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甩头就走,她得去找找小豆芽,也不知道易山带他去哪了;这都三天了,还没见着两人的影子,莫不是出了事?
欧阳明日晓得他媳妇儿这是害羞了,赶忙追了上去哄媳妇儿。如今欧阳明日已经不再计较欧阳飞鹰当年丢弃他的事,他现在得偿所愿将来也会有自己跟风无的家,对亲情的渴望也转嫁到风无身上。等查清当年的事后,如果欧阳飞鹰真的罪大恶极犯了错,念在他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给了他一条生命,他会还回去,也会帮他养老送终,其他的就不是他该想的了。
风无跟欧阳明日回到观天峡,此时的观天峡早已不复三天前的热闹鼎盛,到处都是一片荒凉,地上还残留着司马长风杀死神月教教众的血迹,空气中也有一股难闻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
两人在观天峡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易山跟小豆芽的踪迹,正打算去别处寻找的时候,奉命守在观天峡的传信人拿着一封信要给风无。
那人把信交给风无就离开了,风无也没拦着,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欲救人,到春风得意宫”风无心中大约有了底。将信纸递给欧阳明日看,两人即刻动身,回四方城去救人。
奔波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日出之时,风无跟欧阳明日已经站到春风得意宫的大门口。
风无因为来过一次,倒还熟悉,弄月的心思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所以也没什么顾忌就想上前去敲门。欧阳明日在一边拉着她的手,嘱咐她要时刻小心,虽然他对他们两个的武功很有信心,但怕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风无敲过门,开门的还是上次迎接她的那位姑娘,小姑娘朝两人行了个礼,就侧过身迎两人进去。欧阳明日口上没说什么但他挡在风无前面先进门,知晓欧阳明日这是想保护她,风无也不逞强好胜,乖乖跟在欧阳明日身后,还有心冲旁边引路的小姑娘点点头。
两人跟着小姑娘七拐八扭终于到达花园,弄月公子就坐在凉亭里弹琴,身后站着八位貌美侍婢,那架势摆的比皇帝都足。
“弄月在此备了好茶好曲,来恭候两位大驾,顺便感谢上次风无对我的救命之恩。”
欧阳明日不喜欢这个什么弄月公子看风无的眼神,身为男人并且是喜欢了风无十几年的男人,他很清楚弄月公子那种眼神代表什么。虽然他信任风无,也知道风无不会喜欢弄月公子,可明白是一回事,不爽想杀人又是另一回事。
“谢就不必了,我虽说救了弄月公子一命,但弄月公子也付了相应的报酬,再加上你也帮过我,咱们之间算是两清。不知弄月公子叫人送信给我,说是我弟弟和易山都在你这春风得意宫做客,今日我来是想带他们回去,好望弄月公子不要阻拦。”
风无和弄月都很清楚,在弄月选择神月教而绑走小豆芽和易山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他没有资格在喜欢风无,而风无也不会再把他当作把酒言欢的知己好友。
“我当然不会阻拦,请他们过来只是想请风无和欧阳公子帮在下一个小忙,只要两位答应,我即可放人决不阻拦。”弄月说这话时,手下一个不稳,弹错了弦,尖锐的声音在整个花园回荡,就像是在讽刺他。
“夺玉玺?我答应。”风无没有回答,倒是从进门就一言不发的欧阳明日开了口,拿到玉玺也好,这样多有的牛鬼蛇神都会跑出来,这样解决事情能快些,他也好早日回到边疆与风无成亲。
“欧阳公子不愧是弄月最佩服的人,如若不是你我立场不同,我们到有可能成为知己好友。”
“没可能。”欧阳明日冷眼瞥向他,口气中的坚定让弄月一愣,恍然看到做在欧阳明日身边的风无,点点头,确是不可能,没有了对立还有心爱的人。
“来人去将在府中做客的两位客人请出来。”弄月的愣怔也只是一刻而已,在下令绑架小豆芽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要失去风无的准备,不过从来都不曾得到过,又何谈失去。
小豆芽跟易山很快就被人带出,风无瞧着两人不仅面色红润,小豆芽还似乎胖了些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人没受什么委屈;小豆芽一见到风无就扑上去,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欧阳明日将他从风无身上撕了下去。
既然找到了小豆芽跟易山,风无他们就要离开,弄月也不阻拦还命人送他们出去,欧阳明日和风无的承诺他是信得过的。看着风无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弄月暗暗告诫自己只要能报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风无知道上官燕怕自己跟司马长风对决的时候会死,所以早已将玉玺的所在地写在一封信上交给臭豆腐保管,现在只要找到臭豆腐得到那封信,就能得到玉玺将半天月引出来。
风无和欧阳明日觉得事不宜迟,将小豆芽托给易山照顾后,两人又赶紧去找臭豆腐,所幸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刚出城就见到他跟欧阳盈盈,还有那个欧阳盈盈的跟班三人走在路上。
