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飞雨千汀
时间:2019-06-11 08:48:18

  绑成十字的木桩子上,禁锢着那个邑国人。他长发蓬乱,形神溃散,胸前也有鞭伤,显然是已经逼供过了。
  “可有问出什么?”炎华朝一边看管的狱官问道。
  一般被押来地牢的犯人,都是先由狱官过一遍刑具,看看能审问出多少。接着再由上面的人来亲自审问。
  可此时一遍刑罚程序业已走完,而狱官还是愁眉不展,面露惶愧:“回世子,炎侍卫,这厮嘴太硬,无论上什么刑具都牙关咬得死死的,一个字儿也不肯招!”
  说罢,狱官又愤愤的剜了那个邑国人一眼。
  最恨这种硬骨头!
  陆锦珩却没有着急,甚至还是一副半笑不笑的闲适表情。他缓步走近那个邑国人,明知对方不会回答却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两句:
  “在青州时行刺西凉国太子的,可是你们邑国人?”
  “此事二皇子妃可有否参与?”
  邑国人不答,还倔强的将头扭向了一边,不屑看陆锦珩。
  反正他答不是,陆锦珩也不会信,反倒觉得他在包庇遮掩。倒不如干脆一个字儿不答,他们便拿他毫无办法!
  陆锦珩笑笑,一点儿不气恼,一脸无所谓道:“无妨。反正不管二皇子妃参与不参与,来自她母国的祸事,她自然都脱不了责。”
  “哼~”那个邑国人轻蔑的笑笑。
  陆锦珩仔细看了看他,确定在这种人身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不想再浪费时间,从怀里掏出一份提前命人拟好的供词交给炎华。
  炎华随即领会,上前两步掰开那邑国人下意识攥紧的拳头。
  “你想干什么?”邑国人终于开了口,视线从炎华身上移到陆锦珩身上:“你们屈打成招不成,如今还想做伪证诬赖邑国?!”
  陆锦珩口中“啧啧”几声摇了摇头,面带几分同情:“你们邑国的君主当真是蠢钝而不自知。真以为找几个口风紧的死士来行动,就连失败了也不会牵连邑国?”
  “呵呵。”陆锦珩冷笑后接着说道:“耍阴谋手段是势均力敌的大国间的游戏,你们小小邑国于大周而言,不过犹如蝼蚁,大周若真想灭了你们根本无需实据在手,只需一个念头。”
  “你以为你的誓死不招供,就能换来你们邑国小公主的安全,还有你们邑国王室的安全?”陆锦珩轻轻摇动了下食指,以示否定。
  “只会为你换来更残酷的刑罚罢了。”
  陆锦珩说教的时候,炎华已然完成了强迫对方按手印的动作。
  作罢,陆锦珩转身不再犹豫的出了石室。
  转过门口时他语气狠厉的喊了句:“我大周看家的十八般刑具,今夜都给他好好上一遍!”
  “是!”狱官眼中放光的高声应道。
  要知道大周的刑罚也不是他一个狱官想动用就能动用的,没有上面的许可,他也只能用用鞭子、棍子、烙铁这些唬人的小玩意儿。
  像铆刺、蝎钉那些真正的酷刑,他一个新就职的狱官还从来没实际操作过呢!想想就令他兴奋!
  那个邑国人眼睁睁看着狱官来来回回,准备着他的那些新‘玩具’。邑国人佯作冷静,摆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不在乎态度。
  可他的眼底,是深深的绝望……
  他有些动摇了起初的坚持。
  若真如陆锦珩先前所言,他招也是立罪,不招也是立罪,那他今晚忍受的这些刑罚,岂不是显得很多余?
  “我……我招!”
  正撸起袖子来准备大干一场的狱官听了这话,不禁显露几分失望的情绪。他手里拿着辛辛苦苦准备好的刑具,郁闷的看着那个邑国人。
  心说你再多坚持一会儿让哥练练手怎么了?
  邑国人也很郁闷的看着他,生怕他玩兴不减强行上刑,便苦苦哀求道:“大哥,我招还不行吗,你别整这些了……”
  狱官犹豫了下,“啪哒”一声金属间碰撞的声响,将刑具都丢到了地上。
  而后不情愿的取了纸笔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四更:12点、15点、18点、21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爱的晓蕾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7章 
  狱官拿着邑国人亲手写好的供词,粗略的检查一遍, 之后便拿走了。
  地牢外不远处的石凳上, 陆锦珩已在此等了一炷香。
  就在他感觉到风有一些些冷峭时,狱官憨笑着拿着供词出来了, 双手呈上:“世子爷, 那杂碎全招了!”
