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家让你住——叶惜语
时间:2019-06-06 03:24:30

  也许,未来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但现在,你只有我。
 
 
第69章 
  我们逃跑吧。
  薛煦含笑, 对夏菱伸出了手。
  夏菱眨眨眼,以为他是要带她出去玩, 高兴的握住了他的手, 喜笑颜开,无条件的信任。
  薛煦牵着她的手走出病房, 礼貌的对值班医护道:“刘姐,今天美食节, 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很热闹, 我能不能带夏菱去逛一逛?”
  有两个医护值班,都是女的, 一个年纪较大, 是这里的老护士, 也是薛煦口中的刘姐, 另一个比较年轻,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刚来不久, 她看着薛煦近乎完美的容颜,脸颊红扑扑的,心跳很快。
  丁青萍注意薛煦好久了,医院来来往往那么多人, 他总是最瞩目的那个, 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帅,还因为他每天都会来看望夏菱,雷打不动。
  有时候她超级想问他和夏菱的关系, 但由于害羞不敢搭话,其实不用问也知道,除了女朋友,谁会对一个弱智女这么好。
  丁青萍心里泛酸,瞧不起夏菱,智商和三岁的小孩无异,怎么配得上这么优秀的男生?
  她不自觉的盯着薛煦看了好久,觉察到自己这样不礼貌,心慌意乱的移开视线,可没过多久,视线又忍不住偷偷飘了过去。
  刘姐听了薛煦的话,眉头皱起,“如果是普通的病人没问题,可夏菱她……”
  不普通啊。
  身上还背着命案呢。
  “这我当然知道。”薛煦语气诚恳,“可她最近的状态您不是没看到,一点精神都没有,所以我才想带她去吃点好吃的,说不定对她的精神治疗也会有好处。”
  刘姐见夏菱的表情兴奋期待,难得这么高兴,一时有些犹豫。
  “要不然这样吧,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可以让一个人跟着我们。”薛煦提议道。
  丁青萍眼睛亮了亮。
  跟着他们?意思是可以和他一起去玩吗?
  “好吧。”刘姐重重叹了一口气,妥协了,站起来,“我亲自和你们去……”
  她没说完就被丁青萍急急打断:“您腰腿不好,不宜过多操劳,还是我去吧!”
  刘姐看丁青萍那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对薛煦动了心思,忍俊不禁,又坐了回去。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你们早去早回。”
  “嗯!”丁青萍点头。
  薛煦低声对她道谢:“丁护士,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丁青萍笑容羞涩。
  薛煦牵着夏菱的手,带丁青萍一起去了那条小吃街。
  真的很热闹。
  灯火通明,炊烟袅袅,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吵吵嚷嚷,有许多大人带着自家小孩来凑热闹,空气中充满着欢声笑语。
  有好多好吃的,牛肉串棉花糖冰糖葫芦什么都有。
  薛煦事先打听过这里今天会有活动,才特意选在今天。
  丁青萍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就算不怎么饿也不禁有点流口水。
  薛煦一直留心关注她,见状,淡笑,“丁小姐,想吃什么不用客气,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丁青萍连忙摆手,脸上一阵燥热。
  话虽如此,只要夏菱想吃什么,薛煦在给她买的同时,也会多买一份给丁青萍。
  丁青萍不好意思拒绝,便红着脸接受了,暗叹自己不争气,竟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撩得脸红心跳的。
  薛煦只给她们买,自己则两手空空,夏菱发现了,停住吃东西的动作,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了?”他偏头看她。
  夏菱眨巴着大眼睛,笑着把手里的肉串递到他嘴边。
  还有两颗肉丸。
  薛煦微愣,随即笑了,略一低头,咬走了其中一颗,边嚼边说:“算你有良心。”
  夏菱的手还举在空中,看着他,咿呀咿呀的叫,似乎想让他把最后一个也吃了。
  “不用了,你吃吧。”薛煦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丁青萍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问薛煦:“我一直就想问了,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感情真好。”
  她一脸羡慕。
  薛煦看她一眼,刚要回答。
  夏菱却忽然跑开了。
  她看到一个卖羊肉串的摊位里有一个大大的铁架,上面挂着一头死羊,鲜血洒了满地,两个新疆大叔在一旁边切边烤。
  正宗的羊肉串。
  香味四溢。
  旁边有许多人围观和排队。
  这一切对夏菱是新奇的,她兴奋的跑过去看热闹。
  “小花!”
