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朱砂痣[重生]——南珣
时间:2019-06-11 08:40:27

  “快看,她的裙子,羊水破了!”
  “小艺!”唐皓南抱起这个将近一百五十斤的孕妇,差点将腰闪了,还是张若靖搭了把手。
  “你们快带小艺去医院,我们准备东西。”还吃什么生日饭,唐夏茹当机立断让唐皓南带着小艺先去医院。
  她和唐冬雪立刻上楼收拾小艺和孩子的衣物,李洪洋奔赴电话旁,给徽城医院致电,让他们早做准备。
  张若靖亲自开车去送他们,他的车技毋庸置疑,绝对比家中的司机好,唐皎跟着上了车,不住的让张小艺放松,为她擦汗,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
  张小艺只是疼得嗷嗷直叫唤,嘴里嚷着:“唐皓南,你要是再敢让我生孩子我跟你没完。”
  “好好,不生不生,你省点力气,生完再骂我。”
  一路飞驰到医院,医生早在门口候着,直接将张小艺接了过去,一看才开了三指,就安慰他们还要再等一会。
  等唐夏茹他们从唐公馆赶到医院,张小艺还没被推进产房。
  怕她生孩子没力气,她们赶紧喂她吃东西,刚在生日会上吃过一气的张小艺心比谁都大,还跟他们开玩笑,自己进去一会儿就能生出来。
  唐皓南在一旁脸都白了,“这个时候,你可别瞎说。”
  怕什么来什么,张小艺临近半夜推进产房,在里面耗到清晨都没能将孩子生出来,她难产了。
  怀孕的时候吃的太好,孩子过大,姿势不对,她生不出来。
  产房外的众人焦急地等着,就见医生护士来来回回奔跑。
  唐皓南整个人呆立在那,听见医生跟他们说张小艺难产,恐怕要在大人和孩子中间做抉择,从恍惚中回神就要往产房里冲。
  “做什么选择,我大人孩子都要。”
  医生护士来着他不让他进,他竟没有绷住,带着哭腔怒吼,“给我让开!我要见我媳妇!小艺你等我,我来了。”
  唐皎将脸埋在张若靖胸膛不忍再看,泪水扑簌而下。
  “让他进去。”
  这句话回响在吵闹的走廊,更是催泪。
  唐夏茹红着眼眶,拍唐皓南的肩膀,“进去把小艺带出来。”
  医生为难地站在一侧,“唐女士,这不何规矩。”
  “你们医院连一个孕妇难产都搞不定,你还和我说规矩?今你不让他进去,要是里面的孕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这家医院开不下去。”
  医生冷汗连连,唐夏茹的威胁立即起了作用,唐皓南被放了进去。
  他刚进去产房,李洪洋就带着一位褐发洋人走了过来,谁也不知道本来站在一旁的李洪洋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李洪洋喜气洋洋的出去,回去就瞧见了满走廊的愁云惨淡。
  “这是怎么了?我正巧认识一位在徽城的产科医生,他在自己国家可非常有名,好说歹说将人请了过来,等小艺出来后,可以让他给小艺和孩子看看。”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医生身上。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他会不会治疗难产?”
  正所谓关心则乱,他们一个个听见小艺难产的消息就乱了阵脚,徽城医院是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唐皓南又在此上班,下意识就觉得徽城医院没办法,张小艺和孩子就真得会有危险。
  看见这个洋人医生,就如同碰见了救星。
  洋人医生摆起双手,“我不可以的,我是男性,我知道你们华国人不让男人进产房,李,真得对不起,我不想惹麻烦。”
  “我们不在意,”关键时刻张若靖替所有人做了决定,他相信在场的人不会在意这点男女有别,“现在躺在产房里的女士她的丈夫正陪在她的身边,她命悬一线,我们华人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拜托你了。”
  看洋人医生在动摇,他立即补上一句,“我们可以给你立字据,出了问题自负,必要时刻如果要剖开孕妇肚子取出胎儿,我们也可以接受,但务必要保障大人孩子的安全。”
  剖开肚子?大家都觉得张若靖疯了,可他一意孤行,说做就做,当即立下字据,就连带医生过来的李洪洋都没能想到,他有这样的魄力。
  “若靖!”
