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又被调戏了——城下烟
时间:2019-06-04 08:43:49

  “好茶好茶!”宋芜笑着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你丫怎么整天逼逼叨个没完呢?上回问我你家小情人如何,现在又要问我茶水如何。难不成还指望我给你喝出朵花儿来,吟个诗作个对什么的?你烦不烦人呢你!
  秦逾听罢不再说话,挂着笑意端起自己面前的小茶碗,放在鼻下闻了闻,抿了一小口。
  贪财又好色的草包。哼,如此,甚好。
  宋芜看着他喝茶的样子,哗啦一声抖开了手里的折扇,扇了扇,掩了半张脸。上嘴角的一侧快速弹了弹:装什么.逼。老子要是从小就有那个学习条件,不比你有文化?看不上我还要拉着我一块玩儿,神经病!
  俩人各怀着心思,只听台下一声开场锣响起。众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宋芜也不例外。
  只见那台上戏子依次入场,个个标致。那两个唱旦角儿的,更是比平常女子还要美艳上几分。腰肢纤细,身段柔软。别说宋芜看得入迷,连站在一旁的无忧都看得入了神。
  台上各角儿咿咿呀呀地唱着,宋芜从前没有听过戏,这会儿觉着这个曲艺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以后一定要多来几趟。
  今天唱的这出说的是个青楼花魁的故事。某日楼里来了位上京赶考的官家公子,与这花魁一见钟情。起初倒也是郎情妾意,这公子还允诺他日高中必定给她赎身娶回家中。
  奈何这公子整日与这位小娘子厮混,别说高中了,连个进士都没有考上。名落孙山之后整日消沉于这青楼之中。
  小娘子实在看不过去,跟这公子说借了众姐妹的银钱赎身,愿意跟他回家为奴为妾。这公子虽过了起初的新鲜劲儿,但对这花魁还存着几分余情,又听不用自己花钱,便即刻应允了。
  俩人告别楼内姐妹鸨母,乘船渡江往那公子的家乡驶去。怎知在这船上遇见了一好色富商,明示暗示这公子愿以高价买下这位小娘子。公子思索两日,自己既未高中,又花光了银钱,回家还带着一位青楼女子,于家中父亲实在无法交代,遂允了这富商,把小娘子卖与了他。
  小娘子得知此事,悲愤交加,抱着一只从青楼带出的木箱立于江中船尾之上。众人皆劝,只见她打开木箱,把箱中之物展示于众人眼前。众人望去,皆被那箱中的奇珍异宝惊得去了心神,连那巨贾富商都要赞叹一二。
  小娘子含泪控诉这公子的薄情寡义,把这箱中宝物一件件掷于江中,最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翻身跃入江心。宁随这滚滚江水而去,也绝不委身于不爱之人,真真是刚烈啊!
  一曲终了,众人渐渐回神。这厅内随处可闻隐隐啜泣之声。犹以这女子为甚。
  宋芜这边听完也是一阵唏嘘,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缓了缓神,只听站她身旁的无忧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呜,少爷,真是太惨了,太惨了……”无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宋芜一时哭笑不得,连忙站起来,掏出怀中纯白丝帕,一边给无忧擦着眼泪,一边轻声安慰:“无忧莫哭,你家少爷我一点都不惨。”
  无忧抬眼,一边抽泣一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宋芜叹了口气,决定教育教育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无忧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老娘有了钱,还要什么男人?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将来包养十个八个小鲜肉,不比倒贴给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小白脸强?所以你以后找男人一定要睁大眼睛啊。”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
  “噗……”秦逾送到口中的一口茶恰到好处地喷了出来,接着一阵咳嗽。
  “主子你没事吧?”一旁的侍从听着这位宋二公子的话狂抽嘴角,还不忘上前关心一下他家主子。
  宋芜见秦逾这副模样,内心一阵得意:呵呵,叫你装.逼,这下也没形象地喷茶了吧?该!
  作者有话要说:
  宋芜:“今天这出戏的名字叫《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敬礼!”