  薛煦连话都顾不得说,急忙追了上去。
  丁青萍一见,自然也跟了过去。
  但这里的人实在太多,总是被绊住脚步。
  薛煦找到夏菱时,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大叔剁羊脑袋,场面血腥,她却看得津津有味,薛煦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回头看了看,丁青萍没跟上来,这正好是个机会。
  时间也差不多了。
  “小花,我们走吧。”薛煦拉着恋恋不舍的夏菱,在人群的掩护下,直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人越少。
  薛煦在一家关了门的店铺旁边停下脚步。
  前方,街道边停了许多辆车,他扫了一圈,径直打开了一辆黑色轿车的门。
  司机赫然是陈管家。
  “没被发现吧?”
  薛煦先让夏菱坐了进去,然后自己坐在她旁边,关上车门问道。
  “放心,我确认过了,这地方很偏,附近没有摄像头。”
  见他们坐好了,陈管家缓缓发动车子。
  现在的夏菱是第一次坐车,好奇的东张西望,她没有惊慌,似乎只要有薛煦在旁边,去哪里都无所谓。
  薛煦点头,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羽绒服给自己和夏菱换上,都是比较暗,不显眼的颜色。
  “到清南区要多久?”
  “最快的话,要两个多小时。”
  那应该没问题。
  薛煦沉吟。
  S市很大,有14个行政区,其中清南区最大,迁徙人口又多又杂,管理比较乱。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出市外,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选择留在市内,清南区是最好的选择。
  他带夏菱逃跑的事肯定很快就会被发现,问题就是医院会什么时候报警,他们报警越晚,他争取到的时间就越多。
  “对了,之前要你去取的火车票你取了没?”薛煦问陈管家。
  他故意在网上买了两张去新疆的火车票,应该可以混过警察一下。
  “取了,放在背包里,和行李箱一起在后备箱里放着。”陈管家表情有些沉重,“少爷,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嗯。”薛煦垂眼,拿纸巾认真的擦去夏菱嘴角的油渍,轻轻应了一声。
  小姑娘像是玩累了,秀美的眉眼有几分疲惫,哈欠连连,歪了身子,靠在薛煦的肩膀上睡着了,面容天真无邪。
  陈管家在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合适,但是少爷,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有心理准备。”
  “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受不住的。”
  “没吃过不代表不能吃。”
  “那你不打算回来了吗?”
  “怎么会?”薛煦摇头,温柔的将夏菱侧脸上的发丝拢到她耳后,浅笑,“她的病好了我再回来。”
  他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唐雁梅那边记得帮我盯紧点,她很有可能才是杀害姚雁的真凶。”
  陈管家知道劝不动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安心照顾夏小姐吧,如果经济上遇到了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啰嗦。”薛煦眸色温暖,看着他,叹惋道:“老陈,你说我为什么就不是你亲生的呢,如果是的话,我就不用跑了。”
  陈管家笑,沧桑的眼中隐现泪光,声音有些酸涩,“少爷说笑了,我可没那个福气。”
  薛煦不作辩解,谁真心对他好,他一清二楚,老陈在他心中,早已是父亲般的存在,甚至远超了亲生父亲的份量。
  “你就等着吧。”他极为认真道:“等我回来给你养老。”
  陈管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老泪纵横。
  睡着的夏菱不知何时从薛煦的肩膀滑落到了他的腿上,天使般的睡颜,嘴巴微张,恬静安然,小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跟孩子似的。
  薛煦的掌心轻轻穿过她的发,目光温柔专注。
  睡吧,天亮以后,我们都将重获自由。
  小吃街的人有太多太多,丁青萍以为只是和薛煦他们单纯的走散了,在街上找了好久,急得都快哭了,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他们是不是先回医院了,便又赶紧回去,可依旧没找到人。
  刘姐见她一个人回来,听她语无伦次的解释,一下就猜到了薛煦可能带着夏菱逃跑了,大惊失色,立刻打110报警,警察很快出动追捕。
  薛父和薛母第一时间接到警察电话,知道了事情原委后,薛父大怒,痛骂薛煦不孝,而薛母终于卸下了女强人的面具,泣不成声,她知道是他们的一意孤行,终于逼走了这个孩子。
  原以为薛煦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带着夏菱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少女一定跑不远。
  谁知道一天,两天,直到一个礼拜过去了,警察都没找着人。
  警察查到了薛煦购买了火车票,虽然火车站没有薛煦的进站记录,但他们还是重点查了一下那趟火车上是否有可疑人物,虽然目的地是新疆,不排除有中途下站的可能。
  通过调查薛煦身边的人,陈管家被查到了薛煦失踪那晚,他开车去了一趟清南区,虽然陈管家坚持说是去见那里的一个老朋友,而且也确实有住在清南区的老朋友帮他作证。
  但他去的那晚正好是薛煦消失的那晚,未免太过可疑。
  警察联系清南区的公安部门搜寻了许久,可依旧无果。
  薛煦和夏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唐雁梅得知薛煦带着夏菱出逃,先是意外,后是喜出望外,这不正意味着夏菱坐实了杀人犯的罪名吗?
