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病娇(重生)——语燚
时间:2019-06-06 03:19:30

      林氏兄弟二人对着“太子”一番感谢,林舒曼能够感觉到,两个人感情的真挚。今生因为换了身体,想要再如前世般做亲密的兄妹已然不能了,可如果真的让林家这两元虎将与自己同心同德,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他们辅保她的太子之位,她护他们一世周全。
      林舒曼这次林府之行,既成全了在皇帝面前许下的诺言,又好一阵铩了秦氏的气焰,更重要的是,收获了林氏兄弟的忠心。
      这样一箭三雕,让林舒曼甚是满意。于是与靳霄早早启程,离了林府回东宫了。
      马车之上,靳霄托着腮,问道:“你继母的反应太过强烈了,这不正常。曼儿,你知道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么?”
      林舒曼若有所思,“我那时候太小,只听哥哥们说,母亲那时身子愈发虚弱,无论多少补药吃下去,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后来就亏气亏血,熬死了。”
      靳霄并不想提及林舒曼的伤心事,可又觉得今日事情之怪异,于是问道:“你母亲去世时,秦氏入府了么?”
      林舒曼点头,“入府了,她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母亲觉得她跟过来伺候得不易,便给了她一个姨娘名分。后来母亲去世后,她被抬了主母。”
      丫鬟出身的姨娘抬主母,这在大户人家并不常见。靳霄经过几次接触,觉得这女人还是个颇有些心机的人。如此一想,舒曼母亲的死,或许有些蹊跷。只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凭空臆想,只能徒增烦恼。
      于是他对舒曼说:“这样吧,你还是安心处理朝堂上的事情,这个秦氏,交给我来调查。”
      重生之后,二人之间因为身体互换的原因,不得不结为同盟,相互搀扶着活下去。可显然,靳霄为了给林舒曼出气,所付出的更多一些。
      林舒曼接着这个话茬,向靳霄汇报起早朝的情况来。
      “我最终还是决定,接下了文武朝试的任务,毕竟……”
      林舒曼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旁的靳霄给打断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舒曼,“谁让你接这个任务的?那我今早和你说这些,不就是废话了么!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知道了既定结果的情况下,你还要往火坑里跳!”
      尽管靳霄此时的身量小,嗓音也是柔软的女音,但林舒曼还是能够感觉出靳霄的愤怒。这是重生之后,林舒曼第一次见靳霄发火,即便在如此娇小的身体里,仍然能给林舒曼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林舒曼登时有些慌了。她几欲张口解释,却只见靳霄此刻一双杏眼之中竟然布满了血丝,显然是怒不可遏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辩解些什么了。
      靳霄一下了马车,便怒气冲冲地回了寝殿。林舒曼跟在身后,也不知道自己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徘徊在门口,不知所措。
      戚容这个狗腿子见“太子”如此焦灼地等在门口,便走上前,将“太子”拉到一旁,“殿下,可是惹林姑娘生气了?”
      林舒曼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她可没心思和这老管家闲聊。
      “殿下没有经验,这哄姑娘开心啊,可得投其所好。比如殿下送姑娘一件新裙子,一个新钗子之类的?”
      林舒曼听了,哭笑不得。外人看来,当真这样就能哄好了。
      奈何那副姑娘的皮囊之下,不真的是一位姑娘啊!而是这东都城有名的阴晴不定,狠厉阴鸷的太子殿下啊!
      投其所好,林舒曼也不知道他除了喜欢她以外,还爱好什么啊。
      林舒曼看向戚容,委婉地道:“算了,不想她了,我也不知道她好什么。你还是想想我平时喜欢什么吧。”
      戚容感觉莫名其妙,林舒曼赶忙解释道:“她给本宫添堵,本宫也不能不开心啊。总得自己寻点乐趣吧。”
      戚容这才明白过来,仿佛心领神会了一般,笑道:“宫中又送来了两坛子殿下最喜欢的般若酿,要不……殿下尝一尝?”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太子殿下”屏退了东宫所有的仆从,一个人偷偷潜到太子寝殿窗下,打开了一坛般若酿。
      浓郁醇厚的酒香味借着初秋晚风的气势,慢慢地弥漫在夜色之中,飘进了寝殿之内。
      半晌,忍不可忍地靳霄开了门,双手叉腰,“你,给我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靳霄:你不听话,人家生气了!
      林舒曼:和我耍脾气,让我来哄你,小心追妻火葬场!
      作者: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事儿。
 