  洋人医生进入产房,唐夏茹气地拿手就要扇他,被一旁的唐皎赶忙拦了下来。
  “干妈,你冷静一点,剖腹产在国外是有成功例子的,你要相信若靖。”
  “万一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我怎么能冷静。”
  张若靖说道:“那位洋人医生我曾在国外报纸上看见过报道他的文章,他的技术是最顶尖的,特地被邀请来华国做交流,而且皓南也在产房里,他本身就是医生,有什么事情,自会和他探讨,你们放心吧。”
  “对,哥哥也在产房里,有他拿主意呢。”
  唐皓南自然认识这位洋人医生,他到了后就立即给张小艺加油打气,一定要坚持住。
  正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张父张母赶了过来,他们身为报社的人,接触的都是最前端的讯息,听说一位男医生进了产房,确实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求上天保佑他们的女儿和外孙一定平安出来。
  他们转头安抚唐夏茹和唐冬雪,对她们将自己女儿当眼珠子的心态,又是一番感动。
  一个小时过后,婴儿的啼哭声在产房中响起,小小的他首先被送了出来,洋人医生紧随其后,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无奈道:“真是可惜,没有做成在华国第一例剖腹产手术。”
  他瞧着红通通眼睛还没睁开的婴儿道:“你这个小家伙太调皮了,竟然屁屁先出来,害惨了孕妇,以后要孝顺你的母亲。”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连连向其道谢。
  不一会儿,张小艺被推了出来,脸色惨白,可谓遭了大罪,唐夏茹和唐冬雪当即决定让她坐两个月月子才能下地。
  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又昏了过去。
  小家伙是个男孩,按理应该得到大家的宠爱,可谁让他的母亲身子亏空的厉害,他刚生下来,唐皓南就只看了他一眼,就将他送出了产房。
  到现在也只是“宝宝”的叫着,连名字都没起。
  其实只是唐皓南想让唐夏茹来起孩子的名字,孩子的生日与她的生日相隔一天,正所谓天定的缘分。
  张小艺生产的凶险,吓坏了张若靖,这个男人不显山不露水,在医院还力排众议让洋医生帮忙,好像没受到影响,回来却一连几天都没有和唐皎亲热。
  等唐皎从照顾张小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冷待她了。
  性.感的睡裙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他包袱款款,跑回都督府了。
  还跟她说想要个孩子呢,女人生产从来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唐皎生气了,也不去找他,自己睡在被窝里。
  冰冷的被子盖在身上,没有了给她提供火源的人,晚上睡的一点都不好。
  她难受,张若靖更不好过,没几天就重新回来跟唐皎赔礼道歉了,是他想的太多,又怕她也会难产,陷入了思维误区。
  小两口闹别扭,倒是让伊丽莎白当足了看客,她的胎相已稳,完全可以回伦敦了,可华国的美食吸引着她,她不愿意走,她想在华国生完孩子再回去。
  在外面天高海阔,任公主吃,回去就要受人管教,她才不傻,回去遭那个罪。
  安东尼奥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不得不去找了唐皎帮忙,看得唐皎十分担心他会秃顶,听说伊丽莎白想在华国生产,当即就去寻了她。
  她也不多说,也不劝,不管安东尼奥怎么给她使眼色,她都一副我特别欢迎你留在华国的姿态。
  可她却带着伊丽莎白看望了坐月子的张小艺。
  现如今还是夏季,窗外的梧桐树长的郁郁葱葱,她们穿着薄薄的长裙,可张小艺住的竟然是门窗紧闭,空气完全不流通,如同火炉的地方。
  屋内隐隐有一股血腥气,加之从海边吹来的咸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令人感到上头。
  更吓人的是,张小艺从生产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用水洗脸洗头的待遇,她都忘记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她被限制在床上,见到她们来了开心地伸出了胳膊,“快来闻闻,我是不是馊了?”
  只一句话,勾得伊丽莎白起了孕吐,回自己房间就吐了个昏天暗地,唐皎在旁适时插嘴,“你要是你在华国生产,就得和小艺一样坐月子。”
  “不不不,”伊丽莎白边吐边恐惧地摇头,“不不,我要回国生产。”
  安东尼奥在旁边偷偷向唐皎竖起了大拇指。
  唐大小姐深藏功与名。
  她何尝不想伊丽莎白多留些日子,但伊丽莎白可是公主,皇室怎么会准许她在外生产,让公主殿下自己打消念头,是避免冲突的最优解决办法了。
  张若靖最近早出晚归,唐皎承诺的为孟浮华演《双生花》一事,他都抽不出空来。
  每日排练她都是和戏剧院的演员一起,心里空洞洞的,总觉得张若靖还是在躲她,说什么服软对不起,都是骗人的。
  登台演出那日,她已经做好了张若靖不会来的准备。
  没有他的陪伴,就连《双生花》都勾不起她的愁肠,场景在变幻,她几乎是机械的在说着台词。
  最后情定之时,她面朝观众张开双臂,等待着演员在她背后说出煽情的情话。
  突然,一个男人冲上来贴住她的背,受惊之下她立即就要回头,想到现在还是在演出暗自忍耐下来,渐渐察觉出不对。
  腰间被他紧紧搂住,熟悉的胸膛、手臂,熟悉的心中悸动,是她那位从排练就从未露面的丈夫。
  他一字不差的说着台词,带着她从舞台左侧走到右侧,和场上所有演员都默契的继续往下演着,根本不像一个从来没有排练过的人。
  她面向众人被他高高举起,听着他仿佛宣誓般向众人怒吼,“我愿你与生死两相随!”
