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他丧心病狂[穿书]——可萌可萌
时间:2019-06-09 08:49:11

  楚文隽从昏沉中醒来,眼帘里映入一张熟悉的脸,他沙哑唤道:“阿馨……”
  “你终于醒了!”她惊喜不已。
  她的声音让出文隽昏沉的大脑猝地一震。不,不是,不是阿馨,是耐耐。眼前的人是许馨,不是他的耐耐。他撑起身体,下意识地问她:“耐耐在哪里……”
  许馨脸上的喜悦凝固住,她的语气变得尖锐,“她在秦刺那儿呢。文隽,你和秦刺打架是为了她,是不是?你知不道她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贱.人,一面跟你好,一面又和秦------”
  “啪!”
  许馨捂住半张脸,脸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她不可置信道:“你打我?”
  “不准这么说她。”楚文隽的嗓音冷的像冰渣。
  “你!”
  “滚。”他冷冷道。许馨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另一间病房里,许耐耐流着眼泪,紧紧地握着秦刺的手。旁边的齐周,又是焦躁,又是茫然,“许耐耐,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耐耐只沉默地摇头,泪珠哗啦啦地往下流。
  这时候,楚文隽从病房外走进。齐周一看到楚文隽醒了,抡起胳膊就要揍他,许耐耐及时拦住他,说:“不要动手!”
  齐周咽下一口气,心道他总有机会收拾楚文隽。跟了刺哥这么久,他哪里见过刺哥受过这么重的伤,这口气他一定要替刺哥讨回来。
  仔细看了下楚文隽的伤势,许耐耐抹抹眼泪,问:“为什么打架?”她大致猜到了原因。
  楚文隽凝望她良久。他们都受了伤,可是她第一时间是去关心秦刺,完全忘记了他,到现在她也没有关心过他一句,只问他为什么打架。
  她的质问化作了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脏,一片一片地割下他的心头肉。
  此时此刻,他终于认识到,他的阿馨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的阿馨会第一时间关心他,他的阿馨不会这样忽略他之后还以这样的口吻来质问他。
  痛苦升至喉间,他按住喉咙,终究还是没将那声哽咽按回去。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
  就像幼时无数次看到母亲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那样,他知道,他和她母亲一样,一样是被抛弃的人。
  原来生来就被抛弃的人,始终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妈,预计错误,下一章才能写到秦刺喊耐耐姐姐的事……楚文隽也很可怜啊,没人喜欢他,我萌某人还是很喜欢的←_←
 
 
  第41章 他死了啊
 
  许耐耐正要去追楚文隽, 耳后忽然传来齐周激动的声音,“刺哥你醒了!”
  行动快于思考, 许耐耐立刻转到秦刺的方向。
  一步,两步,三步……楚文隽数到第十步,身后没有动静。他扭身,回望病房门口。
  右肩被人撞了一下, 撞他的人貌似很着急, 连头也没回, 只扔下一句不好意思就飞速消失在拐角。
  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撞,再加上腿部的剧痛让他一时失去重心, 他狼狈地倒在走廊里, 腿部有血渗出,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只一味地望着不远处的病房, 像是在期待什么。
  始终没有人出现。
  彼时, 许耐耐紧张地盯着才睁开眼的秦刺。
  “秦刺……”她抚着他的脸, 连连唤他。秦刺缓慢地开合了一下眼睫, 猝然一下咬在她的虎口上。
  尖利的牙齿几乎要刺破她的皮肤,她痛呼,要抽出手腕,却如何也抽不出。
  慌急之间对上他黑漆漆的双目,如深潭般不可测的眸子氤氲出似乎即将要爆裂而出的情绪,许耐耐一愣, 随即阻止了上前来拉开自己的齐周。
  “秦刺?”许耐耐忍着痛,面露疑色。秦刺咬住她的虎口不放,旋即露出尖尖的牙齿,森白的牙尖恍若有锋利的光晃过,紧接着,他又重重咬了她一下。
  不知为何,许耐耐对这场景有种熟悉感,仿佛她在什么时候经历过同样的场景。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只听见秦刺幽幽低喃:“耐耐姐姐。”
  许耐耐头皮一炸。
  耐耐姐姐?他为何这么叫她?
  旁边的齐周瞠目结舌,“完了,刺哥不会伤了脑子,傻了吧……”
  许耐耐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她胆战心惊,匪夷所思,“你没事吧?”
  “你出去。”秦刺倏然转眼,命令齐周。齐周犹疑地端详病床上的人,与往日如出一辙的专断与不容置喙,应该是没傻,可他刚刚叫许耐耐姐姐是怎么回事!
