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欺负宁馨真是没品到了极点,而且有教唆其他同学跟他学坏学着霸凌同学的趋势。
因此副组长小姐送这家伙跟宁馨一块儿去了教务处,顺便班主任因为月考成绩下滑又请了双方家长。
宋伊觉得薛先生跟宁女士在校园里的那一场场爱情大戏也挺好看的。
“看不下去而已。”宋伊平和地说道,“他在学校里被人瞩目,如果肆无忌惮欺负女生,会有人觉得很酷很帅气,也会有样学样。”
到时候有人同样仗着家世还有自己的能力去欺负其他弱势无助的同学,那就是薛义的错了。宋伊托着腮和学习委员说话,却没有看见薛义正脸色异样地看过来,犹豫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走过来,修长高挑的身体站在宋伊的面前低声说道,“宋伊,我想和你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宋伊现在已经是学霸了,当然很目中无人。
“对不起。”薛义艰难地说道。
“你这声道歉真的很迟到。”宋伊翘起了凳子,两条凳子的后腿撑在地上,前面微微翘起,她窝在翘起来的椅子里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脸色苍白的薛义笑眯眯地问道,“最近日子过得好么?”
她的笑容很冷漠,可是薛义却莫名心里一暖,又忍不住心里生出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看着宋伊问道,“你很关心我过什么日子么?”看见宋伊只是挑眉微笑没有说话,他平静又有些艰难地说道,“过的不好。”
薛先生把宁家母女带回了薛家的别墅。
曾经宋安妮和宋伊就住在那里。
薛义简直没有办法相信薛先生竟然会把这两个女人带回曾经他母亲生活的地方,当他看见宁馨的妈妈用一种女主人的态度出现在薛家的别墅,然后理所当然地使唤薛家的佣人,还整理薛家的每一个房间的时候,薛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
他不想承认,在这之前,他的心里还是舍不得……哪怕再厌恶宁馨,他也记得她曾经对自己的笑容。他的感情叫他记得她,可是理智却叫他怨恨,这令他每一天都很痛苦。
不要说学习,就是连学他都不想上了。
可是这种复杂与纠结在宁家母女进了别墅之后,只剩下了厌恶还有怨恨。
每一天看见宁家母女出现在自己的家里,鸠占鹊巢,甚至宁家母女伪装要讨好他,开了他妈妈的房间的门去做清洁,却弄乱了他妈妈的东西,薛义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过得不好就好。我真担心你过得太好。”宋伊温和地说道。
学习委员突然嘴角抽搐了。
“什么?”
“我说你过得不好才开心。现在觉得怎样?得到自己想要的日子了么?老阿姨是不是很温柔很善良?”宋伊看见薛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微笑着说道,“薛义,我和你从来都不是朋友,所以你把自己内心的这些垃圾倾吐给我,我不可能会安慰你,只能幸灾乐祸说你活该。”
她勾着嘴角翘着凳子看着脸色苍白的薛义淡淡地说道,“曾经我跟我妈过的是什么痛苦日子,你现在也该体会体会。我跟我妈的那些被薛家人欺辱的痛苦,不是你老爸的那点家产就可以洗刷。”
所以,现在看到薛义拿那母女两个无可奈何恨之入骨,宋伊觉得蛮开心的。
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儿,难道其中一只跟自己说被咬得很疼,她还得去帮着摸摸毛儿啊?
当然是踹回去叫它们继续互相咬了。
“我以为我们现在……”他们现在所有的误会都已经解开,难道还不能原谅?
