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贞宗抱着她的小腿哭嚎了半天,也不见秦寻真改主意,最后还是一期一振因临时有事,将名额让给了他。
龟甲贞宗破涕而笑,长谷部脸色黑沉。
只是,他们没料到降落坐标就在东京,更不知道这天恰好是休息日,东京各处都热闹得很。
他们早早换上统一的运动装,将画卷裹在本体刀上,像是学画的艺术生出门采风一般,浑身上下没有破绽。
秦寻真来东京,主要是为了接近铃木园子。
根据经济版和娱乐版的报纸信息显示,铃木园子就读于东京的帝丹中学,是一名高二的学生,也是大财团的次女。
虽然她不接触家族生意,但架不住她有钱。
年轻女孩、单纯天真、有钱有势,是一个比“迹部景吾”更理想的合作对象。
她需要借她的势,但也会回馈她应得的一切。
铃木财团没有男丁,而铃木园子的长姐即将外嫁,这就意味着铃木园子迟早会成为财团最后的掌权者。
可,财团宏大,交到一个小姑娘手里,必然会引起他人的不满和觊觎。
或许招赘能解决不少问题,但与其依托丈夫对付豺狼虎豹,还不如好好栽培铃木园子,让她做一个女王!
那么问题来了,放假期间,“小女王”在哪儿呢?
连人都找不到,谈什么合作?
秦寻真略一思索,就朝着繁华至极、价格死贵的银座走去。
铃木园子作为一个富家女,闲暇时间大抵只剩买买买的乐趣了。
她带着刀剑前往银座,一路吸睛无数。不同于髭切的坦然与鹤丸的心大,其余几刃刀都默默拉高了衣领,心头溢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当他们踏入银座,无意间撞上常来牛郎店开香槟的大客户时,简直被吓得魂飞魄散!
鹤丸看见富婆A,就好比看见满满的钞票。
作为一名称职的牛郎,无论白天黑夜,都得干劲满满地赚钱啊!
他冲着富婆A的方向挥手,正打算说一句时髦的“hello”,就被龟甲贞宗捂住了嘴,被烛台切光忠勒紧了脖子,被笑面青江抱住了腰腹。
他们一把扛起鹤丸,将他扣在地上。
前方的富婆A似有所觉,缓缓转头——
秦寻真回头:“怎么了?”
三日月飞快地取下一副墨镜戴在脸上、掩住面容:“地面太滑,鹤丸殿不小心摔跤了。”
秦寻真微微颔首,转过脸去。
富婆A狐疑地张望一番,离开了身边的专柜。
三日月深吸一口气,朝后方打了个作战时的手势——警报解除。
几刃拖着鹤丸,紧跟三日月的步伐。
唯有一旁的髭切若有所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察觉,眼见三日月平静得很,他都怀疑当时这振太刀青年一瞬的慌张是假象。
但,未必呢……髭切不动声色。
秦寻真一路走一路看,不多时,刀剑牛郎团猛地发现前方有富婆B出没的身影!
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了与富婆B完美错开前进轨迹,笑面青江取下一顶假发套在鹤丸头顶,而自己拿了个面具把玩,放在脸上反复比划。
烛台切光忠扯了扯秦寻真的袖子,轻声道:“姬君,能请你为我挑根领带吗?”
秦寻真:“领带?可以。”
他成功地将秦寻真拐进了一家卖领带的商铺,彼时,富婆B在转身之间恰好与他们错过。
三日月摘下围巾,抱歉笑道:“红色的围巾似乎不适合我呢。”
危机解除!
可银座,当真是富婆们的天堂,区区外围就偶遇了俩个,要是进入内围该怎么办?
万一遭遇富婆CDEF齐齐出现又该如何?难不成他们还能从银座跳楼吗?
然而命运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越不希望它来的事儿,偏生来得越快也越欢。
当他们逛到一处转角,无意间撞见富婆姐妹团一起逛街时,恍若晴天霹雳!
前方被富婆堵住的路口,身边的姬君一意前行,髭切的眼神愈发诡异——所有刃都觉得要瞒不下去了!
姬君曾说,你们当牛郎吧,不卖身的那种。
他们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但现在,他们转头当牛郎当得欢快,这让姬君怎么想?
七米、五米……近了!近了!
三日月扛起了生死重担:“哦呀,鞋带散了。”
众刃恍然大悟,纷纷面朝墙角,摁着鹤丸一起系鞋带!
