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巴洛克珍珠。”
陆承言轻轻地给谭妙妙介绍。
如果说珠圆玉润是珍珠的美,那么那可别致的绚丽别致的巴洛克珍珠反而以其特别的形态重现了一股震撼的缺陷。
设计,造型,价值……
这是外行都无法无视的绝对的美感。
而除了这奢华到让人目眩的项链,旁边还有胸针、手镯、耳环、戒指等等成套的首饰!
谭妙妙突然觉得有些有晕目眩。
原谅她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乡巴佬吧!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个盒子大了,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四四方方的扁盒子,它里面东西的价值很可能都超过了一座城堡……
偏偏,陆承言还不觉得满足,他像是邀功一样地笑。
“这里面的每一颗珍珠都是我亲自挑选的。”
“这,这太贵重了。”
谭妙妙都有些语无伦次。
“你、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不,你还是赶紧把它塞保险柜里吧。”
陆承言对她的反应有些好笑,“礼物是你向我要的,怎么现在看见了,还不乐意地想让我把它收回去呢?”
他说着,神色之中又划过一瞬复杂。
“原本还是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
——六月二十四,谭妙妙的生日。
陆承言一直记得很清楚。
他并不顾谭妙妙窘迫的神情了,伸手把盒子里的戒指拿了出来,在谭妙妙的惊愕神情下,慢悠悠地套在了她的中指。
“妙妙,你问我女生送给男人手表的含义,那你又知不知道,一个男人送给自己心爱女人戒指的含义呢?”
陆承言深深地凝视着谭妙妙,凝视着这个爱了两辈子的人,哑声。
“妙妙,你现在,难道还要把它卸下来还给我吗?”
还?
这辈子都不可能还了。
谭妙妙紧紧把手握成了拳头。
她愤愤开口,“大白菜,你完蛋了,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家菜园子里生根了!”
听着这个再次出现的熟悉称呼,陆承言瞬间轻笑出声。
他俯身低头,掩盖了眼中一瞬间湿热的同时,又轻轻亲|吻了谭妙妙。
不是脸颊,不是嘴角。
——是唇。
津液相交,气息相融。
他们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热情地,凶狠地,在对方身上敲下了自己的印章。
盒子被重新合了起来,那漂亮华丽的项链暂时没有它的用武之地,可是那颗圆润精致的珍珠戒指却牢牢地佩戴在了谭妙妙的中指。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默契地下楼,搬着从市场里采购的花卉,在院子里忙着移栽、播种。
那曾经是陆承言的院子,而现在,它变成了陆承言和谭妙妙的院子。对于这间爱的小院的改造注定是个漫长的工作,两人也不急,忙活累了就起身洗手,准备相约度过一个愉快而轻松的下午茶时间。
偏偏天公却不愿作美,不知怎么突然下起了好大的暴雨。
这要是下个一两个小时的,新移栽的小苗苗可全都废了。
“垃圾天气预报!”
谭妙妙愤愤骂了一句,冲进屋子里翻出一块长长的野餐布,转身就冲进了雨里。
陆承言立刻皱眉,“这么大的雨出去干什么?不要管了。”
“那怎么行!”
这些可都是她爱的见证!
反正现在这天淋个雨也不冷。
谭妙妙不乐意放弃,陆承言又劝不动,只能无奈地陪她下场给这些矜贵的小苗苗披上雨披。
两个人的动作快了很多,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大功告成。但这会儿雨大,别说十五分钟,三分钟都被淋地湿到了内|裤里!
两人像是湿透了的落汤鸡,站在走廊上看着彼此的样子面面相觑。
谭妙妙自然是先绷不住笑出声的那个,“陆总,幸好你把你弟弟给打发出去了,不然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威严不保!”
这到底怪谁?
陆承言实在无奈,偏偏对着这个顽劣的小祖宗还只能宠着,只叹气催促,“可别笑了,赶紧进去洗个热水澡。”
屋子大也有屋子大的好处,两人一上一下,各自霸占了一间浴室。
谭妙妙先淋了个浴,等冲干净了,浴缸里的水也放好了。她又舒舒服服地跑了个澡,享受了好一会儿。
不过,等洗浴结束之后问题也随之而来。
——她,没有,可供换洗的衣服!
