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妻不可能这么可爱[穿书]——星辰昀
时间:2019-06-06 03:20:18

  说好听点是退休,难听点是被炒了。
  孙管家35岁带着7岁的孙昙来到钟家当管家,自己的老婆当年难产去世,他工作勤快又负责任,要的薪水只是行业的一半,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带着自己女儿。
  钟家后院有个老旧的两层楼房子。
  上下共6间卧室,佣人都住在那里,孙昙是女孩,一直跟李阿姨住在一间房。
  现在因为自己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怒了钟母,她已经放话了,如果不走,就让他们再也没办法踏入本市。
  李阿姨把站在客厅的孙昙拉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罐自己腌好的泡菜,“昙昙,带上,下次我去看你再给你带一罐。”
  孙昙接过沉甸甸的泡菜坛子,忍住决堤的泪水,勉强地笑:“谢谢李阿姨,你放假的时候记得来找我玩。”
  要搬走的东西昨晚已经收拾好了,固定家居都是钟家的,不能带走,就几个行李箱,跟一张父亲买给自己的床和写字桌。
  走了,就算是彻底告别吧。
  孙昙把她在这里的一切都带走,连张废纸也不留。
  既然钟川泽这么讨厌她,她不留痕迹的离开,才是最好的告白。
  陈林的车在9点准时到达钟家,他特意借了辆小货车过来载他们。
  装完行李,跟钟家好几个佣人告别之后,他们上车离开了。
  孙昙的心情很糟糕。
  一方面不希望钟川泽看到她离开,一方面又希望最后再看他一眼。
  无憾也还是会遗憾。
  钟川泽跟宋时鹤去酒吧喝酒,还叫了一波人一起去嗨,反正下午睡够了,他玩到凌晨4点才撤退,直到6点,天蒙蒙亮才回到家里。
  钟川泽瘫在沙发上,浑身酒气与烟味交缠。
  新管家是位老佣人,进钟家也有8年了。
  余管家刚起床准备安排一天的工作,就撞见自家那不省心的少爷回家了。
  余管家赶紧安排年轻的小悦过来伺候醉醺醺的钟川泽。
  钟川泽闭着眼睛,喉咙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唱歌还是想说话。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解他的纽扣。
  钟川泽一把抓住那双手,眼皮都没有打开,“孙昙,别碰我,我自己会上去。”
  “少爷。”陌生的女声近在咫尺,“您衣服有点湿,我给您换上干净的家居服。”
  钟川泽突然皱起眉头,睁开眼是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你是谁?”
  小悦害羞地说:“我上个月刚入职,少爷可能不认识我。”
  钟川泽微微眯起眼眸,“滚。”
  “诶?”小悦愣在原地,钟川泽摇摇晃晃起身,一把推开她,径直上楼去。
  小悦过了好一会儿才哭着跑去找余管家,说明情况后,余管家决定自己去伺候钟川泽。
  轻轻敲响了钟川泽的门,没人应。
  犹豫几秒,余管家下楼让李阿姨先给他熬碗粥。
  钟川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拉开椅子坐在书桌前,手撑着宿醉后的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眼角余光散漫地落在书桌上,半晌,他才终于在后知后觉中发现了异样。
  桌上放在角落隐蔽处的一个相框不见了。
  这是当年分手时,孙昙死活要求放上去的,说至少留张自己的照片放在这里,就当时曾经拥有过。钟川泽也没跟她争执,反正自己差不多又要出国了,放着就放着,也见不着。
  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钟川泽发现,那一块地儿,空出来了。
  孙昙视若珍宝的相框没了。
  酒喝多了就容易口干舌燥,钟川泽下楼找水喝,在厨房忙活的李阿姨见了他,马上亲切地说:“少爷,早上好。”
  钟川泽点点头,“我想喝水。”
  李阿姨赶紧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喝完半杯水,钟川泽感觉舒服多了,正准备上楼补觉,撞见钟母下楼吃早餐。
  “站住。”钟母一见她这个儿子就头疼,从小到大就没有省心过。
  钟川泽斜倚在楼梯栏杆上,“母上大人,有何吩咐?”
  钟母想发火,最后还是忍住了,“都说了不要夜不归宿,再晚12点前也该回到家了。”
  “妈……”钟川泽拉长了声音想笑:“你当我是灰姑娘么?”
