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塔虽然破, 但是是可以登上去的，只不过每一波的游览时间只有半小时。
祝长笛以前去过一次，对那地形还算清楚。
只是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清楚蒋子建是谁。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漂流瓶是到底来自什么时候的，因为漂流瓶可以来自未来，所以完全确定不了。
所以还是要知道蒋子建是谁。
上课铃声刚好响起，祝长笛想了想，收了手机，将这件事暂时放下，该知道的总会有机会知道的。
至于朱明乐的事，她知道这件事自己管不上，所以除了之前的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去看过。
不过祝长笛会在网上关注这件事的进展。
上次收容所官博发布道歉声明后脱粉一大片，甚至还有要归还捐款的，微博底下乱糟糟的。
没两天，警方就公布了最新结果。
通知上没写很清楚，但是看到胡心蝶的名字，祝长笛就知道这事肯定和她有关系。
怪不得之前朱明乐身上有外伤，她也直接当成自杀处理，还在葬礼上筹捐款，功利性太明显。
如果没有闻清雅的突然出现，可能这事就得和朱明乐的骨灰一起埋在土里，从此没有人再发现。
这样一想，胡心蝶可打的好算盘。
祝长笛彼时刚晚自习结束，和顾明语一起回家。
她去朱明乐的微博里逛了一圈，在她以前的旧微博里发现了@的闻清雅微博。
她顺着点进去，看到了十分钟前发布的微博，还配图了九张微信聊天截图，大多是她和朱明乐的。
一只清雅：“为什么我会报警，因为乐乐明确和我说她尝试过割腕后改变了想法，她想救治更多的动物，想和父母一起安享晚年，想谈一次幸福的恋爱，而胡心蝶却隐瞒了事实。”
前三张图片是朱明乐想要自杀的事，然后闻清雅在安慰她，两个人打了很多通微信电话。
中间三张是朱明乐第一次尝试割腕后，闻清雅和朱家父母的聊天记录，他们希望闻清雅好好劝劝朱明乐。
最后三张就在不久前，朱明乐改变了主意，她想活下去，她才二十几岁，生命还很长。
可惜造化弄人。
闻清雅没什么粉丝，这条微博也没多少人看到，但是作为朋友来说，她是问心无愧的。
祝长笛感慨万千。
朱明乐能有闻清雅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幸运，遇到胡心蝶也是她识人不清，她选择的这项工作也成了她的命运转折点。
不过祝长笛觉得朱明乐是不后悔选择这工作的。
因为聊天记录里朱明乐从未放弃过，她依旧热爱动物，想让它们恢复健康。
顾明语也看到了微博，说：“我以前都没和胡心蝶说过几句话，真没想到她居然也在里面。”
祝长笛说：“谁也没想到。”
晚上回家后，她从冰箱里把那盒酒心巧克力拿了出来，本来没有几颗，被她吃了一颗，又送给了顾明语一颗，还剩下七颗。
鉴于上次的事，暂时作用未明，祝长笛也不敢再轻易尝试。
巧克力的保质期是一年，生产日期是上个月，所以她压根不担心会过期，放冰箱里就行。
***
胡心蝶再进局里的第三天，宁城流浪动物收容所的官博突然宣布暂停关门。
对于关门的理由，里面稍稍解释了一番，提到胡心蝶还被关着，无人负责，兼职的学生无法负责，所以暂时只照顾以前收留的流浪动物。
至于捐款明细，依旧没有公开。
但是张晨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她自从知道胡心蝶一直被关着没放出来后，就猜测她和朱明乐的事有关，寒心之余赶紧甩锅。
本来这事就是胡心蝶闹出来的。
“我之前有问过，然后把我评论删了，后来我不经常上微博，就忘了这回事。”
“可算是暴露出来了，我之前看胡心蝶就感觉她不太真诚，比不上朱明乐。”
“这可真是黑心肝，连好朋友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说不是有意的我都不相信。”
“我看收容所还是早点关了好。”
“这消失的捐款都被她挪去玩了，至少我去的时候看到她脖子上戴的是大牌项链，没有个几千上万根本买不到的。”
“……”
祝长笛看到这消息都不免唏嘘。
像这样的工作必然是需要资金支持的，每条明细公开是对捐款人的负责，不公开肯定早晚会出事。
祝长笛自己不养动物，所以不能理解为什么有那么激进的人，甚至杀人都做的出来。
她摇了摇头，关手机好好学习。
下午最后两节课是语文课。
