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德基，就在商场二楼。”
果然，程玉不由翻了个白眼，“跟小逸一个德性，你也是，别拉我，我书包还没收拾完呢。”
“别磨蹭了，我喊你玉儿哥行了吗？我想快点到商场，好好挑挑，我妈好不容易答应给我买手机，我一定要挑一个各方面都喜欢的。”秦雪迫不及待地说。
“一晚上的时间还不够你挑的啊？”程玉将书包背在肩上，往教室外走。
秦雪停顿了下，歪着头说，“我觉得不够，商场里有那么多牌子和机型，一个看半个小时，十个就要五个小时呢……”
“滚。”程玉瞪眼，“等你看完，天都亮了，超过两个小时，我就帮你决定，别忘了，要不是我在小姨面前帮你说好话，你那手机还不知道在那儿呢？”
秦雪不服气地撅着嘴，“你不也要买吗？我影响学习，你就不影响学习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妈居然还听你的，殊不知你比我坏多了，你上课看别的书，你还逃课，还说谎请假说自己病了，下次我一定要告诉我妈和大姨，揭穿你虚伪的真面目……”
两人正边走边耍贫嘴呢，突然秦雪停了下来，收敛起了笑容，看向前方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扭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程玉一眼，拉着她就要掉头，“我们走那边坐车，那边人少。”
那边是人少，但那边车也少，而且还绕了不少远路，这让程玉很好奇，这丫头巴不得飞到商场去，没道理绕远路的。
于是，程玉，也把目光放在秦雪刚才所看的方向。
不远的前方，站了几个人，有男有女，身上都穿着一中的校服，显然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那些人也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看那表情，显然是认识她们的，只是她却一个都不认识。
其中一个男生朝她们这边走来，高挑的个子，帅气的五官，复杂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我听他们说你好了，没想到是真的，恭喜你康复啊。”
秦雪拧着眉头，“郭少军，你少在这边假惺惺，若不是你，玉儿也不会出车祸。”
程玉听到这话，不由愣了，车祸背后竟还有隐情？她一直以为是意外。
被称作郭少军的人说，“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开车撞的。”
秦雪愤怒无比，“你个王八蛋，亏你能说出这话，若不是小玉看到你跟孙妍在一起，她也不会伤心的不看路，导致出车祸。”
程玉被秦雪话里的巨大信息量给惊着了，这位该不会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吧？我去，不都说她以前少言寡语吗？居然还会早恋？
郭少军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她自己想不开，非要缠着我，这能怪我吗？”
秦雪大声质问，“不怪你怪谁？你跟孙妍勾搭上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她分手，孙妍居然还说她长的丑，穿衣服土，人无趣，成绩烂，家里还有泼妇，没有男人受得了，分手就分手，你们干嘛还侮辱人呢？”
“谁侮辱她了？孙妍做的是有些过分，但说的都是事实。”郭少军说，“本来我跟她就是玩玩，我可是连她的手都没牵过……”
“你他妈混蛋！”忍无可忍的秦雪，上去就扇了他一耳光。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周围来来往往很多的学生，郭少军摸着脸，羞恼不已。
“这巴掌我早就想打了。”秦雪晃着手腕。
郭少军满眼的怒火，抬手就要去扇秦雪的脸。
秦雪此刻已经没有刚才的气势了，被郭少军凶恶的煞气吓白了脸。
只是，那一巴掌的疼痛并没到来。
郭少军的手中途被程玉抓住了，“你当我是死的吗？”
郭少军挣脱几下，竟发现，抓住他手腕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牢固无比，怎么挣都挣不脱，并且手腕上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像是断了般，心中无比的惊奇，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放开我？”
“放开你，好让你打女人？”程玉冷笑了声。
“是她先打的我。”郭少军愤愤不平。
“那是你该打。”程玉说。
“对，就是该打。”秦雪看到郭少军动弹不得，也不害怕了，立马狐假虎威起来。
“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郭少军忍着疼。
“凭我说你该打，你就该打。”程玉冷冷道。
“干什么啊这是？”跟郭少军一起的那些人见事不对，忙走了过来。
这些人一开始以为是两女的，就没当回事，可看了半天，发现郭少军不但挨了巴掌，而且还被人钳住了手腕，动弹不得，这才察觉事不对。
“别以为是女的，我们不敢打你，快把郭哥放了，别逼我们动手。”其中一人威胁道。
