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春夏秋冬——今日不上朝
时间:2019-06-06 03:22:22

  细长的红色高跟鞋踩在他的手背上,先前在他眼中比妖精还要迷人的尤物一脸冷漠地碾着他的手背。
  “啊——”他痛得大吼,挣扎的身体却被一旁的两个大汉制住,只能被动忍受手背剧烈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手背都要被踩穿了。
  “疼啊?”陶白弯下腰,“来我的地盘玩儿捡尸?嗯?”
  男人面色涨红,他从女生一进酒吧就开始关注她了,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所以他才敢下手。
  这样喝醉的独行小女生最好下手,他从来没失过手。
  细又尖的高跟移了移,踩在了他的手指骨上,男人疼得连声嘶吼,边儿上围着的人都在尖叫,他越惨,他们叫得越兴奋越大声,“白姐,把他手给踩穿!”
  “踩什么穿,我们这儿可是正经店。”陶白抬头看了起哄那人一眼。
  周遭不少人都笑了。来这里谁不认识陶白,这可是狠角色。
  陶白朝那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把脚移开。两个大汉一人抓住地上的男人一只胳膊,拖着就往酒吧门口走。
  她没再管之后的事,看着沙发上的女生,翻开她挎在身上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恰好此时有个电话打进来,她点了接通,直接打断对面人的说话声:“你朋友喝醉了,五零三,快来把人给我接走。”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把手机塞进醉得人事不知的女生包里。
  她坐在女生身边,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目光在场中巡视。
  先前还对她心怀想法男人都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这女人下手,哦不,下脚也太狠了,惹不起,不敢撩。
  差不多半个小时,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急匆匆跑进酒吧,有人上前询问,然后就把他带了过来。
  男生一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女生脸色就一变:“小芝!”
  陶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从女生包里再次拿出手机,对他说:“打个电话进来。”
  男生连忙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确定是之前打电话的男生,而且手机备注还是“那头猪”,陶白把手机丢到女生身上,起身离开。
  “那个……”男生看着她的背影,“谢谢。”
  周围有人把先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男生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生,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他掐着她的脸:“到底谁是猪,吵架就来喝酒,谁教你的坏习惯!”
  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没有被人拦住,那后果该有多严重,他现在无比后怕,十分感激那个冷漠的女人。
  酒吧彻底冷清下来已经是凌晨四点,沃梦已经回家,陶白提着她放在吧台的东西,裹上风衣,刚迈出大门,就看见一个男孩儿蹲在酒吧对街,正满脸不爽的看着她。
  陶白挑挑眉。
  男孩儿横眉竖眼,一脸的烦躁:“你还知道下班啊!”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打开看了眼,都是一些老年人的补品,顿时没了兴趣。
  陶白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一片冰凉,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她刚想把身上的风衣脱了给他,男孩儿一见她动作,差点跳起来:“谁要穿女人的衣服!我不要!”
  “小孩子家家哪来这么多瞎讲究,”陶白伸手在脸上掐了一把,回酒吧去找了件外套出来丢到他头上,“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啊。”他嗅了嗅外套,闻着没异味儿,才不情不愿穿上,“沃梦那个老女人简直烦死了,干嘛老让你给她守酒吧,就不能找别人吗,她不是挺牛吗。”
  陶白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马上就要十六岁的大男孩儿了居然还没有她高,她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墨,以后不准再那样说沃梦。”
  老女人什么的,简直就是在往一个美了一辈子最后却败在岁月上的女人心尖捅刀子,这话要是被沃梦听见,这臭小子准要被揍一顿。
  陶墨才不怕沃梦那个老女人,但也没有反驳,他一向听她的话。
  街上已经有卖早餐的店开门了,两人去吃了点东西,然后才慢悠悠地晃回家。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已经有了些年岁的老小区,早起晨练的老人在建材区聚成一团,一路都有人和他们姐弟俩打招呼,陶白不复之前在酒吧的生人勿近,脸上一直带着清淡的笑,与街坊邻居们相处的极好。
  “陶白,你也管管你家陶墨啊,这臭小子偷偷把我家猫抱去做了绝育,现在我家花花看见我就挠我,明明带它去做绝育的是陶墨,它恨我干啥,这不是瞎恨么。”一个老太太抱着一只橘猫走了过来,橘猫胖乎乎的身体卷缩在她怀里,闻言抬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陶墨冷哼一声。
  陶白笑眯眯地看着老太太怀里的猫:“阿婆,花花这两天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花花是一只流浪猫,阿婆心好给带回家养着了,她就住在陶白他们隔壁,陶墨从同学嘴里知道要给猫做绝育,阿婆哪里知道这些,听他说后连声拒绝,觉得太残忍了。有几晚花花叫得难受,陶墨就偷偷把猫抱去医院做了手术。
  阿婆知道后都要气死了,她家花花就这么成了太监,好惨啊,偏偏花花不恨把它变成公公的陶墨,反而恨她,她更气了。
  “是好多了。”阿婆不想看见陶墨这混小子,绕过姐弟俩抱着变成公公的花花去遛弯了。
  等人走远,陶白回头,陶墨提着东西撒腿就跑。
  “陶墨!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
  陶墨:谁家有猫啊,我可以帮你们抱去做绝育啊【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去酒吧!!!】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抠门大大居然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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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极品男人
  陶白追到家, 正好看见换了一件外套的陶墨踩在窗沿正准备翻窗跳花园, 她又气又急:“陶墨你给我下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翻窗!”