“滚吧。还有,作为风纪组副组长我得提醒提醒你,以后少在校园里欺负人。想欺负她,回家关起门欺负。”宋伊弹了弹自己袖子上的神圣的袖标,看见薛义咬着嘴角看着自己,脸色平淡地说道,“别让人瞧不起你,薛义。”
她的脸色平淡,薛义却突然觉得不能呼吸。他似乎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很重要的什么完全地失去,他觉得自己能明白,可是又觉得自己或许不会明白。
高挑的英俊少年踉跄着退后了一步,沉默地看着宋伊很久,转身匆匆地走了。
宋伊没有在意,反而答应了学习委员周末逛街的邀请,跟几个女生一块儿逛了逛街。她们一起去看了电影,又去逛商场去看很多漂亮的衣服,漂亮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在这些无忧无虑的女孩子们的身上,宋伊看着几个女生高高兴兴地换衣服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很高兴。
她趁着这个时候给自己也挑了两套样式简单却大方的衣裳准备以后逛街的时候穿,等接到宋安妮的电话的时候,宋伊刚刚和女生们分开。
“怎么了?”宋伊心情不错,接通了电话。
“小伊,我在你苏叔叔家里。”
“你去谁家不需要跟我报备。”宋伊嘴角抽搐地对宋安妮说道。
“不是,你来嘛,看看咱们以后的房子。”宋伊一愣,很快就按着宋安妮给自己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房子前,这处房子也是一栋单独的小别墅,看上去不大,可是却很温馨,外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园子,里面种满了宋安妮最喜欢的玫瑰花。
宋伊觉得这房子还不错,走进了房子,看见宋安妮正捧着脸看着眉开眼笑的苏八叔忙忙碌碌地拿一些装饰品在整理房间,就走过去问道,“你们准备结婚?”
“同居。”宋安妮笑眯眯地说道。
“直接结婚算了。”
“我和你苏叔叔说好了,以后我们也不结婚。”
宋伊微微一愣,看向对自己露出一个漂亮笑容的宋安妮。
“如果你是担心以后我和苏越会有什么,那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如果宋安妮和苏八叔结婚,以后宋伊再和苏越结婚有点说起来不像话,毕竟宋伊算得上是苏八叔的继女,怎么可以和苏八叔的亲侄儿结婚呢?
宋伊明白宋安妮的顾虑,不过觉得她大可以不必这样,她虽然觉得苏越很可爱,可是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的程度。
看见宋安妮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她就很无奈了。
“不是为了这件事。”宋安妮想了想,对宋伊轻声说道,“小伊,妈妈觉得从前做错了。”
“做错什么了?”
“妈妈不该结婚,妈妈应该只属于你。”宋安妮一双漂亮妩媚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愧疚与泪光,在宋伊诧异的目光里探身过去抱着她轻声说道,“妈妈以后也只属于你。”
她可以谈恋爱,也可以和苏八叔在一起,可是她真正只属于的,对她有完全权利的只有她的女儿。她的一切都属于自己的女儿,无论发生什么,她的女儿都完全地拥有她这个妈妈,而不是和继父分享自己。
宋伊被这香喷喷的怀抱拥抱,鼻息之间全都是熟悉的宋安妮的味道。
“苏叔叔这都同意啊?”
“谁叫他来晚了。我先拥有小伊了。”宋安妮轻声说道。
她知道这样对苏八叔很不公平,也觉得不合适,可是苏八叔却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说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跟钱缠绵到死了,现在有了她,还有了宋伊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拥有她们的小小的一部分就已经心满意足。
宋安妮的目光温柔起来。
“如果这样会叫你幸福的话,那就这样生活。”女儿冷淡的声音响起来,叫她娇滴滴的答应了一声。
“小傻瓜,当然幸福了。”她抱着宋伊声音沙哑地说道,“妈妈再也不会为了其他人就失去你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双手迟疑着抱住,哼哼了一声趴在宋伊的怀里撒娇。
宋伊哼笑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正一脸欣慰地抱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在那里抹眼泪的苏八叔,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用力跳动了一下。那是一种异常心动,叫自己的目光无法转移的感觉。那一刻,宋伊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在那一刻缩紧成一团,无法呼吸。
“这是……什么?”