“我这不就放了吗？”程玉嘴角一弯，手猛地一推，郭少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半天没爬起来，看向程玉的目光又是恼怒，又是震惊。
程玉掏出纸巾擦了下手，对愣愣的秦雪说，“还不赶紧走。”
两人越过这些人，朝车站走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
“郭哥，我来扶你。”一人要去搀扶，却被郭少军一把挡开，撑着地独自站了起来。
“郭哥，你怎么被一个女人给推倒了呢？该不会是你对她余情未了，不舍得伤着她吧？要是被孙妍知道，肯定会跟你没完的。”扶他的那人猥琐调侃道。
不舍得伤她？郭少军看着手腕上火辣辣的红痕，不由苦笑。
“不过，这程玉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看郭哥的表情痴迷的很，现在却跟不认识一样，难不成被郭哥伤心伤太狠了，哎，你说郭哥怎么会这么招女孩子喜欢呢？咱们怎么就没女人为我们爱的死去活来呢？”
“你瞅瞅你自个儿，那点能跟郭哥比，你要是有郭哥一半帅，也会有女人为你死去活来。”
“也是，可我觉得程玉，似乎变漂亮了很多，你们有没发现？尤其那气质，嘴角那抹冷笑，真他妈的勾人。”
“还有完没完了？”郭少军脸黑的吓人，“我被女人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过瘾啊？”
那几人都不吭声了，你推我，我推你，“走，走，去酒吧，赶紧的。”
郭少军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目光若有所思，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那圈红痕，疼痛提醒着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岂止是不同，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看他就像看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也是他之所以走过来的原因。
“玉儿，玉哥，你刚才简直太厉害，太酷了，我还以为你看到那人会难受，没想到你……不记得好，那人就是个渣，话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力气怎么变那么大？”
秦雪一路上没完没了。
程玉被她吵的头疼无比，信口开河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昏迷期间，其实我是到五台山学艺去了。”
“你骗我。”秦雪笑嘻嘻地搂着她的肩膀。
“不信算了。”程玉说，“刚才帅吗？”
“太帅了。”
“崇拜吗？”
“崇拜的五体投地，小的，以后就靠你罩着了。”
“那我给你来点不崇拜的，晚上吃饭，你请。”
“啊？！”
“啊什么啊？”
“需要很多钱的，我妈给我的钱，本就不多。”
“那就不要买太好的手机。”
“程玉你这个抠货，你就知道欺负我。”
“你真的是去五台山学艺了？”
“那你说我这么大的力气是打哪儿来的？”
“或许是你车祸昏迷，再醒来，磁场发生了改变，有了异能也说不定啊，那些异能者，不是被车撞，就是被雷劈过，好多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程玉见她从小说侃到电视，再是没完了，不得不转移话题，“跟我说说那个郭少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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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玩玩
从秦雪那里，程玉得知，以前的她极其喜欢这个郭少军。
郭少军人长的帅，家境好，为人出手大方，身后跟了不少称兄道弟的人，当然更是被不少女人爱慕。
程玉就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比较痴情的那种。
这郭少军本身就一个沾花惹草的风流人物，当时跟程玉做同桌，得知程玉喜欢他，不知怎么的就跟程玉交往了起来。
不光当时的程玉意外，秦雪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之前的程玉虽说五官端庄，但远没有现在漂亮，根本就入不了郭少军的眼。
可能正如郭少军所说，他不过是玩玩罢了，有人每天帮他擦桌子，帮他买水买饭，帮他打扫卫生，何乐而不为？反正十几岁的孩子交往，也做不了什么，顶多是牵牵手，亲亲嘴什么的。
照郭少军的话说，他连程玉的手都没牵过，看来真的是玩玩。
他是在玩玩，可程玉并不这么认为，她心里原本就喜欢郭少军喜欢的紧，发现郭少军背着她还跟孙妍在一起，就非常的伤心生气，跑去质问。
郭少军给她的回应就是腻了要分手。
程玉就说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跟她分手？
当时班级里很多人，孙妍也在，就嘲笑程玉丑，穿衣服土，人呆板，家里女人都是母老虎，不配被男人喜欢，尤其是像郭少军这样优秀的人。