  这不是该有的台词,是他加上去的。
  帷幕被放了下来,她听见外面雷鸣般的掌声,在这些掌声里,夹杂着他在她耳边的轻语,“皎儿,你听见了吗?”
  她转过身子,急切地寻着他的唇,破碎着回答他的问话,“我听见了,听见了。”
  夜晚红被翻涌,唐皎咬着他的肩膀,“你不是说不想要孩子?”
  张若靖没有回答她的话,可她第二日一早她没能下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张小艺为唐家留了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张若靖为了赶在伊丽莎白回国前完成一件事,深夜拜访了李洪洋,争取他的同意后,又跟唐冬雪和唐夏茹通了气。
  唐公馆再一次忙了起来,李洪洋似乎很想将唐冬雪早日娶到手中,两人在报纸上刊登了结婚声明后,就要办婚礼了。
  已经有过一次婚礼经验的唐公馆,再次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唐皎陪着唐冬雪挑选婚礼那日要穿的旗袍,“我瞧着这个料子不错,姆妈你去试试。”
  “好,”唐冬雪应了下来,转头就说,“皎儿你也看看自己喜欢款式,做一身新衣裳。”
  唐皎没有多想,当下就跟着裁缝量身形,订了一款桃粉色旗袍。
  军校里要考试,文报变着法催她写文章,她被唐夏茹撵走忙自己的,唐家人那么多,用不着她事事操心。
  结婚前一晚,李洪洋带着李梦登上唐公馆的门,一家子坐在一起如同结婚请客般吃了一席饭。
  李梦还在感叹,“皎儿,你果真成了我的妹妹。”
  当晚,她们这些小辈就改了口。
  李梦率先端着茶杯对唐冬雪说道:“姆妈,我父亲以后就拜托您了。”
  “哎,我和你父亲会互相扶持的。”唐冬雪早有准备,给了李梦一个厚厚的红包做为改口费。
  唐冬雪嫁给李洪洋后,就成了李太太,日后不能再住在唐公馆内,唐公馆将要迎来新主人唐皓南,他对着李洪洋唤了声父亲。
  收下李洪洋给他的红包之后,他才扬起自己早就嫣红的眼尾,“父亲,您日后可要好好待姆妈,若是她回来哭诉,我们不介意将您财产分走。”
  唐皓南不顾大家目光,对着唐冬雪就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如同恋母的稚童将脸放在唐冬雪的腿上,打湿了她的裙子,“姆妈,你要照顾好自己,他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公道,大不了回唐公馆,我养你。”
  “你这孩子,且放心就是。”唐冬雪受不住,当下就落了泪,这个大儿子对她而言,何尝不是心头肉。
  纵使不是亲生的,却也当亲骨肉养了二十多年,看着他从小不点长大成人生子。
  轮到唐皎的时候,她和哥哥一样,重重跪下给她的姆妈磕头,第一个头磕下去,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直接哭花了脸,唐冬雪看她这小花猫的样子,赶紧让厨房去拿冰块,“好了,皎儿,你该为姆妈开心才是。”
  唐皎看着坐在姆妈身边的男人,一时间心头涌上无数想说的话。
  父亲二字,对她而言是那么的难以叫出口。
  不管大家刚才是什么剧烈起伏的情绪,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她的为难,气氛为之一僵。
  张若靖在她身后默默地握住她的手,无声的给予支持。
  没有人催促她,所有人都在等,李洪洋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红包,直接给了她,“好了,好了,没有关系的,咱们日后改口也是一样的,来皎儿拿着。”
  她接过红包,一滴泪落在上面,开出了一朵小花。
  “父亲。”
  她擦干净眼泪,用一种很幽然的语气道:“我想说的话都被哥哥抢先说完了,那我就再做一个补充,若是姆妈日后过的不好,我一定会让您身败名裂的。”
  李洪洋看出了她眸子中的认真,坐直了身体。
  说完郑重不似作伪的一句话,她又道:“我的姆妈还请你好好呵护,她就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需要您的悉心呵护。”
  他偏头看了一眼唐冬雪,握住了她的手,“我会的。”
  张若靖的改口是在唐皎嗷嗷叫唤下结束的,唐冬雪不顾唐皎的抵抗,生怕明日早上她的眼睛肿了,将冰块敷在了上面。
  还在坐月子的张小艺没有参与到其中,而是直接拿到了丰厚的红包,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笑得眼睛都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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