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朱海走上台,在姑娘稍远处躺下来,他说:“表情管理还不错,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堕胎的痛苦,还有对男主在战场厮杀的担忧以及祝福。”
说完,朱海大脸皱成一团,他躺在地上,从江淮这个角度看过去,入眼的是他凸出的啤酒肚。
朱海说:“要隐忍痛苦而不是宣泄痛苦,你看看我。”
朱海:“呃……啊……”
江淮:“……”
朱海跟姑娘说戏的空档,江淮想找人说说话,侧头去看张晟,正在这时,张晟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刚跟电话那头的温言说了两句时江淮的手机也响了。
是秦斐打来的。
江淮接起,那头秦斐说:“江淮,你在哪?”
因为怕打扰朱海讲戏,江淮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在……”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嗯嗯嗯……”姑娘的。
“不对,嗯……啊啊……呃呃……”朱海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秦斐:“……”
电话那头的温言:“……”
江淮连忙:“秦斐,你听我解释。”
张晟连忙:“温言,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鞠躬~
第44章 告白
姐弟俩异口同声且几乎是同一时间呐喊出声。
求生**之强烈。
电话那头秦斐愣了片刻随后又问:“在哪呢?”
江淮捂着手机末端话筒处以阻隔引人遐想的靡靡之音, 她抬眸看了眼评委席前忘我飙戏的两个人:“华京戏剧学院。”
秦斐来的时候和温言碰见了,两个人是一齐进门的。
秦斐两手空空, 温言捧着粉色的双层饭盒, 见了江淮和张晟两个人的时候小步走上前, 找了不打扰选角试镜的位置把饭盒搁在桌面上, 打开来,是洗净切好的水果。
秦斐脚步一顿,面上浮出思索的神色, 未几他转身掉头出了门。再回来时手里提着几杯咖啡,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工作服一看就是某个连锁饮品店的店员, 店员手里提着的咖啡比秦斐手上提拎着多得多, 在两人走进时,秦斐偏头跟店员说了什么后, 店员便开始把咖啡纷发给组织试镜的工作人员。
秦斐则是走进把四杯咖啡放置满载水果的饭盒边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 秦斐面上才稍稍舒展了些。
在秦斐去买咖啡这个时间段,朱海和那姑娘已经飙完戏了。他拿着那姑娘的资料特别地放在了桌面上另一摞资料。
到底江淮今天带着张晟来不是为了面试女演员, 朱海只是想让江淮看看自己对工作一丝不苟的态度。
江淮又看了几个试镜后, 朱海便把目光落在了张晟身上, 他嘴角一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江淮捧着咖啡,她本人其实是喝不来咖啡的,但秦斐在她旁边坐下轻飘飘落了一句,蓝山咖啡,你最爱的。
秦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语气,但江淮还是听出他话中隐隐的期待。她没太纠结为什么秦斐话里有期待, 她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中这杯咖啡上,嗯……光是味道就不是很喜欢。
评委席前的舞台已经为张晟腾出来了,在张晟从评委席走上舞台这个空档,江淮把秦斐买的咖啡放在桌面上,然后寻了根温言准备的牙签去戳水果吃。
秦斐沉默了。
张晟演的片段是男主公“大强”爱上女主人公“阿绿”后的某个日常片段,按着朱海的话来说,日常戏看似平淡,实际最考演技,因为情节没有太大起伏,演员的情感表达只有通过眼神流露。
张晟准备这场试镜已经有几天了,他本身也不是个会紧张的人。
“阿绿!”张晟温柔的唤了声,目光投在评委席某个人身上:“每次见你我都会忍不住对你侧目,怎么办?我中了你埋下的情毒……”
“噗……”江淮在张晟这样的目光下开始心情焦虑,她只顾着去看张晟的表演,为缓解焦虑,她手头上摸过桌面上被嫌弃的咖啡,直接喝了一口,瞬间唇齿充斥着咖啡的苦涩。仅仅是苦涩倒也不至于让江淮整张脸皱在一起,秦斐买的这家咖啡的咖啡杯所用的材料不易降温,烫的江淮龇牙咧嘴。
秦斐沉默了。
江淮心情也不好受。
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回到墨品豪宅。
夜晚,江淮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白日里她是真的读懂了张晟目光中的含情脉脉,如果是张晟单相思也就罢了,江淮分明也看见了温言眼里的情绪流动。
完犊子了,江淮心想。
江淮对自己的定位认知的很清楚,恶毒女配。只是江淮没有想到,她拆散的不是秦斐和温言,倒是温言和张晟。
江淮从床上坐起身来,不行,她得想办法,就算是拆散有情人当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她也必须硬着头皮上了。
她脑中也没有什么靠谱的办法,能够支撑她天马行空的想法也全靠在三次元看过的狗血电视剧和玛丽苏小言。怎么办呢,江淮心里琢磨着,忽然,脑子里某个灵感一闪而过,她快速地抓住这个想法,最后一拍大腿,有了!