  陶墨耳朵上挂着黑色口罩,衣摆被风吹得扬起,他直接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 陶白冲过去趴在窗口往下张望,陶墨身姿矫健地撑着小花园的墙壁翻身而上, 站在墙头回头朝她摆摆手:“姐, 我去打工了。”
  “陶墨!”
  陶墨直接从墙上一跃而下, 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陶白气得在窗上拍了一下,转头却看见餐桌上放着几盘被保鲜膜封好的新鲜饭菜, 怒火霎时烟消云散。
  她把饭菜放进冰箱,又去了陶墨的屋子。全世界男生的屋子基本都是一个样,墙上贴满了篮球巨星科比的海报,运动服挂满衣柜, 篮球和各种男生喜欢的运动装备被小心地归置在框里,被子乱糟糟踢成一团,袜子丢得到处都是,书本新得就跟没翻开过一样。
  陶白把被套拆了, 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套上。
  收拾打扫屋子就用了半天时间, 等闲下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她把陶墨昨晚做了没动过的饭菜拿出来热了吃了, 洗了个澡睡了会儿,下午三点左右, 提着沃梦让带的东西,坐车去了师傅那儿。
  师傅住在郊区外,坐车要两个多小时,陶白到时已经将近五点半。
  出租车停在大马路上,陶白拎着东西下车,夕阳西斜,她漫步走在阡陌纵横的小路上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处三进小院大门前。
  小院背靠大青山,风景优美,宛若一卷山水画。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大黑在狂叫,不一会儿,大门响起一阵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黑黑的狗脑袋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撒欢地朝她扑来。
  “大黑,师傅呢?”陶白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大黑的狗脑袋挤在她怀里拱了拱,然后朝着后山的方向吠了几声。
  陶白把东西提进去放在堂屋,去房间换了一身麻布衣,踩着一双烂布鞋,背着背篓就和大黑一起上了山。
  大青山是关丘的一座名山,山很大,延绵数万里,传言深山中有猛禽,但是真是假无人得知,他们也只敢在外围活动,即便是外围,也有很多好东西。
  陈笃清没事儿就爱上山溜达,找点山货呀,偶尔运气好能找到一根不错的木头。
  巨树遮天,山中很是清凉,大黑跑在前面,陶白跟在它身后。
  精神抖擞的老头正在地上捡板栗,突然听到一声狗叫从身后传来,顿时直起身子,两条长胡子一抖一抖,脸上表情臭臭的。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跟在大黑身后出现的人,眼睛快斜上天,一脸不高兴。
  陶白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性子,言外之意是嫌她来晚了。
  跟往常比是有些晚,她笑了笑:“睡了会儿觉。”说完背着背篓过去帮他捡板栗,刺刺的圆球让大黑怕得要死,一下蹿出去老远。
  陈笃清见她一脸困意,气得吹胡子瞪眼:“那个女人又让你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师傅……”陶白无奈地叫了一声。
  老头冷哼一声。
  提起沃梦,老头嫌弃的板栗也不想捡了,背着手去一旁看木头。陶白也不理他,等他一个人气够了,她也捡了半篓子板栗。
  下山的路上老头也不跟她说话,大黑没心没肺地在树林里窜来窜去,这里咬两口哪里闻两下,偶尔抬腿在树上撒尿标记。
  回了家,老头看见堂屋木桌上放着的补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背着手直接去了工作室。
  陶白去把菜园子里的菜浇了水,才洗干净手,换了一双鞋,也去了工作室。
  六七十平的工作室十分宽敞,夕阳从大开的窗外照射进来,一室暖黄。
  好几件精美的成品被陈笃清跟丢垃圾似的随手丢在桌上,陶白把它们挨个扶正,忍不住吐槽:“师傅,你能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作品。”
  “这些都是废品,废品爱惜来做什么,都是要扔的。”
  陶白拿起桌上那个雕功精美栩栩如生的“嫦娥飞天”细细观摩。原木虽然采用的是沉香木的边角料,但木纹细密,纹理十分漂亮,角料虽有瑕疵,但在师傅出神入化的雕功下却瑕不掩瑜,而这般精湛到几乎完美的作品,在师傅眼中竟然只是一件失败品,尽管知道他在细节方面有多苛刻,陶白还是有些咂舌。