两人也不隐瞒,光明正大的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动了动指头就将三人定在原地,欧阳明日上前在臭豆腐身上一通翻找,最后在他衣襟里找到了那封信;拿到信风无和欧阳明日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徒留臭豆腐三人在这荒凉无人的郊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风无他们依着信上所说的地点,找到了玉玺,不过两人没有给弄月公子送去,反而找了一处大院子,买下来住着;再昭告武林说是得到了玉玺,谁想要就过来拿,又给弄月公子去信说是要他亲自来取。
一听说玉玺在他们二人手中,半天月欧阳飞鹰通通坐不住了,上官燕此时也知道她父亲要她保管的玉玺落在了风无手上,说什么都要来拿回,司马长风不放心她一个人,也就陪着她一起来拿玉玺。臭豆腐觉得是他没保护好上官燕留给他的信,才还得欧阳明日他们拿到玉玺,心中有愧,也要来帮上官燕夺回玉玺。
四方城城郊
“等他们来了,就将这一切都解决,然后我们就跟师傅还有古前辈那样,找个地方安生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
院中大树下,两张藤椅并排放着,风无跟欧阳明日躺在上面,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好,但我还是想住在边疆。”那里有她跟明日从小到大所有的回忆,她也不舍得让边疆老人独自生活,那未免也太孤单了。
“听你的。”欧阳明日也觉得边疆就很好。
那些人并没有让风无俩个等多久,弄月先到,上官燕、司马长风、臭豆腐还有不放心臭豆腐硬要跟来的欧阳盈盈和邱老爹;半天月跟欧阳飞鹰最后到。
“风无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赛华佗拿走玉玺,但我希望你能把玉玺还给我。”所有人中是上官燕先说话,表情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一成不变。
一群人在院中或坐或站,半天月跟欧阳飞鹰这两只老狐狸自然不会先出头,他们虽然自恃武功高强,但风无和欧阳明日武功亦是不弱;两人还都是边疆老人的徒弟,医毒不分家,医术有多么高明,用毒就有多么狠辣,能不动手还是先不要动手。
“上官姑娘不用着急,这玉玺留在我这没用,总归会是你们其中一人的。今日好不容易大家都聚在一起了,难道上官姑娘就不想知道以前这四方城发生了什么?你爹究竟为何会被追杀?其实我们本来不想管这闲事,但明日与我的身世都与这四方城有关,不把这件事解开,我们也无法安心,所以就请各位耐心等等。”
风无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半天月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欧阳飞鹰在风无说完后倒是脸上出现一抹恼怒;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一直都迫切的想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化解跟对方不死不休的对决。就连邱老爹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场的只有欧阳盈盈和臭豆腐是一脸莫名其妙,他们根本不知道风无究竟在说什么。
欧阳明日也诧异的看向她,他的身世是欧阳飞鹰的儿子跟四方城有关,可风无只是普通农户家的孩子,跟四方城有什么关系?风无又为什么那样说,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欧阳城主此事都是因你而起,不如你来说?还是半天月你来说?”风无没有跟欧阳明日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实上若不是上次边疆老人离开观天峡时,偷偷告诉她自己的身世,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狗血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不论怎样父辈的那些事,都不会牵扯到她跟明日身上。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玉玺交出来!”欧阳飞鹰怎么可能亲口说出自己勾结神月教谋夺皇位,杀害结义兄弟的事。此时也不管什么中计不中计的,便指成爪就朝风无攻去,只可惜他刚到风无跟前,就被欧阳明日用手轻飘飘的拨开,跌倒在地上,看到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欧阳明日还是将他扶到一边的凳子上坐好。
风无看着众人脸色变来变去的样子,知道他们肯定在试着凝聚内力,淡淡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一会儿我会把解药给你们,这药只能令你们暂时失去内力,没有其他的危害;既然欧阳城主不愿意说,那半天月你呢?”
半天月可没有欧阳飞鹰那么要脸,而且算下来他也只是个从犯,他当然敢说:“二十年前,欧阳飞鹰不满他的义弟皇甫仁和登基做皇帝,就找我一起杀了皇甫仁和一家,司马和上官两家也不曾幸免于难,我倒是没想到那些大的老的一个没跑,你们这群小的倒是一个没死。”
“很好,既然你说都说,司马长风和弄月公子的身世也一并说出来吧!”