  她也偷偷派人下去寻找他们的踪迹,同样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流逝,唐雁梅终于放下了这个心头大患,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就算没抓到人,料他们也不敢回来。
  薛煦和夏菱走后,夏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夏卓群在董事会上被革除了总经理职务,由唐雁梅接任他。
  自从夏卓群和唐雁梅聊过后,知道她从未放下过去,心中有愧,便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她。
  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赔罪的诚意。
  唐雁梅当时很高兴,她本身就持有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下子一跃成为了公司第二大股东。
  而这就是祸端的开始,在夏卓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唐雁梅联合董事会的那些老狐狸,一点一滴的架空夏卓群的权力。
  等夏卓群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莫名其妙的背了数千万债务,被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撵了下来。
  他气昏了头,怒不可遏的去唐雁梅的办公室找她说理。
  唐雁梅的助理在门口拦住他:“抱歉,总经理吩咐了,现在谁都不能进去。”
  “滚开!”夏卓群一把推开她,踢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清里面的画面,他脑袋翁地一声,一片空白。
  唐雁梅,他的妻子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压在办公桌上,衣衫半褪,柔媚呻吟,他们最私密的地方紧紧连在一起。
  唐雁梅看到了他,唇角勾起讥笑,叫得更大声了,好像故意让他听到一般。
  夏卓群睚眦迸裂,受到巨大的刺激,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一眼认出了那个男人,于河朗,是公司里持有股份最多的外姓人,也是他一直忌讳着,想找机会把他铲除的威胁。
  如今,唐雁梅却和他纠缠在一起对付自己。
  “为什么?”
  夏卓群气红了眼,冲过去狠狠给了于河朗一拳,然后去掐唐雁梅的脖子:“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全心全意信任你,股份给你,钱给你保管,家中大小事全都听你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唐雁梅,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恶心的女人!”
  像是早有准备般,唐雁梅被他掐住的一瞬,四个保安立刻闯了进来,飞快将夏卓群制服在地。
  “呵。”
  唐雁梅俯视他,摸着脖子冷冷一笑,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论恶心我可比不过你,当初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后果,怎么样,被人背叛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为了公司,为了冉冉,我怎么可能回来陪你演夫妻情深的戏码?”
  唐雁梅冷漠的说完,对保安招手:“把他赶出公司,记住这张脸,从此以后,不准放他进来。”
  “是!”
  “唐雁梅你这个贱女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夏卓群破口大骂。
  然而更惨的还在后面。
  因为莫名其妙的债务,夏卓群名下的不动产全部被冻结,连夏家别墅都被拿去作抵押,夏卓群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变得无家可归。
  唐雁梅趁机起诉离婚,拿婚内出轨的罪名将夏卓群告上法庭,并罗列了多条证据,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夏卓群据理力争,也控告她出轨,甚至在公司账目上做手脚,他是被冤枉的,但可惜没证据。
  法庭上闹得不可开交。
  夏卓群最后败诉。
  唐雁梅带着夏冉冉,搬去了更大的别墅,与他一刀两断。
  夏卓群承受不住打击,整个人变得消沉颓靡,借住在朋友家里借酒消愁,落魄到极点,暗无天日的过了几天后,他决心重新振作,誓要找唐雁梅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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