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爱财如命——午后半夏
时间:2019-06-07 16:08:50

  石家舅母忙道:“并不是不愿意, 丽姐儿若是能嫁给文哥儿,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虽说石家比起先前已经有些没落,但石文却是个出息的孩子,不足二十便已经是举人, 更得当朝首辅罗大人的看重,将来必定前途似锦, 只是:“不是说, 罗大人有意要把大女儿许给文哥儿吗?你如今……”
  她虽是愿意女儿嫁给文哥儿, 但更不愿意得罪当朝首辅。
  听到石家舅母这话, 石母才缓和了面色, 道:“这个你且不用担心了,罗大人的大女儿总算是明白事理, 知道自己身子骨羸弱, 不愿意拖累别人。她和继业的婚事已经罢了。”
  石家舅母听到这话, 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些担心:“话虽如此,罗大人不会因此对文哥儿生隔阂吧?”
  “自然不会。”石母信誓旦旦的说,“我们文哥儿才学那是一等一的出众,罗大人不知道多看重他,这一点你且不用担心。”
  见石母这般神情,石家舅母这才放心, 而且眼珠子一转,并没有和石舅舅商量,便直接和石母定下了这桩婚事,害怕节外生枝,还和石母交换了定情信物。她本来是打算直接交换庚帖,彻底坐实婚事的,不过石母却不乐意,这可是儿子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哪能如此的随便,怎么也要请官媒登门,三媒六聘走齐全才是。
  石家舅母一听也高兴,这代表大姑姐对女儿的看重,便也欢喜的应答下来。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求亲下聘的日子,石母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石文这里却不知道石母的忙碌,他在白鹤书院念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虽然他和阿晚的婚事作罢,但学业却不能荒废,伤心过后还是带着书童回书院去了。这也就导致他对石母的行为一无所知。
  石舅舅是个性格迂腐的人,在知道妻子没有和他商量,便擅自定下了和外甥的婚事后,他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石文却是个不错的儿郎,和女儿表哥表妹,倒也般配。女儿嫁过去,姑母就是婆母,不用担心会受苦,念叨两句,便也认下来。
  被石舅舅念叨两句的石舅母却不痛不痒,反正女儿能觅得好郎君,这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石外公在知道后,轻叹了一口气,有心想要反对,他在官场混迹了一辈子,虽然终其一生也只是个六品小官,但总算比家里其他人多了两分远见。外孙虽才学出色,但在官场上打转,若是没有人提携的话,怕难有出头之日,就如他一般。外孙是官家出身不假,但家里已经没落,他又早早没了父亲,若是能攀上一门强大的姻亲,日后的官路会走的更顺当。尤其看上他的还是罗首辅,许的还不是什么庶女之流,而是嫡长女。
  若是能娶了罗首辅的女儿为妻,外孙未来才真的是前途似锦。
  至于那姑娘身体羸弱,未来可能子嗣有碍,压根就不是什么大事,将来多纳几房美妾,子嗣不就有了吗?
  不过他心里的这一番话,却不能在儿子和儿媳跟前说。
  毕竟儿子和儿媳都在为能寻到文哥儿这样一个好女婿高兴,就是孙女也是一脸的娇羞。他也不好上前泼冷水,毕竟他已经老了,还要靠儿子给他送终养老。
  罢了,即便和罗首辅成不了姻亲,但这几年下来,师徒的情意还是有几分。
  只要文哥儿的才学出众,也不怕罗首辅不看重。
  到底是有些可惜。
  毕竟学生哪有女婿来的亲近。
  ……
  等到石文知道的时候,石母和外祖那边都已经过完大礼,这也意味着他和表妹的婚事已经定下,此时再说不了愿意,那就是悔婚了。
  知道这件事的石文真的是又急又气却也又无奈:“娘,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定下了我和表妹的婚事。”
  “有什么问题吗?”石母已经定下如意的儿媳妇,心里正美滋滋,一时也没看到儿子不好的脸色,“丽姐儿长得漂亮,人又是个贤惠的,还是你表妹,你们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成婚后必定能和和美美。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说着话,这才看到儿子不大好的面色,神情一顿,“儿子,你不愿意?”
  “这是当然的。”石文的话有些急促,“…娘,并不是我看不起外祖家,但表妹和首辅千金,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若是我成了当朝首辅的乘龙快婿,两年后的科举,只要中了,官途自有罗家打点,一辈子都会顺风顺水。”当然了他也是真的喜欢罗舒晚。
  但他外祖家里有什么?外祖父终其一生只是个六品小官,舅舅更差,才只是九品校检这样不入流的官职,他和表妹成亲,对他并没有什么帮助,说不得还要拖他的后腿。
  “罗家是权势大,但罗首辅的那个大女儿可是个病秧子,家世再好,生不了孙子一样没用。”石母虽觉得儿子说的句句在理,但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反驳道。
  “哪又如何?日后多纳几房妾侍就行了。”石文脱口而出道。
  石母道:“反正婚事已经定下。”不乐意也没法子,她是不可能去退婚的,那不等于要把娘家给得罪吗?