  钟母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下他肩膀,“你给我听话点,都27岁老大不小的了。”
  “是是是,母上大人教训得是,我等会儿下楼陪你吃午餐哈。”说完,钟川泽刚准备溜走,钟母像是邀功般地说道:“上次孙昙做得太过分了。”
  钟川泽回头看着她。
  “听芯芯说她在你生日那天,当着你朋友的面,偷偷亲了你。”钟母鄙夷地说:“一点儿也不自爱,先不说自己的出身多卑贱,你都拒绝过她这么多次了,还纠缠不休。”
  “说重点。”钟川泽揉着太阳穴,听他母亲的叨叨颇为头痛。
  孙母说:“我把孙管家辞退了,反正人也老了,干不动什么活儿,还经常忘这忘那的,但我也多付了他一年的工资,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说什么?”钟川泽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把孙管家辞了?他可是在这里工作了接近二十年,现在把人辞了,他这把年纪去哪里找工作?”
  “欸?你这么有爱心的?”孙母十分不满地揶揄道:“人老了就该退休,我最后一次性结了近二十万给他好吗?还有,孙昙早就出来工作了,一家人离了我们钟家,还会饿死么?”
  钟川泽懒得跟母亲争论,甩甩脑袋就走了。
  回到房间,他再次看向书桌上那个空出来的位置,确认相框是真的没了。
  孙昙什么时候走的?
  明明昨天中午还来骚扰了自己。
  钟川泽瞬间瞌睡全无,换了身衣服就去上班了。
  到医院他刚坐下,昨天的女护士青青又来了。
  “钟医生。”青青像个没有主心骨的人,整个身子软成一滩水坐在钟川泽身上。
  钟川泽因为熬夜没睡觉,心情不太好,“青青,我没叫你,你就不要随便进来。”
  青青的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那……下班我们一起?”她小声试探钟川泽的态度。
  男人稍稍使力推开她,“开房吗?睡一次可以,但我不会跟你交往。”
  青青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做不到玩玩而已,就不用再来烦我了。”钟川泽拿起听诊器,离开办公室去病房寻查了。
  到了中午,钟川泽在食堂随便吃了几口饭便回到办公室,他抬脚放在办公桌上,玩起了无聊的闯关游戏。
  但眼睛时不时抬起来瞄墙上的钟,12点半、1点、1点15分、1点半、2点……
  平时里风雨无阻的孙昙今天没有来。
  往后的整整一周时间,她都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拉倒了,这样最好。
  钟川泽也没有多想,继续过他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富二代生活。
  这天,市里一处正在建设的工地在暴雨中突遇坍塌,造成轰动。
  全市所有媒体、警察、医院全力出动,一时之间,豆腐渣工程及全市救援成了热搜新闻。
  钟川泽所在的医院,离出事的工地很近,只有十几公里。
  于是医院能派过去的医生全都出动了,只有他这种半吊子加关系户,留在了医院值班。
  原本就繁忙的医院,变得像灾难现场,平时躲在办公室摸鱼的钟川泽也不得不加入了救援大军,候在急诊室门口。
  “钟少爷钟少爷!”人堆里冒出个老人家,钟川泽一看,是离职不久的孙管家。
  “孙管家。”钟川泽一时也改不了口,继续这样称呼他:“你怎么在这里?”孙管家都快60岁了,不会还去工地搬砖吧。
  但见他只是被暴雨淋湿,身上没别的伤,也算是松了口气。
  “钟少爷。”孙管家握着他的手,急切地问:“有没有看到昙昙,她有没有送过来?”
  “她?她去工地干什么?”
  “这栋楼是昙昙公司的项目。”孙管家说:“我刚刚接到她同事打来的电话,下午昙昙跟着项目工程师去施工现场开会,然后两个人都联系不上了,他们都说,应该是送来这里了……”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孙管家感觉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身体直往下滑,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疼了二十几年的女儿。
  钟川泽将他扶着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孙管家,你先不要急,我去问问我同事,看看伤者的名单里,有没有孙昙。”
  钟川泽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个什么劲儿,他跑到医院前台,询问正在录入伤者信息的护士。
  “帮我查一个人。”他敲着桌面,火急火燎地说:“孙昙。”
  护士应该是不认识他,一板一眼冷冰冰地说:“伤者很多,我们整理好就会公布出来。”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钟川泽提高了音量说:“我要你现在立刻给我查!”