当谭妙妙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度坐在马桶上陷入了沉思。
怎、怎么办?
现在和陆承言说这个,是不是有刻意勾|引的嫌疑??!
而就在谭妙妙围着浴巾思索着地二十六个勾|引,不是,解决方案的时候,浴室外面的门却被绅士地轻轻敲了三下。
“浴衣我放在外面,是新的,你先凑活穿一下。”
啊……
不害臊地说,谭妙妙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失望。
她复杂地剖析着自己的心里,吧唧着嘴,打开了门把外面装着浴衣的衣篓拖了进来。
浴衣带着浆洗以后的香味,因为是男士款式的缘故,色调是非常素简的藏蓝色,但看得出来料子很好,轻薄丝滑,入手的触感也非常的软。
总的来说,这是一件非常舒适的一件睡衣。
果然总裁用的东西都不会差吗?
谭妙妙满意地解下了浴巾开始穿衣服。
然而,一分钟之后,谭妙妙骤然推翻了刚才自己对这件睡衣的评价!
——丝滑的面料代表非常贴身,男士的尺码代表异常宽大。
宽大的v领露出胸|前大片雪白,深沉的藏蓝越发衬出雪白肤色,胸|前,柔|软的布料更挡不住丰润地凸起……
镜子里的女孩漂亮、性|感、又风|情,像是随时准备和男朋友玩情趣的放荡小娇|妻!
谭妙妙不失望了,
她开始害臊了……
这一天,谭妙妙磨蹭了良久,直到陆承言都皱着眉头想要去看看情况的时候,浴室的门才终于被缓缓打开了。
陆承言将将抬眸,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一瞬陡然受到美色重击!
即便是他也忍不住一瞬哑然,目光凝滞。
里面,谭妙妙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面上是一片绯色飘红。
“不、不许看!”
她慌张到连尾音都打着颤。
第49章 【第二件礼】
两辈子的经历, 陆承言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非常冷静, 可是面对此情此景,才知道什么叫做情难自禁——那两三秒的功夫,他虽然表面依旧像是个正人君子, 可内地里早就把这幅难得美景给牢牢刻画在了心里。
他看出了谭妙妙的羞愤欲死, 故意轻笑,“瞧瞧我的女朋友也不行吗?”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谭妙妙义正言辞地指责, “陆总,你的绅士风度呢!”
如果不是谭妙妙飞快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紧张地抱在怀里的话,这话大抵会个更加气势凌然一些。
至于现在, 陆承言只觉她慌张到了可爱,连向来清冽的声音都有一些微微发哑。
“绅士风度是对着不熟悉的外人做的……而且,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个绅士?”
讲道理, 他是一个正常男性,要真在见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幅诱|惑模样还全无反应,那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只是陆承言也知道谭妙妙的慌张无措, 不愿意让谭妙妙感觉他是个轻浮的色鬼,这才敛了眸,从一边的柜子里拿了一条轻薄的空调毯。
他微微俯身, 用毯子把沙发上的谭妙妙遮了个严严实实。
“所以说做事可要三思而后行……”
“妙妙,这次我暂且放过你,下次可不会有这么简单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凑得极近, 带着沉沉的压迫感和让人口干舌燥的男性荷尔蒙无所阻挡地想着谭妙妙侵袭而来——
那是一种充满了攻击性的味道,危险,又致命。
谭妙妙腿软,心更软。
她红着脸,眼睫颤动,像是没了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轻轻地、糯糯地“嗯”了一声。
“如果有下次,我任你欺负……”
谭妙妙真的不知道这话里面的歧义吗?她当然是知道的,可偏偏她就是说出来了,像挑逗,也像是挑衅。
那一瞬间,陆承言的眼眸愈加深邃。
周边磨人的气息更加深沉了。
陆承言克制不住地用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谭妙妙粉|嫩的双唇,而后将拇指抵在谭妙妙的下巴上,微微附身。
他想要亲|吻谭妙妙,更想要要“教训”谭妙妙,让她明白这样的挑衅对男人的致命。
可就在唇瓣与唇瓣即将再次紧密贴合的那一瞬间,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三下有规律的扣门声。
——是秘书小姐和褚夏。
她们一个手里捧着给陆承言的文件,另一个手上拎着一大包换洗的衣服,一边简单地寒暄着,一边由秘书小姐打开了大门。
……
……
……
那一瞬,时间都好像是凝固了。
秘书小姐和褚夏看着交叠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惊地是心脏骤停,头晕目眩!