这到令半天月犹豫了,司马长风是他最得力的杀手,弄月是他神月教的智囊,说出实情势必不能在控制他俩,可看这妖女胸有成竹的样子,即使他不说这妖女也会告诉他们。
“司马长风就是司马逸的儿子,而弄月就是司马凌风是司马逸的小儿子。”
风无不由自主的看了弄月一眼,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他还是一副淡笑不语,看来是有人已经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了,只是明知道自己是司马逸的儿子还能继续跟在杀父仇人半天月身边不动声色,她一直都知道弄月是深藏不漏的。
“原来我一直都是在认贼做父,那我爹究竟是谁杀的?!”司马长风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现在既愤怒又有一点高兴,愤怒半天月这些年的欺骗,高兴他爹不是上官燕的父亲杀害的,他们两人之间不用在拼个你死我活。
“皇甫忠、上官云还有司马逸都是我跟欧阳飞鹰杀的。”事到如今,半天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事实真相告诉了司马长风。
“他们所有人的身份我都一清二楚,包括最没本事的臭豆腐就是皇甫仁和,欧阳飞鹰这件事你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一直想出去的人竟然在你眼皮子地下活了二十年,哈哈哈。”半天月大笑过后,不顾其他人面色各异,一双眼盯着风无和欧阳明日。
“你们究竟是谁?”
“想知道,嗯,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是皇甫忠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家伙的姐姐,因为刚出生就体弱被送到我师傅边疆老人那,才躲过一劫,知道皇甫忠还有一个女儿的人只有三个,所以你们不知道我也很正常。”
风无满不在乎的指指臭豆腐,风无还想说点什么就感觉到欧阳明日在身后抓住了她的手。风无朝他安慰的笑笑,她对父母没有概念也没有相处过,自然不会为了他们放弃明日。
得到风无肯定的眼神,欧阳明日稍稍放下心,转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不能动弹欧阳飞鹰,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错。
“我是欧阳明日,因为天生不良于身被欧阳城主丢弃的儿子。”
“儿子?!!你真的是当年那个孩子?!!这怎么可能?!!”欧阳飞鹰万万没想到当初被他视为耻辱的孩子,竟然没死还长大成人,成为当世英杰。
“对,我就是那个被你在大雪天扔掉的孩子。”
如今一切都说开了,风无将院中种的花用内力打成粉碎,给他们解了用在身上的药。
“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总归是要有一个了解,至于要什么结果,你们自己算吧!”
风无说完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动,臭豆腐怎么也没有想到跟他相伴了二十年的爹不是他亲爹,他居然还有一个姐姐?他生性善良,就连被判死刑罪大恶极的凶犯,他都不忍心杀,更何况还是盈盈的父亲欧阳城主,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是不报他枉为人子。
上官燕也很难受,她爹上官云临死前告诫她不要报仇,要找到娘跟她好好生活,她是听父亲话的乖女儿,父亲要她不去报仇,她就不去。
司马长风和司马凌风这辈子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报仇,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要报仇的心,别人都有顾虑没有动手,但他们没有。
两人拿出各自的武器就朝欧阳飞鹰和半天月打去,可是就凭他们俩个如何打得过欧阳飞鹰和半天月联手,报仇不成反被重伤。
“半天月,古前辈曾有过交代,要我见到你就把你带回去见他,前辈有命,晚辈只有遵从。”风无看他们打的差不多了,除了司马长风和司马凌风以外,也没有人动手,对这个结果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本该如此。
半天月想逃,可惜一个风无他就打不过,更别提还有欧阳明日在身边帮风无,很快他就败下阵来,被风无点中穴道封住武功。
解决了半天月,欧阳明日走到欧阳飞鹰面前叫了一声爹,不管怎样他都是欧阳明日的父亲,这一点无法改变。
“爹。”
“哎!儿子!爹对不起你。”欧阳飞鹰面带愧色,拍在欧阳明日肩膀上的手也是颤颤巍巍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因为后悔当初丢掉孩子,还是因为能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激动。
“爹,我跟风无就要成亲了,你愿不愿意放弃城主之位,和娘还有妹妹一起跟我们到边疆生活?”
“爹愿意,爹当然愿意。”欧阳飞鹰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
“好。”欧阳明日深深的看了他爹一眼,迅速点住他的穴道,七七四十九根银针眨眼便扎满欧阳飞鹰全身,再取出来,欧阳飞鹰已经武功尽失,欧阳明日废了他的武功。
“你你你你...你这个孽子,废了老子的武功是要他们都来杀我吗?!!孽子孽子!”欧阳飞鹰气急败坏的喝骂欧阳明日,他刚刚同意儿子说的,就是为了稳住司马长风等人,只要回到四方城就由不得他们再兴风作浪,他一直信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欠了人的总是要还的。”欧阳明日没有理会欧阳飞鹰的怒骂,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司马凌风也就是弄月心有不甘,欧阳飞鹰杀了他司马家上上下下,难道他以为废掉武功就可以抵消这一切了?!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弄月看欧阳明日回到风无身边后,就不动声色的靠近仍在怒骂不止的欧阳飞鹰,趁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掏出一把匕首刺进欧阳飞鹰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