  护士被骂了,觉得十分委屈,还没开口说话,护士长听到吵闹声,走过来,轻轻推开她,“钟医生,我来帮您。”
  明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钟川泽突然觉得异常难熬。
  “是有一名伤者。”护士长说:“是手臂被重物砸下——”
  “几号急诊手术室?”钟川泽问:“快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写正文的时候,没有番外这么行云流水……哭唧唧
  但是,我好喜欢好喜欢这个故事呀,希望小天使们也喜欢。
 
 
第40章 
  钟川泽冲到抢救室时,那边正在跟另一名伤者缝线。
  不是孙昙。
  他问了手术室里所有人一遍,有没有看见一名二十多岁的女人。
  正在缝线的主任医生非常不满地说:“你连衣服都没换就进来,赶紧滚出去,所有出去的病人都在三楼病房,自己去找!”
  钟川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又跑去三楼,一个一个房间地找。
  走廊里到处充斥着哭闹的声音。
  毕竟那么大个工程,现场施工人员这么多,一时之间,小小的急诊楼变得拥挤不堪。
  钟川泽深呼吸一口气,终于稍稍冷静下来,刚准备一间一间地找人时,走廊的尽头,隔着来往病人跟家属穿梭的距离,他看见了孙昙。
  身上的格子衬衣跟牛仔裤全是灰尘,头发乱糟糟地盘成一团,她站在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东张西望,打了石膏的左手缠着绷带,穿过脖子,挂在胸前。
  “孙……”钟川泽刚要上前,背后被人猛烈地一撞,整个人踉跄几步,刚站稳了,就见一个男人冲过去抱住了孙昙。
  孙昙怔了一下,轻轻推开他,“陈林……”
  “我听孙叔叔说你出事了。”陈林看着她的石膏手,眉头拧成川字形,“医生怎么说?”
  “就养几个月呗。”孙昙无所谓地笑道:“还可以算工伤,不用天天去公司上班,算不算因祸得福哈哈。”
  “好吧,你总是这么乐观。”陈林也跟着笑了。
  孙昙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爸知道我出事了?那他人呢?”
  “就在楼下,我带你去。”
  陈林说着就转身带孙昙去,孙昙抬起头,撞见走廊尽头伫立的男人。
  受伤的意义好像又更美妙了。
  因为可以这样客观地与他相遇,而非自己一厢情愿的纠缠。
  孙昙小跑着与路过的人擦肩而过,微微喘着气跑到钟川泽面前。
  男人淡定自若地看着她,眼神毫无波澜。
  “川哥,好久不见啊。”孙昙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天知道她有多开心,可以跟钟川泽搭上话了。
  钟川泽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
  他微微偏头,瞥了眼从后面走过来的男人。
  脸突然非常的臭。
  “你的伤口包扎好了?”语气却一点也不友好。
  孙昙点点头,还抬起一点点说:“小伤,我们在板房里开会,只是被旁边大楼掉落的砖瓦砸到了,但都是轻伤。”
  “哦。”钟川泽不以为然地说:“包扎好了就赶紧走,医院现在人手不够,你不要在这里添乱。”
  男人说完越过她,直接拐进旁边的病房,连再见也没有。
  陈林站在孙昙旁边,拳头紧紧地握起来,“你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就是这货?”
  嚣张得令人讨厌。
  孙昙收回落在钟川泽背影上的视线,声音低低地说:“走吧,我爸在楼下呢。”
  孙昙回到家后,心情还是很低落。
  孙爸看出了女儿有心事,炒了米粉,煎了两个蛋给她当宵夜。
  “钟少爷又对你说了什么?”孙爸倒了一杯橙汁放在她面前。
  还好伤的是左手,不影响拿筷子,孙昙吃了两口米粉,又重重地叹口气,语气有些撒娇道:“爸爸,你养了个拖油瓶。”
  “又提工作的事?”孙爸笑着坐下来,一脸和蔼地笑:“你可是你妈妈留给我的,这个世界最最珍贵的宝贝,老爸老了,现在就想安享晚年。”
  “我7岁那年遇到他。”孙昙一提起钟川泽一双眼睛就开始放光,“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还被所有人视若珍宝,就是站在他身边,我就觉得,自己被他的光芒照耀了。”
  能站在他的身边,就是幸福。
  但这份幸福,如今看来,只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孙爸抬手,揉了揉女儿的头顶,眼神是一个父亲疼爱又无奈的情绪不动声色地沉淀在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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