 
 
第10章 抢劫
  秦逾手背朝后一顿,示意随从无需上前。咳完了之后又恢复了平日整天挂在脸上的笑意,懒洋洋道:“这宋二公子的想法,还真是与这世间男子截然不同啊。”
  宋芜听了,捋了捋那额前并不存在的刘海,一甩头,斜勾着嘴角说道:“没办法,本公子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因为老子本来就不是个男人哦呵呵。
  秦逾与随从:“……”
  无忧擦干了眼泪,又哽噎了两声:“少爷,你说的话我不是很听得明白。”
  “傻丫头,不用明白,以后少爷给你把关。”说完又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本来就圆鼓鼓的脸颊,因着刚哭完心情不太好而撅着小嘴,宋芜觉得更加好玩儿了。
  秦逾听完倒是有几分不解,这宋芜看着对这丫头颇为宠爱,出门在外总要带着她。这丫头发髻上的碧玺梅花簪子,连小户人家的小姐都不一定舍得买来。这会儿倒是说要给这丫头另寻人家。呵,这宋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女子生来依附于男子而活,若能对男子有所助益,是她本身的幸事。这戏文里的姑娘本就一青楼女子,实在无需如此啊。”秦逾漫不经心道。
  宋芜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心说真是三观不合别瞎凑合。你个大猪蹄子老子不想跟你争。
  “今日多谢三皇子款待。前两日晚归家母甚是担忧,今日我便早些回去了,失陪啊。”宋芜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转身说道。
  “宋二公子请便。”秦逾笑着伸了伸手,笑意不达眼底。
  “告辞告辞。”宋芜躬身退出,无忧行了礼也随她一同出了雅间。
  “需要属下……”随从上前问道,话还未说完就被秦逾打断了。
  “不必。”秦逾端着茶碗,饮下了碗中剩下的一口冷茶。
  哼,宋芜。
  出了小春梨园的宋芜拉了拉领口吁了口气。
  “爱玛,憋死老子了。下回别再这么寸让我遇到这位大神了。真是玩都玩得不尽兴。”不花钱都让人不爽的那种!
  无忧在一旁附和点头,脚站得好酸哦。
  “无忧啊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吧。”宋芜笑眯眯地说道。
  无忧:“……少爷,你不是说要早点回去的么?”
  宋芜朝她眨眨眼:“那你去不去?”
  “去!”小丫头自从和身体好了之后的宋芜待了几日,这个胆子也是飞速养肥。
  “走!醉香楼吃烧鸡!”宋芜揽过无忧就朝醉香楼走去。
  俩人吃饱喝足揉着肚皮出了酒楼,饭前还排了会儿队,这会儿虽戌时未到,四月末的时节,天色已暗了下来。
  “无忧啊,今天的戏好看么?”吃完饭遛弯消食走回去的路上,宋芜随意地和小丫头闲扯着。
  “嗯!好看,就是太惨了少爷……”无忧情绪又上来了。
  “停停,”宋芜有点后悔,问什么不好要问这个,“戏文而已,做不得真,以后少爷我定不会让无忧如此的。”
  “嗯!等老娘有了钱!还要什么男人!”无忧挥了挥小拳头。
  宋芜:“……”妈妈真不是我带坏她的。
  俩人扯着闲话往前走,殊不知身后缀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行至一偏僻处的民居角落,天边挂着一抹残月,视线不佳。
  “好黑啊。”无忧小声说了一句,上回她们从兰香楼回去没有经过这条路。
  “别怕别怕,我在呢。”宋芜听了一笑,心说小丫头还怕黑呢,刚刚的气势哪儿去了。揽着她的肩继续往前走。
  “嘿嘿,小公子,”斜刺里突然冒出来两个黑影,“带着你家俏丫头上哪儿去呀?”
  “哎卧槽!你他妈谁啊!”宋芜这人属于神经比较大条的,压根没注意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啊!”无忧倒是真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顺势搂住了一旁宋芜的腰。
  这两位作案小能手看着眼前这对锦衣弱鸡小公子和怯懦俊俏小丫头的组合,瞬间觉得好嗨哦,感觉今晚人生即将到达巅峰,这财色兼收不在话下啊!
  宋芜搂着无忧稳了稳心神,仔细一看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沙雕情节?让我英雄救美么?行吧行吧,算你们俩倒霉,我正愁力气没处使呢。
  两个黑影正要说话,却被宋芜抢了先:“哟,两位兄台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啊?”
  黑影:“……”为什么抢我们台词?