最近复习都是在做试卷，然后讲解试卷，枯燥又机械，所以周有权经常会说一些其他的事情。
今天讲的是高考学校的事情。
一班的学生基本都是有自己的理想学校的，对于未来的专业也是有向往的。
周有权每个人发了一张纸，让每个人都想三个专业，写在纸上，不用写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纸叠好，他收上去，最后匿名说说。
这个显然比讲解文言文有趣多了。
顾明语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嘀嘀咕咕道：“这我想的我也不一定考得上。”
祝长笛说：“只是理想而已。”
顾明语顺势问：“你想考什么？”
祝长笛眨眼道：“秘密。”
她以前想过自己的专业，其实并没有什么最想的，可能会倾向于轻松一点的。
祝长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写下三个志愿。
十分钟后，周有权将所有的纸都收上去，放在一起混乱成一团，然后才抽出一个打开。
这个是想学外语相关的，填的几个专业全都是语言，从英语到小语种，甚至连二外选什么都填上了，可见是研究过。
周有权在每次读出后都会介绍一下这个专业，也算是给班上同学一个简单的认识。
还有一个写了物理相关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物理课代表，她最沉迷于物理。
全班几十人，一节课根本不够。
顾明语趴在桌上，“他们的专业都好实用，我怀疑我以后可能工作都专业不对口。”
祝长笛正演说话，听见周有权突然咦了一声。
他拿着一张纸，惊疑道：“没想到我们班竟然有志向这么远大的，看来是专门研究过，这个可是有难度的。”
周有权没有说志愿专业。
下面有同学不愿意了：“怎么不继续念啊，老班你吊起我们胃口又什么都不说。”
“就是，我好好奇。”
“是想当什么科学家吗？然后走向国际？”
看他们脑洞大开，周有权有点哭笑不得，“这专业我不了解，说了我也只是念念而已。”
男生起哄道：“那就念念呀。”
周有权无奈道：“行，这位同学第一个志愿是法医学，剩下的两个是和刑侦有关的，我都不了解，别说你们了，等我回去查查，晚自习再说说。”
别说老师了，就是班上同学也没几个想过这个专业，对于它们的了解仅来自于网络和电视剧。
顾明语撑着脸，发出疑问：“这会不会我们数学课代表，全班就属他最正义了。”
祝长笛低头做题，随口道：“现在的志愿到时候可能会改的，并不一定。”
顾明语说：“你说，如果整天和那些尸体打交道会不会晚上做噩梦？还有的尸体都惨不忍睹。”
“照你这么说。”祝长笛偏过头看她，“咱们国家的法医都不用睡觉了？职业如此。”
话音刚落，下课了。
周有权捧着一团纸离开教室，教室里又该干嘛干嘛，还有出去买零食吃的。
顾明语哎了一声，突然发现了今天教室的不对劲，问：“学委今天没来上课？”
前面的苏铭回头说：“他好像是家里有事，所以请假了，听说是姐姐住院了。”
“学委还有姐姐的吗？”顾明语第一次听到这个，“我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有个妹妹呢。”
学委蒋书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平时一心就想着读书，所以成绩也非常出色，对班上同学的询问他也是知无不言，所以人缘很好。
听到这的万明凑过来说：“当然有了，我就见过一次，他姐姐可好看了，是个老师，说话超温柔。”
王晨睿说：“说得我都想见了。”
“现在应该是见不到的。”苏铭说：“我也是去办公室拿试卷才听到他和班主任请假的。”
王晨睿提议道：“可以去医院探望啊？”
万明吐槽道：“得了。”
“我还是想去看看姐姐的。”王晨睿才不听他说：“说起来学委姐姐在哪家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法医是个神圣的职业
那个日剧非自然死亡好看_(:з」∠)_
第24章
学委姐姐在哪家医院这个事情没人能回答得出来, 因为大家都没有问过蒋书明。
王晨睿也没敢去打扰蒋书明, 这件事就被放到了脑后，没人再关注。
办公室里，周有权正在上网查法医的相关。
二班班主任经过，不经意间看到屏幕上一张鲜血淋漓的图片，眼皮子一跳：“周老师，你别不会是喜欢看这种图？”
周有权连忙说：“怎么可能。”
二班班主任这才松口气，“刚刚不小心看到吓一跳，你这盯着看心理素质真好。”