  看石母这般,石文也没法子,毕竟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亲早逝,是石母一手养大成人的,如今她为自己定下婚事,即便他的心里再不乐意,也只能接受。婚事已经定下,他再开口反悔,就落了下乘。更何况外祖家里,舅母的性情颇有些泼辣,若是悔婚,万一她不管不顾的闹出来,自己的名声也就毁了。
  石文显然不是那般愚蠢的人,只是在此之前,少不得要到罗家那边赔罪。
  他和罗舒晚的婚事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两家人却心知肚明,如今虽没成,但这才几日的时间,他就转头另结亲事。
  颇有些掀起罗舒晚的意思。
  其他人如何说嘴他不在乎,却不能在罗鼎那边留了坏印象。
  殊不知,罗鼎的心里本来就因为他的那番话而对他有了些许的微词,见他才不过几日,就又定下婚事,心里怎么会不起疙瘩。在罗鼎看来,他的女儿,除了身子骨羸弱些外,其余样样都好,况且女儿之所以身体差,也是替他受罪,才会如此。
  罗鼎之所以对石文看重,甚至越过他几个庶子,除了因为他才学出众,更多的还是因为把他当成女婿来看。不然天底下才学出众的学子多了去,想要拜在他门下的学子也多了去,他凭什么对石文这般另眼相看?
  因此,在石文前来告罪时,罗鼎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心里即便对石文不满,也不会让他看出来,只说:“无事,你母亲也是为你好。况且定了终身,你也可以安心的读书,不再分心。”
  石文应答了一声。
  很快石文就发现,他婚事定下后,罗鼎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的不同,先前他过来请教,罗鼎都是不留余地的教导。
  眼下他过来,三次也未必能见到罗首辅一次。
  这让石文的心里极其失落还有点淡淡的恐慌,心里不由的对石母生出几丝的埋怨来,不过那是生他养他的亲娘,即便埋怨也只能埋怨,而且还只能在心里偷偷埋怨,不能说出来,不然不孝的名头就要落到他身上。
  为此,石文只能比先前更刻苦努力。
  ……
  石文定亲的消息,阿晚也很快就知道了。
  阿晚的心里是满意的,石文既然已经定了亲,那他们的事情也就算了。若是石文但凡聪明一点,就不会说出去。至于府中的下人就更不敢开口,刘氏会约束好的,毕竟若是她的名声有了疵瑕的话,对她两个女儿也不好。
  所以阿晚是一点都不担心。
  蝉衣倒是很为阿晚鸣不平,在心里把石文骂了又骂。
  而且对比蝉衣在心里偷偷的骂,罗母骂的就光明正大,中气十足。
  阿晚看着心暖的同时,也没忘记劝慰:“奶奶,这本是孙女儿自个求来,你骂人家做什么?总不能让他一辈子不成婚吧。”
  听到这话,罗母才停止了骂声,转头爱怜的看着阿晚,“奶奶的晚晚,可是苦了你。说来说去都是你爹不好,让你也跟着受累。”
  “怎么又说到父亲身上,若是没有父亲,哪有孙女儿如今富贵荣华的日子。”阿晚笑着说道。“奶奶莫不是嫌孙女儿日日在您跟前晃悠,看着厌烦了?要把孙女儿早早打发出去,这可不成,不管奶奶你再怎么烦,孙女儿也要赖在你身边。”
  “你这鬼丫头,就会讨奶奶高兴。”罗母亲昵的点了点阿晚的额头,笑道。虽心里知道阿晚是故意说这话,让她高兴。不过她的心里依旧和高兴。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女儿,就是体贴孝顺,比那几个强多了。
  阿晚看着罗母,笑的极为温和。
  石文定亲的消息在府里并没有掀起什么大浪,连小风波都不算。
  真正让府里闹起风波的还是重生归来的六姑娘罗舒悦,寒冬腊月,鹅毛片的雪花还没停,她竟被刘氏罚跪在院子里,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阿晚让蝉衣仔细打听后才知道,罗舒悦之所以会被罚,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而是因为一套首饰。
  就是先前刘氏才让人给她送过来的,说是刘氏的二嫂送来的。
  刘氏的二嫂如今正随夫君再宁州任职,宁州邻近江南,是个富饶的地方,若非有罗鼎从中帮衬,刘氏的二哥未必能得这么好的差事。因此刘氏的二嫂对刘氏颇有几分感激,如今年关将至,她除了送了一些那边的土特产过来,还额外送了几套首饰过来,说是给府里的几个姑娘戴着玩,珍贵到算不上,不过却胜在样式玲珑精致,与京中华贵奢华的风格不同。
  刘氏虽然不大喜欢阿晚这个继女,不过也没苛责,让丫头早早的送了过来。
  样式确实别致,阿晚尤喜那只素银纹理枝桠白玉兰手镯,素洁的花纹样式,枝头有素银豆蔻还有一小朵别致的略泛着浅粉玉兰花悄悄绽放,如同江南烟景色,依依袅袅,清新而美好。
  罗舒灵那边也得了一套。
  阿晚和罗舒灵都有,做为亲女的罗舒雅和罗舒悦就更不用说了。
  但两个人竟然瞧上同一套,本来做为姐姐的罗舒雅应该让着妹妹一些,但罗舒雅心高气傲,又被刘氏惯坏,不肯相让。刘氏自然偏帮着长女,说了罗舒悦两句,道她不知道友爱姐妹,就一套首饰,也要和姐姐相争。