给温言钱,让温言离开张晟!
江淮按下心里对温言的小愧疚,安慰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既能让两个人分开又能花钱,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这般想着,江淮偏头瞅了眼时间,22点整。
她和秦斐都睡得晚,这个点秦斐应该还没睡。
想到这里,江淮理了理褶皱的真丝睡衣打开房间门往秦斐房里溜去。
到了秦斐房门前的时候,见到门缝还透着黯淡的灯光,果然秦斐还没睡下。她有求于秦斐,礼貌地扣了扣门。
轻微的叩门声响过后便是秦斐低沉的音色。
“进来。”
江淮推开门时便看见秦斐正擦拭着湿发,他只裹着一条浴巾,笔直的身段从她面前擦身而过,径直坐在透着荧光的电脑屏幕前。江淮这个位置能清楚的看见他裸露在外的上身极其充满诱/惑性,纵使是坐姿也没有显现出一丝赘肉。
江淮问:“你憋气了?”
秦斐不明所以:“哈?”
原主没有狂吃不胖叫人艳羡的体质,她的好身材都是靠着时不时的节食和去健身房奋斗下来的回报,江淮是个懒货,穿来这么久没有去过一次健身房,她现在已经比刚来时的体重多了四、五斤了。也就是说,江淮坐着的时候,腹部已经会小小地叠一层了,她这段时间穿紧身显身材的衣裳没少憋气。
江淮安慰自己,虽然胖了点,但是肺活量高了。
秦斐纠结着白天里被江淮嫌弃的咖啡,话里言间含着不满:“有事?”
江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秦斐打量着立在面前的江淮,没好气地问:“什么?”
江淮挠了挠头:“我想请你和我对一场戏。”
秦斐以为江淮是想演她投资的电影中哪个人物,但看她两手空空,遂问:“剧本呢?”
江淮说:“没有剧本,全靠即兴发挥。”
秦斐闻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淮解释说:“是这样的,我扮演一个拆散有情人的恶人,你扮演被我拆散的人。”
秦斐挑眉,他似乎爱上陪江淮胡闹:“行,角色姓名?”
江淮不好意思直接告诉秦斐说他演的是温言,想了想胡编乱造说:“张三。”
秦斐:“你演的角色叫什么?”
江淮说:“蔻种。”
这是江淮在三次元的网名,见秦斐沉默以为秦斐是觉得名字拗口不理解其含义,江淮解释:“‘豆蔻年华情根种,红尘不悔这一遭’的意思。”
“……”秦斐扶额,对江淮这种差别对待表示无言以对:“行吧。”
两个人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秦斐等着江淮开始台词。
江淮把一张写好数额的支票“砰”的甩在小几上:“这是五百万!”
秦斐低头拾起小几上这张支票,看着江淮龙飞凤舞的签名落款,眉头一挑视线从支票轻飘飘落在江淮身上:“然后呢?”
秦斐房里的沙发是两面式,中间摆放着圆形小几。两面沙发相隔并不远,相反的,秦斐大马金刀地坐着,江淮也不是娇小可人那类,两个人挨得极近。说话间,都能感受到从对方而来的气流。
江淮看了眼秦斐,想到上次撞见的不着寸缕的秦斐,脸一红说:“能把衣服穿上吗?”
秦斐很认真的对戏,想了想皱着眉说台词:“寇老板财大气粗,五百万买我穿衣服?”
江淮: “……”
秦斐从江淮浮现出复杂神色的脸上明白了这不是一句台词,他站起身来随意把睡衣拢在身上,又顺便给江淮倒了杯温水。
江淮说:“重新来过吧。”
“嗯。”秦斐点头。
江淮拿过秦斐手边的支票,再次把支票甩在小几上:“五百万,离开他。”
秦斐垂眸再次看了眼支票,尔后抬起头来轻飘飘说道:“我可以给你一千万。”
江淮:“……”
“不,不是……”江淮说:“李四是一个很穷的学生。”
秦斐重复:“李四?我不是张三吗?”
