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与风无这场婚礼办的盛大无比,两人具是朝中新贵,还都得了皇上青眼;大婚当日皇上还让皇后给风无添了嫁妆太子殿下更是亲自到场,此等荣耀更是令文武百官心惊不已。
回过头来,众人更是将礼准备的厚了两分,全都来给两人道贺。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马文才今生能遇见祝英台,娶她为妻,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英台,我们终于成亲了。”马文才挑起风无头上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露出她娇美的容颜,此时风无也在温柔的注视着他。
第96章 老九门1
风无再次从沉睡中睁开眼,发现她所在的地方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而且四周的可伸展的空间很狭小,没有一点空气流动,像是被人放在密封的柜子里。
风无运起龟息大法将呼吸调至最小,风无伸手向旁边摸索,摸到一些瓷器黄金,心中有了猜测,原主这是被人封死在棺材里。
稍后风无的神魂跟肉身融合完整后,原主的记忆证实了风无的猜测。原主名叫岳绮罗,是个道士,不仅道行高超,更是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法术,一直希望可以长生不死;后来自杀成了鬼,更是鬼中之王,她没有实体又法力高强,自然可以长生不死,能驾驭百鬼,取人魂魄,杀人无形,在道术上的掌控更上一层楼。
在清末年间偷取了一户管家小姐的身子,引诱贫苦书生段三郎为她自杀殉情,没想到一时疏忽着了段家的道,被痛失爱子的段夫人找道士活生生钉死在棺材里。
其实以岳绮罗的道术对付一个小辈道士,就算打不过也不会被他捉住,没反抗就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捉住,也是因为她厌倦了不生不死的日子,所有人都会老去、死亡,只有她自己不老不灭也是会感到一丝孤单的。
只是如今百年过去,岳绮罗已经变成风无,她是来入世感悟伦常的,肯定不能总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棺材里。
风无的法力再加上岳绮罗修炼了几世的道术,破开道士的封印自然不在话下。
出了棺材风无看见自己身上穿的嫁衣,才想起岳绮罗是段家给段三郎配的阴亲,从空间找出一件宽大的斗篷披在身上,就在四处逛了起来。
风无发现这墓的上面竟然是一口井,不过这墓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看构造倒像是一个墓中墓,看来当初段家找的道士眼力不强啊。
风无走到棺材正对着西南方向的一块石碑跟前,脚踩在附近的青石板上,以风无的耳力轻易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回音,只是还没等她作出反应,石板突然碎裂,风无直接掉进下面深不见底的洞中。
这次是她大意了,风无运转体内法力稳住下降的身体,以防下面有什么机关陷阱。等脚一落地,风无就将空间里的夜明珠拿出来当作照明。
顺着前面的暗道一路走过去,风无凭着四周的摆设布局,还有石壁上的花纹雕刻,大概判断出这墓的主人来历不凡,应该是南北朝的墓。
风无刚将主墓室放的棺椁打开,想进一步确认墓主人的身份,就听到墓室外传来脚步声;她刚得的身体是清末年间,现在百年过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现在有人送上门正好能解一解她的燃眉之急。
风无先躲在那些摆放在墓室的陪葬石像后面,暗中观察来人得举动。
二月红作为长沙九门中上三门被人尊称为“二爷”,今个白日里他在戏班唱了一出戏,晚上闲着就想出来瞧瞧有没有值得探的斗。只是走在路上觉得这块地有些蹊跷,刚要仔细查看就跌进了这里面;如今他什么家伙什都没带,想出去又爬不上去,只好冒险进这墓室想找一个出口,只是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南北朝时期的墓。
南北朝的斗是他红家最擅长的,他也是见猎心喜,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入了迷,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主墓室外边,还好他福大命大这一路没碰到什么机关和脏东西。
墓门竟然是开着的,这让见多识广的二月红有些好奇不解,谁家墓室的大门会开着,难道死了也要大开方便之门,迎人间、地下的来客吗?等他走进了,看到放置在墓室中央棺材的棺椁竟然也是打开的,这墓主人未免心也太大了点吧!