  罗舒悦重生归来,本就对刘氏心里有怨气,便忍不住回了几句,许是言辞过于犀利的缘故,让刘氏直接恼羞成怒,怒气之下,给了罗舒悦一巴掌不说还罚跪罗舒悦跪在院子里,说是让她长长记性,连母亲也敢顶撞,眼里还有没有人伦孝悌。
  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阿晚笑了笑。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或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缺偏心的父母。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222章 病弱嫡长女
  冰天雪地里跪了将近一炷香, 罗舒悦的腿肚不受控制的在打颤, 若非被絮儿搀扶着, 她连站都站不住, 一向红润的面色竟和地面上的雪一样白。刘氏看着罗舒雅这个样子, 也不是不心疼,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只是想到刚才罗舒悦和自己叫板的样子,又狠下心来, 次女如今年纪大了脾气也越发娇纵跋扈,若是现在不好好管教一番,将来就更管不住。
  硬下心来, 冷声问:“你可知错?”
  “我没错。”罗舒悦的声音虽然低,但语气却极为坚定。
  刘氏被罗舒悦这话说的一噎。
  罗舒悦现下觉得身上有些冷又有些热, 眼皮也有些发沉,但她却又不想在刘氏面前示弱,便撑着一口气说:“若是母亲没有其他□□, 我就先回去了。”说着也不再等刘氏说什么就低声对絮儿说, “絮儿, 扶我回去。”
  絮儿扶住罗舒悦,自是察觉出她的不妥,此时也顾不得刘氏,忙动作小心的扶着罗舒悦就走。
  刘氏见此,脸黑了黑,刚要开口, 却被一个穿着颇体面的婆子给拉住,小声开口劝解道:“太太息怒,六姑娘的年纪还小,日后慢慢教就是,如今天寒地冻,姑娘家身子娇贵,可再受不得冻。”其实刚罚的已经有些重,若这时太太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即便不是心里的本意,怕也要寒了六姑娘的心。
  殊不知,罗舒悦的心早在上辈子就已经被寒遍了。
  “我真是把她给骄纵坏了,不敬长姐,顶撞长辈,看来要给她找个严厉的嬷嬷好好管教管教。”婆子未曾说出口的话刘氏自是明白什么意思,因此她也就顺着婆子的话,顺坡下驴,只是嘴上却还要不饶人的念叨了一句。
  罗舒悦被絮儿扶着,一脚轻一脚重,眼前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伸手摸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怎么会哭呢?
  但是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掉落。
  原来她心里先前还是有所期待的吗?所以现在才会觉得委屈,才会哭。可,有什么好哭的?这不是上辈子就已经清楚认知到的事实吗?她现在又矫情什么劲?
  罗舒悦在心里嘲讽着自己的玻璃心。
  但絮儿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因为罗舒悦的身体竟然慢慢的往下滑,语气有些着急起来:“姑娘,姑娘。”
  跟在身后的两个婆子见此,立刻上前帮忙。
  伸手一摸,絮儿发现罗舒悦竟然开始发烧了,不过一会,身上就滚烫滚烫,絮儿更害怕了。
  所幸这时,距离罗舒悦的院子也不远了,便和婆子一起加快了脚步,把罗舒悦扶进去。立刻让小丫头去喊府里的大夫,因二姑娘的身子骨羸弱,三五不时就要病上一场,叫太医又怕不能及时,因此府里常年供养着一位大夫,虽比不得太医之流,但医术也不错。
  因罗舒悦的发烧,院子里一时有些慌乱起来,好在絮儿也是经过事的人,很快就稳了下来。
  等刘氏带人过来时,院子里因絮儿的调度,已经变得井然有序,不慌不乱。
  “悦姐儿情况如何?”刘氏此时心里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罚的太重了,想着□□抄书再不济打板子哪个不成?竟猪油蒙了心,让悦姐儿大冬天跪在院子里清醒,竟是忘了两个月前悦姐儿刚病过一回。
  不过此时她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老大夫捋了一下胡须道:“寒气入体,情况不大好,先喝上两剂药看看情况再说。”
  刘氏听到老大夫这话,心中也是一紧,越发后悔自己的举动,忙让丫头们煎药的煎药,烧水的烧水。
  没多久,得了消息的罗鼎也过来了。
  “老爷。”
  “悦姐儿如何?”罗鼎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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