周有权哭笑不得：“我为没办法，班上有同学想报这个志愿, 我准备查查看的。”
“这志愿……虽然我没意见, 但是你班学生这么填，浪费成绩了。”二班班主任在他对面坐下来，“如果是前几名, 那也太可惜了。”
周有权看着电脑上的介绍, 说：“也没什么可惜的，学生自己想填, 总不会拿自己未来赌。”
他是不知道谁填的这个志愿。
班上几十个人, 被他带了两年的时间, 可以说是上课谁放屁他都能猜到，这个却有点一头雾水。
周有权不干涉学生的志愿。
他找到一些东西, 然后记了下来，越细看越对这个职业觉得深，他以前都没接触过。
周有权想了想, 班级里好像应该只有几个人可能会有这个志愿，其中最可能的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他觉得以她的性格，估计是不可能改的。
学校里有保送名额，不出意外是祝长笛的，现在周有权觉得过一段时间和她聊聊。
晚自习的时候，周有权抽出十分钟时间说了一下法医相关，班上不少同学都挺感兴趣的。
因为现在这种类型的电视剧不少，都很火。
顾明语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地想着是谁写的。
晚自习结束之后，两个人回到小区已经是十点，祝母在电饭煲里放了一小碟蒸好的紫薯。
祝母最近沉迷给女儿补身体。
晚上吃其他宵夜也不太好，干脆就蒸点紫薯，一个紫薯切开两半，入口绵软沙沙。
祝长笛将两个紫薯吃掉，然后又从冰箱里拿出糖果盒，思考一番之后，尝试地吃了一颗巧克力。
巧克力的口味和上次有所不同，这次好像是什么酒香中夹杂着果味的，但是她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果味。
祝长笛吃完后又写了半个小时的试卷。
然后才将之前从花坛里拿上来的石头放在桌上，用手锤了一下，想象中的另一个凹坑没有出现。
祝长笛：“……”
看来是她想错了。
祝长笛又试了试写题目，也没发现自己变得更聪明，该什么时间写出来的还是什么时间写出来的。
难道是上次以为错了？
祝长笛默默地将剩下的巧克力又塞回了冰箱里，然后打开了漂流瓶，周慧慧的瓶子已经在下面了，现在在上面的是蒋子建的。
语音她听了不少遍，还是只有小塔这一个线索。
就在她准备退出去的时候，祝长笛发现海上又浮出来一个新的漂流瓶。
她捞起来，点开。
本以为是一个新的，没想到竟然还是秦予休的，语音的长度还是和上次一样的7秒。
祝长笛这次是怀疑不对劲了。
她总结的是语音的长度和活人的可存活天数有关，这都不止7天过去了，怎么秦予休还能发语音？
难道是死了？
祝长笛点开，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声音念了一道物理题，和磁场有关的，总共两个问题。
她真是琢磨不透这个秦予休想干什么。
声音是能发出来听到的，说明他还活着，但是这时间也不对，还是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祝长笛一时间又冒出来不少奇怪的想法。
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将这道题写了出来，然后又发了一个新瓶子出去，至于对方能不能收到，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事了。
不过这么一写，祝长笛就把注意力从巧克力上面移开了，又做了几道题之后然后睡觉。
***
周五的时候，蒋书明回了学校。
当时正好是在上课，他出现在教室外：“报告。”
数学老师说：“进来。”
蒋书明从讲台前面经过，他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眼睛底下黑眼圈很严重。
好在没多少人注意力在身上。
王晨睿扔了纸条过去：“学委，你这脸色也太差了，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蒋书明压根没心思听课，看见他的纸条，回了一句，然后趁数学老师转过身写板书的时候扔回去。
结果没扔准，纸条到了祝长笛的桌上。
这纸条他们也没怎么揉，所以祝长笛一拿起来就看到几个字，她也没仔细看就扔给了前面的王晨睿。
她只看到了姐姐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