      第十八章  喝酒
 
      林舒曼见四下无人,便拎着两坛子般若酿,狗腿子一般笑嘻嘻地进了寝殿。
      靳宵没什么好气地道:“把酒放下,人气可以走了。”
      林舒曼见靳宵那副傲娇模样,心想着这男人配上了女人的皮囊,还真真变了个性子,活生生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娇俏模样了。
      林舒曼勾起薄唇,“那可不行,这酒是圣上上次本宫的,本宫得自己留着喝。曼儿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别喝了。”
      靳宵咬着后槽牙,“林舒曼,你才是女的!你全家都是女的!”
      林舒曼不愠,“说什么呢,本宫可听不懂。有些人啊,要想喝酒,得求我。”
      靳宵其人,朝堂之上赫赫有名的冷酷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集万千荣宠于一身,会为五斗米折腰?
      五斗米不会,般若酿会。
      靳宵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的蚊子叫声,“求你了。”
      语速飞快,声音奇小,根本听不清。
      林舒曼坏笑,“这几个字烫嘴还是怎么着,大点声我听不见!”
      靳宵恶狠狠地瞪了林舒曼一眼,奈何如今身份变换,不能奈林舒曼何,只能咬紧牙关,高声嗔道:“求你了!”
      配上如今娇俏的声音,气鼓鼓的,可爱极了。
      林舒曼依旧一脸坏笑,“求我,靠嘴说么?总得有点实际行动吧?”
      靳宵不解,“你还想怎样?”
      靳宵这闷气生了一小下午了,林舒曼见时机成熟,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靳宵,可以笑一笑。
      她眉毛一扬,等待着靳宵的笑容。抬头却看见靳宵满脸错愕的表情,随即愤怒神情更甚了。
      “林舒曼,好,你给我等着。”
      说到这,靳宵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猛地踮起脚尖,轻轻地在林舒曼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林舒曼当场便愣在了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才说出话来:“你疯了吧!我的意思让你笑一笑,谁让你……”
      林舒曼说到底依然是个女孩子的心性,到底“亲我”两个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旁误会了的靳宵此刻小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还是强撑着嘴硬,“我跟你说,我可对你没什么非分之想,我……那时我看我自己的脸长得帅,我……我才亲的!”
      林舒曼对于这个理由特别无语,“那你是不是看你自己的身体特别好看,还想睡了呢?”
      说完这话,林舒曼感受到了靳宵不可思议,的眼神我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懊恼得要命。
      哪知道靳宵却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一点。”
      林舒曼:“……”
      这个尴尬的话题彻底让两个人沉默不语了,暗黄的光晕下,两个人两厢无言,谁也不好意思看向谁。
      半晌,靳宵想着为了两坛子酒,自己今晚出尽了洋相,可不能白吃亏了,于是走上前,打开了其中一坛子般若酿。
      酒香登时充盈满室,林舒曼回头见靳宵仿佛一只发现了小鱼干的奶猫一般兴奋起来。
      林舒曼:“你一坛,我一坛,谁都不许耍赖。”
      “你还能喝酒?”
      林舒曼白了他一眼,她虽然是个女子,却也是将门嫡女,生而继承了父亲战场杀伐的三分豪爽。再说今生她穿到了“太子”的身体内,已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七尺男儿,怎么还能怕喝酒?
      于是文邹邹地道:“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
      靳宵一脸担忧地看向林舒曼,欲言又止。但以林舒曼的理解,就是靳宵心疼这点酒舍不得给她喝。
      于是端起酒坛子,猛地喝了一口。酒的辛辣与甘醇马上弥漫在她的四肢百骸,一口下肚,便有着抛却万古闲愁的豪爽。
      她歪过头,睨了一眼旁边的靳宵,道:“喝酒呀,喝完了,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靳宵一脸疑惑地拎起坛子喝了一口,“说吧,玩什么游戏?”
      “我们每个人我喝一口,就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回答,而且必须是真话!”
      “好!”靳宵抬起酒坛又是一口。
      “我喝了,我先问你,你可不可以想办法推掉朝试的任务?”
      林舒曼斩钉截铁,“不可以。”
      “为什么啊?你……”
      靳宵还没说完,林舒曼就打断了他:“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说罢,喝了口酒:“你怎么知道我娘的步摇的?”
      “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你哥哥说的。”
      林舒曼大为吃惊,“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宴会上么?”
      靳宵学着林舒曼的语气:“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林舒曼作为一个女人,恐怕最擅长的就是不讲理。他眼疾手快地喝了口酒,然后说:“好了,你可以回答了。”
      靳宵把眼神移开,半数因为他对林舒曼耍无赖很无语,半数因为靳宵怕这句话会刺激到林舒曼。
      “在你娘出殡那天,我作为皇子,和老三一起,作为皇子去你家中抚恤重臣。远远地看着你躲在你哥哥的怀里哭,求你哥哥把你娘的步摇找回来。”
      林舒曼托着腮,盯着眼前烛光的光晕,昏沉沉的。这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母亲在她的心中已经变得迷糊了,她也根本不知道那时候的靳宵便在远处注视着她。
      就在幼年时的远远一瞥,便是两生两世的纠缠?林舒曼突然湿了眼眶,仰头又是一口酒,“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因为你心里一直没有我,我又何必说出来呢?”
      几口烈酒下肚,林舒曼感觉此时晕晕乎乎的,不过林舒曼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信心的,不至于这么几口酒就喝醉啊。
      她一把揽过靳宵的肩膀,“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憋在心里呢?既然前世你心里一直有我,又为什么在重逢的时候把我扔在了水里?”
      说到这林舒曼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抑制住心中的酸涩,眼眶都湿润了起来,“如果前生我早知道你的心意,我早知道你不是传闻般冷酷之人,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委屈与愧疚这东西,揣在怀里,只要稍稍一摇晃,便会溢满出来,借着三分酒劲,全部幻化为无尽的心伤。
      说到这,林舒曼抹了抹眼泪,“哦,这是好几个问题了,来,我喝酒。”
      靳宵在一旁,看着已然醉了的林舒曼,脸色潮红,眼神中已经没了焦点,赶忙按住林舒曼拎酒坛的手,“别喝了,你喝多了。”
      按照林舒曼以往的酒量,别说这几口西域烈酒,就是我一坛子都不在话下。可她忘了,现在的她,换的是靳宵的身体。
      靳宵虽然爱酒,但酒量并不好。再加上他是个极度自律的人,并不贪杯,所以多半都处于品酒的状态。
      所以很快,林舒曼就失去理智了。
      她刚抬起酒坛的手被靳宵打了一下,心中的委屈更盛了,她可怜兮兮地看向靳宵,“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说罢,醉眼朦胧的林舒曼突然把靳宵搂在了怀中,“我不想惹你生气的,重生以后,我知道了你的心意,我就总是很愧疚。我不想当太子,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护着你……”
      说到这,林舒曼松开了靳宵,泪眼汪汪地看向他,“我只有你了,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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