  “只要有一点瑕疵,都是一件失败品。”陈笃清说。
  陶白每次听见这句话心中都无比震动,她师傅把日子过得多糟糕,木雕手艺就有多精湛。
  在陶白心里,她师傅就是国家级别的工艺美术大师,当然,她师傅自己是不承认也不稀罕什么称号,他说以他老人家的成就与名气,一句大师岂不是配不上他。
  嗯,老头骄傲着呢。
  陈笃清工作起来简直可以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这几年还好了,有陶白管着,早些年要不是沃梦三两天过来看他一眼,老头估计就直接饿死在了工作室。
  陶白放下手中的木雕,转身去了隔壁。
  工作室隔壁是收藏室,里面放着好几件做工精美零瑕疵的平面浮雕成品,山水人兽齐全,旁边的壁柜整齐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创意根雕作品,其中一套十八罗汉和仙雾缭绕的西王母下凡最为打眼,但最绝的还属收藏室中央那一米高的龙凤争霸,龙鳞凤爪,细节无一不考究,栩栩如生之态,让人仿若置身天地,唯有面前争霸的两只神兽。
  心灵震撼何止一二。
  这些都是老头这些年比较满意的作品,外界出高价他都是不卖的。
  陶白例行进去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问题,然后回了工作室。老头背着手蹲在地上,穿着布鞋的脚踩在一根圆木上,听见声音,他头也没回,问道:“你是不是缺钱?”
  陶白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雕刀,随手捡了块他丢在旁边的边角料练手感:“不缺啊。”虽然说不上有钱,但也不缺。
  “你怎么就不缺钱了。”老头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徒弟缺钱的印象深深地印刻在了他心里,“你不是还要养一个小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缺钱。”
  行么,老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回答,陶白闭了嘴。
  老头眼神飘来飘去:“我手里有个活,对方报价不低,你看你要不要接?”
  陶白一听就明白了,无奈地看着他:“师傅,人家找的是你吧?”
  “找我怎么了!老头我哪有时间给他做什么老寿星抱寿桃,还要把老寿星雕成他外婆的模样,老头才不想整天对着一个满脸褶子的丑老太太。”陈笃清摆手,“我不干我不干,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郁小花那张脸,让我给她雕寿礼,想得可美。”
  这语气一听就是熟人找上了门。陈笃清的手艺师承何处无人得知,对他不熟的人看见他的作品顶多感叹一句大师就是大师,但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这老头到底有多牛逼,他的大名莫说响彻国内,便是国外也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想要收购他手上那套十八罗汉和龙凤争霸,出的价格简直让人咂舌。
  老头这些年只爱雕大件,小东西他都不放在眼里,什么老寿星抱寿桃,出再高的价也请不动他老人家。
  虽然老人家不干,但老人家有个徒弟啊,他徒弟深得他老人家真传,于是老头先斩后奏,直接把徒弟的号码给了找上门来的老友外孙。
  陶白听他说完一脸无语。
  感情问她缺不缺钱,铺垫了半天最后是这个意思。
  老友的外孙他不好拒绝,但老人家又实在不想动手,于是就把这事儿塞给了自己徒弟。
  老头怕她拒绝,直接挥手把她赶了出去:“师傅我饿了,去给我做吃的!”
  “师傅你还讲不讲理了。”
  “不讲,我饿了。”
  陶白瞪了他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去菜园拧了两把青菜,又从冰箱里拿了一包虾出来,给他做好了晚饭叫他来吃。看时间不早了,她则去庭院给陶墨打电话。
  电话断了两次都没人接听。
  “来吃饭呐,师傅还是很疼你滴。”老头在堂屋里中气十足地吼,大黑也叫了两声,陶白只能先进去陪老小孩吃饭。
  漆黑的巷子里,几个男人手里拿着棍球棍,看着被逼到角落的男孩儿,嘿嘿直乐:“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陶墨嗤了声,身上已经挂了彩,偏偏一张帅气的脸完好无损,气焰嚣张地抬起双手冲他们竖中指:“你哪只狗眼看到你爷爷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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