风无发现来人只是一位年轻男子,看他的衣着打扮想来是无意中掉到这墓中的;不过就凭他能完整无损的到达主墓室,说明他对这墓中的构造很了解,不是武功高强者就是专门倒斗的盗墓人。
风无看二月红正专心致志的查看棺材里的陪葬品,没有发现她藏身在此,只好故意弄出一点动静来吸引二月红的注意力。
“谁?谁在那边,给我出来!”听到动静二月红立刻放下手里的瓷器,警惕的眼神死死盯住风无的藏身之地。
“你别紧张我只是无意中掉到这墓里边的,比你早进来一步而已。”风无面上装作可怜无辜的迷路小姑娘,向二月红张开双手,示意她没有拿任何武器。
“原来这墓室的门跟这棺材上的棺椁是你打开的。”二月红仔细打量着从石像后面走出来的女子,看面相只有十六七岁,打扮上也不像是盗墓的。可若说是普通人也不大可能,谁家的小姑娘会在三更半夜跑到荒无人烟的山地里,又会掉在这墓里。
“是我打开的,我虽然无意中掉进墓穴里,但好在我会一些道术防身,这才安然无恙的走到这间主墓室。一时好奇这墓主人的身份,才将棺材外面的棺椁打开,可我还没来及开棺,就听到你的脚步声,只好先躲藏起来。”
“你说你会道术,那你是茅山道士吗?”二月红觉得风无说话条理很清晰,不像是在说谎话,心里渐渐放下对她的防备。
“不不不,我不是道士,我只是在小时候觉得道术很好玩,就跟着一位道观的爷爷学了一点本事而已。”
“我叫二月红,你叫什么?”
“我叫岳绮罗,二月红这名字好奇怪,不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出去,你有办法出去吗?这里面阴气森森的我不想在这里面陪死人过夜。”风无故意作出一副很害怕但又强撑着不打哆嗦的柔弱女子,让二月红知道她没有威胁性,果然二月红对她越发信任了。
“我其实也是无意中从上面掉下来的,现在你我手中都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可以攀爬上去,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机关,可以让我们出去。”
“那赶快找吧!我帮你一起找。”风无故意走远了一些,趁二月红不注意,从空间拿出一段麻绳施法绑在一副棺材上,叫二月红过来说是找到绳子了。
棺材上缠着绳子这是常有的事,所以二月红丝毫不怀疑这绳子的来历,而是动作麻溜的将绳子从棺材解了下来。
有风无在身边,他自然不好意思把墓主人的陪葬品拿走,不过他打算等他们离开后,在带好工具和兄弟再来一趟。
二月红在拿到绳子后,就带着风无按着他来时的路原路返回,不一会儿就回到他掉下的那个土坑。
二月红记得他在掉下来之前,又看到旁边不远处有一棵大树,估摸着距离将绳子扔了上去,手上有功夫,一扔一个准。二月红先是试了试绳子的承受力,他怕这绳子在墓里待久了不结实,万一爬到半路绳子断了怎么办。
试过绳子没问题后,他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因为他怕风无一个女孩子爬不动;如果他先上去还可以把她拉上去,所以等二月红顺利爬出洞口后,又将绳子放下来拉了风无上去。
两人瘫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相视一笑,看着风无在月光下娇美的脸庞,二月红有些愣神;
猛然间他又清醒过来,扭过头暗暗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二月红啊二月红...人家才十六七岁,还是一个小姑娘,你瞎想什么呢!
第97章 老九门2
“既然你也已经从这墓中出来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我也该回去了。”二月红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跟风无告辞。
可不能就让他这么跑了,她现在可就指望着二月红呢!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赶紧说道:“二月红你看我们也算是共度过患难的朋友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是干什么的,我以后也好去找你玩。”
“我,我是...我是唱戏的,就在长沙梨园里,你到那就能找到我。”二月红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盗墓的,就将他们平日里打掩护的身份讲了出来。
“唱戏的?我没见过想见识见识,你能带我去看看吗?”风无用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二月红,清澈的眼眸叫人瞧着可怜兮兮的。
“现在?”
“对,就现在。”
“可你不回家吗?这么晚不回去也不怕你家里人担心?”