  炎华将供词接过转呈给世子, 陆锦珩扫了两眼。如他所料, 这个接头人除了负责给西凉使臣接头和送药之外,对于幕后主使并不知道多少。
  只知道是个邑国的大商人,砸了重金买通西凉使臣。并预先将这位西凉使臣的家眷接往了别处安置, 使得使臣可以无后顾之忧。
  难怪他不怕叛国诛连之罪。
  原本他只需计谋成功后拿到另一半重金, 悄悄逃掉便可。却怎料定安公主只用了一半的熏香, 而将另一半私藏起来, 从而因药力过浅而挺过了一日又一日, 让这西凉使臣迟迟等不来她的死讯, 不知计谋是否成功。
  只可惜这个小喽啰只见过那商人一面, 却不知如今那商人去了哪里。
  将证词合上,陆锦珩看了看天色, “走,去西凉使臣的府邸。”说罢,人已轻轻一跃,飞走了。
  炎华随即跟上。
  如今天还没亮,西凉使臣应该还不知自己上当受骗了,故而药物的要挟应当还是好使的。
  当陆锦珩落到使臣府邸的东墙上时, 一眼便看到使臣的房里还亮着灯。
  陆锦珩勾了勾唇,果然这傻子还因没了解药而愁得睡不着觉呢。
  翻身落进院子里,院内有郡王府的侍卫在此监守。陆锦珩径直进了西凉使臣的寝室。
  见陆锦珩深夜到来,缩在床上的西凉使臣先是吓的一哆嗦,既而又想到如今解药在陆锦珩的手里,于是便是一副又畏惧又期待的眼神巴望着。
  “世……世子,那包药呢?”
  陆锦珩从腰封里随便一掏,两指夹着一包药粉出来,“在这儿。”
  西凉使臣登时双眼放光,一下便从床上冲了下来,鞋子也没蹚就冲到陆锦珩身边!
  炎华一挥胳膊,横起剑鞘轻易便将这胖胖的使臣挡在世子的两步之外。
  那使臣一脸绝望!他的确是为那邑国富商的重金所动,可是再多的重金没命花也是白搭呀!
  比起命来,金银又算得了什么呢?
  尊严那就更不值得一提。
  西凉使臣也不知是因着身体虚弱,还是想博取同情,反正他就正冲着陆锦珩双膝跪下了。
  “世子……求求您大发慈悲,先给我解药。其它一切好说,一切好说。”一个大男人,苦苦哀求时带着哭腔。
  再没之前的倨傲与矜贵。
  “这药能不能给你,要看你有没有价值。”陆锦珩面无表情的说着,转身后移几步,寻了张椅子坐下,冷眼睥睨着跪在前面的西凉国使臣。
  西凉使臣很清楚,眼下若想活命,唯一的法子便是证明自己有利用价值。而他的利用价值,自然是拿来勾出邑国的幕后黑手。
  “世子放心,我有办法让那个邑国商人来见我。”他笃言道。
  陆锦珩皱了皱眉显露出一丝不信,“你有什么办法?”
  “那个邑国商人事前只付了我一半定金,还欠我事成之后的另一半。他说只要事成,我就放出这个鸣镝,之后去第一次取银子的那个破庙等他。”说这话时,西凉使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短短的鸣镝,举高了给陆锦珩看。
  炎华从他手里夺过那东西,呈给世子。陆锦珩仔细看了看,这做工的确是出自邑国。
  陆锦珩捏着那支鸣镝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了几下,说道:“那就现在放吧,我倒要看看这人是谁!”
  说罢,陆锦珩将鸣镝递给了炎华,再由火华交还给西凉使臣。
  西凉使臣接回鸣镝看了眼,同时也有些傻眼,“现……现在?”现在可是深更半夜,睡得正死的时候,对方当真能听到吗?