  “刺哥你还好吧?”齐周指指他的脑袋。秦刺直接把枕头砸向齐周,“齐周,我叫你出去。”
  连忙接稳枕头,楚文隽确定秦刺脑子没出问题后从病房走了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
  虎口处印着一圈深深的牙印,牙印不仅带给许耐耐疼痛,同时带给她无法忽略的熟悉感。她咽下唾沫,说:“你刚才叫我姐姐?”
  秦刺再度咬上她的虎口,一字一顿道:“不记得了吗,耐耐姐姐?”
  他的牙齿在她虎口碾磨,面色呈病态的惨白,嘴唇却殷红如血,“我是小远啊。”
  轰!
  这几个字如同炸雷在许耐耐周身崩响。
  耐耐姐姐……耐耐姐姐……小远……小小远……
  “耐耐姐姐。”
  雷声炸到许耐耐的大脑里,神经崩裂的剧痛牵扯着她的神识。她抱住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秦刺见状,立刻将她捞入怀中,“耐耐!”
  许耐耐扶额,抬首看他。
  脑中雷鸣愈发清晰,似如近在耳边,空间骤然扭曲,逐至分崩离析。
  ……
  远处雷鸣电闪,大颗大颗的雨珠顺着伞沿斜飘进脚踝里,许耐耐加速往前跑,终于要到小区了,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刚才跑得急,雨势又大,她竟没注意到前方有东西。
  待视线一清,她发现那险些绊倒她的人竟是一个大致五六岁的小孩子。他蜷缩在地上,浑身湿漉漉,四肢在雨水里颤抖。
  她惊了惊,急忙俯身,“喂!喂!”
  小孩一动不动。
  谁家的孩子丢在这里了?她四处张望。这会儿大雨滂沱,四下里没什么人。
  她皱皱眉,当机立断,把装了食物的手提袋挂到个臂弯里,背着小孩离开。
  好不容易把小孩带进家门,许耐耐快累瘫了。她也只不过才刚满十一岁的年纪,背个半大的小孩实在是有些费力。
  发现他还在发抖,许耐耐犹豫了一下,然后脱掉他湿透的衣服。
  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告诉自己他虽然是男孩子,但是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弟弟,所以她不用避讳什么。纵使如此,她还是有些害羞,以至于全程都半合着眼。
  找出自己的衣物胡乱套在他身上后,她又给他盖了层厚厚的毯子,随之吹干他的头发。
  他没再发抖。这时许耐耐才看清头发里那张苍白的小脸。
  许耐耐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小男生,生的比文隽哥哥还要好看。纵使皮肤苍白,可那皮肤却如冰瓷般细腻滑嫩,长长的睫毛黑密如蝶翼,鼻梁高挺,往下延伸,薄薄的唇形精致优美,只是缺乏血色。
  情不自禁地摸向他微肉的双颊,轻轻戳了一戳,刚收回食指,虎口却猛然一痛。
  他不知何时醒来,狠狠地咬着她,黑沉不见底的眸子里尽是防备与警惕。
  “诶诶诶!松口!你干嘛咬我!”她怎么甩也甩不掉他。他的牙齿在她皮肤表层碾磨,配合着他苍白的脸,像一只厉鬼在撕咬她。她疼到极致之际,不料他蓦地一松。
  许耐耐赶紧跳开,她摸着还在发疼的虎口,就要骂他,却看到小男孩又昏迷过去。
  “喂!”她很生气,拍了拍他,猝地发现他浑身滚烫。她惊诧,迅疾摸他的额头。
  发烧了。
  肯定是在雨中淋久了。她赶紧去抽屉里找到平时备着的退烧药以及一些预防药。
  好不容易让他喝下药,她打开空调,调高了室内温度。
  如果药不见效,就得送他去医院。
  折腾这么大半会儿,她也累了,才准备躺躺,腰间就一紧。小男孩无意识地贴到她小腹前,像是汲取温暖似的抱紧她。
  刚才还咬她呢。她轻哼。见他可怜兮兮的,又长得好看,她于心不忍,没把他推走。
  抱了他好半天,他的体温降了下来,恰时爸爸的电话打了过来。
  “耐耐,你又让保姆走了?”