江淮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是张三,重新来吧?”
秦斐颔首等着江淮重新开始。
支票骤然划破空气重重落在小几上,那人说:“五百万,离开他。”
秦斐这次没再看支票,而是抬眸凝着眼前人,看她佯装盛怒和冷漠,嘴角慢慢的列出一道弧线:“我不会离开她的。”
江淮学着烂大街拆散情人梗说:“你配不上他,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
秦斐故意皱眉,表现出不悦的情绪来,但嘴边始终掩饰不住笑意:“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样的人能够配得上她?”
江淮没注意已经叫人占据了主导,她想了想说:“优秀聪明的人。”
秦斐挑眉:“我就是。”
“……”江淮忍住爆锤秦斐狗头的冲动:“门当户对。”
秦斐想也没想便说:“寇小姐怎么知道未来我不会和她门当户对?”
“……”江淮诚恳地说:“能别为难我吗?”
秦斐依旧没发觉这是江淮一句戏外话,他把支票往里推了推,推至江淮面前后动作戛然而止:“是寇小姐在为难我,我爱她,我不会离开她,多少钱都不会。”
江淮心好累,她只是想排练一下,尽可能把自己的冷漠和残酷表现出来。但是现在,江淮觉着温言应该不会这么难为自己。
秦斐挑眉:“寇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淮吸气继续这场戏:“你喜欢他什么?”
这回秦斐思索了半分钟后才开口回答:“我也不知道,在之前我觉得我永远不会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我不喜欢她狂妄得目中无人,不喜欢她傲气得拒人千里,不喜欢她把婚姻当成利益交换,可是后来……”秦斐顿了顿看向江淮,慢慢放大唇边的笑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仅仅相处了几天就被她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每每见到她这个人时,我的心情就会愉悦,可能这就是喜欢吧,爱情这个东西说不清楚不是吗?我只知道我不会离开她,我想跟她在一起,结婚生子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的~
第45章 结婚
江淮听秦斐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微微怔愣, 她有些不要脸的觉得秦斐话里有话,甚至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两个人是在对戏,且秦斐的台词十分符合此时此刻的场景。
但不得不说,秦斐说起情话来也是挺撩人了。
为了避免被秦斐看出点什么, 江淮干咳一声继续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他那就离开他, 你只会拖累他前进的脚步,这里是五百万,识趣的话拿钱走人,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若是再死缠烂打,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秦斐点着头, 被江淮故意装得凶狠的话逗乐了:“蔻小姐准备怎么对我个不客气法?”
江淮不想再跟秦斐扯下去,干脆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斐还要再说,手边的手机亮了起来。
是张思打来的, 秦斐简单和张思说了几句便站起身走到办公区域拿过传真过来的纸页细细看起来。
这是一份断绝往来的声明, 具体是与秦家断绝关系。
距离六月一日没有几天了, 秦斐一直担心在与江淮结婚后,秦父缠着江淮出资填漏洞,他提前把这些事做好尽可能避免麻烦。
他简单的把今天去秦家的目的告知了江淮。
说到结婚, 江淮便苦着脸,她还没找到伴娘。因为原主和蒋南剑拔弩张的关系,基本又都是共同好友,蒋南放出话了,谁要是参加了江淮的婚礼, 那个人就从此逐出她蒋南的好友名单。真的论起来,江氏集团比蒋氏集团的资产多几倍,但江氏集团的合作基本是跟国外成熟的公司合作,蒋氏集团就不一样了,蒋氏集团的发展核心在国内,且又是房地产行业的龙头,于是没几个人真想开罪蒋南。
江淮还记得中和原主关系比较好一点的李涔,那个唯一一个肯去原主坟前看望的朋友。可惜,李涔人在北美,因为江淮并没有维持好和李涔的关系,现阶段李涔仅仅是因为讨厌蒋南才显得与江淮交好,江淮结婚她都表示事务缠身遗憾不能参加婚礼,更别提千里迢迢赶回来给江淮当伴娘。
秦斐也没有找到伴郎,他想了想说:“要不……麻烦一下张晟和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