第51章 第五十一把刀
富婆,通常是对“有权有势的女人”的调侃。但不可否认的是, 能撑起“富婆”称号之人, 其眼光、手腕和财富, 完全不输给任何男人。
而作为一名成功的女性,富婆早已过了傻白甜的少女时期, 也早没了爱情大过一切的蠢萌念头。
当所有的憧憬被现实磨平,当象牙塔终于坍圮在丈夫手里,男人之于她们, 也不过是一天一涨的新衣。
他们不再是一个依靠或港湾, 而是一个只要花花钱就能为她们带来欢愉的群体。
作为富婆, 看男人的眼光必定毒辣。在完全摒除对方内在美的情况下,外在美成了挑男人的第一主题。
脸和身材都是先决条件。
男人挑女人, 很多时候只要脸好来者不拒;女人挑男人, 只有对上胃口才来者不拒。
比起男人的一夜忘情、不注重细节, 女人更会牢记对方的每一个特点, 事无巨细。
不过,两性再如何不同, 都有一个共同点——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上心, 越在意便记得越详细。
譬如富婆们, 要是真有了吃不到嘴的男人, 也会念念不忘, 尤其是在对方兼备了内在美的情况下,更让人辗转反侧、日夜惦记。
就像牛郎店的那几位美人……
故而,饶是三日月等刃都面朝墙角半蹲着系鞋带, 也不能在富婆们鹰似的眼皮子下幸免于难。
尤其是半蹲的姿势性感又迷人,微微撅起的臀部浑圆又挺翘,犹如沙漠之中的一点绿,犹如夜幕之中的满天星,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一众富婆手挽手而过,一致放慢了脚步、侧头45°、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到男人们的臀部上,缓缓地、缓缓地经过。
富婆C:“这面墙好大。”她直勾勾地盯着烛台切光忠的背影。
富婆D:“是啊,边角也很圆。”她不错眼地凝视着龟甲的姿势。
富婆E:“墙面刷得真白啊。”她聚焦在笑面青江弯腰后露出的一截白色底裤上。
富婆F:“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大师之作。”她痴迷地望向三日月的臀。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系鞋带的男刃们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正当他们起身时,却猛地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去又复返!
与此同时,富婆们的声音相继响起——
“哎呀,那面墙那么精致,我们再去看一遍吧。”
“是啊,不愧是银座呢,连一面墙都那么漂亮。”
“一起沿着墙走吧,把银座的墙看个遍,怎么样?”
“好想在墙边拍个照留作纪念呢,以前怎么没发现那面墙这么美。”
众男刃:……
他们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起状态外的鹤丸,发足狂奔,朝着即将走远的秦寻真追去。
然而,身后的高跟鞋声依旧不停!说好的要在墙那头拍照留念呢,都是假的吗?
“呀,这儿的墙也不错呢!”富婆C踩着五公分高跟鞋健步如飞。
“前面的墙,颜色更好看!”富婆D踩着八公分高跟鞋流星追月。
“一定要挑心仪的地段拍!”富婆E踩着十公分高跟鞋急如星火。
“绝对、绝对要拍得最美!”富婆F踩着十二公分鞋跟步伐稳健。
众男刃穿着平底运动鞋,一时间竟是甩不开身后的女人,眼见秦寻真的人影近在身前,眼见髭切投来怀疑的视线。
他们的内心充满了史无前例的危机感!
“三日月殿!”龟甲贞宗唤了一声。
三日月严肃:“分头行动!”
下一秒,众刃作鸟兽散,笑面青江眼疾手快地捞过鹤丸,一波带走。
富婆们:……
“我挑好要拍照的墙了,你们呢?”
“我也是。”X3!
塑料姐妹团直接解散,纷纷冲向各自的目标。
比一群富婆更可怕的是什么,当然是分头寻找目标的富婆!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随时随地都会在银座遇上她们!随时随地!
富婆C疯狂追赶烛台切光忠,虽然一直没看到前方男人的脸,可阅草无数的眼光告诉她,那是一个极品!
她有钱有势,可不是为了跟男人谈恋爱讲道理的!
可她终究是追丢了男人,只能愤然地跺脚,赶往监控室查查录像。
在她匆匆离去后,与她相隔只一块玻璃的橱窗里,扮成假人模特的烛台切光忠长吁一口气,摘掉帽子、围巾和大衣,吓傻了旁边的服务员。
“啊——人偶活了!”服务员尖叫离去。
烛台切光忠:……
富婆D锁定龟甲贞宗不放,穿过无数人潮,一点点朝着他逼近、逼近再逼近。
作为XX组的黑道长女,她一身武力值可不是为了跟男人讲道理的!胡作非为惯了,只要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是事!