  “嗯……爸爸,我不要保姆。”那个保姆做的饭一点都不好吃,还总把她的儿子带到这里来,她讨厌她的儿子,老是喜欢动她的东西,今天早上她忍无可忍,直接把保姆赶了出去。
  “不要怎么行!你还这么小,爸爸现在忙不过来,没办法照顾你。”
  “我都快十二岁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我都会做饭的。”
  “那也不行,爸爸明天就回来,明天再给你找一个保姆,先就这样了,爸爸现在得开会去,耐耐乖。”
  许耐耐既有些高兴,又有些烦闷。高兴的是,爸爸终于要回来了。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就变得好忙,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一次家,经常在外面出差。烦闷的是爸爸又要给她找保姆了。
  妈妈去世后,爸爸给她找的第一个保姆,是个漂亮的大姐姐,一开始她还很喜欢大姐姐,可自从看到大姐姐故意在爸爸回来后画很漂亮的妆,又假装有意无意地凑在爸爸面前之后,她就讨厌起了大姐姐。尽管年纪小,她也知道大姐姐是在做什么。
  使着性子胡搅蛮缠地辞退大姐姐,没想到又遇到一个有着非常讨厌的儿子的保姆,她不喜欢保姆,一点都不喜欢。
  如果爸爸又给她找一个像前面那两个那样的保姆怎么办?她极为排斥。
  她又不是不能照顾好自己。
  外面的雷雨还未消停,噼里啪啦的雨珠在玻璃窗边滚落。许耐耐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大雨。
  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男孩蜷缩脖子,发出低低的梦呓,昏迷中半睁开眼,他张嘴就要咬下去,头顶轻轻压下一只手掌。
  “别动。”手掌在他发间安抚性地轻揉。他身体登时僵硬,如机器人般一寸一寸地抬眸。
  她在睡觉,但她仍然在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
  记忆中有人也会这么温柔地摸他的脑袋。他歪歪头,眼神渐渐变得空茫起来,然后慢慢地重新把脸颊贴到她怀里。
  迷迷糊糊睡到第二日早晨,许耐耐捏捏酸疼的脖颈。她居然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小男孩还没醒,他还贴在她怀中。她探探他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他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轻浅,苍白的面色也消退了几分。
  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但她因为在沙发里卧了一晚上,浑身不得劲,就懒得去做早餐。
  在冰箱旁看到麻辣味的泡面,她的食欲被挑起,当即烧水泡面。
  还没开吃,她就看到小男孩醒了过来。她急急放下泡面,蹲到小男孩跟前,“你醒了。”
  又记起昨日被他咬过,她迅速后退,隔着远距离观察他。
  但他今日没了昨日的防备警惕,整个人都柔化了许多。她不明所以,问他:“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盯她,一眨不眨。
  “你叫什么?”她换了个问题。
  他不答。
  “你怎么会在小区外面?跟爸爸妈妈走丢了吗?”
  依然沉默。
  “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家住哪儿?”
  还是沉默。
  许耐耐:“……”
  不会是个聋子吧……
  她咳了一声,指他的耳朵,用嘴型问:“听不见?”
  接下来的雷鸣解答了她的疑问。忽然一声雷响,小男孩身体一颤,明显是被倏然出现的雷声吓到了。
  她若有所思地挠挠下巴,不是聋子,那么……是哑巴?
  “不会说话?”她又指他的嘴。他定定地望她的眼睛,长睫扑闪。看来就是不会说话了。
  她惋惜不已,这么漂亮一小孩儿,居然不会说话。
  从他的腹部传来轻响,许耐耐啊了声,“你饿了?”她正要给他找吃的,旁边泡面的香气就萦绕到了鼻端。她端起泡面,说:“这个,吃吗?”
  他垂下眼帘,眼光掠过冒着热气的泡面。
  许耐耐以为他是要吃了,于是叉起两根面喂到他嘴边。他不张嘴,只看她。
  不吃吗?许耐耐将要收回叉子,却见他缓缓启唇,将面咬了进去。起先,他咀嚼得很慢,如放慢了倍速在细嚼慢咽,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而后,他咀嚼得越来越快,她给他喂到速度赶不上他吃的速度。
  看到他辣红的嘴唇,许耐耐终于意识到她犯了什么错误。给刚生过病的人吃麻辣泡面,也只有她能做的出来!
  她搁下泡面,说:“不能吃这个了。”
  他眼巴巴地张着嘴。许耐耐忙不迭地倒了热水过来,“喝水。”
  乖乖地喝完水,他瞥向剩下的泡面。许耐耐立马去拿了两片面包,说:“吃这个。”
  又如最开始吃泡面一样,他又是试探性地缓慢地咀嚼,随后速度才变正常。消灭一片面包,他不再张嘴。
  许耐耐抠出药片,轻轻道:“来,把药吃了。”
  他紧闭嘴唇。
  跟她一样不爱吃药。她笑了笑,温柔地揉揉他的发顶,“乖,吃药了病才会好。”
  他双目失神,静望她半晌,终于把药吃了进去。擦干净他的嘴角,她拿出纸笔,说:“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记得不?记得的话,写下来。”
  他又不吭声了。
  “那你会写自己的名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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