郭少军没为她说话，他认为玩玩而已，没必要为了一个过去的人，去惹现在的女朋友不快。
如此大的屈辱，对于一个十几岁处在敏感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是很难想得开的。
于是，她忙不择路地跑了出去，然后就悲剧地出了车祸。
秦雪认为程玉是伤心过度没看到迎面而来的车。
但程玉却不能完全排除，当时的她有自杀的倾向，主动往车上撞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程玉的死跟郭少军孙妍脱不了关系，这点是无需置疑的，都说女人误人，男人又何尝不误人？为情自杀的女人从古至今都不少。
为一个男人舍弃性命，到底值不值？还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死了都不会为你说句好话，傻不傻？
真的很想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按道理这是程玉的经历，她不该有这么大的愤慨，可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就是如此愤怒，而且还非常强烈，难不成她也受过男人的伤害？
晚上吃饭的确是秦雪付的，但是买手机的时候，程玉却给她垫了好多钱，对她那磨磨蹭蹭的样子实在是看不过眼，就一人买了一个当下流行的新款。
2002年，对于学生来说，手机还算是奢侈品，尤其还是在小县城，班上拥有手机的本就不多，更遑论还是时下最新款。
两人的手机着实在班上引起不少的羡煞，课间时间，不少人围着摆弄，争相玩上面的游戏。
当然，争的都是秦雪的手机，没人敢去摆弄程玉的，虽然才开学没几天，但周围的人都已知道，程玉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即便是跟她最为亲近的秦雪，也会注意。
有一次，一个同学跟她借笔，她倒不是不借，只是在人家还回来的时候，直接把笔送给那人了。
那人委屈地说，“我没病。”
程玉说，“我知道你没病，只是放在我这儿也不用。”
那人干干笑了笑，嘴上说赚了，下次还找她借，可下次真需要借的时候，还是找了别人。
再加上程玉没有以前的记忆，本着少开口为妙的心态，很少去跟别人搭讪，所以在班级同学的心中，就成了一个不好相处的冷傲之人。
而秦雪就跟她不同了，这丫头性子活络，跳脱，跟谁都能扯，在人际关系这点上，能甩程玉好几条街。
当然，对此也有人不满的。
就比如杨晓倩和她同桌许佳就极看不上。
“你看她那嘚瑟样，不就买个手机吗？至于炫耀成那个样子吗？”许佳不屑地说。
杨晓倩说，“没见过好东西，好不容易得了个，那还不拿出来炫？”
许佳拿鼻子哼了声，“一副穷酸样嘴脸，还有那程玉，清傲的跟什么似的，有什么可傲的？别人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我们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又土又丑不说，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痴缠着人家郭少军不放也就罢了，出了车祸，还让郭少军背锅，谁沾上这样的女人谁倒霉。”
杨晓倩扫了她一眼，“郭少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认为他好？”
许佳说，“你杨大小姐当然不认为他好了，像你这样漂亮的才女，咱们这小县城的人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能入你眼的至少也是大城市里的大家公子才行。”
“瞎说什么？”杨晓倩啐了她一口，“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只想考学，早恋什么的，我可不沾。”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被奉承的很舒服的。
许佳说，“我不信，若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你会不动心？”
杨晓倩说，“不动心。”
许佳说，“好吧，你大小姐意志坚定，下次考试一定能夺魁。”
杨晓倩朝程玉的方向看了眼，“那可未必。”
许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嗤了声，“你还担心她？她怎么可能跟你比？她过去的成绩烂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晓倩说，“可老马说她的成绩能进年级前十。”
许佳说，“反正我是不信，即便她是神童，都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杨晓倩说，“我也想不明白，可老马是不可能撒谎的。”
许佳嗤了声，“老马不可能，她自己就不会了？把那些卷子找过来，答案全背熟，别说两月，一个月都用不了，你就等着吧，月考的时候，肯定露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