  “大哥,他问我们呢。怎么回答?”其中一个问另一个。
  只听黑暗里“啪”一声闷响,大概是手掌击打脑袋瓜的声音。“回个屁!你是不是傻!”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往前一步,宋芜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这一瞅瞬间觉得,自己这几日大概是帅哥美男看多了,乍一见这个层次的,胃部忽觉有点不适。
  “嗝——”宋芜不客气地打了个饱嗝。在颇为安静的街角显得动静略大。
  众人:“……”
  “小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哥俩呢?”大哥很气愤。
  “呵呵,烧鸡吃多了。”宋芜闲聊一般和他们扯着。
  “哼!识相的就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来。”五大三粗的男人挎着膀子走到了宋芜俩人面前,“嘿嘿,这位小娘子也留下来吧。”
  宋芜嘴角一抽,大哥你特么的台词能不能有点新意?正想开口之时,无忧一下站到了她面前。
  “少爷你快走!”说着还伸出了双手,犹如老母鸡一般把宋芜护在了身后。
  宋芜见状一怔,刚刚无忧的害怕她不是看不出来,这会儿小丫头身子还有点筛糠。但是这种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宋芜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不管无忧是因为出于忠心,还是出于对“宋芜”这位小姐十几年的感情,都让她心里一暖。
  两位拦路抢劫的非好汉这会儿一起围了过来,脸上露着得意之色,笑得颇为淫.荡。
  “嗨哟,还真是个忠心的小丫头,哎,也不知道你家公子会不会管你啊。”说完搓搓手又是一阵猥琐的笑声。
  宋芜觉得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种话太多的反派,待会儿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死得有多难看。随即抄手把无忧往后一勾。
  “少爷……”无忧还要上前,被宋芜一把按住,顿时觉得脚下生根无法动弹,“……嗯?”
  宋芜上前,勾着嘴角,颇不在意地说道:“呐,我呢,其实也不想说这么老土的台词,但是对你们这种货色呢,我也只能问一句: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要一起上?”
  大哥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们哪次打劫遇到这种文弱小公子,对方不是乖乖把钱捧出来,客气点的还得唤他们一声大爷呢!
  “你这个……”大哥上前一步话音未落,只听见“嘭”一声骨肉撞击的声音。
  “唔唔唔,唔的鸭……”大哥仰面朝天倒下,一边双手捂着嘴一边口齿不清地喊道。
  旁边那位比宋芜也壮不到哪儿去的小弟一看这架势,顿觉有点腿软:“那个,这位公子,请问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宋芜边斜嘴一笑,边压着手指缓缓走了过去。
  “噢——”巷子里又传出一声惨叫。
  无忧:“……”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好牛逼!
  “何人在此?!”
  宋芜正揍得尽兴,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暴喝。随即一串火光由远及近。
  “你们干嘛呢?”
  宋芜一听,觉得这声大嗓门有点耳熟。
  抬头一看,见一玄衣男子快步走到身前,宋芜停下了右手挥拳的动作,左手还揪着大哥的衣领。是的,她已经又换了一个殴打对象。
  “太子殿下?”这会儿灯笼照得颇亮,宋芜看清来人,略为惊讶地挑眉问道。
  你们兄弟俩是说好的吗?要不要一天之内碰到你们两次啊?
  秦墨看清了坐在一名身形魁梧男子身上之人,也是一怔,顿了一顿,略为有点艰难地发出了几个音节:“宋……宋二公子?”
  “啊哈!正是在下,又见面了真是太他……太巧了!”宋芜来回拍了拍手,从大哥身上站了起来。
  “哎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不知道送这两个家伙去哪儿呢。正好,你们来了就交给你们吧。”宋芜打完了,挂上她一惯懒散的笑容,对着秦墨说道。
  秦墨看着地上被鼻血糊得看不清面容,只依稀还能分辨是成年男性的两位,咽了咽口水,又吃力地问道:“这两位所犯何事?”
  宋芜走到一边,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折扇,整了整领口衣摆,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慢悠悠地摇着:“拦路抢劫未遂,意图拐卖良家妇女未遂,意图故意伤人未遂。”
  说着又一合折扇,走到秦墨跟前,非常自然地用扇骨敲了一下秦墨的肩。“太子殿下可要好好审审他们,这两个家伙肯定不是第一次犯案了,京城脚下竟然还有这种人渣存在,一定要好好削他们!”说着又给地上的那位兄弟补了两脚。
  秦墨:“……好,一定。”母后啊,我觉得,可能,大概,或许,宋家小姐不是很需要我的照拂啊……
  大嗓门一听,爽朗地哈哈笑了两声:“没想到宋二公子看着瘦弱,竟是如此好身手,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啊。”
  “好说好说。”宋芜拱手客气道。
  地上的两位兄弟:请问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还有人管我们死活吗?犯人没有尊严的吗?只配这么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吗?
  宋芜见没她什么事儿了,跟秦墨告了退,说自己要赶紧回家了,不然家母又要担心了。秦墨没再留她,叫她跟宋将军宋夫人及宋小将军道声好。宋芜连连允下。
  秦墨看着宋芜拉着丫头离开的背影,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弱与拘谨,倒真是有几分男子的洒脱和坚定。待到俩人行至拐角处不见了人影,秦墨方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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