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苏芮琼看着这张符纸,就觉得不舒服,虽然手段跟常规的不一样,但如果替换成药呢,给一个人偷偷服用影响精神的药物,这是犯法吧。
姜兆殊笑了笑,为她的急切:“国家也有这方面的部门,道协,名气还挺大的,不过一般人不关注的话可能没听过,回头莫德均上网站报个案就成了。”然后就看道协有没有线索了。
至于莫德均接下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他不清楚他身边发生的纠葛,要靠他自己去找出缘由了。
莫德均觉得心很寒,那个道观里的其他符纸也都是正常,就只有他的不一样,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有给他符纸的赵素玲动了手脚才说的过去了。
他和赵素玲平时无怨无仇,说起来因为他是男性,他还帮了她不少忙,平时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见了面她还会主动对自己打招呼,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也算相处愉快,就是这么一个人却给了自己这么一张符咒,符纸上有自己的血和头发,这不是蓄谋都说不过去。
至于血液和头发,莫德钧也有头绪,他是有在学校受过伤的,上次一起搬饮水机的时候他不小心撞到了突出来的桌角,流了不少血,当时就是她拿纱布帮自己处理的,头发就更简单了,日常相处,那个头发不要太简单。
但是原因呢?
有的人面上对你笑,背地里却对你竖起了匕首,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跟自己的师兄师姐,还有老师暗地里打听起来,问他们赵素玲以前的事情,还被误解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赵素玲之前是在a市上本科的,研究生考到了本校,之后因为成绩出色,又有老师引荐,就和莫德钧一起成为同学,留校读博。
还是从她研究生的舍友那里有了发现,她的男朋友跟她就是在大学期间在一起的,后来一起考到了这里的研究生,约好了一起考博,但是她男朋友没有被导师选中,按理来说,如果没有莫德钧,挑两个人的话,就会挑中他们,还约定好博士毕业就结婚,只是他没有考中,去就业了,而且现在已经跟企业一名股东的女儿订婚。
难不成她是因此记恨他,如果没有他莫德均她男朋友就会跟她一起读博,然后就不会分手?
莫德均心情尤为复杂,除了这个他没有找到别的理由,但是因为这个事情他觉得自己简直六月飞雪。
他做了什么?
赵素玲她男朋友没考中,是因为他的成绩本来就最好,他被选中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要出轨还是分手那是她男朋友的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把人没有考中博士生去工作,那不也好好的?
要针对也不应该是针对他啊?
莫德均觉得头秃,然后有个年轻男人找上门来。
“是莫德均莫先生吗?请问你之前是不是在xx观求了一张平安符?”
莫德均莫名其妙:“你是?”
“我是道协的工作人员,有一些问题需要求证。”他拿出了一个工作证给他看。
莫德均认真的看了,有些无奈:“就算你给我看了,我也不会分辨真假,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前天在道协投诉,还有印象吗?”
莫德均一愣,这么有速度,而且真的有人来管?
来人彬彬有礼:“是这样,莫先生投诉之前,我们就在查相关事情,知道有人假冒xx观卖符,我们负有监督的责任,现在还在收集相关证据,那张符纸方便给我看看吗?”
“张先生。”莫德均回忆着刚刚那张工作证上的姓名:“我之前在那里求了一张符,不过那是我同事去求的,分了我一张,现在那张符纸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本来张海丰是想着不要泄露出太多东西,把符纸弄到手,然后补回一张新的没有坏处的给他,先把这事平息下来,但没想到符居然不在他手里了。
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莫德均不自觉的就把经过说了出来:“我有个朋友看到那张符,说那张符不太对,有问题,会引起我精神不振,我就把符纸给他了。”
但会得到这么个答案,张海丰有些讶异:“请问你方便联系一下他吗?我想和他见一面。”
他要确认它被销毁,没有传出去,另外,能够认出来的,估计也不是普通人。
……
姜兆殊看了他的工作证,伸出手:“你好,我是姜兆殊,久仰。”他递出名片。
张海丰和他握了握手:“你认识我?”
姜兆殊:“我之前有在道协网站上看过张先生的一些经历,是道门的青年俊杰。”
张海丰自己一身西装领带,跟个社会精英一般,看不出一丝道士的痕迹,姜兆殊也同样,张海丰没发现他身上有到同类的味道。
是跟他一样,还是纯粹的外行人?