“我家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我家也不在这里,我是遵循我爹的遗愿来长沙寻亲的。”风无刚接受到二月红话里的信息,立刻就长沙这个有用的信息挑拣出来。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跟我走吧,你还没去过长沙城,最起码先到城里找个地方住下来。”本该替她伤心的,可在知道风无时孤身一人的时候,二月红却心生暗喜。
“好啊,让我自己走说不定还要迷路。”就等你这一句话呢!风无跟在二月红身后微微一笑。
风无就这样一路跟着二月红回了他的红府,看着眼前这亭台楼阁、碧瓦朱檐的,不禁然感叹盗墓可真能赚钱。
二月红亲自带风无到客房,嘱咐她好好歇息,还命下人送来一套女装,说是在墓里走了一遭身上衣服怕是不干净,特意让风无拿来替换的。
不得不说这二月红为人真是体贴,与他说话也是如沐春风,让人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好好的睡了一晚,风无换上二月红给她准备的衣服,是一件妃色旗袍上面绣着一朵艳丽的牡丹。风无还是第一次穿这种旗袍样式的衣服,虽然看着紧绷绷的没想到穿在身上还挺舒服。
吃早餐的时候没见着二月红,风无问旁边站着的管家,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去了梨园。
风无昨晚上就听这府里的女仆说二月红的戏,那是场场爆满,客无虚席,就想见识见识;而且她跟二月红过来的理由就是要听戏,这不过去好像有点说不过。
风无想了想就让管家给她找一位带路的下人,引她到梨园看看。管家早就得了二爷的吩咐,说要是贵客想去梨园,不得怠慢要好生带过去。
红府的下人是带她从侧门进的,因为风无听说梨园的规矩只要二爷一开唱,就谁都不许进,为了不引起其他戏迷的不满,风无还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皙细腻的皮肤在妃色旗袍的映照下,把风无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映出几分酡红,很是迷人。十六七岁的姑娘娇小玲珑,含蓄之中,流闪着几丝只有在古代中仕女才有的清幽,那是一种恬淡的靓丽。周身还围绕着那种数不清道不尽的东方气韵,一举一动恰如其分地衬托出她的典雅、灵秀之美。
正在戏台子上唱戏的二月红在风无走进来的那一刻,也愣了神。被对戏的同伴碰了一下胳膊,才让他从风无带来的惊艳中回过神,接着下一句戏词唱下去。
风无坐在台下听着二月红唱【霸王别姬】,她做晴儿的时候经常陪着太后听戏,那些咿咿呀呀的以前听着就烦;如今看二月红在台上唱倒也不觉得有多么无聊,看来听戏还是得有一个心情,看旁边坐着的谁,台上唱戏的又是谁。
二月红一天只唱一出戏,今天这出唱完就没事了,风无就坐在大厅边喝茶边等他换完衣服出来。
“等的着急了吧!我脸上的油妆跟身上的戏服卸起来是麻烦了点。”二月红坐到风无身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刚怕风无等久了着急,他都没来的喝上一口水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了。
“不急,你能教教我怎么唱戏吗?”风无看他一口就将茶杯里的茶喝个了干净,看来是真的渴了;也对,谁在台上不停歇的唱一个时辰都会喉咙干,只好又拿起茶壶给他续了一杯。
“怎么你想学唱戏?”二月红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念头,唱戏可不是简单的事,那些基本功练起来很遭罪的。
“嗯,我觉得看你在台上唱的挺好玩的。”
“你可千万不要看我在台上唱的挺轻松,就觉得学唱戏很好玩,那些好看的花架势基本功学起来可是很辛苦的,而且学唱戏最好就是打小学起,你这半路出家可是不行的。”
“要从小开始学啊,那既然是这样,以后还是你在台上唱,我继续坐在台下磕着瓜子听你唱好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二月红见风无改变了注意,心里稍稍放了心,赶紧转移了话题,他是真的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受那些苦。
风无这两天一直住在二月红家,白天就去梨园听二月红唱戏,等他唱完了在一起回到红府。风无发现二月红懂得很多,不管是因为要下墓必须要了解的还是怎样,总之不论风无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这让风无很开心。
二月红还有一个徒弟叫陈皮,练武的天资很是不凡,比二月红都要高,为人机灵却也莽撞;但这不妨碍风无对他的喜爱,平时没事还教他一些武功路数。
二月红这才知道风无原来不止会道术武功也很厉害,说什么都要很风无比试一番,比试结果自然是风无赢了二月红。这让陈皮更加崇拜风无,现在要是风无跟二月红一起说话,他一准听风无得不听他师父的。
“绮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么多?”二月红跟陈皮师徒两个人围着风无转圈打量,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明明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怎么就会那么多呢!武功、医术、道术这些都不说,她的知识渊博到可怕,要不是面前站的确确实实是一个小女孩,他都以为这几天跟他相处的其实是一个老妖怪。
“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从小就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奇,什么都想研究来看看,所以才会东学一点西凑一点,就这样慢慢变成你们眼中的样样精通了。
“岳姐姐不如你就嫁给我师父吧!这样我就能一直跟你学武功了。”陈皮早就听他师父说过岳绮罗是孤身一人来长沙寻亲的,既然是独自一人在哪里都一样,嫁给师父就能一直留在红府,成为他师娘这样他学本事还能更得寸进尺一些。
陈皮这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二月红的脑子里炸响,看向风无的眼神也从原来朦胧的好感,一瞬间破开迷雾,然后他就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他对风无很明显是有好感的,尽管他们从见面到现在也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他已经被风无身上的气质与博学所吸引而不自知。如果陈皮没有说这句话,那他也会发现对风无的心思,只是恐怕要过好久。
“阿四我看你真是人小鬼大,姐姐我才十七,不需要这么早就考虑终身大事;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心知肚明,只要你真的是想学,不管我在哪里都会教你的。”虽然陈皮有大名,可风无还是喜欢叫他阿四,就像是亲近的姐姐叫弟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