“陆、陆总……”
但秘书小姐到底是跟在陆承言身边见过大世面的人,凭借着超强的反应能力,在陆承言皱眉地一瞬间炸着头皮顷刻开口——
“打扰了,您继续!”
她像是机器人一样地啪一下把文件扔在进门的小茶几上。旁边的褚夏比她动作还要快些,放下了衣服就直接“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
屋子里面,谭妙妙和陆承言半晌哑然。
屋子外面,秘书小姐和褚夏心惊胆战。
虽然早就知道陆总和她家艺人不清不楚的,但知道归知道,就这么直面现场版,未免也太过于刺激了吧!褚夏向来精简干练的表情终于呈现了几分崩塌的趋势。
旁边的秘书小姐更是表情沧桑。
“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但没有想到居然来临的居然这么快……变天了啊……”
她吧唧着嘴,拿出手机,一如她第一次见到谭妙妙的时候,给那个不知名小群发了条消息——
“姐妹们,我们很快就能喝到陆总的喜酒了【沧桑点烟jpg.】”
时不时幻想飞上枝头的小群成员们森森寂静,直到三分钟以后,才爆发出宛如遭遇巨型海啸的陡然骚乱!!
秘书小姐看着这些人群魔乱舞的模样,啧啧摇头。
“不安分的小蹄子们,等总裁夫人上了位,可不得被收拾地够呛。”
别看谭妙妙现在瞧起来脾气挺好,可脾气好也不代表能任由自己碗里的食物被其他人窥探不是?
秘书小姐不再管这群拎不清的家伙,转而亲昵地拍了拍褚夏的肩,“日后多多关照啊!”
两位顶头上司都凑在一起了,她们这些为人打工的还不得乖乖统一战线?
褚夏自然点头。
毕竟还下着雨,褚夏和秘书小姐很快就离开了,陆承言看着看着整个人都缩在毯子里面的谭妙妙略有无奈。
“她们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吧?别把自己闷坏了。”
谭妙妙依旧不肯,“她们是走了,你不还在嘛!”
个罪魁祸首!
究竟有没有对自己性别的认知啊?秘书小姐和褚夏至少还都是女孩子,他呢!!
陆承言被她这浑身炸毛的暴躁声音逗地直笑,但好歹他还估计着谭妙妙的承受力,这会儿并不表现出来,只故作平静。
“好吧,我帮你把门锁好,再把窗帘拉上,然后进屋,怎么样?”
“快去快去!”
谭妙妙语气躁地像是再骂“快滚快滚。”
“我不叫你你不许出来!”
她又凶巴巴地补充。
陆承言摇头笑笑并没有异议。他故意加重了脚步,让谭妙妙听自己离开的声音。
一分钟,也或许是两分钟,谭妙妙才试探性地把毯子扒拉下来一点儿,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
陆承言果然已经离开了。
虽然四周已经拉上了窗帘,黑俊俊的,但想着这里刚才发生的事情,谭妙妙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在这里换衣服,她裹着空调毯赤着脚,勾了褚夏拿过来的塑料袋去了卫生间。
褚夏带了一件碎花的连衣裙,那本来是谭妙妙非常喜欢的一条裙子,但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以后,谭妙妙硬生生找了一条小坎肩,欲盖弥彰地披上。
她这才去找陆承言。
陆承言在书房,手上还拿着秘书小姐刚才送上来的文件袋,看起来又是又事情要忙的样子。
哎,总裁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一掷千金,但人家也忙啊!
谭妙妙知情知趣地开口。
“陆总,那我不打扰你了,先回去了?”
“急什么?”陆承言从文件之中抬头,“外面还在暴雨。”
他对谭妙妙的车技非常没有信心。
“我可以叫小梁接。”
谭妙妙的档期本就空闲,作为她的助理,小梁还和褚夏称叹同一份工作,日子可算是尤其轻松。谭妙妙使唤起他来都没什么压力,偏偏,陆承言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这时候却突然谈起了人道主义。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天色已经黑了,不好麻烦人家。”
谭妙妙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谭妙妙双手抱胸,“那怎么办?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