“不知道姜先生是哪位门下,我孤陋寡闻了。”
“哪里孤陋寡闻?我是对道家有兴趣自己瞎研究了一些东西,没拜师,也没有入籍,关于那张符纸,我已经烧了,这是我拓印下来的。”
他没说什么,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我说一下经过?”他收下拓印的符纸,确认了,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看这上面的痕迹,应该是他弟子出的手,影响不大,时间也不长,也就疲倦了点。
说到这里就莫德均上场了,莫德均苦笑摇头:“我有怀疑对象,但我没有证据证明是她,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她是从哪里来的,她平时并不关注这一些。”
他们平时都比较忙,忙着课题都来不及,对宗教毫无兴趣,现在想来当时会进去那道观,也是她话赶话的,他和导师都没进去,她匆匆进去,很快就出来,他是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虔诚的意思。
“你怀疑是谁?”
“我同学,赵素玲。”
张海丰点了点头:“那你们知道这张符纸会带来什么副作用吗?”
“她给我的时候说是平安符。”
“这不是平安福,我们称呼它为厄运符,因为它是引用被害人的血液和头发做引,配合生辰八字,长年佩戴在身上,容易引起精神恍惚,精神不济的情况下做事就很容易出错,给人带来不幸,像是厄运连连,所以就取名为厄运符。”
“至于你说的同学,我们会去查证,在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请放心,这事我们有些眉目,一定会找出制作符纸的人。”
“找到了制作符纸的人,会怎么样?”
张海丰微微一笑:“按照我们的规矩处罚。”
用所学做恶事的,按条令处罚,轻微的罚款关紧闭,严重的废其修为,断其筋骨,再严重的,就是终身□□,死亡。
莫德均嘴唇挪动了下,有些欲言又止:“如果真是我同学求的,那主要责任是在她吧,她会怎么处罚?”
姜兆殊挑眉,看着张海丰回答:“按照我国法律。”
他转向姜兆殊:“改日可方便出来一聚?”等他把这事了了。
他可不信,能一眼看出这符纸有问题的人,会是个外行人,但是是个内行人的话,就要到道协登记,他印象中,道协没有这人的资料。</p>
第105章 男主他爸
道教在华国历史悠久, 有着广大的人民群众基础, 有那么一部分人, 打着道家的幌子招摇撞骗,但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是有真材实料的。
道协这个组织说松散也很松散,说严格也很严格, 说松散是它几乎不管道教中人在干嘛, 只要你不违法犯法,不恶意宣传邪教, 做什么都没有人管, 说严格则是个人信息管控很严格, 道教的每一个人都在上面有记录,或许记录的信息很少,只有你的出生年月和常年居住地, 每隔一段时间需要定期进行更新。
如果常年不更新的, 就会被列入异常名单, 被重点关注。
这么大一个组织自然是有国家参与的, 国家这么大,总会发生点玄幻的事情, 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有违于科学社会主义发展观,不适合大肆宣扬,成立了专门的特别行动组, 张海丰还属于这个特别行动组的编外人员……
说远了, 张海丰就是道协的一名工作人员, 他出生于道教龙虎山, 根正苗红,也有天赋,在这个没有多少人有机会感应到灵气的年代引气入体,修为小成,之后进入道协,负责抓捕逃犯,解决各类任务,因为成功率高,名声鹊起,算是这一届道协青年中的领头人物之一。
他之前就有了线索,现在有了莫德均的投诉,确定他们曾经在这一片的活动范围,顺藤摸瓜。
他找的是师徒三人,说起来也有些狗血色彩,这三人当中的师傅原先只是个普通人,在有一次进山的时候发现了一幅尸骨,在那副尸骨旁边有个小包裹,包裹里面就有经书,或许是因为他天赋过人,就凭着这么一本书他入门了,而且还自己研究出了一些东西,但可惜,或许是没人指导,也或许他的本性就是那样,走上了弯路,时常接一些生意,帮一些富豪给对手动手脚,到目前为止,已经致死亡三人,受伤的有四人。
按理来说,首都他们是不应该多待的,这里最森严,但是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这么出乎意料的,他们在这里躲了一段时间,他那小弟子还顺手做了笔小生意,给了赵素玲一张符。
他们师徒三人抓到了,有那个小弟子的认证,莫德均的事情也就水落石出。
当时赵素玲打了个电话给她前男友,说了些什么,情绪失控,大骂不止,正好被那二弟子听到耳里。
他们到这里躲风头,银行卡什么都不能用,现金有限,就提出他可以帮她。
或许是鬼迷心窍,也或许是报复心切,她就这么信了,可是问题是她不是想办法报复她的前男友,而是想办法弄到了莫德均的血和头发,给了他。
之后就把道观里求的三张符其中一张替换成了自己带来的那张送给莫德均。
赵素玲无法辩驳,痛哭出声。
