你动了手脚?”宋芜问道。满脸的“我对你不是太信任”。
  “二公子这可是冤枉我了,绝对不是我。”卫循喊冤道。心说真的不是我,是殿下,他自掏腰包买了你的选票来着。还不许我说。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和那些小姐们一道用膳,为何就放心你同她们一道用膳呢?想不通想不通。
  宋芜瞧着他,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卫兄叫我来就为了这事?”
  “当然不是,二公子请坐。”卫循觉得他要是敢说自己叫她来就为了告诉她“你得了第一名哦”。怕不是要被打死。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赚的银子,我叫人换成了银票,二公子先收着,往后咱们接着合作。”卫循推过桌上的一只小木匣子,对着宋芜说道。
  宋芜挑眉了然。也没打开看,道了声谢。
  “那个,二公子,”卫循瞧着她又开口,“之前你说的有个什么和魁首‘共进晚餐’的机会,你看咱们还要办么?”
  宋芜差点忘了这茬,她当然无所谓,随即大手一挥:“搞起来!”
  卫循连忙点头说“交给我”。心里想的却是:殿下你看看他!跟人家小姐一道用个膳那么激动!你真的放心么……
  宋芜拿了银票,又和卫循聊了一会儿,告诉他回头安排好了用餐时间和用餐地点告诉自己一声就行,到时候保证盛装出席,绝对“宠粉”,把人小姐安排地明明白白,心甘情愿继续掏钱,保证不给他这个“主办方”丢人。
  卫循心说你可拉倒吧!你居然还想宠人家!回头我一定要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我那傻兄弟,别把人捧红了转身你就跟人跑啦。
  等宋芜回了府进了自己屋子,打开匣子看了看,瞧那数字倒是挺多,就是自己也没什么概念。心里想着,之前答应小秦赚了钱要请他去最好的小倌儿馆来着,不知道要留多少钱才合适啊。
  正这么想着,就听门房来报,三殿下前来探望。
  宋芜一听,抬手捂着眼睛久久不曾放下。心说这个非酋怎么又来了。
  来人见状,等了片刻,试探地问道:“少爷若是不想见,我就让人回禀,说您伤势颇重,不方便见客?”
  “等等,我随你去吧。”宋芜心说,要不问问这位。这人兰香楼去得估计比回家还勤,这个青楼和小倌儿馆的行情,他应该都比较了解。
  来人领了命令,带着宋芜一道来了前厅会客的地方。
  两人见了面又先是寒暄了一番。秦逾这才说明来意——特意来送药的。
  “多谢三殿下。不用了,昨天你大哥已经叫人送来过了,早上我已经让府医换过了药,现下觉得好了不少。”宋芜嘴上客气道,心里想的却是:莫害老子。
  秦逾听罢,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为什么自己在宋芜这儿总是讨不到好。不是送的东西不合人家心意,就是慢了半拍。
  正当他内心有些挫败的时候,就见宋芜隔着茶几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问道:“三殿下,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秦逾觉得她看上去有些做贼心虚,但还是回道:“二公子请说。”
  “那个,你去过小倌儿馆吗?知道哪家最好?去一趟大概要花多少银子?”宋芜问道,想了想又添了几句,“要正规一些的,喝喝酒聊聊天,看看才艺表演就行。那个,样子长得好看一些的。”
  秦逾:“……”
  秦逾有些纳闷,他一直就觉得这宋芜有些摸不清套路。几次觉得好像看懂了,可到后头又瞧不明白了。昨天见他和秦逾两人要好的样子,不似作伪,今日怎么又居然问自己这么个问题。
  “二公子这是要去?”秦逾问道。他自己倒是也算了解,朝中不乏有人好南风,家中有妻眷,外头照样会去找自己的乐子。他倒是也陪着去过几回。
  宋芜看他那样好像知道得不少,随即点头。
  “我知道倒是知道,可是……”秦逾瞧着她,顿了顿又道,“二公子不怕我皇兄不高兴么?”
  宋芜闻言疑惑道:“不高兴?为什么要不高兴?我带他一起去啊!”
  秦逾:“???”你们玩这么大的?!
  秦逾有些不敢置信,简直刷新了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皇兄的认知。
  宋芜见他愣着不说话,催促道:“三殿下赶紧说说,待会儿我要去用午膳了。”言下之意请你赶紧说完赶紧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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