  “怎么,大人又不急着服解药了?既然大人不急,咱们也可以等到天亮再放。”陆锦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他心中却知道是不可以拖到天亮的。
  天亮后那清淤丸的药效将减,这西凉使臣虽不多聪明,但也绝非是个傻瓜。与其冒着他天亮后可能发现被骗,而反口的风险,倒不如现在先试上一试。以免夜长梦多。
  “急急急!就现在!”西凉使臣连忙改了态度,手中紧握着鸣镝从地上爬起,走到门口,将其射至高空。
  伴着那声长长的笛鸣,陆锦珩也从椅子里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吧,去你说的那间破庙。”
  陆锦珩并不想打草惊蛇半路将人吓跑,故而路上有意加快了速度,想比对方早一步到达,以便藏身。
  然而拖着这个胖胖的累赘,不能运用轻功,甚至连马他也不会骑,只能乘坐马车。
  到达破庙外时,天色已渐渐发白。
  “你先下去接头。”陆锦珩盯着西凉使臣命令道。即便不能紧跟着他,陆锦珩也一点儿不怕他逃,毕竟他还以为解药在他们身上呢。
  西凉使臣哆哆嗦嗦的下了马车,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虚弱了。
  进了破庙,西凉使臣站在院子中间四下里张望,想看看接头的那人来了没有。然而张望一圈儿,没见什么人影。
  他有些害怕,害怕对方不来,他的解药也没了着落。
  而此时的车厢内,陆锦珩和炎华以及另外两名侍卫都不出一点动静,在对方现身前他们得装作车内无人。
  伪装成马夫的侍卫也歪靠在辕门上,佯作困乏小憩。
  炎华的听力最好,他闭目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然而突然出现的一道破风声,不只炎华听到了,陆锦珩也听到了,两人同时睁开相视看了一眼。
  谁也没张嘴说话,但车内四人都极有默契的以眼神交流着,他们知道来的这人也是个会轻功的高手。
  商人?什么商人还会去功夫。
  待那破风声消失到院内后,陆锦珩确定人已入了破庙,食指轻轻一动,所有人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
  一位世子,一位侍卫首领,加三名武功极好的侍卫。五个人分散开往破庙步步逼近,呈包抄状。
  五人脚下极轻,连细小石子踩磨的动静都没发出。
  到墙跟儿时,陆锦珩示意大家等了等。直到一阵小风刮起,陆锦珩抬了抬手,几人便迅速跃上了墙头!
  借着那风声的遮掩,他们的行动没有被对方辨认出来。
  夜幕下,由高往低看总是有视角优势。陆锦珩看到一个着黑色披风的人站在西凉使臣的对面,二人相互对视着,嘴上却还没说一句话。
  来人定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因为他很快便从西凉使臣的慌张神色中,察觉到事情可能并没有办得太顺利。
  “失败了?”黑衣人眯了眯眼,透出一股子阴厉之色,接着怪责道:“我不是说过,只有计成了才发鸣镝!”
  “计……成了啊。”西凉使臣依陆锦珩来前交待好的说法,颤颤巍巍的辩驳道。只是他胆怯的神色,将他深深的出卖了。
  黑衣人也分明不信,用略显戏谑的口吻问道:“计成了?那安定公主死了?”
  “死……死了。”
  “哼~”黑衣人轻蔑的冷嗤,不过好在他并未怀疑自己中了埋伏,只是当这西凉使臣想诓骗另一半酬金。
  “那怎么我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黑衣人冷眼审视着西凉使臣,信步绕着他转了半圈儿,有施压之意。
  也就是黑衣人绕了这半圈,便使得脸正朝着陆锦珩他们的方向。
  黑色兜帽的遮蔽下,黑衣人的近半张脸是被掩在阴影里的。不过仅凭鼻子开始的外露的那大半张脸,陆锦珩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陆锦珩渐渐蹙起眉头,这人……有几分面熟。
  事已至此,也无需再躲躲藏藏,陆锦珩随手扣下墙头的一块小石头,朝着黑衣人的头部弹去!
  因着并无设防,黑衣人虽在石头袭来的一瞬察觉到了,却已来不及做出反应,那石头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带过的力量将兜帽掀了下去。
  陆锦珩先前皱起的眉头蓦地舒展开来,果然是他!
  与此同时,炎华带着其它三名侍卫也跃入院中,逼近那黑衣人。
  而黑衣人只通过对几人的观察,便笃定几人的功夫在他之上,硬拼他无胜算,想了想,他飞快的抽出刀来抵到西凉使臣的脖子上!
  “好你个死胖子,竟敢玩儿黑吃黑的把戏!你的家眷现在可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想要他们活了?!”
  至今,他竟还不知自己中的是谁的圈套,只当是西凉使臣找来的帮手,要逼他拿出另一半的酬金。
  西凉使臣这下彻底慌了,心说抓他当人质有什么用啊?他把接头人引出,便等同最后的价值被榨干了,如今陆锦珩怕是正巴不得借别人的手来除了他!
  只是这话西凉使臣不能说,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喊了两声:“救命。”而后带有提点之意的朝着还站在墙头上的陆锦珩喊道:“雍郡王世子,您得救救我啊……”
  正拿刀架着西凉使臣的黑衣人一听‘雍郡王世子’的名号,当即想明白了。
  他从背后架刀逼着西凉使臣,一低头在他耳边轻问一句:“这些不是你的人?”
  “不是啊……这些是周人。”西凉使臣急着解释,原本他还想摇摇头,可一起刀就卡在他脖子上,摇头等同想不开。
  黑衣人这下有些尴尬,他继续抓着这个胖子已无大用,可放了他他也是没什么退路。
  最后黑衣的人的视线跃到墙上的陆锦珩身上:“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也不确定这些人到底对他们的计谋知道多少。
  陆锦珩轻轻一跳,整个人飘也似的从墙头上下来,落进院子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