对莫德均做了这样的事情,她以为自己会畅快一些,但是没有,就像是有什么大山压在心头一般,让她透不过气来,现在被揭穿了,反而那大山被搬开了。
明明是他的错,抛弃了自己,明明是他不顾她们的情分出轨在先,却说他们有缘无分,不要怪他,明明要报复的话是那个人渣,但是她就是心软,心里还念着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把怨恨的对象转移到无辜的同学身上,她知道他没有错,但是就是无法释怀,然后怨着怨着就犯下了错事。
终于把人抓住了,张海丰把事情结尾,就找上了姜兆殊。
他和苏芮琼在这段时间那是玩的够嗨,莫德均没有心情带他们去浪,他们就要了地点自己去,把京城各处的美食品尝了个遍,然后就是到景点里面,安安快活的不行,不知道秒杀了多少相机的内存,留下了到此一游的相片。
他已经想好了,去到学校他要跟自己的小伙伴好好分享这些照片,他要跟他们仔细的说说他在这里去过的地方,遇到的人和事,这里的人可多可多了,还有好多之前没吃过的好吃的,这里还有很多金头发蓝眼睛、黑皮肤的人,可有趣了……
姜兆殊和张海丰约在一个静谧的咖啡厅,要了一个安静的包厢,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一副精英打扮,看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能站在台上面指着ppt对台下众人指点江山。
姜兆殊穿着比较休闲,衬衫西裤,相比起西装领带的模样,多了几次青春的气息。
“姜先生,现在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龙虎庄的第xx代弟子,张海丰,现在任职于道协首都总部。”他行了个道门中人见面的古礼。
姜兆殊挑眉,似模似样的回礼:“姜兆殊,普通人,大学期间对道家感兴趣,上网找了不少资料自学了些东西,没有师门。”
他这样说,那一头的张海丰眉梢一动:“没有师门?没有指点引导?”什么时候道门的东西靠自学就可以入门了,还是说外面的天才这么多?
姜兆殊失笑:“我多少还是有受过一些指点的,不过我没有拜师,我大学期间就遇到了我的爱人,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道士分为全真和正一两大派。
全真派道士为出家道士,不结婚,素食,住在道观,男为道士,女为道姑,正一派的则是可以结婚,吃荤,大部分为不出家的道士,龙虎山就是正一(符箓)的主庭。
张海丰默然,大学期间才对道家感兴趣,之间还包括求学、娶妻生子,这实在不像是有人见才心喜,收入门下的表现。
“那可否填一下相关资料,不论是有师门还是自学,只要有一定的修行,道协都要记录备案,到经审核进入档案,这个对你基本没有影响,一般来说,你只要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就不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资料上有他接触道门时间、读了哪些代表性的道经,以及常年居住地、联系方式等等。
姜兆殊一一填了。
他知道道协已经挺久了,按照道协的规定他确实应该要到道协做个登记,只不过因为没有必须的意思,就一直拖延了下来。
他面上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他们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不知道姜先生擅长哪个方面?能一眼看出那符纸有问题,想来擅于符箓一道,区区不才,在符箓一道颇有几分心得,有时间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听了这话姜兆殊只能苦笑:“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对符箓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我只是会看,我画的符都是样子货,没有那份天赋,我比较擅长看风水,如果有谁需要布置宅院,我倒可以给一些意见。”
张海丰哑然。
风水?
“巧了,我在这方面也有些心得,下回我们在一起探讨。”
……
他带着姜兆殊填写的资料离开了,他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不好的气息,但是到底如何还是要仔细查看一下才可以下定论,不过就交谈的这段来看,他是个聪明人,有些他不想回答的都被不着痕迹的绕过去了。
他有秘密,但谁没有秘密呢。
事情尘埃落定,在首都吃喝玩乐一条龙享受够了,他们打道回府,坐飞机飞了回去。
不只是安安爷爷奶奶想他,外公外婆也想他了,就先回省城,跟苏爸爸苏妈妈一起回去长源镇,三层楼,房间足够多,苏爸爸苏妈妈常年备有一间房间,随时可以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