宋伊好不容易把宋安妮安抚好,这才站起来,眼睛发直地走到了苏八叔的面前,看他手里那块黑乎乎的东西。
看起来宽宽的,很沉,似乎是某种金属,漆黑冰冷,重要的仿佛蕴藏着凛冽的气息还有浓厚的煞气。
宋伊的眼睛痴迷地落在了这块黑乎乎上。
“你说这个?我也不不知道。前些年在国外买的,我觉得应该是块古董就低价买回来给专家看。”
苏八叔看见宋伊这个小家伙儿难得会这样痴迷什么,急忙讨好地把这沉得叫他手疼的东西放在宋伊的手里,看见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这才笑眯眯地说道,“国内的专家分析这似乎是一把剑的其中一段。不过专家说这把剑的煞气很重,有点凶。”
这个凶说的就是这玩意儿怕不是镇宅的那种良家宝剑,就有点儿像是杀人放火的干活,不合适放在家宅里。
苏八叔这也是觉得这东西有点不好,犹豫着在这房子里摆放了两下就想给收起来束之高阁。
“没错,的确是剑。”
“你会看这个?”这不就是黑乎乎一大块儿么?
“我当然认得出这是剑。”做剑修的能不认识剑么!
宋伊只觉得自己的心那一刻都要跳出来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一把充斥着煞气还有血腥,甚至带着几分狂暴的剑。
哪怕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可是这其中蕴藏着的那股子凶兵的气息都叫她忍不住把这冰冷之中透着不怀好意的粘稠血腥的剑身轻轻抚摸了很久,喃喃地说道,“哪怕只剩下这样小小的一部分,可是却依旧叫人心生悸动。”她的眼睛无法从这剑身上转移,苏八叔犹豫了一下,对宋伊说道,“小伊啊,你看,苏叔叔不是舍不得,而是这把剑有点邪门。”
他当初不信邪,把这把剑挂在家里,那可真是……半夜仿佛听到了尖锐的呼啸还有刀兵之声。
男人也就算了,女孩子半夜还不给吓个好歹啊?
“不,没关系。正是因为这才是它的精彩。”宋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那一刻激烈跳动起来,她在苏八叔突然有点惊讶的目光里轻轻抚摸这冰冷的,微微发出剑气刺手的剑身轻声说道,“可惜了。”
可惜了这是小世界的东西,不能带回现世,也可惜了这把剑只有这么一小段,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这把剑完好的时候,那得倾倒多少剑修啊!宋伊默默地把这段剑身抱在怀里,在苏八叔忧愁的目光里带着笑容走了。
她觉得超幸福的。
然而苏家此刻的温馨显然影响不到薛家。
当宁馨再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妄图讨好他,薛义终于无法忍耐,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扣住宁馨的手,在她和她妈妈哭叫之中把这两个女人扫地出门。
他站在别墅的门口冷酷地看着苦苦央求自己,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和他和睦相处的这两个女人,眼底充满了厌恶。
“薛义,你为什么不能善良一些!她们只是两个可怜的女人!”看见薛义不依不饶,回到家里的薛先生已经忍无可忍。
他以为薛义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想通,可是薛义却变本加厉。
“你为什么要伤害这样两个无辜可怜的女人?!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么?!人的最大美德就是原谅!”
英俊的校园王子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有了后妈就有后爸,看着薛先生那开合不断的嘴唇,他只觉得自己心中一根紧绷的弓弦猛然断裂。
他捏紧了自己的手,一拳头砸在那张无耻的脸孔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啦蹭蹭O(∩_∩)O~
☆、学霸在身边(十三)
尖叫声声之中, 年少的少年把自家老爸给打得不轻。
在薛家佣人噤若寒蝉之中, 薛先生就这样被打得头破血流的。
“滚,带着你的女人滚!”薛义年轻气盛, 看着宁家的母女哭着扑到了薛先生的身上, 回头用畏惧的目光看着自己,那一刻,看着她们这个模样他突然想要冷笑。
他死死地捏着拳头,许久之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薛家的这丑陋的别墅。他的妈妈的最后的时光,如同宋伊所说,是在用怎样的痛苦度过?身体的病痛, 还有被丈夫背叛之后的绝望,那样的痛苦,可是却忍耐着没有在他的面前说一句半句,而是将那些照片深深地埋藏。
如果不是如同宋伊所说, 她机缘巧合翻到了床底下的照片,那么这段恶心的过去就永远都不会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