龟甲贞宗身为主厨刀,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他竟是深吸一口气,仿佛背负起整个世界的重量,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前方的——女厕所!
富婆D:……
她完全懵逼了!
一个男人进女厕所,岂不是要被当成变态打出来?
可、可是,女厕所里非但没有任何动静,往来的女人们也是一脸坦然的模样。她们没发现刚刚跑进去一个男人吗?
不、不会的!她追了那么久的人,不可能是个女人!
富婆D挤入厕所内,就见那粉色头发的“男人”背对着她,朝身边的一位妹子娇嗔道:“讨厌~~不要偷看人家嘛~~”
说着,还从盥洗台上挤出什么东西,用双手搓开,忸怩着涂在脸上、脖颈。就像女人喜欢在厕所补妆一样,“他”似乎在抹什么护肤品……
姿态婀娜,娉婷如斯。
富婆D:……
她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龟甲贞宗停下手里的动作,斜眼飞了厕所众女子一个轻蔑的眼神,伴随着一声傲娇的“哼”,他妖娆地走出了女厕所。
众女子全然懵逼状:……
讲真,她们从未见过将洗手液涂满脸和脖子的娘炮==
至于娘炮也是男人,为何不被打出女厕所——废话,娘炮和gay都是女人的姐妹,跟变态痴汉是两个品种,能一样对待吗?
这一头的龟甲贞宗刚刚脱险,那一头的笑面青江开始搞事。
由于拖着一整只鹤丸,笑面青江颇有些施展不开。且鹤丸作为一振太刀,各方面属性比他强太多,时间久了,他也镇不住这喜欢乱跑的鹤。
可笑面青江到底是怼过三日月的男刃,即使结果失败,也足以证明他有一些解决的手段。
与其处处压着鹤丸,告诉他这不能那也不能,还不如智取,给他一个彻底放飞自我的机会!
“鹤丸殿,后面的那位……我们给她一个惊喜吧。”笑面青江说道,“你有兴趣加入吗?”
鹤丸一听“惊喜”,顿时眼睛微亮:“不错的建议,让我开始好奇了呢,青江殿想做什么?”
“我们就来试一试——更换了自己的形象后晃到她的面前,看看她还能不能认出我们。”
“怎么样?”
鹤丸起了兴趣:“更换自己的形象?”
笑面青江将他拉近了一家美妆店:“啊,是呢!试试吧,看看她先认出谁!”
到底是在牛郎店赚了钱的男刃,在高消费的银座花钱也不心疼。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富婆E依然不死心地在四周乱转,彼时,两位身形高挑、身材火辣的美女蹬着高跟鞋,相互搀扶着路过她的身边。
她们面容娇美,一清丽脱俗,一妖娆妩媚。前者银色的大波浪长发蓬松落下,后者青色的长直发飘逸挥洒。像是一道绝美的风景,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香水味飘来,富婆E烦躁地挥了挥手。
没多久,两位美女再次路过她的身边。
富婆蹙眉瞪了她们几眼,继续等着。
过不多时,两位美女又一次晃到她面前,并冲她微笑。
富婆E:……
贱人!来秀身材和美貌的吗?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
三日月非但没有躲着避着,恰恰相反,他转而迎难而上,与最后赶到他面前的富婆F打了个照面,并相谈甚欢。
“啊,日月先生!我、我没想到会在银座遇上你!”富婆F激动到无以复加。
三日月含笑,做出噤声的手势:“呐,工作时间之外,就不必如此了。不知我可有幸,做你身边半天的朋友呢。”
富婆F幸福至极:“当然可以!”
富婆F:“日月先生,你来银座做什么?如果喜欢上什么,我可以……”
“不呢。”三日月笑道,“工作时间之外,不收女士的馈赠。只是……至于为什么来银座,我很烦恼呢。”
富婆F两眼晶亮:“烦、烦恼……是什么困扰着你吗?那,那我能帮上忙吗?”
三日月温和地笑了:“你愿意帮忙真是太好了呢!”
“哈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铃木园子小姐在我的工作时间之外赠与了高档品。”三日月叹息道,“这与我的初衷相悖,我想还给她呢。”